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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連環失竊

「同學們,本來今天上午應該是班會的。但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耽擱了,所以我這節課改成班會競選班委,也算跟張導員正式交接工作,要不然我怕有人說是我拋棄了你們!」馮樸的言辭不乏幽默,這也是同學們一直都很喜歡他原因。「現在這個講台交給你們張導員,我代替咱們班沒來的那個同學,一會兒也投上一票。」說完便走下講台,在最後一排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沒來的同學自然是周亞平,因為李天易的案子,把他行竊的事情連帶出來,現在韓愛國正請他喝茶呢!

「這兩位想必不用我介紹了吧,一會兒由他們負責唱票計票。」來的是韓苗和莫筱仙。

「今天我們要競選出……」

就在張燕給同學們講解競選事宜的時候,川蜀師大的一個宿舍里,史大遷正在和郭瑞說著什麼︰

「你確定不會有問題嗎?我可不想再出來一個韓苗!」

「您放心吧,那些人我昨天就安排好了,他不可能當上班長的,沒問題!」郭瑞很自信的保證。

「沒問題!?去年你也說沒問題,結果呢?還不是讓韓苗當上班長了!還不是讓他進了學生會!」史大遷很生氣的說道,他一直是學生會里的頭號人物,但是自從韓苗當上班長成為學生會的成員之後,學生會就不再受他控制了。

「今年不一樣,我找他們班的人調查過︰馮樸那個老頑固在新生里選了一男一女兩個代理班長,他們班女生人數上比男生多一個,所有男生都在我們威逼利誘下妥協了,他得不到多少票的。而且昨天周亞平不是說,要采取個行動能他在女生面前徹底顏面掃地嘛,雙重保障肯定沒問題!」

「可是周亞平一直沒消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史大遷在腦子里想著,根本不知道周亞平出師未捷的事。

……

張燕看著黑板上統計的票數,方楚得到了17票,黃麗麗13票,還有一票棄權。方楚得票已經過半,當選無疑!

棄權的那一票是口口聲說要投上一票的馮樸,而班上的十六個女生包括黃麗麗在內,都不約而同的把票投給了方楚。還有誰能比拯救莘園晾衣場的白臉王子更受愛戴?還有一票是羅歡,他很佩服這個軍訓時為大家出頭的班長,所以沒把郭瑞的威脅放在心上。

至于方楚自己,反倒不太想做這個班長,當初馮樸上來就直接欽點,加上黃麗麗的鬧劇不好收場他才做了一個月的代理班長。說白了也沒干幾天的實事,都是在請假中度過的。現在重新選舉班長,就把票投給了黃麗麗,可結果出乎意料。

張燕心有不甘,很不合時宜的問台下的同學︰

「你們為什麼要選他?」

支持方楚的同學們還以為導員是想進行個投票者感言的環節,鶯鶯燕燕七嘴八舌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老師,你覺不覺得他長得挺帥的?一白遮百丑!」

「而且他還幽默,‘我是為了偷東西’想想都覺得好笑。」

「听說他很會打架呢,軍訓的時候……這個是不是不該說啊?」

「他昨天抓了個小偷!」

最後,就連黃麗麗也忍不住說了句︰「人家男生宿舍能進,女生宿舍也能進!工作上比較方便!」

同學們的支持讓馮樸很欣慰,果然沒有看錯人。

方楚沒想到的是,那些失竊的內衣會拉來這麼多的選票,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什麼能比一件件尺寸合適的內衣更能打動女生了,貼身的才貼心!

「看來得盡快去找那個緹娜談一談了!」張燕默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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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水苑是蓉城市一處高檔別墅區,能夠住在這里的都是達官貴人。在一棟氣派的復式小樓外面有兩個衣著破爛的工人正在忙活著手里的活計,與整個畫面不大相符。

「師傅,怎麼最近有錢人都要裝防盜欄啊?這麼好看的窗戶裝上柵欄多難看!」問話的看起來年紀不大,在給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工人打下手,像是學徒。想起兩人進來的時候被門衛攔著調查了半天又問。「再說這麗水苑生人都不讓進的,還怕招賊?」

「你知道這些有錢人最怕什麼嗎?我也是別人听說的,你可別瞎傳啊,最近蓉城出了個很厲害的賊,人稱怪盜。專偷有錢人和當官的,丟的都是昧著良心的黑錢,也不好報警。隔天兒,這些人的犯罪證據就被匿名揭發,都吃了官司。」另一個工人小聲說道。

