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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情緣永在

烈日如爐,岩石似煤,大地好似在燃燒,熱浪滾滾漫天,貓小猴全身被汗水浸濕,更多的是看到那在岩石中爬行的生物給嚇得。

一掌劈下,岩石爆碎,現出一個巨大坑來,而那不明生物正好爬到那里,不妨之下從岩石中躥出,一躍有數丈高,落到前面的岩石上,警覺地看著四周,然後發現了空中的貓小猴。

那生物長著人的腦袋,頭頂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發,面部如畫,俊俏好看,然其卻長著蟒蛇的身子,胸前生著一對人的手臂,簡直就是人和蟒蛇雜交的後代,不過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怪異生物並沒有攻擊貓小猴,反而露出極為好奇的目光,好似人類發現新物種一樣,在貓小猴眼里,那人頭蛇身的生物絕對是怪物,但在那怪物眼里,貓小猴又何嘗不是怪物?

「你會說話嗎?」貓小猴問道。

「你是人?」那怪物問道,聲音婉轉,甚是悅耳,但說的卻不是人類的語言。

貓小猴點了點頭,才想起不管這怪物說什麼語言,他都能听懂,便問︰「你們是什麼物種?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麼可以在岩石中行走?如何能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

一連串的問句,讓那怪物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貓小猴,旋即哂然一笑,道︰「我們本來就生活在岩石中,如今這個世界是我們的,按照我們對你們人類的了解,在這樣的世界中,你們絕對存活不了多久,應該就快滅絕了吧?」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物種?」貓小猴皺眉問道。

「我們是人蛇。叫我獨行俠吧!」那怪物大笑著說道,然後一頭扎進岩石中,又繼續向東方爬去。

「人蛇?人獸?」

貓小猴喃喃自語,人類逆向進化為野獸,便是人獸,而人蛇顯然也是人獸的一種。是一部分想要進化成為蟒蛇吧,但不管是哪種,全都是進化成了四不像,不過其生存的本事,卻長進了不少。

綠寶寶變成小人,呆在貓小猴上衣的口袋里,一直在熟睡,她受的傷很嚴重,吃了忘痛丸。也沒能立刻恢復,而她卻要跟著貓小猴,只能變小在口袋里休息。

貓小猴模了模口袋,臉上露出笑容,又繼續朝西邊前行。

這一路前去,竟是遇到不少的怪物,籠統歸類,那些怪物全都屬于人獸。不是人頭獸身,就是人身獸頭。各種各樣,種類繁多,關鍵是這些人獸,全都很喜歡岩石,也能在岩石中自由穿梭,短短數日。魔法世界,儼然變成了這些人獸的天下。

到了晚上,氣溫下降,貓小猴從魔法袋中取出水和食物,將還在熟睡中的綠寶寶叫醒。綠寶寶也不變大,隨便吃了點東西,喝了口水,又回到口袋里繼續睡覺,能在睡覺中自愈傷體,綠寶寶也可謂是逆天的存在。

貓小猴也不打擾,休息得差不多時,在晚上繼續趕路,晚上天氣不那麼炎熱,也不過于寒冷,最適合展翅飛行。

粗估距離,快天亮時,也該到了沙漠,但現在到處都是岩石,陸地大變了樣,根本無從找起,就連隱形家族的領地,他也分不清是在哪兒。

直到天大亮後,貓小猴才又叫醒綠寶寶,綠寶寶打著哈欠,臉色比昨天好了許多,但還很虛弱,望了望四周,發現景色未變,不禁微感郁悶。

「爸爸,原來你也在睡懶覺啊!」她很不滿,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媽媽?

