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殘酷的對話
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讓範堅強非常的不舒服。
「蔣爺，你裝得可真像。」
蔣浩如見他連稱呼都改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否覺得我連感情都可以拿來利用，而且還是堅持了這麼多年，覺得我很陌生很可怕？」
範堅強自嘲的一笑︰「是我太天真，把人想得簡單了，我幾乎忘了，這世上最復雜的不是計算機程序也不是圓周率，而是人心。」
蔣浩如悠然的望向車窗之外，道︰「沒錯，最復雜的就是人的內心，誰也猜不透另一個人的內心。不過，兄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範堅強一怔︰「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把我真當兄弟。」
蔣浩如呵呵一笑︰「我不想玷污了兄弟這個詞，但是，你想想看，李老李卿霆和李浣紗是什麼人！他們能看不穿我嗎？」
範堅強全身一緊，動容道︰「你的意思是……其實李老和李浣紗也知道你是在借暗戀李浣紗向他們攀關系？」
蔣浩如道︰「是的，也許從我一開始研究蘭花起，他們就知道我在想什麼，青木幫始終屹立不倒，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們之間有默契，我們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但都知道對方需要什麼，有一些事，他們不方便做的，我來做，如果青木幫有什麼官方的麻煩，不用我開口，自然就有人會擺平，這是一種默契的合作，你現在明白了嗎？」
範堅強渾身冰涼，霎時間，他感覺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現，和小丑一樣沒有分別！
蔣浩如繼續道︰「我所以會把這些最隱秘的事情告訴給你，是因為，我覺得即便你答應我的邀請前來赴宴有利用我的黑道勢力的因素，但我還是看到了你真誠的一面！在你送我‘群英薈萃春意鬧’的時候，在你用內家真氣幫我治好腿的時候，我對你都依然有戒備和提防，但是當你為我抱不平的那一刻，我知道，有一份真摯的東西，我不能錯過！在那一刻，我知道，你在給我你真摯的友情，呵呵，這麼說，好像有點煽情了，那麼，我換一個方式說吧，我需要一個有潛力的合作者。」
範堅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蔣爺，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
「如果這能讓你有收獲，我覺得就夠了，盡管有些東西說開了就會有點殘酷了，但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是不殘酷的呢？」
範堅強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才苦笑了一聲︰「信息量太大，我想我需要時間來消化。」
蔣浩如笑道︰「其實，這並不復雜，我和李浣紗是互相利用的關系，我和你，是兄弟之間的關系，因為，你沒有我需要的能力，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利用價值，至少暫時現在沒有，我今天跟你開誠布公的說這些，就是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相互利用的那種關系，我們不是朋友，而是兄弟。不管今天我說這些對你帶來了什麼影響，你只需要記住，不要太相信別人，凡事都要保留一點點。」
範堅強苦笑︰「我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坍塌了，你這家伙，你是在毀我三觀啊！」
蔣浩如笑道︰「我這是在免費的傳授你一些人生經驗，你得謝謝我。」
「還謝謝你？要不要請你吃飯？」
「也可以的，我不介意。」
通過這一番的談話，範堅強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熟了一大截，他學到了很多，不久的將來，範堅強都一直會想起這一天，蔣浩如給自己帶來的……啟蒙！
人和人之間，有些看似純淨的關系，其實也是經不起剖析的。
就如同蔣浩如所說，你現在沒有值得我利用的能力，但你有潛力，你將來一定有我利用的價值。
偽君子和真小人。
蔣浩如就直接用真小人的這一套，反而和範堅強成就了將來過命的交情！
……
驅車來到舒硯月新租的地方，這是一個還算可以的小區，有物業管理的房子，進出需要刷卡，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舒硯月下來刷了卡，並當場就給了範堅強一張住戶卡，方便他以後可以直接進出。
舒硯月租下了一套裝修和家電都很齊全的公寓，房間面積不大，一室一廳，三千五一個月，比範堅強租的那個一千塊一個月的貴多了，環境也好太多了，這讓範堅強勾起了盡快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的念頭。
「對不起，範先生，房子不太好找，所以耽誤了幾天。」舒硯月歉然的道。
「沒關系，這里不錯，裝修很新。」
舒硯月給範堅強拿來了一雙剛買的布拖鞋，跪在地上，給範堅強換上。
這謙恭的態度，讓範堅強想起了「女僕」，範堅強忽然在想，該死的阿婭，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女僕，他麻的，一點女僕的分內事兒都沒做過！不稱職！等老子成了天神，一定炒她魷魚。
「你累不累，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你如果困，就睡吧。」
舒硯月忙道︰「不累，我下午睡過了。」
範堅強嗯了一聲︰「那就聊聊。」
舒硯月忙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道︰「範先生，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都好像在做夢一樣，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範先生為什麼要包我呢？以範先生的年齡和財富，您包一個比我年輕漂亮的大學生也不是問題啊。」
範堅強呵呵笑道︰「你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吧？」
舒硯月勉強的一笑，點了點頭。
範堅強道︰「是因為我喜歡年齡大一些的，這個解釋過得去嗎？」
「就僅僅是這個原因嗎？」
「嗯……還有，我听說年齡大一些的，更懂得疼人，經驗也更豐富。」
舒硯月听到他提到經驗豐富，不由得有些尷尬。
範堅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收了我的錢，卻又沒為我服務，心里不踏實不安呢？」
舒硯月點了點頭︰「浪費了範先生三四天的時間，我覺得過意不去。」
「那這樣吧，我記得你說你有一項服務是穿制服跳舞，那你跳給我看吧。」
舒硯月像是有一點點如釋重負的味道，問道︰「那範先生喜歡學生裝還是護士裝還是空姐裝或者警服呢？」
「那就空姐裝吧。」
舒硯月飛快的站了起來，道︰「範先生請稍等，我去放音樂、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