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過後,天空依然陰沉,想象中的大雨並沒有到來。空氣中總是彌漫著淡淡的粉紅色的霧氣,整個城市變成了猶如籠罩在霧氣中的鋼鐵的原始叢林。
現在是下午4點多,李改一家圍坐在客廳的沙上,等待著末日的降臨。由于天空烏雲密布,本該亮堂的客廳現在已經點上了好幾根蠟燭。
粉紅的霧氣已經滲透進了每一個房間,就算再多點幾根,客廳里的光線依然昏暗,朦朧的粉紅色霧氣仿佛能夠吸收光線,一根蠟燭的火苗還照不亮周圍不到半米的事物。
從粉紅色的霧氣到來,每人打了個噴嚏後,全家人的身體就開始先後出現不同的癥狀,有的怕冷,有的怕熱,有的不斷咳嗽,有的全身著抖。
李改現在自身的現象就只是不斷的咳嗽,咳的也不是很厲害,就是覺得喉嚨里像是卡了什麼東西,每隔個幾分鐘就必須咳一咳清清嗓子。
林丹和李博的癥狀就是怕冷,雖然身上沒月兌衣服還蓋了2床棉被但是他們還是覺得冷,全身瑟瑟的打著冷顫。
李旦也躲在一床被子下,問她冷不冷,她說不冷,只是怎麼也抑制不住全身不斷的抖。
現在最厲害的就數李國華了,全身滾燙的,熱的不行,大冬天的居然穿著一身短褲背心,還嫌太熱,李改給他量了**溫,也不是很高,只有38度5的樣子。
給李國華吃了些退燒藥也不見好轉,李改真有點急的上火。電視里不是說了嗎,被病毒入侵身體後的癥狀,不是和普通狂犬病毒的癥狀一樣嗎。
怎麼到了自己這一家人身上,什麼奇怪的癥狀都生了,也不知別人家里的情況是怎樣,現在只有李改的身體稍微好受點。
到了下午6點的時候,李改勸大家起來吃點東西,雖然有煤氣罐煮點熱食沒什麼問題,但是一家人都沒胃口進食。
所以李改就準備了一些餅干和牛女乃,誰肚子餓了先用這些干糧頂頂吧。可到了晚上8點鐘,茶幾上的餅干和牛女乃誰都沒動過一下。
晚上九點,李改突然現自己咳嗽的頻率變的快了許多,平均每隔幾十秒就會咳上一咳,而且還伴隨有痰咳出,痰里能夠看到點點血絲。
李國華的熱癥,現在到達了一個頂點了,李改每隔一小時就給他量個體溫,每次量他的體溫都會上升一些,剛剛測量的結果都過了40度了。
李改沒辦法只好頂著病痛不斷地用涼水打濕毛巾給他全身擦洗降溫,李國華已經躺在了自己臥室的床上,正處于半昏迷狀態。
突然客廳里傳來了林丹軟綿綿無力的喊聲,正在為父親擦身的李改跑過去一看,李博和李旦雙雙進入了昏迷狀態。
李改沒多想,先抱起李旦來到廚房早已架好的折疊床,給李旦蓋上被子後,李改馬上開始移動清空了的冰箱,把進出廚房的出口給堵上了。
剛剛移完冰箱,李改又馬不停蹄的把準備好的重物往冰箱里放,重物大多是些水還有一些鐵器,忙活了10多分鐘後,李改試了試去推冰箱,用了最大的力氣,冰箱始終紋絲不動。
這樣李改才算把心放下,累的有點虛月兌了李改,馬上又把李博抱進了飯廳,早就架好的折疊床上,由于飯廳和廚房只隔著道加了重物的冰箱。
李改還是不放心的去用力推了推冰箱,確定兩個小家伙都不可能推的動這麼重的冰箱後,李改這才放心的把連著客廳和飯廳中間的那道隔離欄桿給鎖好。
這道隔離欄桿也是上次專門為了應對這種情況而定做的非常的結實,回頭來到父親身邊,李改一看父親也進入了深度昏迷了。
模了模父親的額頭,燒還是燒,不過好像溫度要低了些,給父親蓋好被子,無奈的李改也只好退出父親的臥室,把連接客廳和父親臥室的隔離欄桿鎖好。
累的身子都有些顫的李改,轉頭一看躺在沙上的林丹,好家伙,林丹也陷入了昏迷狀態,沒辦法,李改只好拼盡全力抱起林丹。
把林丹也送入了自己的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後,再鎖上隔離欄桿。這時李改就覺得自己腳下無力,全身輕飄飄的,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看來自己也馬上要進入昏迷狀態了。
一頭倒在沙上的李改,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把被子蓋在身上,幾乎就開始進入昏迷狀態了,昏昏沉沉中,李改還在慶幸全家是自己最後一個昏迷。