「就你知道睡懶覺,這里已經是以前的沙漠了。」貓小猴一頭黑線,「不過看這樣子,好像他們並不在這里。」

「啊?那我們不是白來了麼?」綠寶寶打著哈欠說,「我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就在此時,只見前方的岩石開始蠕動,將綠寶寶嚇了一大跳,她驚恐地望著那里,待看清里面鑽出的身影時,又不怎麼害怕了。

那人一身白裙,如那雪蓮盛開,金發飄展,如那豐收的秋天,身姿綽約,給人溫暖和希望,正是阿西娜,阿西娜會從岩石中走出,會在此時出現,貓小猴已然猜到了什麼,但他忍著沒有說話。

綠寶寶卻是站在貓小猴的肩膀上,雙手叉腰,大叫道︰「喂,你將我媽媽藏哪兒去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就是來告訴你們這件事的。」阿西娜微笑道,「小猴,美和子沒事,相反,她現在變得很厲害,幾乎殺盡了魔法世界中的邪惡生靈。」

「阿西娜,是你害了她?」貓小猴冷聲問道。

「那時候我就對你說過,我能歸正她的魂靈,讓她恢復正常,可惜你就是不信,所以在你們走後,我和沙娃聯手,幫美和子歸正了魂靈,現在的美和子,可是魔法世界的守護神哦!」阿西娜依舊在笑,只是笑得很不自然。

「帶我去見她。」貓小猴冷聲道。

「跟我來吧!」阿西娜身後的洞口,並未消失。

貓小猴跟著走進,全身戒備,綠寶寶也不敢再睡,直接恢復正常大小,誰知道進入岩石,竟仿佛進入了仙境,雖沒有綠樹河流,沒有藍天白雲,但那五彩繽紛的石頭,滴著水珠,相互交映,更加瑰美。

漸漸听到了潺潺水聲,前方不遠處,一條地下河在奔騰如龍,撞在岩石上,濺起數丈高的水霧,貓小猴頗為訝異,毛利鷹等帶領眾多生靈,挖了數千米,也能挖出水來,此處竟有地下河流淌,可見他們挖井是挖錯了地方。

阿西娜突然停下來,轉身凝視著貓小猴,低聲道︰「小猴,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其實——」

只見沙姑娘肥大的身子,從一塊岩石後走出來,微笑道︰「小猴,你來啦。阿西娜,沒你的事了,我帶小猴去就好了,美和子等了好久了。」

貓小猴並未抬腳,問道︰「美和子知道我回來了?」

「當然知道啊,不然阿西娜怎麼會出去接你進來?」沙姑娘笑道。「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很危險,我們必須小心謹慎,才能活下去,畢竟找到一處水源不容易。」

「那她為什麼不來見我,而是要躲起來?」貓小猴繼續問道。

「小猴,有什麼疑惑,等見了美和子,你親自問她吧。只有她才能說清,我知道,現在我和阿西娜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沙姑娘無奈地嘆息。

「是啊,我還想知道,那時候你為什麼要帶著美和子躲起來?」貓小猴冷聲問道。

「我是為了大家好,也是為了你們好。」沙姑娘不假思索地說,「好了。美和子就在前面的花園中,穿過那道門就到了。你自己過去吧!」

前面有數塊巨石,石頭的形狀很不規則,其中兩塊大石中間,有一道拱門,門檻雕花,釋放燦光。迷人雙目。

貓小猴微有猶豫,但看到沙姑娘似笑非笑的臉,又想起毛利美和子,毅然走了進去。

穿過拱門,登時置身于一個奇妙的世界。到處都開滿了鮮花,大大小小,五顏六色,香氣撲鼻,而遠望藍天如海,白雲悠悠,近看花園正中,有一閣樓,閣樓周圍垂柳絲絲,旁側有一湖泊,湖光粼粼,有魚躍動,到處生機勃勃,美如畫境。

「美和子?」貓小猴站在閣樓下,大聲喊道。

「上來吧!」那個熟悉的聲音,輕輕飄出了閣樓。

順著台階上去,只見閣樓頂擺著盆景,植物翠綠,花朵艷麗,而進入閣樓,一股神秘幽香撲鼻,醉人心脾。

閣樓布置簡單,素雅清秀,後有珠簾,有人影坐在後方,看其模糊的影子,貓小猴認出那絕對是毛利美和子。

「不要過來!」毛利美和子阻止了要掀簾而入的貓小猴,「就這樣說說話,也挺好的。」

「美和子,你是怎麼了?」貓小猴頗為心酸。

綠寶寶站在貓小猴身邊,大眼不斷眨啊眨,叫道︰「媽媽,你都不出來看看我們嗎?你可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苦?」

