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柔看著想著,不舍兩人多日來的纏綿,不舍終于勇敢說出口的愛,不舍自己的一顆真心。
眼淚一滴一滴忍不住落下來。
閉上眼楮,腦海里揮之不去那晚醉酒時的繾綣溫柔。
有些愛只需一次便眾生難忘,有些人只需一眼就知道是要相伴終老的。
林小柔難掩心痛,低下頭在霍齊寒唇上落下一吻,趁著淚滴沒有滴落在他臉龐之時毅然抽身離去。
或許明日,一切都會回到原點吧。
時間點滴過去,更夫剛剛走過時間已經過了五更天了。
將門打開,月竹已經如約而來,整個人懶洋洋的還打著哈欠。
「小柔,你可想好了?萬一產生什麼惡果我沒辦法負責的。」
林小柔的眼楮哭的有些微腫,她將月竹迎進屋里,聲音帶著鼻音道︰「我沒有別的選擇了,更不想拿他的命去冒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好好活著卻是所有人的事情。」
月竹似乎並沒有听她說話,林小柔一轉身就發現他已經撲到了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了,頓時無語。
她坐著慢慢等著天亮,心里的煎熬一寸蓋過一寸。
很快天亮了,她提醒了月竹︰「他快起床了。」
月竹睜開惺忪的睡眼哦了一聲,懶洋洋的爬起來月兌衣服,直到上身精光。
林小柔臉一紅慌忙轉過頭去。
「我睡了,你自己上來吧。」
這話本是很曖昧的,可是從月竹嘴里說出來那語氣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帶一絲粉紅色。
林小柔不說話,悶聲不哼的月兌衣服,直到就只剩下一個小肚兜才小心翼翼的爬**。
月竹這家伙肯定是豬投胎的,這才多少工夫又呼呼大睡了,林小柔很無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姿勢挨近他,整個人都糾結別扭死了,他倒好干脆裝傻呼呼大睡。
咯吱一聲,隔壁的房門聲音響了。
林小柔心頭驀然一沉,仿佛過了許久許久一般,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心也撲通撲通激烈的跳起來。
腳步聲慢慢傳來,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
終于還是要來了。
林小柔閉上了眼楮,身體很自然的挨著月竹,一條精光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
月竹溫熱的體溫很快灼傷了她的心。
散亂的衣服,相擁而眠的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室春色。
門吱呀打開,傳來了霍齊寒溫柔的聲音︰「小柔,快起床了。」
林小柔死死的閉上眼楮,只覺得眼角酸澀。
很快她就听到了停住的腳步聲,感覺到有個人影站在了床邊。
甚至听到了突然變得粗重壓抑的呼吸。
「月竹你個混蛋,你個禽獸。」
林小柔猛然睜開眼楮看著月竹已經被霍齊寒一把揪住拉了起來。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楮,明明一直期待著他會憤怒,可此刻看到他憤怒到扭曲的臉心里卻無比刺痛起來。
月竹淡定的佛開了霍齊寒的手,一把將林小柔摟入懷中,笑道︰「其實我們該早點告訴你的,只是小柔不忍心傷害你告訴你這個**,現在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解釋了。」
林小柔臉色煞白,甚至都不敢去看霍齊寒。
霍齊寒面色鐵青,他看著林小柔,眼神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小柔,你們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們之前明明相處很自然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林小柔覺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了,她拼命忍住,慢慢抬起頭,一字一字艱難道︰「對不起,一切如你所見。」
霍齊寒只覺得天旋地轉,他呆呆的看著床上緊緊相擁的人,心里瞬間崩潰。
抬頭發出嗷的一聲怒吼就奪門而出。
他不敢相信自己愛了這麼久的女人突然投入別人的懷抱,更不相信曾經的承諾瞬間化作煙塵。
林小柔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愣了許久,直到月竹穿好衣服起來推了推她她才眼淚滑落終于痛哭起來。
「月竹,我好心痛啊。」
月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心痛,我好想死過去不要面對這一切。」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小柔,人生的路很長,要面臨的選擇也很多,你可以選擇走下去,也可以選擇停下腳步,唯一不能做得回頭,清風已經回來了,我也快走了,你的腦袋里有些淤塊我會幫你清理掉。」
林小柔已經听不到任何的聲音,她的心里腦海里眼里都只有剛才霍齊寒痛苦而扭曲的眼神,一刀刀狠狠的剜著心。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就是說快要走了,臨走時再為你最後一件事,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腦子里有些淤塊嗎?」