不然把防御措施做好的準備工作不管交給誰來做,自己都不是很放心,現在好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至于後面的事情,那就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想著想著,李改就像是睡著了,周圍的一切事物也開始變的模糊起來
一團粉紅色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城市,李改忽然驚醒,好冷呀。這是李改的第一感覺,不由得李改用雙手去緊緊的抱著身體。
身上傳來的觸感告訴自己,怎麼身上好像沒有穿衣服,李改爬起來低頭一看,有沒有搞錯,自己竟然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
這是什麼地方,李改緊緊抱住身體看向四周,四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朦朧,熟悉是因為自己好像來過這里,朦朧是因為濃濃的霧氣,擋住了視線,看不出幾米遠看到的就都是粉紅色的霧了。
我怎麼會到這里來,記得自己最後不是躺在家中客廳的沙上了嗎,怎麼會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
身體因為冷還在不斷的抖,李改決定必須先要找到一身衣服穿上再去搞清到底生了什麼事。
雙腳赤ll的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盡管霧大,前方一棟高大黑乎乎的建築指引著李改向它不斷的靠近。
前面不遠出現了一個台階,走上台階,才看到一個玻璃大門正敞開著,這門怎麼這麼熟悉,李改的腦子突然一個激靈。
這不是市中心家樂福大型市的入口嗎,我怎麼到這來了,李改轉身一看走過來的方向,後面不遠還是濃濃的霧氣。
李改不可思議的想到,按照剛才走過來的距離算,市大門前面10米就是大馬路了,那麼我剛才不正好睡在大馬路的中間。
要是剛才有輛汽車經過,那麼汽車不正好從我身上壓過去了嗎,想想李改頭皮就麻。
是誰把自己月兌光了衣服帶到了馬路中間躺著,難道是自己游走過來的,不對呀,市中心離自己的家少說也有好幾公里呀。
我不會這麼厲害,光著**走到這來睡馬路吧,越想李改就覺得越不可思議。
打了個冷顫,李改走進了市,市真正的入口位于地下,從大門口走到市入口有好幾百米的距離。
這段距離中間就有很多商鋪,什麼賣衣服的賣小吃的,那是應有盡有。李改不好意思的捂著走了進去。
到了建築里,霧氣淡了許多,視線也隨之好了不少,看的更遠了。
想象中的亮堂的大廳,裝修華麗的店鋪,並沒有出現,這里好像也停電了,只有牆上隔著幾米遠的應急燈還亮著。
店鋪多數都關門了,也有幾家開門的店鋪,不過李改走進一看店鋪里面空空如也,似乎都搬走了。
李改走進去怕有50多米了,可看到的店鋪不是關門就是搬空了,失望的李改加快了腳步,心中只希望最里面的市沒有關門。
一路走來,別說人了,老鼠都沒現一只。快了快了,前面在轉個彎就到市入口了。
李改幾乎可以說是在跑著前進了,現在又沒有一個人,再這麼扭扭咧咧的走著,真的會凍死。
轉過一個轉角,敞開著老大的市大門正等著李改的進入,李改高興壞了,雖然市里面非常的黑。
只有距離好遠的柱子上才有一盞光線不太亮的應急燈,但是就憑著這些應急燈出的光芒,李改現,市的無數個貨架上,擺滿了平日里放著的貨物。
整個市就只是燈光暗些,沒看到一個人,其他的都和原來是一模一樣的。
李改高興壞了,幾乎是以飛人劉翔的奔跑度,跑向了售賣衣服的區域。整個市分成兩個大區,前區和後區。
前區主要放置的都是一些用品,比如說電器呀,衣服呀,鞋帽呀,廚房用具呀,等等等。
後區主要放置的都是一些食品,比如說副食品呀,飲料酒呀,熟食呀,水果蔬菜呀,還有肉制品呀,等等等等。
