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做好了準備等待著狼群的到來,可是過了七八天,也沒有動靜,大家有些急躁,甚至有人懷疑那些狼已經離開這里了。m
因為姜宸看過那村莊,他能從那災難的痕跡中發現狼群的一些線索,這群狼比他們想的還要聰明,只從它們在村中停留的時間看,它們對于人類是帶有很強敵意的,或者說,它們已經發現了新的獵物,比起森林中的動物,人類更好捕捉一些。人類已經是它們的獵物,姜宸對此不抱任何幻想,所以他還控制著不讓村里人出去打獵。
經過兩年多的時間,姜宸通過自己的行為讓村里人認同,並且建立了自己的威嚴,雖然他很少挑戰族里長輩的權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村里人的心中,他是這村子的實際領導人,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都會很順當的執行下去,所以就算大家有些不理解,可還是老實的待在村子里沒人出去。
慢慢的到了四月中旬,地里的雪依然沒化,可是天氣卻有點變暖了,撥開厚厚的雪層,就能看到地上長出的小草,還有去年撒下的種子,如今已經發芽了,有些不懼寒冷的植物,甚至長勢極好,就像冬小麥和香蔥。
男人們困在家里沒事做,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打撲克玩麻將,村里人都是小打小鬧,誰也不會真的賭錢,村里老人可是看的緊,以前趙豐的事,很讓人警惕,所以玩行,但是不能賭錢。當然年輕人就湊到專門留著建廣場的那塊空地,在哪里摔跤比武,要不打個排球,許是困難之中見真情,他們村子越發團結了,年齡相當的都玩在一起,不管血緣關系近不近,都很玩得開。
女乃女乃和二嬸她們剃了羊毛,現在天氣緩暖,也就下十五六度,這種天氣對于村里人來說已經不算低了,甚至有的年輕人就穿了件毛衣在外面耍,也不怕冷。顯然大家對寒冷的抵抗力提高了許多。二嬸就說那羊估計也不怕冷了,就攛掇著女乃女乃把羊毛給剪了。想自己搓毛織衣服。
其實錦溪想說家里有不少毛線呢,姜宸從國外帶回來不少,運回家里一些,還有不少在飛機里沒弄出來。只要保存得當能用許多年的。更何況家里人根本不缺衣服,姜宸弄回來的,張忠弄回來的,還有後來在城市里找到的,錦溪覺得儉省一點這輩子都不用做衣服了。
不過最後錦溪還是沒有說,可能二嬸他們比較閑,沒事找點事做,最後他也不管了,反正羊毛剪了還是能長出來。
他不比村里人經凍,所以沒興趣去廣場那里玩耍,那次女乃女乃他們去劉家看著劉強丈母娘做打糕,錦溪很喜歡吃,後來劉家做的時候他也去看了一次,今天沒事他也想著自己做一次。
蒸糯米的時候錦溪先把黃豆面放鍋里小火炒熟,還要加些白糖做成黃豆粉。
因為想著自己做打糕,就讓姜宸幫著做一個木槽和木槌。
糯米蒸好後,放到槽里捶打。
「你怎麼自己做上了?」姜宸從外面回來就看錦溪一個人在家。「咱女乃呢?」
「跟二嬸他們在前邊倉房里弄羊毛呢。」
「我來。」姜宸洗了手結果木槌,開始捶打。錦溪蹲下去調換一下糯米團的位置,讓敲打更加均勻,這種事情果然兩個人一做更容易。
「這個得糟多長時間?是不是米碎了就行了?」姜宸問。
「得多搗一會,有點彈性吃著更好吃。」
「嘗嘗怎麼樣?」錦溪將切好的打糕沾了豆面直接用手遞給姜宸,姜宸也沒伸手拿直接就這錦溪的手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把他的手指叼在嘴里一下。錦溪心里一顫,臉紅了一下。
姜宸不動聲色,看著錦溪的眼楮很認真的說「很好吃。比上次劉家做的還好吃。」
錦溪低下頭將切好的盛了一盤,剩下的直接隔盆放在鍋里,保溫。「她們做的跟我這一樣,只不過放到外面冷了,就不好吃了。這東西現做現吃才好,而且不能裹了豆面放著,那樣會硬。」收拾好廚房拿著那盤打糕往屋里走。
「我到覺著這是咱們一起做的才會這麼好吃。」姜宸咧著嘴笑笑。錦溪走在前邊沒吱聲,其實他也這麼想。總覺著剛才那一敲一扶有一種特別溫馨的氣氛在流淌。
倆人直接進了西屋,錦溪把打糕放在窄炕的桌子上,從牆邊拿了一本書,那是一本藤編工藝教材,他現在對這些實用性的手工藝很感興趣,現在的生活雖然處處透著危機,可是相比起來卻簡單的多,他們不需要去想更復雜的東西,其實從村子里人的精神面貌就能發現,村子里少了些浮躁,多了些安穩,人們似乎更加單純,思想不再復雜,活著,好好活著這是他們唯一的追求。