毛利美和子全身一顫,顫聲道︰「你有孩子了?」

貓小猴苦笑,毛利美和子顯得很不正常,此時他也不想刺激到她,便原原本本將綠寶寶的誕生細說了一遍,又將他自己心頭的諸多疑惑詢問,而毛利美和子呆在珠簾那邊,久久未言。

「美和子,你真的不願意過來看看我們嗎?」貓小猴傷心地問。

「已經看過了,你們回去吧!」毛利美和子冷聲道,「其實也就這樣,有什麼好看的,我累了,要睡了,你們快走吧!」

綠寶寶嘟著嘴,猛地就朝珠簾沖去,珠簾後一道黑霧,轟然而出,擊中綠寶寶胸口,綠寶寶踉蹌後退,貓小猴急忙扶住,看到綠寶寶嘴角溢血,怒道︰「美和子,你這是做什麼?」

毛利美和子冷聲道︰「我已經下了逐客令,你們還留在這里,又想過線,再惹人厭,別怪我下死手。」

「你這是真心話嗎?」貓小猴思忖許久,問道。

「是!」毛利美和子聲音冰冷,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好!」

貓小猴滿心悲傷,不想過問,拉了綠寶寶,直接轉身離開。

珠簾後的毛利美和子,在看到貓小猴的身影消失後,轟然倒地,低聲抽泣,並非她無情,而是以她現在的面目,如何能見貓小猴,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藕斷絲連,不如干脆斬斷,對彼此都好。

她對鏡傷悲,鏡中的人,滿臉傷疤,丑陋不堪,但那疤痕開始月兌落,新生的皮膚,晶瑩如玉,卻令整張臉如梨花雨,又詭異,又難看。

許多悲傷,只能藏在心中,等時光流去,未來回眸,驚然發現,再柔弱的人,再丑陋的人,也曾死心塌地、轟轟烈烈愛過。

貓小猴憋了一肚子的氣,他們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所做一切是為了毛利美和子,然而當從鬼門關回來,她躲起來也就算了。見面後又是冷情,叫他想不通,也不願去想,他感覺到毛利美和子已經有了某種決定,那就這樣吧,至少他還有綠寶寶。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

「爸爸,媽媽為什麼會不理我們啊?」綠寶寶可憐巴巴地問。

「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我們回去吧!」貓小猴輕嘆。

從那閣樓小院出來,只見阿西娜和沙姑娘都站在外面,她們並排站在一起,顯是在等貓小猴出來,而此刻貓小猴的臉色,她們早就猜到了。

她們就站在那里,等著貓小猴開口詢問。但貓小猴看也沒看她們一樣,直接朝外走去,雖然不知道路,但貓小猴相信他能破開大地出去。

曾經喜歡的人,曾經信任的人,曾經在乎的人,如今全都變了味,物非人非。若是較真,定會輸得體無完膚。

阿西娜和沙姑娘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追上貓小猴,同時問︰「小猴,你這就要走了?」

貓小猴沒有回頭,也沒回答,到了面前的岩石牆壁前,右手舉起。就要拍下,沙姑娘急忙阻止了他,並揮揮手,便出現了那通往外面的台階,貓小猴大步出去。而她們也跟到了外面。

「小猴,其實美和子是有苦衷的。」阿西娜終是沒能忍住,望著貓小猴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

「什麼苦衷?」貓小猴終究沒有那麼狠心。

阿西娜追上前,將毛利美和子之前的經歷詳細說來,听得貓小猴雙拳緊握,轉身又奔進地道,直接來到了閣樓,綠寶寶想要跟去,卻被沙姑娘拉住了。

毛利美和子正伏在桌子上哭泣,貓小猴陡然沖來,將她驚得尖叫,但她很快恢復冷靜,冷聲道︰「你還來做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臉!」貓小猴平靜地說。

