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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圍魏救趙

襄陽城如今景象真個慘淡,謠言四起,人人自危,個個惶惶不安;大戶人家拖家帶口,駕馬乘車,大包小包不停,紛紛避難逃災,城門處一刻不得閑,馬蹄飛揚,塵土亂竄,盡是動亂景象……

待周乾二人趕到時,整個城池百業蕭條、民生凋敝,入眼處盡是簡衫陋衣之徒;能走的早已離開,然平頭百姓、蒼蒼烝民畢竟還是多數,背井離鄉也是無有生路,好在疾風知勁草,板蕩識人心,知府黃大人顯出鐵腕手段,調衙役、遣民夫、聚坊間浪蕩兒、開牢放刑徒,具是為了彌補人手不足,派去加堤固壩,另一邊,為了安撫人心,開倉放糧,免徭除役,捕快巡街,見有不法之事均可使生殺大權,著實鎮住了不少奸邪之輩,雞鳴狗盜之徒。于危亂中頗顯秩序。

「小六,你那師兄們最好去哪里?」

「這二人均是之徒,品素總是耐不住寂寞,而神農架附近就屬襄陽城最為奢華,他們總喜來此尋花問柳,飲酒作樂,被師傅訓斥了好幾次,均是屢教不改。」

「那待會若是踫上,便按計行事,洞玄老祖對你有恩,不忍為敵也是可理解,那兩人可是對你素來刻薄,你可莫要下不去手。」

「小六曉得,這二人我亦是忍耐太久,周大哥莫要忘了,當年我亦是江湖中人,講究的便是恩報恩,仇報仇!」小六咬牙道。

二人悄然來到城里最大的花街,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人聲鼎沸,熱鬧十分,嫖客爛醉如泥,娼女笑顏如花,卻是平添了一分悲涼,大劫當前,不是所有人都能奮勇拼搏,直至身死的;糊涂些豈不更好,只需酒一壺,自可解千愁。

二人換了衣衫,以易容手法略略打扮,只要不是細心觀察,自發現不出真實身份,避過娼女的拉扯,仔細查探每一處店口,半個時辰後,卻仍舊沒有發現魯白二人的蹤跡,心中頗有焦急,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發出吵鬧聲響,二人互視一眼,連忙上前。

擠進人群中,才看見花街上最大的一家青樓門前地下躺滿了人,具是鼻青臉腫,哼哼唧唧,都乃里面的嫖客——

「剛剛來了兩位惡客,把里面人都趕了出來,包了整場,真是個囂張!」

「這兩潑皮具是怪力,便是七八個人齊上都不能敵之,要不報官吧?」

「你喝酒喝糊涂了?衙役們忙的要死,誰管這等腌事!」

听得圍觀人群指點亂言,二人互視一眼,周乾指了指,繞過前門,來到左側龜背錦窗處,抬出一條縫,悄然觀望,果真是魯師兄與白師兄,身前圍了一堆胭脂女子,打情罵俏,添酒作樂,渾然不顧眾人視線。

小六對周乾點了點頭,卸了裝扮,恢復原樣,悄悄模了過去。

「呀!又是一個不怕死的!竟敢入門,怕是要摔個筋斷骨折!」

「這小子定是色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得了……」

魯白二人見得他,具是新奇,白師兄打趣道︰「這不是六子師弟嘛?怎麼,也來此耍耍?」

「听外面凡人說,這里來了兩個好漢,個個威武不凡,便猜想定是兩位師兄無疑,果真如此!」小六腆著臉,阿諛道。

「算你有眼光,話說完了,可以滾了!」魯師兄小眼掃了一眼,悶聲悶氣道。

正尷尬間,白師兄暗想,雖是這小子命不久矣,但此時交善,看其在師傅心中極為重要,未必沒有好處,便打哈哈道︰「都是師兄弟,哪分彼此,坐坐坐,來幾個姑娘招呼著!」

小六並非不懂人情,只是素來看不起二人罷了,如今心中自有盤算,拍馬聲不絕,倒是使得二人惡感稍減,這位魯師兄也不再提趕走言語;二人嗜色,又仗著會幾手道法,不把周遭凡人放在心;言行猥褻,僅在廳堂中便把幾名娼女剝成白羊,手腳其上,使得哀聲連連,幾乎提槍上陣,連周圍胭脂女子都是花容失色,老鴇上前多言幾句,被一掌抽翻,躺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小六冷眼旁觀,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約是嫌旁人呱噪太多,或是仍有幾分廉恥之心,一人帶著五六個面色姣好的娼女進了屋內,白師兄還笑嘻嘻的問小六是否要一起,被其拒絕後也不生氣,不一會兒,兩屋內yin聲浪語傳來,小六亦是帶著兩個姑娘進了房,卻沒有動作,反而把其敲暈,對他來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晚上,悄悄來到那魯師兄門前,輕輕敲擊幾下,好半晌,這魯牛方才光著身子把門打開,見得小六,剛欲喝罵,卻被其往手上塞入一物,定楮一看,卻是一狼頭小劍,劍身黑光流轉,一看便知不是俗品,連忙運使法力往里一探,有一百零八層禁制,竟是天罡大圓滿法器!

