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幾位太太,材料都是現成的,就是在動手前還得對皮子稍微做些處理。這些都不會花太多時間,不過衣服的內襯布料還沒問幾位太太的意見!」
「是哦!幾位太太,大家看看這里面用什麼布料好呀?」潘夫人趕緊發問。
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倒拿不定主意了。
楊一簣的老婆率先道︰「余師傅你給我們出點主意吧!」
余澤工微微一笑,「謝謝幾位太太的信任!這皮大衣的襯布用紡綢和棉布的比較多,棉布比較實用,紡綢就比較好看和高貴了!」
「那咱還選什麼,就用紡綢唄!」潘夫人大聲道。
「行、行!」幾個人紛紛附和。
「好的!就依幾位太太的吩咐!」余澤工說話的工夫,尺寸也量得差不多了。又和幾個闊太聊了幾句後,轉身離開了潘家。得知廖華的一個新秘密,現在他得趕快去告訴老趙和黎禹了。
一回到店里,余澤工急忙奔向黎禹他們的所在。
「那些闊太太量完尺寸了?」趙一銘見余澤工進來順嘴打了個招呼。
「不僅量完了尺寸,還探听到一個有關廖華的秘密!」
余澤工話一出口,幾個人紛紛起身,黎禹趕忙道︰「秘密?什麼秘密?」
「之前我們都知道廖華包了一個怡紅院的窯姐,今天听潘意的老婆說,廖華好像還和本鎮戲院里的一個戲子有一腿。不過,她並沒有說具體指明這個戲子是誰。」
「和戲子有一腿?」黎禹听後仔細的回味著這句話,接著他轉身問道,「姓廖一般什麼時候會去那里?」
余澤工搖了搖頭,「潘意的夫人就透露了這麼一點,其他啥也沒說!」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只有主動出擊了!」黎禹很堅決的說道,「既然咱們沒有辦法救出國柱,咱們就在干他廖華一次。咱們不能讓鎮內的百姓把咱共?產?黨給看扁了,不能漲了鬼子和漢奸的威風!」
趙一銘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我同意黎禹同志的意見,不過現在鬼子全城戒嚴,就算有機會動手,要全身而退估計也很難!」
「這就要看我們怎麼動手了!」黎禹道,「上次本來準備在怡紅院那個叫紫煙的妓女房間里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沒想到姓廖的命大讓他給逃月兌了。這次,我們一定不能在讓他跑掉。」
「連長,這次咱們怎麼做?」小刀早就憋不住了,著急的問起來。
黎禹看了下周圍的眾人,然後對趙一銘和余澤工道︰「鎮里的戲院晚上會不會有演出?」
「本來是有的,不過現在戒嚴沒人看戲自然也就不演了。」趙一銘道,「本來現在應該是唱戲的最忙的時候,不過拜你們所賜現在,他們現在估計應該閑得很!」
「這樣倒是比較麻煩!」黎禹撓頭轉著圈,「姓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廣場上等我。今天是三天中的第二天,咱們就在今晚賭一把!」
「賭一把?賭什麼?」余澤工問。
「賭廖華今晚會去戲院!也許這就是老趙上午所說的奇跡!」
「意思是今晚去戲院守株待兔?」余澤工問。
「也不完全是守株待兔!」黎禹說完轉過身對小刀道,「刀子,把我給你的寶貝拿出來!」
小刀听說今晚可以去行動,早已經興奮的不行,很快走到里面從包袱里拿出了黎禹的對講機。
黎禹接過東西後,把它的工作原理和操作方法簡單的介紹了一遍。趙一銘和余澤工向之前的小刀一樣,對此感到驚奇不已。介紹完後,黎禹對趙一銘道︰「老趙,這次就要幸苦你了。你帶上一只對講機去觀察廖華的動靜,一旦他收工你立即把他的動向告訴我們。如果他是往戲院方向去了,我和刀子自然會想辦法混進去戲院的。」
「這能行嗎?」趙一銘有點不放心,「現在滿街都是你們的畫像,你們出去是很危險的!」
「這正是我們選擇晚上才出去的原因,另外我們出去的時候會喬裝出去的。」
「好吧!」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的情況下,趙一銘只好同意了黎禹的意見,「不過,一定要確保行動干淨利落,如果在發生上次怡紅院那樣大的動靜,你們就根本不可能月兌身了!」
「明白!」黎禹點了點頭,「這次絕對不那麼魯莽,爭取不用槍就解決掉這個狗日的。」
十二月的天,黑夜來得特別早,六點一過就已經分不清是午夜還是凌晨了。街上的行人本來就稀少,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從一些店鋪里透出來的微光,偶爾經過的巡邏的鬼子和偽軍的靴子聲敲擊著冷硬的地面,發出整齊而沉悶的聲音。在最後一家店鋪也關上門的時候,兩個黑影游離到了戲院旁邊的巷子。
