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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75米︰如果老子的女人沒了

唐樂樂忽然不想再爭辯,只是笑,「為了我一條命,賠上你們這麼多條,值得嗎?」

又有好幾個人一震,剛才戰墨謙那句鐵血一般的誓言讓人心悸。////

蕭騰亦是從容的笑,端詳著面前的女孩,「以左輪的影響力,要做掉我們這些人,雖說不是沒有可能,但要耗費的人力物力……你不是唐寧暖,不值得這個價,而那位唐大小姐,我們也好生的供奉著,沒傷她一絲一毫。」

那又怎麼樣,綁了他的女人就是綁了他的女人,當菩薩綁起來也是綁了。

戰大少看上去沒他哥哥狠,其實都是一路人。

她垂著眼瞼,視線往山澗下的瀑布方向看去,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也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怎樣死去。

但是,如果真的死掉的話,那就什麼都不重要了……吧?

原本蔓延全身的恐懼在這一刻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她的容顏安然而恬淡。

手慢慢的伏在自己的腰間,那里有一處不明顯的凸起。

蕭騰倒是一怔,微微的眯眸,打量起面前的女孩,瞳孔有暗茫掠過。

他忽然想起,諾諾死時,死不死也是這樣的平靜?

「呸!」一個身形格外壯實的大漢朝她的方向啐了一口,「臭丫頭,你想死,哪有這麼容易,這麼多條命,是死你一個人賠得起的了?」

縴長的睫毛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終究還是會來嗎?她最恐懼的事情。

跟無窮無盡的屈辱和折磨相比,死又算得了什麼?她的心陣陣的發涼,心頭忽然涌上一陣咬牙切齒的恨意。

恨那個一出生就厭惡她的男人。

更恨,那個開始出手救她,承諾絕不會把她交出去,最後卻親手將她扔進狼群的男人。

「把那丫頭綁起來。」

嘈雜的聲響,男人們的面目略帶猙獰,如索命的厲鬼一般一步步的朝她走可過來。

等我,唐樂樂。

男人低沉霸道的聲音再度在她的耳邊響起。

——————————

「墨謙,」唐寧暖淚眼朦朧,猛然的撲入男人的胸膛,美麗的臉龐上帶著難得的嬌弱和淚水。

她的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小聲的抽噎,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即便被抱上岸,也仍舊在不停的顫抖著。

「好了沒事了。」戰墨謙沉默的將身上的大衣月兌了下來,包裹住女人的身體,大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溫聲低低的道,「我帶你回去。」

視線越過肩膀,抬頭看向吊橋。

年久的木質仍靜靜的吊在半空中,上面已經空蕩蕩的。

胸腔中頓時涌出深深的無法抑制的煩悶,唐樂樂被帶走了。

這十三年來,他第一次真正的失去她的蹤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血液里某種鐵血冰冷的因素全都翻滾出來,一股巨大的殺氣從他的周身散發開來。

墨眸冰冷之極,如千年寒冰煉成的刀子。

蕭騰。

五年前唐慕凡沒有終結你,這一次,我親手送你去地獄。

「我已經沒事了,」柔柔的聲音自懷里傳來,唐寧暖扯著唇角露出笑意,「墨謙,他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你不用這麼生氣。」

望著男人一語不發的俊臉,她心中的悸動無法忍住,揚起嫣然的笑容,柔弱又美麗,「你臉色太恐怖了,會嚇著我的。」

這樣深狠的戾氣,一雙眸子是毫不掩飾的嗜血怒意,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要將獵物撕成碎片的野獸。

他果然很緊張她啊,又是一陣甜蜜,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墨謙,抱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嗯。」男人收回視線,淡淡的應了一聲,直起身子,邁著大步往山下的路走去。

「寧暖,」唐天華遠遠見到戰墨謙抱著一個女人下來,當即就趕忙迎了上去,「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爹地放心,我沒事,」唐寧暖輕輕的道,「他們什麼都沒對我做,連三餐都是按時的,您別擔心。」

「那就好。」听到她說沒事,唐天華徹底放心了,點點頭,驀然才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猶豫的看著眉目沉靜的男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墨謙……樂樂呢?」

即便再如何的厭惡,血脈尚在,何況,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戰墨謙一言不發的將唐寧暖抱到車里坐好,並低頭細心的為她系好安全帶,方淡淡的開口,「唐叔叔,您先帶寧暖回家,她受了驚嚇,讓醫生檢查。」

他這麼說,就代表唐樂樂還有生機,他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心頭又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

唐寧暖卻是怔住了,「墨謙,你不陪我回去嗎?」

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難道不用陪著她的嗎?

