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和青綰一早就回了風雅居。
不過兩日未見,招財看見她們兩個,似是幾年未見的模樣。
一邊問候著一心,一邊將青綰上下的打量著。
青綰紅著臉,一個勁的瞪著他。
從前這樣,她到未覺得有什麼,可是那天他們說了那些話之後,再看見招財,她總是臊的慌,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能夠如此坦然的在小姐面前這樣的對她。
「你瞧夠了沒有?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陸府里又沒吃人的野獸,瞧你緊張的。」青綰終于忍不住的嗔怪了起來。
「我這不是怕你不懂規矩的被人給罰了嗎?再說,紙鳶又不是沒有前例,你忘了上一次你被打是誰害的了?」招財反駁著。
一心笑了笑,轉身進了琴房,看了她的琴,奇怪的問︰「有人來過了嗎?」
「嗯,侯爺來過一次。我告訴他,小姐去了陸府給紙鳶作伴,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人在這兒彈了一下午的琴。」招財隔著門回道,「哦,對了,王爺也來過一次,像是在這兒丟了什麼似得,一個人東翻西找的,我問他找什麼,他也不肯說。後來還想到我和青綰的屋子里去找,被我給嗆回去了。」
一心笑了一聲。
十一王爺定是來找他們之間的契約的。
估計找不到也該想到,是被誰給拿了去。
「小姐,你們還要在陸府待多久啊?」招財問。
青綰暗自推了他一下,「還早著呢,我們這不才去了兩天嗎?你若是一個人在這兒閑的慌,就回去侯府住兩天就是。」
招財瞪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對一心道︰「小姐,您今天還去別的地兒嗎?什麼時候回去啊?」
「不去別的地方了,回頭我去找十一娘說會兒話,你和青綰出去玩吧!黃昏之前回來便是。」
他一說話,一心就知道他想什麼呢!替他將話都給說完了。
青綰的臉紅的更厲害了,知道她一定是看出什麼了。
招財就坦蕩的很,笑著道︰「那好,我們早去早回。走吧!」說著,他就拉了青綰的手要往外走,青綰害羞,忙的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他還理所當然的道︰「怕什麼?我無父無母,你也一樣。將來咱們的事,只要小姐說了算就成。看小姐這樣子,定是同意的。還有什麼可害羞的?走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青綰拗不過他,又怕自己用大了力會傷到他,只能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外走,只是頭一直的低著,恨不得埋進胸口去才是。
一心撫模著琴,琴弦是新換過的,其實她也猜到是君末竹來過。
除了他,沒有人會比她更在乎這把琴。
琴底的那行字,他用朱色的顏料重新描了一遍。
字還是她刻的字。
可是那鮮紅的顏色,似是再向她傳達著什麼一般,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陸永浩說,那是一種強求。
輕而易舉的將母親對他的一片情深徹底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