沒有演出,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戲院顯出一絲蕭條,寂靜中透出那麼一股子神秘。大門已經關上了,後面戲子們住的地方隱約透出絲絲燈光。
已經打開的的對講機除了微小的電磁聲,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東西。黎禹和小刀躲在巷子黑暗的角落里,耐心的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關刀鎮的廣場上,
眼巴巴等待了兩天的廖華顯得既失落又憤怒。坐在這個破敗、骯髒的地方,無酒無色不說,還沒能得到期待已久的獵物。眼看今天又白忙活了,他對著外面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收工。
在外面負責看守的憲兵和偽軍們很快忙活起來,犯人們被押上了車準備送回監獄,廖華在里面嘆了口氣站起了身。
兩三天沒踫女人了,嗜色如命的廖華有點忍不住了,想起那天半路上被黎禹熄滅的欲火,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的一只肥羊,還沒嘗到鮮就被黎禹他媽的給…,自己還差點丟了性命。」廖華心里恨恨的想著,同時下面越發悸動起來。思前想後一陣子之後,***還是戰勝了理智,他對旁邊的手下低語了一句,很快廖華專用的車就開了過來。
司機下車打開了車門,廖華一矮身鑽了進去。
遠處一所房子內,早已守候多時的一雙眼楮把這一切都瞄在眼里。汽車的燈光在漆黑的夜里晃得人睜不開眼,駛出一段距離後,光柱在地面上掃了一下往劇院的方向駛去。
「獵物來了,獵物來了!獵人請多留意!」從對講機里傳出來的短促的聲音一閃即逝,但是卻讓听見的人立刻興奮了起來。
黎禹關掉機器,低聲的命令道︰「行動!」
兩人從兩個方向一東、一西躍上戲院兩米來高的院牆,然後悄無聲息的潛了下去。
「嗚、嗚……」汽車的聲音在寂寥的冬夜顯得格外的醒耳,兩道白色的光柱把戲院大門口不大的一塊地方照得 亮。
戲院里的領班非常及時的出現在了大門口,「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領班諂媚的笑臉出現在廖華的面前。
兩個隨從從車上下來,端著盒子炮密切注視著周圍。頭戴禮帽、身著風衣的廖華一腳跨出了車門。
領班趕緊彎腰迎了上去,「梅老板在嗎?」黑暗中傳來了廖華低沉的聲音。
「在、在…,她一直在盼著您吶!」
廖華微微點了點頭,一甩衣服大步朝里面走去。兩個隨從一左一右緊緊護他周圍,領班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院牆下面潛伏的兩人早就听見了外面的動靜,兩雙眼楮死死的盯著已經洞開的大門,射出外人無法察覺的光芒。
一個伙計提著個燈籠朝剛進門的四人走去,後面的大門瞬間又關上了,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燈籠昏暗的光映照著廖華婬邪的雙眼,走進戲院的他似乎放松了不少。他摘下手套,轉身對領班道︰「準備點酒菜送到梅老板的房間,另外我這兩位兄弟也還沒吃飯!」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您老先去休息,梅老板在等您吶!」
廖華頭也不回的朝後面戲子們的房間走去,提燈籠的伙計趕緊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面。
人影一散,早已在等在兩側的黎禹和小刀很快默契的聚合在一起,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黎禹雙手一動,兩人朝著前面的燈籠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排低矮的房間,有些暗著,有些發出昏暗的燈管,只有一件房里投射出艷艷的燭光。不用說,那肯定是廖華要去的所在。
一條回廊直通戲院的後方,中間有一些低矮的花草和一座不大的假山。
潛伏在假山低矮的花草叢里的小刀用手語問道︰「連長,接下來怎麼行動?」
「你去回廊中間截住一會送酒菜的人,我去監視那兩個隨從。等下你假扮送酒菜的混進房間,用你的飛刀解決廖華!我在外面把風,不讓任何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