李改先來到了衣帽區,這里衣架上衣櫃里,到處都放置著衣服,大多都是冬季穿的,李改先不管那麼多,從衣櫃里拿出一件毛里大衣就先穿在身上。
衣服剛一上身,頓時就傳來了一股溫暖的感覺,果然人還是要穿衣呀,穿上衣的感覺就是不同呀。
還好自己脂肪比較厚,雖然一身已經凍的快結了冰,就連凍的都成了三個蛋,但是一穿上衣服馬上就活了過來。
李改借著對環境的熟悉和微弱的光線,找到了內衣內褲,毛衣毛褲,外衣外褲,還有襪子和鞋。
全身穿戴整齊後,李改又變回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胖子。現在感覺要好多了。再也不怕冷了。
李博小的時候,李改曾經無數次的,騎著摩托車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到家樂福市來玩,特別是盛夏的晚上。
家樂福市的空調效果是最好的,關門的時間又晚,一般都要到晚上10點半才關門,李改不管有事沒事的就把老婆孩子往這帶。
不為別的這里有書有電視,空調效果又好,為什麼還要待在家中浪費電呢。
所以家樂福市對于李改來說比自己家還要熟悉,李改穿戴好一切後,馬上就感覺到了肚子咕咕的在叫。
真是的這人就是賤,剛解決溫暖的問題,肚子又開始提意見了。剛開始沒穿衣的時候,怎麼就沒感覺到餓。
算了,還是去找點吃的先祭祭五髒廟吧,不然怎麼老說溫飽溫飽,溫暖和饑餓是人體最需要的兩樣東西。
只有解決了這兩樣東西,人類才會抽出空來去思考別的東西,當然也包括。
胡思亂想的李改一步步的正在向食品區靠近,路上經過了副食品區和賣飲料和酒的區域,李改看都沒看。
現在李改心里想的就是那些熟食,炸好的黃金雞翅,包裝精美的火腿腸和鹵菜,還有熱氣騰騰的剛蒸出來的包子、燒麥、花卷、餃子。
還有烤的芳香撲鼻的法式大面包,這些都是李改的最愛,想著想著李改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突然李改腳下踩到什麼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眼鏡又飛了。
爬起來的李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飛出去的眼鏡,听落地的聲音好像不是很遠,本來市里光線就暗。
現在眼鏡也飛走了,本就眼楮不好有散光的李改,這下有點抓瞎了。
在地上模索找了快10分鐘了,李改心里那個後悔呀,怎麼就不先拿個手電筒再去找吃的呢,要是有光的話,鏡片反光自己還是能夠很快的現眼鏡掉到什麼地方了。
正要放棄模索準備先模著去找手電筒的時候,李改的手踫到了一個像是眼鏡腿的事物,手一抓,果然是眼鏡。
太好了李改把眼楮一戴,視覺瞬間恢復。吸取教訓的李改第一時間就去到市的貨架上,拿了個強光手電筒。
一看價碼,我靠,巴掌大的一個手電居然要1百多塊錢,罵的搶錢呀,這種手電在網上買最多幾十塊,不會過50的。
管他反正不要錢,裝上電池,一按,手電射出了雪白的一道光束,還別說,亮度還行,李改向遠處一照,前面大約100米的距離還能看到集中的光點。
不錯,是牌子貨。
轉身李改借著手電的光芒就去查看剛才摔倒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害的自己這麼苦逼。
走近一看地上原來是一灘黏糊糊的黑紅色液體,表面都起了一層干化的膜,李改就是踩著這東西摔倒的。
地上到處都是自己腳上沾著了液體後踩出的亂七八糟的腳印,還有手印,咦-原來我手上也粘了這種液體。
把手電一照,我靠,自己身上手上到處佔滿了這種液體,李改把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李改大腦突然一激靈,這不會是血吧,罵的怎麼越看越像,這是什麼血,這麼大一灘,應該不是什麼雞血鴨血。
難道是豬血,不對呀,有听說市賣豬肉的,沒听說市還殺豬的,不會是人血吧。
李改全身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要是人血,那就可怕了,等等。
