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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滕鷹驚了

滕鷹帶著知書一進門,跑堂的小二腳下麻溜兒的湊到跟前兒,殷勤地問候道︰「喲,這位公子瞧著可眼生得很,想必不常來,您個現下是想在一樓大堂用飯還是去二樓品個茶听個曲兒?」

「二樓。」知書朗聲回話。

「得 ,二樓兩位客官兒。」

滕鷹晃著手中折扇,徑自順著木質樓梯上了清心樓二樓,眸光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而後似是隨意地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下。

「這位爺,您想吃點什麼?」滕鷹甫坐定,小二乙立即登場。

「來一壺鐵觀音,一份什錦蝴蝶酥,一籠水晶蝦餃,一盤金黃栗子糕,再來兩碗碧梗湯吧。先要這麼多,不夠再點。」不看菜譜,滕鷹嘴中飛快的吐出一串菜名,基本都是些小吃點心。

「得 ,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這就給您端來。」

知書倚著桌邊兒站著,主子沒發話呢,她斷不能坐下。可憐見兒的孩子,小臉兒委實快皺成包子了。

「噗嗤」滕鷹早就睨著知書的臉色了,終于憋不住笑,「快過來坐下吧,今兒下午你辛苦了。」柔荑接著一抬,拉過知書胳膊,示意她坐在自個兒對面。

「能得主子憐惜,奴才再怎麼擔驚受累也不覺得辛苦。」適才听見主子報出得點心有一半是自己喜愛的,知書心中登時一道暖流滾過,十分感動,心道︰「就算為主子跑斷腿兒也心甘情願。」

「客官,您要的點心、茶水來了。」小二乙來得很是及時,動作麻利兒地擺好碗碟,又為兩人斟了茶水,「您二位慢用。」然後恭敬的退下了。

「嘗嘗吧,都是你愛吃的。」滕鷹伸手夾了一塊蝴蝶酥放到知書眼前兒的青花瓷碟中。

「主子……」知書眼眶微微濕潤,「能讓主子為自己夾吃的怕是奴婢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了。」實在不知如何用話語表露自己的感激,知書立時起身雙手交疊于身側便打算蹲身行禮。

「你這是要坐什麼呢。」滕鷹右手向前「嘩啦」一揮折扇,暗中催發內力擋住了知書正往下落的雙手,阻止了知書下蹲的動作。

滕鷹怎能不知道這丫頭想干什麼,平日里劉嬤嬤和知琴也是動不動就給她行禮,她都習慣了。就是這場合恁的不合適,知書一激動行的是女子禮,若被有心人瞅見肯定要露餡兒。想想自己只不過是力所能及的想對她們好點兒,實在無需如此感謝,滕鷹心中一陣感慨。

知書此刻亦是醒過神兒來,雙頰微微泛紅,「奴婢…不,是奴才……」

「行了,行了,我曉得你要說什麼,那些話都收在心里吧。快過來吃點心,再不吃完點心涼了,仔細我怎麼收拾你。」滕鷹眉目帶嗔,嘴邊含笑,看似責備知書,實則是體恤她。

「是。」不再推辭,知書美美地嚼著點心,「主子,您也吃呀,真好吃。」

滕鷹手中夾著塊栗子糕,卻不急于送到嘴里,她側耳傾听著前桌的客人說話。其實回回出來,她都喜歡去熱鬧的地界兒就是因為人多嘴雜,總能听到她感興趣的事情。

前桌一儒生打扮的男子正打算開口,「哎,你們說說,這玄相爺當真要娶襄親王府的病秧子嗎?」難怪他八卦,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饒是書生也不例外。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听見我爹說的,好似這婚事還是宰相親自向皇上求來的。怎麼,諸位想不到吧?」一位錦衣公子接著話茬繼續,一副得意相兒。

