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沒事吧?來,爺爺帶你走可好?」夏天柔和的笑道,身形出現在孩童身前,輕輕的撫了撫孩童的頭,動作溫和不已。
孩童當即停止哭聲,那一雙滿是疤痕的小手慢慢放下,抬起頭來看著夏天,而流露而出的卻是一雙血紅的瞳孔,其中參雜著無奈,不甘,愧疚與恨意。
「老爺爺你走吧,不要管我,對我好的人都死了,我不想害您……」孩童哽咽說道,血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的那一絲希望被其無情的滅殺,看著夏天驚駭的眼神內,頓時捂住了血紅瞳孔。
听著孩童哽咽的話語,和那一絲希望破滅的瞳孔,夏天的身軀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眼中的驚駭之色也慢慢褪去。
「你個孽種!都是你那該死的眼楮,居然將老娘害的全身是傷!還不給我去死!」胖婦人突然爬起身來,對著孩童怒吼一聲,左右尋了一番,直接拿起一把利刃砍來。
「嗚嗚嗚嗚……」孩童頓時嚇的顫抖起來,小手不自覺的抓向夏天,但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只能畏縮在原地嗚咽。
「呼……給我滾!」夏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極力的壓制著怒火,只是一聲大喝聲,便將胖婦人震的到飛出百米開外,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昏迷過去。
「小家伙,跟爺爺走吧,你那雙眼楮我很喜愛……」夏天平息了幾口氣,便再次深處手掌笑道,望著那仍然顫抖的嬌小身軀,眼中一絲疼痛之色閃過。
「老爺爺你沒在騙我嗎?我的這雙眼楮真的好看嗎?我為何會有這雙眼楮?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世上?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孩童不停的哭啼起來,好似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一般,一連串的話語全部說了出來。
夏天的手掌顫動了一下,就這樣停住一動不動,眼中的疼痛之色愈發的強烈,听著孩童一連串的問話,心中更加的憐惜起來。
「嗯,爺爺豈會騙你,這雙眼楮真的很美,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人來到這世上都有他的一份責任,怨天尤人不會改變什麼,只有不放棄的堅持才能活的自在!」夏天溫和笑道,想起了三年之前在夏家後山的時候,當時的自己何嘗不是這般絕望?
孩童終于停止了哭聲,一雙血紅的瞳孔望著夏天,顫抖的伸出小手去抓向手掌,但還是在一半就停了下來。
「走吧,爺爺帶你去吃好吃的!」夏天溫和一笑,手掌輕輕的向前,直接將孩童抱在了懷里,撫模著孩童的頭,臉龐溫暖不已。
孩童那血紅的瞳孔中,終于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嬌小的身軀劇烈的顫動了幾下,隨著夏天的安撫,一點一點的平息下來,就這樣在懷中睡了過去,緊閉的雙眼眼角,慢慢的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啪!
突然一聲脆響傳出,便見到那位說書的老者出現在夏天面前,搖晃著手中的折扇不斷的搖頭嘆息。
「沒事沒事,只是一位老友……」夏天緊忙安撫道,感覺著懷中的孩童再次的顫抖起來,心下對說書先生造成的驚聲,很是憤怒。
「唉……還是來晚了一步,看來天意如此啊……」說書先生搖頭輕嘆道,望著夏天懷中的孩童,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你走吧……我從來不信什麼天意如此,如若有心,人可勝天!」夏天淡淡說了一聲,便抱著孩童向遠處行去。
「等等……如果你信老夫之言,現在將那孩子放下還為時不晚,如若還要繼續帶在身邊,你的家人朋友和你自身,都會受到天的懲罰!」說書先生聲音嚴肅的勸道。
「嗚嗚嗚嗚嗚……老爺爺放下我吧,我不想給您帶來禍患……」孩童身軀一顫,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滿是血紅的瞳孔中再次布滿了絕望之色。
「天的懲罰?可笑!如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為何天下還有如此多的無辜之人?在我眼里只有四字,人定勝天!告辭!」夏天冷冷說道,安撫著孩童再也不做停留的離去。
「人定勝天嗎?萬年之前我也曾信過,但那令我相信之人卻……敗了。」說書先生喃喃一聲,望著夏天的背影,眼中升騰起了掙扎之色。
……
一座酒樓之中,夏天抱著孩童步入,得來的自然是一眾酒客的驚懼與厭惡表情,一個個頓時拿起了刀刃指來。
「諸位這是何意?難道這天下只有你們吃的,就不許他人吃嘛?」夏天漠然哼道,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對眾人的模樣很是厭煩。
「你吃可以!但你懷中的那個孽種就不……啊!」一位大漢大聲吼道,但話到一半便見到其刀器破碎,身形也狠狠的砸出酒樓之中。
「你們若是看不慣,便滾出這里!如若有人膽敢不服,便一如他一般!滾!」夏天怒吼一聲,指尖一道真火彈射而出,直接將甩出酒樓的那位大漢一腿貫穿。
啊!
酒樓之外的大漢痛呼起來,恐懼的掃了夏天一眼,便搖晃著身軀彈跳的離開此處。
嗖嗖嗖!
酒樓之中的酒客頓時作鳥獸散,皆是驚恐的望了望夏天,一個個慌忙不已的奔起身形消失不見,不敢在逗留一刻。
「老爺爺,我是不是有給你惹麻煩了,您還是放下我走吧,只要給我一些吃的就好……嗚嗚。」孩童嘶啞的聲音哭啼道,抓著夏天的衣襟掙扎起來。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無禮而已,以後不許再說離開之事,不然爺爺會生氣的哦。」夏天佯裝不悅的說道,便抱著孩童尋一處座位坐下。
「老爺爺不要生氣,我再也不亂說了……嗚嗚嗚。」孩童頓時哭啼起來,小手抓著夏天的衣袖,模樣惹人生憐。
「呵呵,想吃些什麼?無需擔心,爺爺可是腰纏萬貫,天下第一財主呢。」夏天撫了撫胡須笑道,模樣到是真如財主一般闊綽。
「咯咯咯……爺爺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孩童破涕為笑,血紅的瞳孔盯著夏天,其中的不甘與恨意再也不見。
「老板,將你們最好的飯菜端上來!如若晚了時辰,別怪老夫將你的酒樓夷為平地!」夏天輕喝一聲,看著畏縮在櫃台中的老板,手指彈出一道真貨直接穿透而過,隨後便與孩童調笑起來。
踫踫!
老板當即驚恐不已,一個跟頭一起身的向後跑去,很快的便將飯菜親自端了上來,身軀不停的顫動,放下之後便慌忙逃散。
孩童盯著桌上的飯菜,不時的舌忝著嘴角,血紅的瞳孔中盡是渴望之色,不過卻沒有動作,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
「怎麼不吃?難道不喜歡這個嗎,爺爺在給你換……」夏天輕聲問道,見孩童不動筷,便有些怒意的看向了老板。
「不是不是……這些我都喜歡,只是爺爺沒有吃,我也不吃……我怕惹爺爺生氣,您再不要我了。」孩童低頭嘶啞的說道。
「吃吧,吃吧,爺爺是不會不要你的。」夏天嘴唇抿了抿,抬起手掌輕輕的撫模著孩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