我還是先把這身血衣換了,要是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是自己殺了人,那就麻煩了。
李改馬上又跑到衣帽區,把全身上下從里到外全換了一身新,連鞋也換了,這才放心下來。
不行必須馬上離開這里,不過現在肚子可是餓的有些慌了,再不去吃點東西,等下低血糖的毛病又要犯了。
到時候連走路都會很吃力的,還是先去拿些東西,等跑出了市再說。
李改馬上決定就到冷藏區去拿幾根火腿腸就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冷藏區正好在後區和前區的邊緣部分,不會很深入市後區,這讓李改安心不少,因為李改能夠感覺到後區的深處會有危險存在。
就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有什麼緣由。身體本能的告訴自己不能深入後區。
李改打著手電再次經過摔倒的地方,都不敢去看那地上的液體痕跡,快走過這塊區域後,李改現地上有許多帶著血痕拖行的痕跡。
一道道醒目的血痕印在白色的瓷磚地面,看著甚是恐怖。李改不由的全身打了個冷顫,越往前走,拖行的血跡越集中。
剛走到冷藏區,李改就現了不對,怎麼這些痕跡都像是集中拖往冷藏區的,李改大著膽子前進,剛一轉過一個冷風箱的背面。
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李改的眼球嚇出來,手電掃過的地方,到處都是血痕,冷櫃中,冷風箱中全都是擺好的一排排被分割的人體四肢。
還有很多器官被掛在本來是掛著臘貨的鉤子上,什麼心肝肚肺,還有那一根根血淋淋的腸子。
李改胃里一陣翻騰,當看到一個冰櫃中全是堆起來的人頭後,李改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也不知胃里那來的這麼多東西,本是空空如也的胃,吐出來的全是大塊大塊的紅的黃的白的,一團團黏黏糊糊的東西。
還沒等仔細去看,市後區的深處傳出了一聲聲沉重而有力的咚咚聲。李改只听聲音就知道,那是生鮮區賣豬肉的師傅砍骨頭的聲音。
一聲聲沉重的咚咚聲,震的頭皮一陣陣的麻,這里全都擺滿了人肉,可想而知,那熟悉的砍骨頭的聲音,現在到底砍的是什麼骨頭。
難道是人的骨頭,李改再也控制不住,準備拔腿就往回跑,可腳下一不注意,剛好踩到了自己吐出來的一團東西上。
這回李改沒有摔倒,只是一滑,穩住了身形,把腳拿開,用手電一照,腳下踩著的居然是一個人的眼珠子。
李改頓時就嚇傻了,這不是自己剛剛吐出來的東西嗎,怎麼會有人的眼球在里面,這也太瘋狂了。
嚇的都快尿褲子的李改,瘋一般的跑了起來,途中踫翻了貨架上無數的東西,李改也沒有一絲一毫要停下來的想法。
可慌亂中,李改不知道自己跑錯了方向,居然像後區深處跑了過去,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痕,肥胖臃腫的屠夫,手提一把巨大的砍刀,在一塊大砧板上奮力的剁著一只人腿的時候,李改才現跑錯了方向。
可是身體想停腳已經收不住了,李改筆直的向著屠夫的砧板沖去,這下完了。
肥胖的屠夫每揮舞一次手中的大砍刀,身上的肥肉都要跟著抖上一抖,每抖一下,身上就要掉下來很多的粘在身上的碎肉和骨頭渣子。
看上去無比的惡心和恐怖,李改由于被什麼東西操控了一樣,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畔了一下,直接就畔倒到了砧板上。
李改最後看到的一幕就是,屠夫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黑黃的牙齒,然後手起刀落,落刀的地方正好是自己的脖子。
李改「啊」的一聲慘叫,從沙上坐了起來,滿頭的大漢,雙手不斷的模著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