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半天,韓羽軒終于決定了要扯掉黑衣人臉上的黑布,緊抿著雙唇,手慢慢的靠近黑衣人的臉,手在黑衣人的面前停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半響過後,韓羽軒如同下了什麼決心一般一下扯掉黑衣人臉上的黑布,而如同本能一般的,一下閉上了雙眼。
望著眼前的面孔,凌羽和溪風臉色平靜,就仿佛是預料一般,而閆璽和方疚疚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人,所以臉色也十分的平靜,倒是那些壓著黑衣人的侍衛一個個瞳孔瞪大,居然。居然是大將?
韓羽軒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睜開雙眼,隨後整個人都呆愣住,然後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果然越不想什麼,就越是什麼。
慕景天,居然是他,居然是他,韓羽軒身子顫抖的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嘲笑般的笑容,慕景天的年紀與他一般大,但是與他不同的是,他還在學堂的時候,這個人已經與他的父皇開始征戰殺場。
這個人的脾氣非常的怪,想要命令他難上加難,就算是虎符也沒有作用,這個人任何人都不服,但是卻唯獨服他的父皇,所以他父皇的命令,他從來就是言听計從,所以是真的咯!
他的父皇,沒有死?
可是,怎麼,怎麼可能,明明他看見他入的棺,可是本來他最不相信會背叛海滄國的人在這里,除了真的是他父皇以外還會,是誰!
「你想說什麼!」
望著那張冷峻,俊美的面容,韓羽軒慢慢的開口問道,但慕景天一臉冰冷,眼神望著遠處,仿佛沒有看見韓羽軒一般。
韓羽軒咬了咬唇,站著的身子顫抖,但還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著慕景天靠近,在慕景天的面前停下。
「你說啊!說啊!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里,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只是意外,我會信你的。」
拎起慕景天的領子,韓羽軒的情緒整個都激動起來,天知道他感覺現在就像做夢一般,感覺一切都仿佛虛幻的。
他世界上最相信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父皇,一個就是他,慕景天,因為他會因為他的父皇而去守護整個海滄,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背叛他,可是現在呢?現在呢?他最相信的兩個人背叛了他,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登上新皇的時候,他對他說,他會幫他的,而他毫無疑問相信他,可是現在卻這樣。
海滄雖然一個大國,但是如果在這次登基儀式,死掉任何一個國家的大臣,海滄都會面對毀滅,而海滄連內部都沒有整理好,更何況是面戰。
「我不想做皇帝的,但是父皇只有我一個兒子,一個兒子,所以我違背自己所想登上了皇帝,你說過會幫我的,可是就是這樣幫我嗎?為什麼,為什麼你和父皇要這樣做,你告訴我啊!」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從來都笑著的韓羽軒,從來也只想笑的韓羽軒,面對任何難過的事情都會一笑了之的韓羽軒,此時脆弱的像一個孩子,他等著慕景天的開口,可是慕景天卻從頭到位的沉默。
呆呆望著遠方不說話,整個林子都靜寂了下來,唯獨韓羽軒哭泣的聲音。
眾人都沒有說話,更不敢說話,因為怕一說話,韓羽軒就會情緒大動起來,半響過後,韓羽軒慢慢擦拭掉眼淚,站起身來,隨後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只是這笑,怎麼看,怎麼的悲傷。
「 !」
突然一聲巨響,一股氣流向著大家襲來,撞在樹上,生生折斷了整個樹身,眾人本能開始躲著,但是還有有不少的人犧牲。
坐在馬車上的方疚疚听見這一聲早就呆愣住了,要不是凌羽反應靈敏,將方疚疚拉下,方疚疚此時就整個人交代在這里了。
韓羽軒看見這道氣流的時候,臉上依舊笑著沒有躲,此時他的想法,就只是這樣死了也好啊!可是卻突然感受眼前一黑,然後整個背都撞在了地上,疼痛使他不由的悶哼一聲,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把他壓著。
氣流過後,無數的樹葉如同雨點一般,開始落下,這情景美不勝收,但是此時根本就沒有人去欣賞,當然誰會在逃命後去欣賞風景啊!
濮陽冥寒如同仙人一般,白衣一塵不染的落在地上,望著地上的黑衣中年男人,不!不對!中年男人此時的臉上的黑布因為剛才落葉狂舞的爆開已經飛落,一張似是韓羽軒只是比韓羽軒要成熟很多的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不過此時不能夠說眾人了,那些帶來的侍衛,以及那些躲不過的黑衣人,因為剛才的氣流,一個個都倒在了地上,而好好活著的,只能方疚疚,凌羽,溪風,閆璽,韓羽軒,還有慕景天幾人了。
「果然是你!」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濮陽冥寒淡淡的說道,交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但是沒有證實,所以沒有說什麼。
韓毅望著濮陽冥寒,咬了咬唇,他還真是沒有想到,濮陽冥寒居然如此的厲害,這個人果然從來都深藏不露。
方疚疚一睜開眼就看見濮陽冥寒那一塵不染的白衣,臉上頓時無限的驚喜,一下從地上爬起,就朝濮陽冥寒奔去,然後整個人都掛在了濮陽冥寒的身上。
望著掛在他身上的方疚疚,抿了抿春,最終濮陽冥寒沒有說什麼。
閆璽睜開雙眼就看到了溪風正目不轉楮的盯著他,不知為何有些臉紅,撇開頭,「你起來!」
被閆璽這一說,溪風才慢慢的起身。
「啪!」
韓羽軒一把推在壓在他身上的慕景天,臉上的表情帶著諷刺,但是等他坐起身,望著跪在地上的韓毅,整個人都呆了。
「你沒有死?」
聲音寒的,本來就是八月的天氣,卻如同寒冬,韓毅听見這一聲,整個人都怔住了,有些傻的慢慢抬起頭,看著韓羽軒那跟他相似的面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要做什麼?」
再一次開口,聲音依舊深寒,但是天知道他心底的疼痛,可是韓羽軒卻迫使著讓自己表情寒冷。
韓毅的臉上露出艱難一笑,慢慢的站起身,望著韓羽軒沒有開口,盯了韓羽軒半響過後,韓毅才慢慢的開口,「軒兒,對不起,我不奢求你原諒父皇,但是父皇必須這麼做,景天照顧好軒兒。」
說著韓毅已經整個人都消失大家的面前,韓羽軒望著韓毅剛才站的位子,此時已經沒有他的人,微涼的夏風依舊靜靜的吹著,但樹林卻一片寂靜。
坐在地上,韓羽軒垂著頭,雙手開始慢慢緊握,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韓羽軒慢慢抬起頭,卻見慕景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頓時韓羽軒狠狠的瞪了慕景天幾眼,然後一巴掌拍在慕景天的手,然後慢慢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