「沈兄,令尊雖是在朝為官,耳朵不會听岔了吧。你說宰相爺腦子沒病沒災,放著多少年輕貌美身強體健的不要,要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病秧子,保不齊還是個無鹽女呢。我不信這個,除非相爺腦子進水了。」這位仁兄看著亦是紈褲子弟,肥頭大耳的,說出的話忒刻薄。

「沒準真真進水了呢。哈哈……」一桌人哄然大笑。

滕鷹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慢慢吃著栗子糕,心中則是驚訝于剛才听到的話。想她當時一聞知賜婚的消息腦海中就浮現出,「賜婚定是皇上的主意,聖上想用這樁婚事來拴住玄毓。」這麼一信息。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即便玄毓現今忠心耿耿,皇上卻難免憂心將來,這樣一個人才若是被朝中哪方勢力拉攏去都將是龍翼皇權的隱患。」她那皇帝堂兄多會算計,將皇族子弟和他湊成對兒,就代表玄毓是皇家的人了,如此最好。

「呸!陰險狡詐!」滕鷹又忍不住啐了皇上一口唾沫,她早就在心里吐了皇上一身口水尼。

但是,剛才的話讓她徹底推翻了先前的想法,「難道……」

她也曾懷疑過自己的推測。宮中仍有一位韻儀公主待字閨中,皇上用人用自己的親妹子不是更放心嘛,現下她弄懂了,「是玄毓向皇上請旨要了自己。可他為了什麼呢?」

滕鷹腦中飛快轉過千百道彎兒,外人自是不知道。她這趟出門,想要的已經收到了,就是匯報的人太討人厭。

前桌的人兀自繼續聊天,話題接著換了一個。三位男子還不曉得此番話已是得罪了某人。

「主子,他們太沒口德。」瞧著前方那顆說主子貌丑無鹽的湯圓知書胸中燒起一簇小火苗,沒錯兒,就前桌那位大月復便便,臉圓耳闊的公子哥兒看架勢將率先被這主僕給陰了。

相比較知書的憤怒,滕鷹眯著眼,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休息夠了嗎,吃完就走吧。」

「恩。」看著盤中所剩無幾的吃食,知書風卷狂雲般塞進口中,不等細嚼就咽進肚里。「奴才爆了,豬子兒。」嘴里含著東西,說出的話也混沌不清。

「小二,結賬。」

「一共是二兩四錢銀子,客官。」

「這麼貴,真是搶錢呢。」小聲嘀咕了句,知書些許不情願的從懷里掏出散碎銀兩。想她一個月的月錢不過二兩,還不夠在這吃一頓呢,清心樓的點心還真貴。

滕鷹不理會付賬的事,徑自離座兒朝前方走去。

擦過湯圓身邊時,滕鷹玉手提起,看似不經意的往湯圓身邊甩去,寬大的衣袖帶著一陣小風蹭過桌邊。前桌客人侃得起勁,無人注意這一普通的細節。

動作一氣呵成,滕鷹旋身繞過前桌,左拐,順著樓梯下去了。

知書付完帳,隨後攆上主子。她眼楮尖得很,付賬的那會子就瞥見她家主子的芊芊玉指朝著人家的茶水中彈了那麼一下下。

果不其然,主僕二人剛出了茶樓,就听見透過二樓窗戶傳來的大動靜兒「媽呀,癢癢死了,癢死我了,怎麼這麼癢呀?」主僕二人立在街面上突然哈哈大笑,全然不理會路人詫異的目光。

笑夠了,主僕一前一後往南走去。滕鷹走沒兩步,冷不丁地回頭瞥了一眼二樓包廂的窗口,頓時驚了,原來一直射向自己的目光竟來自于那人。

「他是玄毓。」滕鷹腦中念頭一閃。她這次出門是有見玄毓的打算,但是誰承想這麼快實現。此時的滕鷹竟沒由來的感覺到微微的心慌,這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

緊握著知書的手,滕鷹只說了四個字「趕快回府。」

------題外話------

今天更新得晚點了,第一次上傳的不知為什麼沒顯示,呵呵清露立馬補上。親們繼續支持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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