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回來了,小的們快出來,大王回來了!」
才從山谷進入不遠,漫山遍野就傳來了歡呼聲,蠻天還是板著一副臉,一言不發的繼續向內走著,而那石猴卻可高興了,一邊上躥下跳的向眾妖打招呼問好,一邊跟著蠻天繼續走著——
待他們走過去之後,一個老虎精忍不住向身邊的野豬精說到︰「看到蠻大人身後那個猴子了嗎,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野豬精卻嘲笑道︰「夠了吧你,你和誰不熟啊?昨天跟我說和蠻大人很熟,一千年前還告訴我說你和大聖是鐵哥們呢!」
說完也不管在原地啞口無言的老虎,轉身朝山谷外走去,老虎看著向山谷外走去的野豬,疑惑的模了模自己的腦袋。
「難道真的是錯覺,不過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
……
石猴在蠻天身後走著,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麼,突然一顆石子飛來打到了石猴額頭上,石猴抬起頭四處張望。
「嘻嘻,姐姐,你看他那傻樣,你說他真的是猴子嗎?」
石猴聞聲抬頭向上看去,一棵槐樹上坐著一紅一綠兩個女妖,兩個女妖並肩坐著,陽光從她們的身後照下,顯得十分溫暖平和,許多年後石猴才知道,那時的感覺只是因為自己很久沒見到陽光完成的。
「你打我作甚,你可識得我是誰?」石猴開口詢問,他在心里想要是能從這女子這兒知道自己是誰,那就不用再去問蠻天了。
綠衣女妖嘻嘻笑著看向紅衣女妖︰「姐姐,你看他好傻,自己不知道名字還問我們。」
紅衣女妖嗔了她一眼,略帶歉意的對著石猴︰「不好意思,我妹被我慣壞了,她沒別的什麼意思!」
石猴也不在意,他才不管她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反正那石子打在身上也不疼,他關心的只是這兩個人認不認識自己。
「你們到底認不認識我,我是誰?」
听著石猴再次發問,綠衣女妖徹底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她捂著肚子笑著,從樹枝上落下,一邊笑一邊在地上打著滾,眼淚都笑了出來。
紅衣女妖輕輕躍下枝頭,隨手一揮將綠衣女妖禁錮了起來。
「阿萼,下次不能這麼無禮了,你要是答應我,我就放你出來,答應就眨兩下眼楮。」
阿萼眨巴眨巴眼楮,紅衣女妖便將她放了,剛一恢復行動能力,阿萼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蕊兒姐姐,你又欺負我,我要告訴姥姥去。」
說完便駕著妖雲向著後山去了,石猴愕然,困惑著看向叫蕊兒的紅衣女妖。
「她這是怎麼了,先是一個勁的捂著肚子大笑,現在怎麼有這樣走了?」
石猴一邊問,一邊還學著阿萼捂著肚子,他這樣反倒是將蕊兒逗樂了,蕊兒抿著嘴淺淺的笑著。
「你這人好生有趣,我妹妹可是有些惱了,她去姥姥面前告狀,你不怕麼?」
石猴撓撓頭,似乎沒怎麼明白蕊兒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隨後大手一揮,笑到︰「這我倒是不怕,只不過我可不是人。」
蕊兒︰「對,你不是人,你是猴子嘛!」
石猴頓時說到︰「我是石猴,不是猴子!」
「放肆,天下間就一石猴,你怎麼可能是他?」蕊兒听了石猴的話卻頓時怒了,那是她從小到大的偶像,是全妖族的英雄,怎麼能容許眼前這來歷不明的猴子玷污他。
「我沒有胡說,蠻天那個丑家伙是這麼說的!」石猴急得上躥下跳,他怕的就是不被信任。
蕊兒若有所思,卻故意板著一張臉說道︰「又在胡說,蠻天大人可不是什麼丑家伙,下次有人問你,你可不許說你是石猴了!」
「我不是石猴,那我是什麼?」
「你沒有名字,那蠻天大人是怎麼稱呼你的?」
石猴想了想,突然竄了過去,對著蕊兒說︰「喂,給你!」
蕊兒驚魂未定,拍著胸脯說︰「什麼都沒有啊,你嚇死我了。」
「就是就是,那家伙就是這樣的,當時嚇死我了!」
蕊兒明白過來他是在學蠻天後又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輕輕打了他一下,笑著說︰「蠻天大人是族里的妖王,你可不能無禮,要是被別人听到你這麼叫滿天大人,你可是要被懲罰的。」
「那沒事,他們能打贏我不?」
石猴滿不在乎,蕊兒卻笑了起來︰「吹牛,我不信,你又沒跟他們打過。」
石猴笑到︰「我是沒打過,不過我一看他們就覺得他們太弱,全都不是我的對手!」
「說大話,那老虎就蠻厲害的。」
「我可沒吹牛,不然到時候我打給你看看。」
「好啊好啊!」蕊兒欣喜道,唯恐天下不亂。
石猴不知道,他這一承諾,還真有能兌現的一天,只是那一天,蕊兒卻再也看不見了……這樣的分割線你知道麼?……
「長老,你確定那是孫悟空嗎?」
水滴洞中,蠻天問著枯葉長老,枯葉板著樹皮似的臉緩緩點頭。
「是也不是,天地孕育的石猴只有這一個,不過孫悟空已死,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叫孫悟空了。」
蠻天愕然而立,有些語無倫次的問到︰「他真的不是他了?」
枯葉點了點頭,徒留下一聲嘆息。
蠻天的目光卻漸漸堅定︰就算不是又有什麼關系,只要石猴還在,名字只不過是個代稱而已。
想明白了這事,蠻天對著洞外吩咐︰「將族人全部召集,我有事宣布。」
洞外一陣的響聲響起,卻是向著遠處去了。
……
瑤池池畔「二郎真君,你來啦?」
王母在池畔賞荷,天河水流不斷,將荷花沖擊的不斷蕩漾。
「娘娘,不知宣臣何事?」
楊戩恭聲道,神情上卻並沒有那麼多敬畏。
「這麼多年,你可是還在怨恨我?」王母的話語,卻露出一絲哀怨。
「臣不敢,娘娘何出此言?」
「那你過來,到我身邊來。」
「娘娘說笑了,臣可不能驚擾了娘娘。」
「哼」,王母冷冷的哼了一句,態度突然變冷,「妖界的妖族余孽又開始做亂,企圖擾亂三界秩序,等妖風一停,你就帶領著眾神沖進去,一定要將這幫余孽剿滅。」
楊戩嘴角向上翹起,心中冷笑不止,低頭應過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