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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少女苗條的曲線

我還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那片小樹林里我們肩並著肩讀著小說,直到夜幕完全的垂下;

閱覽室的那張椅子,椅子上的書,書里的書簽,書簽里的娟秀的字體;

酒店的回廊,我們偷偷的說著情話,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懶

那條長長地小路一直通向女生的公寓;

女生公寓前,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深夜;

愛情小屋里我們一起看著書,一起等待著天完全的黑下來;

在小床上我們滾到了一起,激情燃燒,擁抱著,喘著粗氣;

在雨中,我們飛跑著,歡笑著,在青青草公園種下的小樹在風雨中長大;

還是那張床上,你和阿芳在一起,深深的刺疼了我的眼楮;

我下了船,忽然的一片茫茫中,我抬頭遇見了你,撲倒在你的懷里;

還有你的笑容,你的說話的聲音,輕輕地咬著我的耳朵,從後面忽然的抱住我,叫我閉上眼楮跟著你走,還有你的呼吸,你的發,你的一切的一切,我的魏小軍,你想到哪里去,你要到哪里去,你怎麼舍得拋下我!

我忽然跳起來,我看見窗外的他向我揮揮手,他要走,我不能讓你走,我不能就這樣的讓你走,你更不能這樣的殘忍的走!

但我身邊是淒厲的哭聲,老爸坐在牆角擦著淚花,我看著秀兒也掉下了淚,我看見阿芳,小翠也掉下了淚,看著痛苦得死去活來的兩個老人,我卻一點淚都沒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我沒有了心。我的心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早就交給了你。你走了,你也把我的心帶走了,我沒有了心,我不知道疼,我不知道哭,我更不會再有眼淚。蟲

我拼命地扒開他們,在他身邊掉著眼淚的小翠、秀兒和阿芳。我依然握著他的手,即使蹦跳起來也沒能太讓我們分手,我們的手依然十指相扣,卻因此真切的感到他手上溫度的變化。

他的熱情慢慢的變得如此的淒涼。我握著他的手,我不能放下他的手,我絕不放下!我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絕不能讓他的心變得冰涼!

但我也絕不流淚!

有人在我身後拍拍我的肩膀,我卻忽然的覺得魏小軍在和我開著玩笑,他又忽然的站起來,躲到了我的身後。我猛然的回頭,喊道︰魏小軍!但我看到的卻是老爸蒼老的憔悴的臉。而他——小軍就在我的懷里,他的臉在我的臂彎里,他甜甜的睡著,像個熟睡中的孩子。

時間是怎樣的流過?我不清楚。

但時間是一個最偉大的神,無論你在那里,無論你怎樣的悲痛欲絕,它都可以不聲不響的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

魏小軍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我卻再也不能跟著他去。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並沒有他那樣的愛著我,他可以為我不顧一切,哪怕是死,他也會沖上去。而我卻不能,我看著他,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孤單單的一個人去了,我卻只能把他送到這里。我在這冰冷的墓地看著冰冷的墓碑,看著冰冷的墓碑上的冰冷的文字︰愛子小軍之墓。

我是這樣的自私!

我為什麼不能跟著去,為什麼我放心的讓他躺在這里,他讀書忘記了吃飯誰來提醒他?

他晚上回來晚了,誰來給他開門?

他要是病了,誰來給他喂藥?

你放心嗎,你不放心,可你卻不願去陪他,你不是說永遠跟著他走麼,你不是說永不分手嗎?可是你還只是把他送在這里,這冰冷的墓地,然後你就絕情的離去。

我為什麼不能代替你睡在這里?我不敢嗎,還是我眷戀著這殘余的生命?可是沒有你在我身後的日子我又會有怎樣的生活?沒有了你,我的那些使命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心是怎樣的掙扎,怎樣的悵惘!

魏小軍,就讓我來陪你吧,我不能讓你這樣的一個人在無人的深夜傻傻的等著我的回來。你看不到我你會一直的等下去,多傻的小軍,跟我來吧,你跟著我去走,我們一直往前走,走到愛琴海的海口!

墓地的風陰嗖嗖的一陣緊是一陣。我在你的身邊看著你,你知道嗎?我會來到你的身邊你知道嗎?