毛利美和子沉默不語,伸手模著自己的臉,那坑坑窪窪的感覺,很不好,但貓小猴就在外面,她很快收回心神,道︰「你走吧,我們已經沒任何關系了。」卻見貓小猴正朝珠簾走來,嚇得她忙揮出一掌。

那一掌帶著黑霧,黑霧滾滾,將貓小猴擊得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毛利美和子看在眼里,心疼地要命,道︰「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見你,你也別來騷擾我,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為我擔心。」

貓小猴一言不發,站起來又朝珠簾走去,只是還沒靠近,又被毛利美和子一掌打飛,而他堅持不懈,總是爬起來就走向珠簾。

毛利美和子不斷揮掌,心痛如絞,淚早已決堤,哭著哀求︰「小猴,不要逼我,好不好?不要逼我——」

貓小猴再次起身,抹掉嘴角的鮮血,緩緩道︰「美和子,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就算你討厭我,不想見我,都沒關系,但讓我最後再看你一眼,好嗎?」

「我這個樣子,有什麼好看的!」毛利美和子失魂落魄地說,「你快回去吧,那樣的話,在你的記憶中,我至少不是此等鬼樣。」

貓小猴恍若未聞,直接掀簾而入,驚得毛利美和子急忙轉身,但貓小猴幻魂到了她的面前,在初見那張臉時,他全身劇顫,後退幾步,一臉驚恐。

毛利美和子此刻反而淡定了,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會嚇到你的。」

貓小猴不再多說,直接走過去,將她摟入懷中,輕聲道︰「美和子,我喜歡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外貌,而是你的心,那時候,若不是你陪在我身邊,若不是你鼓勵我,也許到現在我還是個膽小鬼,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你遭遇了什麼,我只希望,別再將我拒之千里外。」

「小猴——」毛利美和子緊緊抱住貓小猴,嘶聲哭泣,多日來的堅強,在這一刻崩潰,她是個女孩子,臉對女人是那麼重要,可現在的她,別說不配做一個好女孩,就是連人也不配做。

正是這種偏見,讓她想一輩子都躲在地下,不出去見人,就不會有人嘲笑她的丑陋。

貓小猴目光灼灼,望著前方的珠簾,緩緩道︰「美和子,我們離開這里,那些傷害過你的人,要讓他們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毛利美和子仰頭望著貓小猴,道︰「小猴,別再造殺孽了好嗎,已經死了太多人了,如果真要殺貓冰月和猴不舍,我早就那麼做了,但我——」

貓小猴卻不管這些,拉著她離開了閣樓,她急忙掏出絲帕蒙在臉上,就這樣出去見人,還不如殺了她,貓小猴看到那只金色貓猴,微微一笑,道︰「我還以為這是送給我的!」

卻見毛利美和子又掏出一塊絲帕,上面繡著一個藍色的姑娘,姑娘翩翩如仙子,淺淺的笑容,恍若世間最美的花,而下面同樣是用紅絲線繡著那八個字︰

「海枯石爛,情緣永在!」

貓小猴伸手接過,笑著看了看,然後塞進口袋,直接來到了外面。

外面,阿西娜倒在地上,周圍全是鮮血,卻不見沙姑娘和綠寶寶的蹤影,貓小猴大急,急忙跑過去抓著阿西娜詢問。

「貓冰月偷襲了我們,讓你去達爾文生物學院的舊址找她!」阿西娜嘴角溢血,吃力地說,「沙姑娘跟他們是一伙的,你要小心——」

貓小猴擔心綠寶寶,想即刻前去,但看到阿西娜傷得極重,終究于心不忍,取出一粒忘痛丸,讓美和子喂她服下,然後抓住美和子的手,展翅疾飛東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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