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想救卻動彈不得,還有七只妖怪隨時準備對結界進行攻擊,里面人的命就在他手里,他在那邊他絕望的大吼;「爹。」
我伸出右手,一道金黃色的屏障擋在襲來的妖怪前,他撞上屏障,立即被彈得遠遠的,摔在地面,滑了很長一段,才勉強停下來。
所有人與妖怪驚愕。
我扶起老人道︰「跟我來。」
帶著老人穿過妖怪們,一直走到結界前,妖怪們看著我,不敢動手。
結界內的人屏息凝望,沒有一點聲音。
男子設的結界只對妖怪有效,對人類無效,老人一下就沖進結界,流淚看著自己疲憊的兒子。
他道︰「不會有事了,爹請來了幫手,我們有救了。」
男子把目光移向我,我輕輕點頭。讓花精也躲進結界內。
被我擊倒在地的妖怪艱難的爬起來,狠狠道︰「死老頭子,居然還請來了幫手,剛才算我大意,我倒要看看一個人類,能有多厲害。」
我看著妖怪們,冷冷道︰「你們殺了這麼多無辜的村民,理當抵命。剛才只是警告,現在開始,直接取你們性命。」
伸出食指,念動咒語,被我擊倒過的妖怪立刻被石化,在原地無法動彈。
其余的妖怪見狀馬上沖上前來,對我發動進攻。
我用靈力幻化出一把金色的弓箭,朝向我沖來的妖怪射出,射出的箭發出巨大光芒,精確的射向妖怪的心髒。來不及射中的妖怪被我的結界彈開,我再拉弓,頃刻間,所有的妖怪都倒在地上死去。
我的箭,絕非一般的箭,有著他們無法想象的強大靈力。
人群中有人開始驚嘆,有人開始歡呼。
收回幻化出的弓箭,我徑直走到被我石化的妖怪前。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我擊倒,他先前所有的霸氣與狂妄都煙消雲散,恐懼的看著我,身體發抖,拼命掙扎。
「為什麼要奪取邪參?」
妖怪沒有听進我的話,顫抖的問︰「你到底是誰?」
「就像你說的,一個人類。」
「不可能,你一定不是普通人類。」
「這與你無關,告訴我,你奪取邪參的目的。否則你下場比他們還慘。」
妖怪一下就嚇破膽了,連忙求饒;「饒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們接到頭兒的命令,說是魔族中有一個重要人物受了重傷,急需良藥,因此派我們來奪取邪參,好回去給他治病。」
「你們的主人現在在哪里?」
「西邊的鬼森林。」
「所以你們為了奪藥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類?」
「饒命,姑娘饒命,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
「多謝姑娘饒命。」
「你傷害的是這里的村民,看的出來,剛才那些妖怪都听你的,我會把你交給這里的村民,看他們怎麼處置你。」
妖怪還想說什麼,我手一揚,他便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我回頭對著身後的村民道;「這個妖怪害得你們這樣,殺了這麼多人,我現在就把他交由你們,任由你你們如何處置。」
男子化掉結界,忽然所有的村民和他與老人都跪向我,紛紛不停的磕頭,嘴里念著︰「多謝姑娘,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花精飛到空中念動魔法,村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站起來︰「你們不要這樣,姐姐會很為難的。」
于是大家都感恩的站著,花精飛向我,落在我肩頭。有幾個傷重的人搖搖欲墜,又倒了下去。
地面微顫,我腳步用力,站穩了些才發現地面的血開始消失,已祭台為中心,一圈圈的滲進土地里,快要消失干淨之時,祭台突然猛烈的搖晃起來,越搖越烈,祭台上開始出現裂痕,不斷增多,擴大。
男子大聲道︰「不好,一定是邪參感覺到村中異樣,想要沖破封印逃出來。」
