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凌初寒突然喝了一聲。
一心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這時候叫停車是要做什麼。
車停下之後,凌初寒只是神情嚴峻的看著她,「唐一心,跟朕回宮不是唯一的一條路。宮里,未必會比宮外安全。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一心笑了笑,柔聲對外面道︰「走吧!」
馬車剛動,凌初寒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什麼也沒說,霸道的堵上了她的唇。
一心瞪大著眼看著他。
他亦是一樣,吻著她,睜著眼。
眸子里沒有半絲情誼,讓這個唐突的吻,更為冷漠。
他狠狠的吻著她,只希望在她眼里看到一絲慌亂,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只是再平靜不過的看著他,久了,甚至能從她冷漠的眸子里看到點點的冷笑。
他似是再無興致的松開了她,重新閉上了眼。
一心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下。
她知道他這麼做是想對她說什麼。
這番進宮,勢必不會順利,他做過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旦她進了宮,若然只是將她放在宮中不聞不問,那他費盡周折的讓她進宮就成了一樁荒唐之事。
至少,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她定會是他的新寵。
若是她連這樣的一個吻都接受不了,他便會再找借口讓她走。
從前,是她想著如何遠離他。
可現在,她卻在想著,如何能在他身邊待下去。
「皇上現在到哪兒了?」佘青藤將福子送來的信擱在了桌上,沉聲問道。
「回太後的話,皇上比奴才晚走了三天,正快馬加鞭的回京。三天之後便會回宮了。」福子跪在那兒回著話,手心都沁出了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按照皇上的意思,將千溪閣收拾出來,迎接這位新娘娘進宮。再去將這件事回稟了皇後,她才是這後宮之主,皇上納妃子,也該讓她知道才是。」
「是,奴才這就去辦。」福子立刻應道,趕緊的退了出去。
「太後,您怎麼能讓那個女人進宮呢?」福子離開之後,天然讓屋里的宮人都退了出去,才問。
佘青藤站了起來,將信扔給了她,「你看看他都跟哀家說些什麼了。」
天然忙的看完了信,不敢在說什麼,偷偷的打量著佘青藤的臉色。
多年來精心于算計之中,佘青藤早已經是喜形不露于色,可是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小指上的護甲狠狠的扎進了手心里,她卻半點都未察覺一般。
「太後,咱們派出去的殺手未能取了她的性命,這全都是君羽侯救了她們。太後,君羽侯既然有異心,您又何必將他留在身邊?不如……」
天然的話沒說完,佘青藤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這些話,哀家不想再從你的口中听到。哀家不會殺君末竹。若能殺,哀家也不會留他到現在。你先下去吧!哀家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天然剛踏出門外,就听見屋里傳來器皿脆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