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紅袍長老驚駭大叫,立刻轉身向密室的出口狂掠而去。
力洪紋絲不動冷冷而言︰「就是你了。」
「噗。」
密室出口那邊的地面突然噴發出一大團泥土,瞬間化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拳頭,迎著急急而逃的紅袍長老就是一拳。
「滾開。」紅袍長老狂喊道,一揮手中法杖全力激發,一道橙色利芒洶涌而出,轟然,擊潰了迎面阻擊他的泥土巨拳。
泥土分散,好似一場泥土之雨紛紛揚揚,紅袍長老不顧一切的在其中穿行,他只想趕緊逃出去。
但是,劇變。
籠罩著紅袍長老的紛揚潰散的泥土再次形變,居然化成了一張巨口,獠牙猙獰,正好紅袍長老身處其中,一口咬下,便將他咬成了兩段。巨口一合陡然飛起,將紅袍長老的尸首拋向四方大鼎的中央,恰恰此時,又一道符光圖形成,紅袍長老的尸首便瓖嵌在其中一起打入幽冥蜘蛛怪身體中。
頓時,鮮血四濺、滲透,整個蜘蛛怪變得血紅通透,轟然落下。
地面有一個比蜘蛛怪還要龐大的藍晶框邊,蜘蛛怪落入其中,立刻,藍光大盛交織覆蓋並且無數的符紋、符文忽隱忽現,流動穿梭。
再度異變。
藍光、蜘蛛怪……一切都在實體化金屬化,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變化成了一面藍金浮雕。
巨大的藍晶框邊,其中則是藍金實體,瓖嵌著幽冥蜘蛛怪,通體血紅栩栩如生。
整體好似一面牆一般,在力洪的指揮下那十多名原先發功催動大鼎的弟子,此時全都發功加持元氣將這面「牆」豎了起來。
力洪月兌下上衣,施術,雙腳離地懸浮起來,他接近那邊牆,背對著接近,靠上去,他的背部緊緊地貼在幽冥蜘蛛怪人體獸首之上……「啊,啊,啊……」力洪慘叫起來。
七息之後,那邊牆突然無聲的軟化了粉化了崩潰了,化成了一團一團的粉塵四下散落,力洪也好像一塊石頭一樣落地,他趴伏著好似暈厥了一般,他的背部,竟然,竟然,附著一只幽冥蜘蛛怪。
小型的一只鍋大小的通體黑色微微發紅,蜘蛛怪,八只腳全都深深地扎入了力洪的背部……
太岳城,司徒府邸。
這一處房屋富麗堂皇寬敞明亮,顯然乃是司徒府邸中最氣派的中心建築,只是這里的氣氛極度冰寒。
六個人分坐兩邊,一邊是一位老者老得已經行動不便了,另兩位中年漢子錦衣華服顯然在家族中的地位不低。
另一邊則是司徒婧、司徒娟、方無極。
「這里原本是我父親用來會客的主廳堂,現在,此時,我坐在這里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客人,三叔公。」司徒娟淡淡而言,她穿了一身白色法袍,好似孝裝。
「咳咳。」三叔公咳了兩聲,感覺尷尬。
司徒一丹斃命後,整個司徒家族分崩離析,爭吵搶奪各自霸佔司徒府邸中的好位置好房子……最後,他們沒有給司徒娟、司徒婧留下任何東西,他們都覺得兩個丫頭進入了陰滅門,不會回來了。
沒想到,今日,兩個丫頭突然歸來,她們第一站便來找三叔公。
「娟兒,你父不幸亡故之後變化很大。」三叔公頓了頓,干脆直接問︰「你們此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我們要拿回原本屬于我們的東西。」司徒娟還是淡淡地說著。
「阿娟啊,司徒家的整個家業是包括你父親在內的我們整個司徒家族,大家一起努力打拼才有了這份家業,這不屬于任何一個人的,而是屬于整個家族。後來,我們分家了,也是大家你分一點我分一點,當然,當時你們不在就沒有分給你們,這不對的。」三叔公老眼昏黃,但還是緊盯著司徒娟,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要多少?」
「全部。」司徒娟淡淡的說,她還看著三叔公,綻放了一個微笑。
「不可能,不可能。」三叔公連連搖頭。
噗,一股血霧騰起,三叔公坐在椅子上直接爆開。
「啊,父親。」
「你,臭丫頭。」
「你,竟然敢殺族中長輩,你混蛋。」
「你別以為仗著自己修為高,就可以任意胡來。」
另兩位錦衣華服的中年漢子立刻跳了起來,指著司徒娟大罵,但是,很快,又是噗噗兩聲,那兩人也化成了兩團血霧。
司徒府邸,另一處,後花園。
一位60多歲精神矍鑠的老者和司徒娟一起漫步于花園小徑。
「你和阿婧都是一丹的女兒,你們分得一份財產也是應該的。」老者溫和地說著,似乎通情達理︰「具體能夠分到多少,我們可以再商量,但是無論如何你們也不應該殺了三叔公他們一家,阿勇、阿泰可是你們的叔父輩啊。」
「你講完了沒有。」
司徒娟停步,淡淡地看著老者。
老者面色一僵,然後問︰「你們到底要多少?」
「全部。」
「阿娟啊,你不能這樣……」
噗,一團血霧,司徒家的這些長輩、晚輩什麼的其修為頂多也不會超過凝脈期三重,在司徒娟築基期一重面前,毫無抵抗力的。
司徒府邸,某一處,書房。
一個神色冷峻的老太太,修為只是煉氣期十層,她將三個芥子袋放到司徒娟面前的茶幾上,老太太很是鎮定地說︰「靈石、法寶、房契、賬簿全都給你了,明日我們就搬出去。」
司徒娟依然神色淡淡,她將三個芥子袋逐一打開查看了一番,然後收下。
突然,從外面闖進來一個年輕人,他憤怒地嚷道︰「娟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五房18口人,全都被你殺了,外,這些人都是姓司徒的,都是你的族人你的親戚啊。」
「軒兒,亂說,退下。」
神色冷峻的老太太立刻呵斥這一名突然闖入的年輕人,她生怕司徒娟動怒。
司徒娟已經生氣了,她起身迎著那個年輕人走了過去,聲音低沉地反問︰「你們分家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我們,有沒有把我們當成族人親戚。」
「是的,分家的時候直接忽視掉了你們,以為你們在陰滅門不會回來了,這的確不對,但是你也不應該殺人啊,你拿回你的東西不就可以了。」年輕人仍然高聲說著,不過同時,他已經在司徒娟的步步進逼下步步後退,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
「他們不願意給,所以只有死。」
司徒娟惡狠狠地說著,距離那個年輕人不到三尺的距離了。
「軒兒,閉嘴。」
老太太神色大變,厲聲喝止,她沖了過來拉住司徒娟,哀求道︰「軒兒,畢竟是你的表弟,原諒他口無遮擋,原諒他吧。」
司徒娟隨手一揮,老太太便全身騰起,重重地撞在另一面的牆上,那個軒兒大驚似乎想沖過去扶起老太太,但是,他定在原地無法挪動寸步,他的全身肌膚毛孔已經開始向外滲透出滴滴血珠。
老太太翻身爬起不顧一切地沖向司徒婧,她大聲地說︰「阿婧,你是姐姐,你勸勸阿娟吧,勸勸她吧,別殺軒兒。」
老太太說著已經是涕泗縱橫,她在司徒婧的面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