話剛落音,祭台便支離破碎,崩塌成碎片散落。一個大小如嬰兒土色的怪物飛了出來,它的手與腳都是細長的根須,雙目大而通紅,露出殘忍陰邪的光芒。
男子退後幾步,從衣服內拿出一串透明的念珠,拋向空中,他雙手合十,念動咒語,念珠瞬間散開,將邪參包圍住,形成一個透明的屏障。
邪參在里面掙扎,對屏障不停的攻擊。「放我出去,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類,最好快放我出去。」
我走到男子面前問他︰「可以再次封印住它嗎?」
男子眉頭緊皺︰「都怪我太沒用,這樣下去,邪參很快就可以打破我的屏障,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殺掉它。」
他轉頭看我︰「今天多謝姑娘想救,要不然大家必死無疑。這邪參是救命良藥,才會招來妖怪,我擔心日後再也不會安寧,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想還是毀掉它的好。大家再也經不起任何妖怪的攻擊了。這都怪我沒用,沒能力保護好大家。若我有姑娘一半本事,也不會這樣了。」
抬頭去看,果然,那屏障已經開始有細微的裂痕了。
我道︰「既然這樣,把它交給我如何?」
男子愣道︰「雖不知姑娘要他何用,但姑娘真的需要,拿去便是,還望姑娘小心邪參。」
「多謝相告。」
邪參最後一擊,擊破了屏障,村民開始驚慌。它漂浮在空中,露出張狂的笑。四周妖氣集結,擋住光線,暗的陰沉。
「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將我封印了這麼多年,今天你們統統要死,要用你們的血作我的養料,你們就等死吧。」
邪參的根須慢慢開始變長,伸向地面上的人們,整個天空被它的根須覆蓋,像一張巨大的網壓了下來。
我雙手交匯,手中散出的無數靈力擊中了邪參,使得它被迫收回根須,變回原形,男子則用他的符咒擋住攻擊,大家都忙著對抗,沒有注意到躺在地面上傷重無法動彈的人,等到發現時,邪參殘留的根須已經附在他們身上,貪婪的吸取血液。只剩花精在他們旁邊,倆只小手用力拔著邪參的根須,臉漲得通紅。
那些根須突然松開纏著的人,轉而死死的纏住了花精的脖子。花精雙眼緊閉,喉嚨被纏著,發不出聲音,她抓住根須,拼命的掙扎。
邪參在空中放肆的大笑。
我憤怒。「該死。」
將手放下,收回靈力,邪參的根沒有阻力了,盤旋扭動,像無數凶猛的毒蛇,瘋狂向我襲來。在要接觸到我的一刻,我的手突然劃出一道光,沿著它襲來的根,直擊中它。空中傳來它的痛苦的叫聲。擊中它的光芒又瞬間散開成幾道,將它捆綁住。
它被迫收回所有的根,花精得以解月兌,大口大口的喘氣。
邪參摔落在地面被定住,周圍是它摔落時揚起的塵埃。然後我走到它跟前,念起攝心術的咒語。
「放開我,你想干什麼?女人,你是誰?」邪參氣急敗壞的大叫。
我用食指點中它眉心。它立即乖乖的安靜在原地,听我命令。
妖氣散去,又明亮起來。
我拔下一些邪參的根須,交到男子手中道︰「給傷重的人服下吧。」然後對著花精道︰「我們走吧。」
男子上前道︰「姑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知可否留下姓名,我和大家必當永感于心。」
「不用了,能幫到大家我也很開心,何須大家感恩。」
太陽重新升起,照亮這一地的殘破與衰敗。仿佛是一首悲哀的歌。
我轉身,花精飛在旁邊,邪參乖乖的跟在後面。
我的路還要繼續。
「姑娘走好。」
「姑娘謝謝你。」
「謝謝。」
我回頭,看見大家即使渾身是傷也都面帶微笑向我告別,那一刻陽光如霧,籠罩在他們周圍,我想那便是生的希望。
我也向他們揮手,花精也跟著我揮手,直到距離越來越遠,看不見他們了,世界才安靜,花精坐在我肩頭,偶爾看看身後跟著的邪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