「唐樂樂在他們手里,我去找她。」戰墨謙沒有多余的解釋,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你爹地會照顧你,乖,沒事了。」

唐樂樂……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死了嗎?

微微垂著眸,眼底閃過幾分陰冷的神情,她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也很清楚對方為什麼會肯放人。

用唐樂樂的命換她的,只要她死了,那麼以前的事情,她也可以作罷,畢竟她已經還她一條命了。

更重要的是,只要她死了,唐家和這個男人,都不會再有人跟她來爭了。

哪怕,唐樂樂從來不是她的對手。

她張了張嘴,只覺喉嚨一堵,什麼都說不出話來,而戰墨謙已經抬手關上了車門,轉身離開了。

沒關系,指甲深深的沒入掌心,反正,唐樂樂也不會活著回來了。

她不用擔心。

黑色的林肯車消失在視線里,戰墨謙臉上戾氣愈發的深厚,薄唇微扯,聲調更是冷漠,「步數,秦軒來消息沒有?」

一個年輕的男子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小心的看了眼自家老大難看的臉色,「頭兒,秦少說他已經派人提前守著了,之前唐大小姐在蕭騰的手里,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右影已經有人跟著唐三小姐,但結果怎樣很難說……蕭騰是個狠角色。」

蕭騰當然是個狠角色,不然當初也不會從唐慕凡手里成為漏網之魚。

戰墨謙的臉色很不好,這樣的氣氛讓步數覺得頭皮發麻,他模了模腦袋,積極的活躍氣氛,「頭兒你能放松點咩,反正你媳婦兒已經安全了,唐家那位三小姐我們努力救就是了,就算來不及救我也一定找塊風水寶地把她好好的安葬……」

他說錯什麼了嗎?步數看著戰墨謙愈發難看的臉色,一顆心拔涼拔涼的,他只是想活躍氣氛而已啊,為毛頭兒要這麼看他?

做手下的總是這麼的不容易,怎麼樣都是錯。

「聯系秦軒,我自己跟他說。」

「哦,好。」步數忙不失跌送,立刻撥通手機,刷刷的按下號碼,聲音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瞬間變正經嚴肅,「秦少,我們頭兒要跟你說話。」

然後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戰墨謙接過電話,直接發問,「他們藏在哪里?」

秦軒皺皺眉頭,有些不悅,戰墨謙說話冷酷霸道,簡略得好像他是他的下屬,但他向來維持溫潤的形象,因此也只不溫不火的答道,「抱歉,戰大少,人跟丟了,我已經讓他們繼續找了。」

戰墨謙的眉頭立刻擰成了麻花,他掀唇,譏誚的開口,「你別告訴我,右影的精英在你手里呆了三年通通都變成廢物。」

他是有求于人的,態度怎麼敢這麼囂張?

他溫溫一笑,開口卻是不冷不熱的調子,「戰少這麼有本事,自己去把那女人救回來,何必請我幫忙。」

戰少此時心情惡劣到了極點,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煩躁的狀態,逮到什麼就看什麼不順眼,當即就諷刺道,「你不想蘇綰知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就給老子少說話多做事,老子的女人沒了,你就等著蘇綰從你跟前消失。」

請他幫忙,如果不是把柄被他捏在手里,秦軒怎麼可能乖乖替左輪做事?

他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磨磨唧唧的跟他在這里廢話。

秦軒眼底滑過濃重的狠意和陰暗,「戰墨謙,你不用拿那件事來威脅我,你做的可不比我少,你現在這麼緊張唐樂樂,救回來了又怎麼樣,讓她知道她哥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那丫頭全世界最恨的就是你。」

「呵,」戰墨謙的唇間哼出重重的不屑的字眼,「原來你也知道,沒我你們扳不倒唐慕凡——」

他唇上勾出玩味的弧度,「你要是做事能干淨點,或者有本事抓住我的把柄,就不會只有讓人使喚的份了,蘇綰在唐慕凡面前不知道多乖順多听話,你把她當菩薩供著她連看你一眼都嫌浪費時間,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已經不能更失敗,你給我听好了,最好唐樂樂能一根頭發不少的回來,否則,我讓你比我更不爽。」

秦軒怒極又駭極,什麼時候那個丫頭在戰墨謙那里變得這麼重要了,這三年來他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心照不宣,他今天居然不惜跟他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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