沒有了你,我還有什麼歡樂!

沒有了你,再高貴的公主也是個乞兒!

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僅有的一縷陽光也被陰慘慘的風吹走了……

可我不能就這樣的到你的身邊,我要到愛琴海去,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那麼多的人反對我們,阻止我們,但現在還能有誰能夠阻止我們前去?我們一定要去,哪怕你不在我身邊,我也要去,我要帶著你一起去!

窗外的雨點還在拍打著玻璃,夜依然很深沉的板著面孔。我眼前的這個女孩早已成了淚人。這些天她一直壓抑的淚水終于像決堤的洪水傾瀉下來。我不知道怎樣安慰她,看著瘦弱的她兩肩不停地聳動,听著她的大聲哭泣的聲音,看著窗外的雨點,我失去了判斷能力!

我只有任由著她放任自己的情感。我只有說︰「哭吧,哭吧,我的公主,把你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悲哀,把你心中無比的思念和絕望都哭出來。等你哭夠了,你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會依然十分美好的照耀在你的身上。」

她哭得很傷心,也哭了很長的時間。我耐心的等著她停下來。

她終于停下來,對著我說︰「這就是我來到這里的原因。本來我是要

去愛琴海的,但沒去成。原因和你的一樣。我真恨我自己我說的像是鐵一般的堅定,但真的沒有辦法去愛琴海的時候,我又是這樣的軟弱和妥協。我只有屈服,我的身邊沒有了他,我的脊梁骨失去了力量,我的人生也因此蒙上了灰蒙蒙的感覺。我想算了,都一樣,三亞也不錯啊,我想他也會同意的。但那里我還是會去的,我只要有一口氣,我一定還是要帶著他去。他沒有實現對我的承諾,而我一定要實現對他的承諾。因為我愛他,永遠!」

「我知道,杏兒,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失去心愛的人當然會傷心,但我們無法跟著他一直走進墳墓。而且,他也決不允許你這樣做,他同樣的愛你,而且愛得那樣的深沉,他要是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他會更加的痛苦。杏兒,好好的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你應該要堅強,比他在你身邊的時候更加的堅強!」

她點點頭,說聲︰「謝謝你,喬羽。」

我看夜色已深,怕是很快就要天亮了。我說你休息吧,我也回房去。她沖我點點頭,我出去帶上她的房門。

我卻沒有回到房間去,我覺得很壓抑,空氣很沉悶,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感受。我想走到外面去透透氣。

我出了賓館的門樓。門樓看夜的保安正迷糊著眼楮也沒有看到我溜了出去。我終于近距離的接近著夜色。這是很漆黑的感覺,這是十六的晚上,月亮起得早,落下的也早。

我走向外面。外面很寂靜沒有一點的聲音,連夜蟲也在睡夢中。我回頭看只有賓館的燈火還是通明的照耀著我的路。我在這光的指引下一步步的走著,卻又忽然的想起我要往哪里去?我不覺得笑自己茫然一片。

我再次回頭望去,賓館的那扇窗前,一個身影映在窗簾上。

接著一首哀怨的歌聲飄到了我的耳邊。這聲音很熟悉,不用說,是同樣無法入睡的她唱給心愛的他的。

「當我回頭想看你的時候

你卻不在我的身後

我默默的無言無語無淚流

只有簌簌的秋風吹過

無言的我碎步上了小樓

回過頭

還有什麼在我的心頭

風中的我

是怎樣的顫抖

這夜色的流水

為何洗不掉我心中的傷悲

這淚樣的河水

也不能給我片刻的停留

親愛的,告訴我

昨夜的風吹向了哪里

今天的我又能去哪片湖水

游啊,游啊

永遠,也沒有

你的身影在我的身後

笑著看我

………

這哀怨的歌聲讓我的心忽而很是沉重的墜著,頭也跟著疼痛。大概是里面的病魔在迫不及待的吞噬我健康的部分。我卻不用想著它們,我只想著杏兒。她的聳著兩肩在我面前痛哭的影像烙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她為什麼會這樣的傷痛?傷痛不應該發生在她這樣的花季少女身上。她們的生命應該是在陽光下快樂的笑著,她們有著數也數不完的幸福,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的形象!

