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教授沒有和她一起吃午飯,在中午之前離開了。林水晶在窗子處看著那黑色的車子開走,心里甜美之時又空落起來。
下午無事可做,干脆背了畫架子出去寫生了。後海湛藍的天空,悠悠的白雲,綠瓦紅牆的故宮一角,躍然紙上。
一副畫畫完,已是近黃昏時候。正要收拾了畫架子離開,裙角被人扯住了。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大姐姐,你可以給我畫一張像嗎?」女孩兒腦側梳著兩只小辮子,額前發絲上別著幾個卡通的小卡子,穿著粉色的女圭女圭裙,正用亮晶晶的眼楮看著她。
林水晶看著眼前柔軟漂亮的小家伙,哪有拒絕的理由呢?于是點頭道︰「好啊,姐姐給你畫。但你要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她俯子牽了女孩兒的一只小手問。
「我叫,安妮。」女孩兒童稚的聲音回答。
「哦,安妮,真好听。」林水晶贊道。
「安妮不要給大姐姐搗亂!」一道十分好听的女音遠遠傳過來。安妮立即回頭道︰「我沒有搗亂,媽咪。我只是求大姐姐給我畫張像。」
原來是她媽媽來了。林水晶看向那個快步而來的女人,她穿著粉色絲質的衣裙,白皙的皮膚,得體的短發,一雙眼楮大而亮,這是一個十分好看耐看的女人。
「對不起呀,小孩子不懂事,打擾你了。」女人歉意地說道。
林水晶笑道︰「沒有啊,你女兒真可愛。」
「呵呵。」女人笑笑。
「大姐姐,你還給我畫嗎?」被女人攬在懷里的小女孩兒,又咬著手指問了。
林水晶模了模小人兒的頭道︰「當然。」
林水晶將畫架上色彩剛剛風干的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換上一張暫新的紙張,凝神端祥了那坐在草坪上的女孩兒好久才提筆畫了起來。女人則是站在她的身旁,靜心地觀看著她的小女兒的形象被一筆一筆地躍然紙上。
「姐姐拿回去著色,等畫好了,再給你送過來好嗎?」一副畫畫完的時候,林水晶問那小人兒。
小安妮眼楮轉了轉想了想,說道︰「好。可是姐姐,你要怎麼給我呀?」
「嗯……」林水晶正不知怎麼回答,身後的女人卻笑說道︰「告訴我你住哪兒,我回頭去取好了。」
「呃。」林水晶想了想,打開背包從里面掏出一張紙出來,刷刷地用素描筆寫上了自家的住址遞給女人。
女人看了看,將紙條收進包中。
「我該走了,小妹妹再見。」林水晶對著小女孩兒揮了揮手。
小女孩兒咧開缺了倆門牙的小嘴說道︰「大姐姐再見。」林水晶笑笑轉身離開。
她背著畫架打了出租車回家,路上正好趕上塞車,長如龍一般的車輛滿滿登登地塞在馬路上,林水晶有點兒起火。還好她也沒什麼事做,可是那司機卻是急得快跳起來了。車輛好不容易緩緩滑動起來,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了。
進了小區時,有黑色的車子駛過去,看看那熟悉的車牌號,林水晶皺皺眉︰最近可真是巧,怎麼天天可以見到那家伙?
出租車停下,林水晶付過車錢,背著畫架進家,將東西都放下,便想洗個澡。她解了半截的裙子,忽然間想起來還沒拉窗簾,便跑到了窗子前,手剛挨到窗簾上綁著的帶子,就在看到對面樓下那高大的身形時,一下子呆住了。
她怔了怔,忽然間將裙子匆匆一系,轉身跑了出去。夜色初降,小區里的造型燈漸次點亮,她繞過自家的那幢樓,向著對面的那幢樓跑去。
黑色的車子還停在樓下,那人已經沒了蹤影。林水晶一直跑到電梯口,恰好電梯上顯示著數字九,她按了開門鈕,電梯又從九層上下來了。
伊亦峰邁著悠閑的步子,邊走邊扯松了領帶,嘴里哼著某首流行歌曲,向著自己的房子走去。身後電梯門叮的打開,有人飛快地從里面沖了出來。
「伊亦峰!」林水晶急切的聲音叫了一聲。
亦峰一轉身,便看到身後那因為奔跑而小臉紅撲撲的女孩兒。
「怎麼了?」他不無奇怪地問。
林水晶一直跑到了亦峰的面前,氣喘的站定,「伊亦峰,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我的房子,我在這兒有什麼不對嗎?」亦峰不以為然地道。
「你的房子?」林水晶四下看了看,這是一層兩戶的房型,而伊亦峰要去的便是靠左側的一家。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亦峰攤攤手。
林水晶喉嚨里咕濃了幾下,一時之間還真說不出什麼不對。可是她知道,一定是不對的。
亦峰見她光是瞪著眼楮,卻是說不出話來,便笑笑轉身,打開了房門。他進了屋,將領帶向著沙發上隨手一拋,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發上。林水晶在門口處站了一會兒,也跟著進來了。
這房子顯然買了沒多久,只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但家電擺設倒是齊全。
林水晶站在客廳里,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他正將玻璃茶幾上的香煙拾起來。
「
我抽煙沒問題吧?」他像是征求她的意見,可是不等她說話,打火機嚓的一響,香煙已經燃著了。他吸了一口煙,徐徐地吐了一口煙霧出來,歪頭看向她,「發現什麼了?怔著做什麼?」
林水晶擰眉看這男人,這家伙即便是指間夾煙的樣子竟也是極具魅力的,不過,她可沒心思著迷。她一轉身地沖進了對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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