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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時起,荊郯開始讓醉裳主診,只在必要時才開口提示。到了晚上,他帶著她一道上天母山去修煉。藥功與天然條件疊加以追求提升速度。利用爬山過程的艱苦來訓練她對所修功力的運用,以便解決心境隱患。

天一亮他們就返回醫館煉藥。他煉醉裳很長時間內都煉不了的藥,醉裳則煉能煉之藥以熟練掌握相關知識、要領、技巧。

如此安排,不僅是為醉裳著想使她不至于在他離開後無奈地拒絕某些特殊患者,也有自身的原因。他驚喜地發現煉藥能非常明顯地提升他的神力。

「神力」並非神靈的力量,而是「精、氣、神」三力中的神力。武者的修煉從自身內部講可分三大階段︰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

拓脈境根本沒入流,只能算是預備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正式的修煉打基礎,也就是「聚精元」。精元充足並成功打通關竅方算得上真正踏上了武學之道。

通竅七級之前屬于「煉精化氣」的初級階段,七八九級為低級階段。入仙門經過「傷境」築基成功啟胎、布脈為中階。再進一步成功立下命宮(力宮)並修煉至命宮充盈圓滿為高階。進「梟境」經歷九度強化並擴充命宮並修至充盈始達頂階。最後對命宮元力至少促成一次壓縮方進入巔峰階位。

也就是說,即便是進入仙門並跨越兩大境界都還未觸及到「化神」這個範疇。對于荊郯這種凡俗武者而言,「化神」根本就無從談起。可風之聲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他的神力在煉藥過程中得到了明顯的提升並一改往日罵他「不務正業」的態度,極力慫恿他瘋狂地煉藥。

荊郯終于有些明白為何白髯翁老是稱他的煉藥之術為「丹藥之道」了。也終于開始相信他說過的這句超級大話了︰「諸道之中藥、器、符、咒四道最能刺激神力增長。當神力到達某種高度時,便可直接以神為用,施展出絲毫不弱于仙法的戰技來。」

當初他以為老家伙是胡吹大氣給自己臉上貼金,還可勁兒諷刺挖苦了許久。現在他才明白過來人家說的未必就完全不是事實。但對于「神力」的妙用他還是心存懷疑,因為那老色鬼每次被惹出禍來都只有雞飛狗跳的份兒,最終還得靠他這個徒弟去拼命才得以化解。若神力真那麼牛,他為何不用來拒敵?

那他為何還這麼拼命去提升神力呢?因為他親身體驗到了神力的一個真實而強大的用途︰大幅提升功法運轉和藥力吸收速度。相比于包氏師徒和青妮兒,他進入七級後專心練功的時間是最少的。可他的進速卻比他們都快,差距還越來越大。有著這樣的好處,他當然會為之瘋狂。只可惜八橋鎮沒有什麼好的煉器資源,包氏師徒空有一身不俗的器道造詣卻無法享受這天大的福利。至于青妮兒就更是無從談起。沈埠把藥典拿過來後,她一時好奇也試圖涉獵此道,結果沒過幾天就十分堅決地放棄了。現在她只是可勁兒在他這兒拿藥,說是要以數量取勝。

金秋八月,八橋鎮迎來一年之中的最大游人浪潮。八月十四、十五、十六三天乃是早已名聞遐邇的「八橋花魁節」,屆時全鎮十六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美人幾乎都將以最美的姿態參與花魁選拔。蔡家首次接手作為活動主力的教坊女子的教,蔡子明唯恐家人有所差池,所以風塵僕僕于八月初五天黑前趕回了醫館。

見兩個小寶貝竟然不可思議地提升到了六級頂階,離他這個巔峰只剩下一階之隔,老頭兒著實被嚇壞了。照著速度下去,兩個小東西九月底過十三歲生日時豈不得成為跟他比肩的存在?這個青潭到底有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手段,怎麼可能在區區幾個月的時間里就生生造就出這樣的奇跡來?

通竅境的提升速度他再清楚不過。即便是服用藥物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速度,因為每服藥一段時間就得停下來靜心打坐或苦練技法。苦練技法是為了穩固提升成果,靜坐的目的則尋找與功力匹配的感悟。直到心境與功力完全匹配才能開始下一階段的強行提升。每個階段的間隔怎麼也不可能少于一個月,而且每次提升一般就一個階位,就算不計後果也不敢超過三個階位,否則會出現嚴重反噬以致得不償失。

從拓脈九級中階到通竅六級頂階共有一道大坎,六個級差,三十八個階別。她們如此瘋狂的提升之下非但不見一點異常,反倒隱約有了幾分令他都感到心折的高人氣質。

但他依舊沒有出聲詢問,只是狠狠連喝了幾大杯水勉強壓制住心中的震駭,而後便將荊郯給他的寶囊取出遞還給荊郯,說︰「此次我快馬加鞭跑了三座州城十幾座郡城,動用一切手段打探消息,幸運地趕上幾場拍賣會和一場地下交易會。」

荊郯目光灼灼地問道︰「地下交易會應該就是黑市交易的意思吧,既有拍賣場,為何還有地下交易?舍不得給佣金?」

蔡子明解釋說︰「委托拍賣場拍賣不但要交半成到一成的佣金,還得交百分之五到三十的交易稅,交易額越大稅率越高。很多人不願交這筆錢,就給地下交易提供了空間。此外還有拍賣場估價遠遠低于委托人預期,雙方達不成妥協的情況。這次搜集到的寶貝中最奇異的兩件物品之一便是從這地下交易中得到的。就是那像根手指的古怪玩意兒。」

荊郯正準備取出東西來看,風之聲卻立即叫停︰「別踫,這老頭兒這回真是立大功了。僅這根手指就不止值你給他的那些錢,何況里面還有更不得了的東西。好好慰勞一下他吧,最好將雙胞胎收了。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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