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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毒蛇出穴

「你這幾天做的事我很不滿意!」費越嚴厲道,他雖然在唐門並不管事,但只論身手能在唐門中排列前三,而且是唐門門主打拼時的弟兄,深得其信任;魏光是其從小看著長大的,愛之深教之嚴,魏光平常最怕的就是這個叔父.

"叔父,我……"魏光低頭解釋道。

"大事面前兒女私情算個什麼,你是要繼承唐門的少門主,處處都該做個表率,不然以後何以服眾,現在老兄弟們給我和你爹面子,我和他百年之後誰又給你面子!?"費越指著魏光就是一通漫罵,而原本桀驁的魏光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可是叔父,那淨海龍王不是早已與我們約好了嘛,關于火藥和私鹽__"

「閉嘴!」費越怒喝道。連忙走到窗戶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後才小心翼翼的把門合上,怒罵道︰「你小子玩女人玩瘋了!!這種事也能輕易說出口嗎?」

「這不是那汪直的地盤嘛!」魏光縮頭道。

「你以為朝廷會在毫無防備之下允許汪直的沙鳥樓船入江嗎?你以為聚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六扇門的人不會在其間安插人手嗎?你以為紅蓮教的人會讓我們平安渡江嗎?你以為!你以為!蠢貨!」費越指著魏光破口大罵︰「你要是有那周乾一半的性心和武功我和你爹死之後也該瞑目了!」

「叔父,叔父~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你和我爹可是注定要長命百歲的,不,不我爹肯定都沒您活的長。」魏光嬉皮笑臉道。

「哼!」費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再說了那周乾我看也算不得什麼人物,耗子一死,他就吐血暈了過去,這種心性也難成大器。」魏光撇嘴道。

「哼!不說心性單論武功,你若是能劍挑海上四凶你也可以暈上個幾次。」費越斜了一眼。

「叔父!」魏光奸詐一笑,附在其耳說些什麼。

「你說的可當真!?」費越驚訝道。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別人以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魏光眼中閃爍。

魏光明顯心動,但猶豫半晌後,還是搖了搖頭︰「周乾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且等等,且等等,我有預感事情會有變化。」

哼!周乾!又是周乾!自從這個窮小子闖入江湖後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乾又打敗了誰,周乾又破了什麼陰謀,周乾又如何如何!哼嫉妒好像一條毒蛇啃噬這魏光的心靈,既然這周乾這麼厲害,那就讓自己稱量稱量他的斤兩吧!

今夜烏雲遮月,大風揚起,卷起的江風好似胡娘子死的那一日,冰冷,呼嘯。

壬申年五月十四日黑鼠犯太歲凶煞宜忌忌刀砧忌游禍

「婁老先生,這樣做真的妥當嗎?把這群人兩人分一組,監督之意是否太明顯了?」石四擔憂的問道.

「老乞丐倒覺得很是恰當,」丐幫三代弟子喬山擦了擦髒兮兮的鼻子,搖頭道:」也不單是監督,二人一組也可保護雙方,至少凶手應該會有所顧忌,不敢隨意下手.這群江湖好漢們也是明道理的!」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江湖早就太平了,」石四顯然不贊同,」倒是周老弟的護衛安排妥當了嗎?這可不能有差池!」

「已經安排了四五個好手,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兄弟,應該不會出岔子的.」婁玉曉點了點頭.

沙鳥樓船緩緩地游蕩在江上,點點火光好似在漆黑的夜空中閃耀,放出點點光明,甲板上,持刀拿箭的水匪們精悍的目光不時掃過幽暗的角落,整個大船就好像一頭潛伏中的猛獸。

一股焦糊之味傳到幾人的鼻孔里,後甲板的火光似乎格外耀眼。

「走水了!船艙走水了!」黑夜中的叫聲格外刺耳。

沙鳥樓船起火了!?主事的幾人頓時色變,事故還是人為?若是樓船侵沒,而他們這群江湖人至少有一半是不熟水性的!與這相比,死上一兩人卻也算不得什麼了!

「婁先生,我們也快去救火吧!」石四急道,即使是粗魯的漢子也知道其中的危害。

「不!不!」婁玉曉喝道:」石四!喬山!你們帶幾人去三樓保護受傷之人,我怕凶手趁亂殺人!」

「扶月,天明,水玉,晴光,你們幾個去到各個樓層上安撫那些江湖朋友,嚴令他們不得外出,」婁玉曉眼中閃過一絲老辣之色,」違抗者!就地斬殺!」

「是!」四人都是崆峒派這一代的杰出弟子,深得婁玉曉信任。

「等等!還有乘機清點人數,我就不信那凶手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越是危急關頭越是顯出其老辣經驗。

「老成!」幾人離開後,婁玉曉站在樓船最高層,听得樓下的動靜漸漸安定了下來.點了點頭,」去瞭望台!沙鳥樓船的瞭望手眼神不怎麼好!」

老成疑惑,然後恍然,點了點頭,即使是最厲害的水手,也無法在黑夜中視物,而他卻不同。

婁玉曉直接躍向半空中,一腳又一腳,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朝著火光之處趕去,這正是崆峒派絕學‘雲龍三折’練到高深之處的體現。