杏兒,你有哪一點是幸運的,沒有!假如那個阿芳的心胸能開闊一些,假如小翠也不在你身邊推波助瀾的話,假如你沒有遇見他,假如你的父親能早一點懂得你的難處,假如秀兒少一點私利,假如前面的一切都不成立,只要去愛琴海的計劃能夠實現,你也不會這樣的傷痛。照計劃,你們應該在這個時候在愛琴海演繹著你們最珍惜最看重的愛情。可現在,你們陰陽相隔,天地二重。而且你也不在愛琴海邊,你形單影孤的在這里。

你又怎能放下心中的傷痛?

你的淚像海水一樣的咸!你的淚向大海的方向流去!我忽然的明白,大海的水為什麼是咸的,那是無數的哀傷的悲痛欲絕的少女的眼淚流成的海。這樣的海水怎能不是咸的!

第二天我沒有勁起床,昨天睡得很晚,現在還是很昏沉欲睡的樣子,我想昨天的大雨把大路都毀了,車子飛過去是不可能,倒不如安穩的睡上一覺。

再說昨天的故事听得也讓我傷感、心涼,現在在溫暖的被窩里感受一下溫暖吧。我這樣想著,就沉沉的睡去,連早餐也不想吃。我已經這樣了,吃上一餐也是在浪費糧食,只是杏兒還年輕,她不能像我這樣的沉沉的睡去,她應該走出來,走出自己的心結。但我很清楚,這時的她一定也和我一樣的躲在被窩里,迷戀著那點溫度,結果把外面所有的陽光都忽略不見。

不行,不能這樣!我馬上翻身起來,我忽然有了一種很神聖的感覺,我給自己找到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來做。對,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我一定要幫助她走出自己的傷痛。而要走出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讓她走出自己的房間,不能把自己死死地鎖在屋里。

我忙出去,走到她的門前。里面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但我清楚被窩里一定有個小豬一樣的丫頭在睡著,或許還流著淚,說著些連她自己也听不懂的話。

我敲了敲門,里面還是沒有響動。去吃早餐的人經過我面前,都笑笑,很是善意的點頭致意。我心里感到了外面同樣有著溫暖。

我又敲了敲門,同時說︰「杏兒,開門,是我,喬羽!」

「我不想起來,我不吃了。」果然里面傳來了懶豬一樣的哼哼聲。

我說不行,必須起來,吃飯!我依然堅持。

門開了,露出了杏兒一張很慵懶的臉,她正打著呵欠,身上的睡衣沒有換去,她有些不高興的說︰「喬羽,你讓不人消停啊,昨夜你不知道我睡得很晚嗎?」

我笑著說︰「當然,正因為我知道,我怕你……」

她也笑了,說︰「放心吧,我會注意的,我也沒有那麼脆弱吧,我總是個幽藍星的公主。」

我詫異地張大著嘴巴︰「你在說什麼?」

她也跟著一愣,馬上笑著說︰「看我真的睡糊涂了,我哪里是什麼公主,我只是個傷心女孩!」

我忙說︰「那你就出來吃早餐吧,給大腦補充營養它就清醒了。」

她點點頭說︰「好吧,我先換個衣服。」說著又關上了門。

等她再出來,我眼前忽然一亮。她和剛才的松散似乎完全兩樣。她隨便的化了個淡妝,卻給了我很多的驚喜。我看她就像是春天里的一棵小樹在我面前微微的有些害羞的樣子︰「怎樣,這樣的你還滿意吧?」

我笑著點頭,還是看著她,看她穿著亮黃色的短衫,很單薄的感覺,里面的內衣也是隱隱約約透露出一些信息。穿的是很隨意的中分褲,卻也很準確的勾勒出少女苗條的曲線。

在我的眼前她含著羞澀的笑容,撲閃著明亮的眼楮,看著我等著我說話。我竟然忘記了需要說話,只是很傻得看著她,像是在欣賞著世界名畫。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應該是地球上最美麗的女孩!心里竟然突然間有了一種懵懂的電流過去,猛烈地撞擊著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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