林小柔愣愣的搖頭完全不知道月竹在說什麼。
月竹嘆了口氣,道︰「你的大腦里有些淤塊,阻礙了你的部分思維,或者說是你的記憶有可能缺失了一部分,之前我研究了一些古書籍,再用清寧清月做了幾次試驗,覺得有把握嘗試一下,不過你若是不想恢復這些的話我也可以不幫你施針。」
林小柔很是吃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話。
從小到大總覺得腦子里失去了很重要的記憶,但由于爹娘去世的早,很多疑問得不到解答,如今突然有了解決之道,心里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激動。
「月竹,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有段很重要的記憶,甚至有時候做夢會夢到很奇怪的畫面,但是我不確定那一定都是幸福的記憶,所以我也很矛盾,不過我知道有些記憶不去觸發那麼就會永遠有個梗在我心里。」
月竹點點頭表示贊同,其實他是純粹技藝手癢,挑戰高難度病癥對他而言是種樂趣,再多的他都沒考慮過,但看林小柔那復雜的神色,他也有些猶豫了。
一天時間過去了,霍齊寒沒有任何消息,清寧清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又不好意思去問林小柔。
而林小柔面無表情也是呆呆的在屋里坐了一整天。
其實她的心里比誰都痛苦,可是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出她的痛苦,否則她怕自己會崩潰會受不了,會跑出去找霍齊寒,會告訴他**。
清風是個小話嘮,在樂樂房間里嘰嘰呱呱的,樂樂的笑聲一陣陣的飄來,刺得她想要流淚。
她從烈日當頭一直坐到晚上,第一次覺得心里空空的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整整一天家里除了兩個孩子所有人臉上都沒有笑容,似乎都在壓抑著什麼。
到了晚上,林小柔再也坐不住了,她來到月竹的房間里,眸光堅定道︰「月竹,幫我恢復記憶吧。」
此時月竹正在看書,听到她這樣決定也不吃驚,而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將門關上讓她坐在椅子上拿出了自己的一包銀針。
「早就等你過來了,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其實人活著最可怕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心,有時候逃避未必會更幸福。」
林小柔不說話,她閉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什麼,月竹看到她微微顫抖的手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
由于是第一次正經給人施針清除淤塊,月竹幾乎傾注了所有的凝聚力,所以不多一會他的額頭就開始冒汗了。
當銀針插滿頭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的抽回手又將一種味道很獨特的草藥覆在林小柔後腦以及頸部的幾個穴位處。
同時加上手部穴位的按摩,很快,林小柔就覺得腦部發漲有種說不出的酸脹感。
「感覺如何?」
「有些酸脹。」
月竹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你再忍一會。」
林小柔嗯了一聲,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腦袋里又開始有了變化,漸漸地有些模糊的畫面出現。
但是像蝴蝶一樣一閃而過,捕捉不到。
這個時候大腦里沒了酸脹感,而是越來越輕,仿佛整個人都陷在了空氣中。
「張開眼楮吧。」
月竹的聲音響起,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的銀針已經拔去,林小柔慢慢張開了眼楮,腦袋里有些定格的模糊畫面。
「為什麼還是沒有全部想起來,只有一點模糊畫面。」她問。
月竹一邊清理銀針一邊答道︰「這麼多年的淤塊哪有這麼容易清除,估模著還得施個幾次才有用。」
林小柔哦了一聲並沒有多余的話,整個人都像顆打焉的茄子。
月竹看她這表情看了一天了,實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多嘴道︰「林小柔,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別回頭,別一副別人都欠你錢的樣子,要活就好好地活,要做大事就拿出點做大事的魄力來,說白了,不就是個男人嗎,有必要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去找霍齊寒要麼就選擇為救樂樂去冒險。」
林小柔的心仿佛被狠狠一刺,她抬頭看著月竹,月竹驕傲的撇過了頭︰「別看我,看我沒用,我只是看不過去實話實說而已。」
「月竹,其實你說的沒錯。」
月竹得意的仰頭︰「你知道就好。」
林小柔嘿嘿一笑,沉聲道︰「可是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即使林小柔想否認,但是她還得承認,月竹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將她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