趕到船尾,煙火早已蔓延到甲板上,吳章與幾名管事之人正在匆忙指揮,水桶水缸更是一刻都不停歇。

「情況如何?」

「火勢已經控制在前兩層床艙內,好在這支座艦預先安排了不少防水機關,水沉木耐燒,而龍骨又用鐵皮包裹,一時無礙!」

「人手如何?」

「死了七八個。」吳章陰沉著臉。

婁玉曉剛欲說話,甲板口猛地躥出幾人,其中一人哈哈大笑︰「第一層大火已被撲滅!」

頓時周圍一片歡呼,而婁玉曉卻臉色一變,抓住那人道︰「莫少官!你不是去保護周乾了嗎?!」

「周小弟說自己不用照顧,讓我們先去幫忙滅火。」

「哎!」婁玉曉頓了頓腳,「周乾這小子真是不知輕重!」

走廊里靜悄悄的一片,周乾的房門被劍尖輕輕的撬開,陰森的目光看到周乾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氣虛微弱,頓時雙眼一亮,若是殺了此人,就等于廢了江南武林一路人馬,因為為了安全起見,航行路線只有其一人知曉,此次功勞應該足夠了吧!

一招‘飛火流星‘直刺周乾胸腔。

恰好周乾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猛的睜眼,狼狽的躲開了這一招。

「是你殺了耗子和胡娘子?」周乾冰冷的道。

刺客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安,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周乾實在太冷靜了。

劍法猶如勁風撲面,不斷的殺招紛至沓來,可周乾卻總在毫厘間躲開,這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該有的表現。

若是一個合格的刺客此刻便該‘一擊不中,遠遁千里’了,可他畢竟不是一個優秀的刺客,優秀的刺客會給自己留下退路,而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至少他的劍還掛在牆上’,黑影心理安慰道。

沒有劍的劍客只是沒牙的老虎,只要一個機會,一個機會我就能把劍插入他的咽喉,他的劍法越發凶狠起來。

「你不是真正的凶手。」周乾皺眉,在他心中,凶手應該是個干淨、利落的狠角色,而不是一個不稱職的,沒有經驗的新手。‘不管如何,先制住再說。’

二人身形連轉,兔起鵠落,身形急轉,不到片刻就已經出了十幾招。

「你不應該施展這樣的劍法。」周乾避過一招,忽然道「這不是你的劍術,你的劍法應該是穩重如山,以正祛邪,你剛才出了十劍,本應六守四攻,然而你過于追求殺傷,攻不像攻,守又不守,完全沒有章法;什麼樣的人才能施展什麼樣的劍法,你的心亂了,你的劍也亂了。」此時此刻,周乾也能對別人的劍術評頭論足了,在江湖上,只有你的劍術高出絕大多數人你才有這個資格。

「你懂什麼!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黑影沙啞的吼道。人劍合一,猛的沖殺過來,竟是同歸于盡的殺招!」

「就是現在!」周乾眼楮一亮,嘴一張,一道亮光月兌口而出,‘叮‘的一聲,黑影的長劍擊飛開來,周乾墊步上前,一招‘撥雲式‘’散了黑影的勁力,再一個過肩摔把其身子骨都摔散架了。

有的時候,簡單的摔跤跟要比精妙的招式管用的多。

周乾走到門前,以防刺客逃跑,也在尋找有什麼東西能把他綁了起來。

「你……」周乾剛欲說話,大門猛的被撞開,很是精準的砸在周乾的後腦勺上,于是剛剛還風度翩翩的高手以一個很不雅的一個狗刨式的動作,滾跌在地上。

「周乾小子!你,你沒事吧?」莫少官焦急的聲音漸漸變尷尬,看來他也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周乾的眼淚都被撞出來了,‘幽怨‘的看向對方,「本來沒甚事……」

「咳咳!這就是刺殺你的刺客?還得把他綁起來以防他跑掉。」莫少官心虛的叉開了話題。

緊接著趕來的婁玉曉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周乾與那刺客,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看你小子到底長的什麼鬼樣子。」莫少官冷笑道,一把摘掉刺客的蒙面黑布。

「向飛鶴?!」莫少官驚呼道,「竟然真是你!」其中夾雜著驚訝,不信,疑惑,失望,就連莫少官也說不清的古怪情緒。

向飛鶴是一個大俠,一個真正的大俠,蜀中災荒時,他散盡千金家財振濟百姓,河北鬧水患,他帶領家丁佃戶拓寬河道,足足挖深了百里水路,救了兩岸三百里百姓,河南鬧山匪,朝廷鎮壓不力,他帶著一群好友鑽入深山老林里足足半年,把幾十座山都翻遍了,最後搗了山匪的老窩……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做了紅蓮教的殺手?怎麼會殘忍的殺害胡娘子和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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