錦溪覺著這樣沒什麼不好,沒有多少爾虞我詐,生活很踏實。
不過踏實歸踏實,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缺少娛樂活動,閑暇的時間多了,總要自己找樂子。說起來因為身體關系,他跟村里年輕人倒是玩不到一塊,可能身體素質越發好了,村里年輕人玩起來更加野蠻,打個球都跟打架似的。好在他不在意。
姜宸隨意拿了一本笑話書,坐在錦溪對面,斜靠在靠枕上,一邊吃著打糕一邊樂著,腿還不老實,伸的老長踫著錦溪小腿,一上一下的輕輕摩擦,好像身體自然抖動一樣。
錦溪被他磨的心慌意亂的,把腿挪了挪,然後不到一會又湊上來,錦溪瞪著眼楮白了姜宸一眼,不過那人笑的沒心沒肺,好像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錦溪把目光收回來,臉紅紅的。
「姜哥——」葉科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
錦溪霍的把身子側過來沖著窗戶,姜宸忍不住樂了一下,身體往上拔了拔。「啥事——」
「東山那邊出事了。他們村子也被狼群給屠了,就七個人沒事,跑到咱們村來了。」
「什麼?」姜宸一听坐直了「就跑出七個,他們村人不少吧。」
「嗯,這七個出去打獵了,回來發現狼群的,這狼群至少有一百五十頭狼,把村子圍住,他們進不去,還差點被狼群發現,今天上午狼群走了他們才回去,沒想到村子里一個沒剩。」
姜宸皺了皺眉頭,「走過去看看。」
錦溪也跟著一起過去,這七人正在東大門的巡邏隊住所里,錦溪他們一進屋,就看到那七個人,狀態都不好,都是男人,其中有兩個四十多歲,剩下的五個都是二十五歲一下的。
東山那邊的鎮子被隕石砸沒了,後來從城市里過來的人就在那邊蓋了村子然後留下來,後來轉移他們雖然也得到信,可惜沒趕上,最終留了下來,他們從城里來,沒什麼依靠,跟村子處的還不錯,交換物資什麼的,沒什麼太大的摩擦。這些人很有頭腦,知道無法離開了,就做了準備,雖然沒有葉家村根基深,可人只要有那股心氣總能過的好的,去年姜宸他們進山打獵,這些人也組織了狩獵隊,並且收納了東邊幾個村子,那些村子人口少,合並後更有依靠,這些人對城市很熟悉,弄了不少武器,打獵收獲也很多。
只是沒想到他們村子會這樣覆滅。
「你們不是有圍牆麼,怎麼會被狼群攻佔。」姜宸問。他必須弄明白這件事情。因為他們村子用石頭建立的圍牆也有四米多高,這個消息太危險了。
「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這次去了一個星期,回來林果就聞到血腥味,我們才小心的查看,沒想到看到那些狼,太多了,我們都沒有辦法過去,它們都是三五一群,如果過去了它們一起上,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後來我們就想著爬東山從後邊繞過去,結果我們剛爬了一半,就看好多狼從村子里出來,我大概看了一下足有一百五十只狼。之後他們就向東跑去了。之後我們回了村子,就看見,就看見——」男人哽咽的說不出來。
「都沒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略微有些麻木的念叨著。
姜宸皺著眉頭。
姜宸讓葉秋將幾個人安頓一下,這七人受到不小刺激,估計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我還得去一趟,必須弄清楚這些狼怎麼進的村子。」
「不行,太危險了,數目太多,真的踫上了,槍都不好使。他們的鼻子十分靈敏,防不勝防。」錦溪皺著眉頭。
「可是——」姜宸還要說什麼。
錦溪打斷他,「不能去,村子里警戒。它們既然去了東邊村子,沒道理不來咱們這里,從它們襲擊的地點就能看出來,咱們這片已經成了它們的狩獵場了。」
姜宸想反駁,卻也明白,小股力量根本無法抵抗這個狼群,說起來上次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們去北邊村子就已經很危險了。
錦溪阻止了姜宸,然後回到家里直接上炕睡覺,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反正防御的事情他是沒有辦法幫助什麼,如果能在夢中夢到也是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