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大冬天穿得那麼少,武功看來不錯呢!想了想,試探道︰
「公子,這麼冷的天,你怎會穿得如此少?」
男子回頭看她,輕輕笑道︰「我是練武之人,不怕冷的。令弟身受重傷,這麼冷的天容易感染風寒,我已經為他運功驅寒,姑娘不必擔心。」
歲涼松了口氣,她也考慮到了這情況,才剛想問他,沒想到他就考慮得這麼周全了。
心里淡淡掠過一絲欽佩。
「公子怎會突然出現在那里,還救了小寒呢?」歲涼轉而輕輕問道。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未免太巧。如若沒有他……歲寒簡直不敢想,周順居然不管他們的死活!
小寒是手中這個孩子的名字吧,不知她又叫什麼。心思百轉,不動聲色地回答︰
「今日有事路過此地,見到一大漢手持彎刀追殺一男一女兩人,我順手將人救下罷了。不過那大漢被我一掌震出,卻是就此死去,這倒是我出手太重,也未問得清楚。」
歲涼擔憂的看了看他懷中的歲寒一眼,搖搖頭,示意不打緊。小寒醒來也能問,只是拖久一點就是。
不過,小寒生性乖巧,從不惹禍的,這次究竟怎麼回事?
走了許久方走回王老板的店中,歲涼簡單解釋了下,讓王老板不要擔心,醒來就好了。便和男子一道往回轉。
估計已經是子時了。
歲涼算了算時間,有點擔心,便想催著男子趕路,弟弟的傷勢不能再拖。
男子倒是細心,看出她的緊張,便抱著歲寒,還單手摟著她的腰就施展輕功往之前她說過的方向疾馳。
歲涼一時不察,恍惚間已經到了家門。
鼻尖似乎還有他的清冽的味道。歲涼一邊模模鼻子,一邊上前推開大門。
男子很主動地走進去,邊走邊安靜的問道︰「床在哪?」
歲涼擔心地跟在後面,听到這話竟然有點好笑。這個男子顯然習慣支配,他走在前面也不讓她帶路,那叫她怎麼辦?
搖搖頭,她開口,「右手邊第一間房子進去。」男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困惑的回過頭來,見她平靜自若,也便沒有多說什麼,大步朝里屋走去。
古代的計時是晚上子(鼠)時是十一到一點,以十二點為正點;丑(牛)時是一點到三點,以兩點為正點;寅(虎)時是三點到五點,以四點為正點;卯(兔)時是五點到七點,以六點為正點;辰(龍)時是七點到九點,以八點為正點;巳(蛇)時是九點到十一點,以十點為正點;午(馬)時是十一點到一點,以十二點為正點;未(羊)時是一點到三點,以兩點為正點;申(猴)時是三點到五點,以四點為正點;酉(雞)時是五點到七點,以六點為正點;戌(狗)時是七點到九點,以八點為正點;亥(豬)時是九點到十一點,以十點為正點。
因此書中所說的戌時正點是晚上八點。
男子沉靜文雅的眼掃過家具實在少的可憐,除了一大堆書就沒有其他東西的屋子,眉毛不自覺揚了揚,然後輕輕把手上的人放在床上。
他轉身看向歲涼已如秋水般平靜的雙眸,突然對她有點好奇。一路行來,她並沒有初見弟弟的狂亂擔憂,反而淡然處之,不見慌張。
他向來不喜言語,可是與他一道時,只最初提了幾個針對性的問題,她便不再言語,一路沉靜,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他實在不明白她的心思。正如他不知道如何克制對她的感覺,太過陌生,以至于他只能拼命壓制,然後說服自己的不對勁是來源于最近太過勞累。
他,還有很多的事沒做,所謂的兒女私情,只能影響他的大事。
雖然這個女子,真的不像他所熟知的一般「村婦」,但是他還是沒有必要太過掛懷。暗暗在心里下了決定︰沒有必要再多糾纏了。
臉色就這樣沉了下來,心里的諸多感受被藏得嚴嚴實實的,連自己都要瞞過,更何況是歲涼。歲涼見他臉色無端冷沉,心里不舒服,于是在他之前開口︰
「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歲涼矜持有禮地答謝,急著趕路沒有多言,倒是忘記問清楚名性了。
听出這是客套的道謝,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輕飄飄說了句,「不必了,也不算什麼大事。你趕緊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