要知洞玄老祖素來小氣,以他弟子的身份,連地煞級的飛劍都無一口,更何況這等珍品,頓時看的兩眼發直,貪欲大發,見小六往外指了指,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上,拿出如此寶物,定要看其有何盤算——

出了門,來到一陰暗處,小六這才道︰「魯師兄,這寶物可曾看的上眼?」

魯師兄裝模作樣片刻,方道︰「倒是有些意思,你想要做甚?」

小六便說,他偶然間在襄水里發現一魔教高人洞府,本想一探究竟,然府上陣法詭異,他一時破不開,只在外圍得了此寶,便想請自家一起尋探,得了寶物雙方平分。

「我說你今個兒怎麼這般殷勤,原是有求于我,不過你為何只叫我,而未與你白師兄說?」魯師兄嘿嘿一笑,嘲諷道。

「這個,小六知道,魯師兄憨直,白師兄伶俐,若是加上白師兄,恐怕就沒有小六的份了,而讓魯師兄出馬,或許會留給小六一口食。」小六貌似不好意思道。

魯師兄表面平靜,其實心里欣喜若狂,暗道,老白啊老白!枉你機關算盡!卻不如某家韜光養晦,表面裝痴作傻,這寶物就該是某家所得!

面上更加不露心跡,淡淡道︰「我老魯不是不講恩情的人,若真有寶物,分你一半又如何,何時出發?」

「越早越好!」

兩道遁光自黑夜中一晃而過,出了襄陽城,往南一折,半個時辰,便趕到水壩處,落了下來,遠處火光星星點點,伴隨著水聲隆隆,想必是民夫們正夜以繼日,趕修堤壩。

「那洞府在水下何處?」魯師兄焦急問道。

「師兄請看……」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劍芒乍起,轉瞬間便斬到其身後,魯師兄一驚,不及多想,噴出一口黑氣,化作黑幕擋在身前,誰知飛劍鋒銳,如剖開牛油一般,使得魔氣分割消散,這暗中偷襲之人竟練出了劍芒!難不成是成名已久的劍仙?

又召出一幡,乃是水鬼幡,其里封印著自家千辛萬苦才降服的井中老鬼,道行高深,幻化而出,濕發無腳,一股惡臭生出,只一伸手,便憑空定住劍芒,隱藏在暗處的周乾只覺一股大力從劍身上襲來,只得咬牙硬撐!余波使得周遭連連動蕩,好似地震。

魯師兄畢竟道行高深,剛欲另施手段,就听得一聲︰「師兄小心!」隨後五道金光破空而來,正是列缺五鉤,連忙一掐指,噴出一口栲栳火球,正是血靈焰,他畢竟是真傳弟子,不似那道服女子只是姬妾,洞玄老祖也是傳了這道厲害神通,並助其修成。

小六見狀,五道金光合一,化作一道金色長虹,對那火光圍而不攻,他亦是得了洞玄老祖傳授,知曉這血靈焰神威;五指一揮,五極魔火化作黑線,圍住這魯師兄;他又是張嘴,吐出數十枚陰雷,頓時雷火氣交織,同時泯滅消散。

倉促對敵,連施各種手段,難免手忙腳亂,有了差池破綻,周乾覷得良機,劍光一分,化作十道太清劍氣,掐指一變,使出一招猿公獻果,劍勢繁雜玄奧,瞬息間封堵住其四周方位,魯師兄只避開其中三道,卻被其余七道射穿手腳,釘在地上,無了法力支撐,水鬼怨恨的望了魯師兄一眼,復又被召回幡面,妖幡落在地上, 啪一聲,血靈焰亦是消散在空中,周乾召回隱身幡,自虛空中走了出來。

到了此時,這魯師兄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小六,勾結青城門人,好個腌畜生!」

周乾悄悄使了個眼色,小六故作冷冷道︰「洞玄老妖欲以我為鼎爐,他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義在後!你若是識相,便把此事說出來,替我在青城仙長面前洗盡冤屈,或可饒你一命!」

「你說的可當真?」魯師兄雖面惡,但亦是貪生怕死之徒,聞言驚疑道。

「被廢話了!殺了他便可,我自會分辨好壞!」周乾突然道,殺氣一顯,便欲動手!

「我說!我說!師傅,不,洞玄老魔壽元不足,這些年四處找尋延年益壽之寶,有一日五欲真人來神農架拜訪,告之其師太陰真人洞府或有此物,可惜寶物提前出世,卻是做了無用功,回來時,便見到這小六,根骨深厚,動了奪舍之念,我們師兄弟幾人都是知曉,就他一人被埋在鼓里……」

听聞此言語,小六頓時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周乾連忙道︰「平心靜氣,莫要走火入魔!」

聞言閉了眼楮,好半晌才睜開,沙啞道︰「周大哥,我該如何?」

「你我都本是江湖中人,難道不知該如何做?」周乾反問道。

小六深吸了口氣,一腳踩碎這魯師兄頭顱,紅的白的散了滿地,一字一句,冷冰冰道︰「恩報恩!仇——報仇!」

天一亮,白師兄從玉臂粉腿中醒來,快活的不得了,想找自家魯師弟吹噓一番,推開門卻找不著他,問了陪睡姑娘,卻說出了門,不知去向,一夜未歸,這才覺得出了問題,連忙踹開小六房門。

只見桌上留有一張紙,紙上寫著——若要魯牛與小六二人活命,讓你師洞玄真人三日後來白果山巔,過時不候!

紙上一只斷手,一節斷指,手白師兄認得,乃是魯牛的,那這指,定然是小六的!

頓時冷汗直冒,魯牛便算了,小六可是自家師傅奪舍的鼎爐,絕不能在自己身旁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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