「活該!這是報應!」

「你小點聲,這家還有人在呢,小心被听到了。」

「這麼說這幾天咱們裝的幾家都不是啥好人?」

「麗水苑寸土寸金的地方,要是沒做虧心事,你信嗎?剛才那女的瞧見沒,那小模樣兒,咂咂……肯定是給有錢人做小的!」

「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學徒感慨著。

「行了行了,說那麼多都是沒用的,好好干你的活兒,有錢賺就成了!把螺栓遞給我……」

……

吳磊一路小跑的到了審訊室,在韓愛國耳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放人?」韓愛國瞪著眼楮問道。

「局長就是這麼說的!」吳磊解釋道,坐在對面的周亞平听到後露出詭異的笑。

「我要去問問!」韓愛國出了審訊室要去找局長問個明白,這個周亞平身上找到的工具都是特別制作的,負責反扒的弟兄們說了,能用這些東西的可不僅僅是扒手慣犯那麼簡單,絕對是個高手!雖然他沒偷到什麼就被擒住了,但他有沒有同伙,做過什麼案子,很可能最近的連環失竊就跟他有關!這種人怎麼能說放就放!

「吳師哥,怎麼回事兒?」負責記錄的王月月見隊長走了,只好問吳磊。

「唉……有些事,你慢慢會知道的!」吳磊沒有開口的意思,王月月剛來警隊不久,嫉惡如仇的他無論什麼案子都往前沖,吳磊不想讓她這麼快就對當下的世道心灰意冷。

韓愛國來到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城西分局的高海康局長正在打電話︰

「小騷蹄子想我沒有?安裝的工人去了吧?」

「這不是最近蓉城不太平麼!出來了一個‘怪盜’。專偷有錢有勢的罪證,有好多人都……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盯著他們好好干活。」

「我是警察怎麼了,警察就不能防賊啊!」

篤篤——

听到敲門聲,捂著電話對門外的人說了句「等一下」,又跟電話講了幾句,然後還「麼麼」地狠狠親著話筒才掛斷電話。

「進來!」

高海康見是韓愛國走了進來,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麼事,這個韓愛國辦案是把好手,但是人情世故上一點都不開明,率先開口問道︰「小韓吶!你知道為什麼你坐在刑偵隊長的位置上那麼多年都沒能升職嗎?」

韓愛國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因為他的年紀要比高海康大上幾歲,被人帶個「小」字的稱呼,嘴上不敢反駁,心里不是滋味兒。開口說出來意︰「局長,周亞平的身份有很大嫌疑,他身上……」只說了一半就被打斷。

「你呀,不開竅兒!你知道周亞平是什麼人嗎?我這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都是惹不起的人要保他。你不想升官發財就算了,但是別把我帶上,我可不想得罪那些人。」

「咱們好歹共事這麼多年了,你也怪不容易的,就當我發善心給你講講里面的門道兒。這為官啊,首先……」

韓愛國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高局長灌輸了一通為官之道,听得頭昏腦漲,再听一會兒估計都能睡著了,幸好高海康轉移了話題︰「李天易的案子怎麼樣了,都查到些什麼?」

韓愛國把當前的線索如實匯報了一遍,高海康是分局局長,也曾在基層做過干警,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有多棘手。

「死者家屬是什麼意思?」高海康問道。

「受害人的家屬只有一個老伴兒,還沒找到。」韓愛國硬著頭皮回答。

「現場勘查的結果和偵破的進展除了我們的人,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沒有,因為案子太詭異,所以……」

「行了,不用說了,既然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辦了,就給他定性為自殺,趕緊結案。」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不然你還打算弄點什麼神呀鬼呀的出來結案嗎?有時間趕緊查查連環失竊案,盡早抓住怪盜才是正事!」

「……」

「你回去抓緊時間辦。記得趕快把人放了,這是命令!」

韓愛國不是第一次來找高海康談案子,但是每次都是這個結果,官大一級壓死人。

安排人去釋放周亞平,韓愛國回到刑偵隊辦案的房間。吳磊迎了上來說道︰「頭兒,技術組已經把電腦里的數據恢復了,你要不要看看?」還遞上一只u盤。

「不用了,局長讓結案,按自殺結案!」韓愛國擺擺手,很無奈的說道。

「什麼?」王月月很不解的大聲問道。

刑偵隊其他的警員都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停下正在進行的工作,開始著手結案的相關工作了,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了。

「這怎麼能是自殺!?」王月月又問。

「很多事,不光是你,我也想不明白!」

韓愛國看著憤憤不平地王月月,不禁想起自己剛穿上警服的時候,那時的他也是這樣的堅決,可是現在很多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無能為力。

「不該問的別問,你把這些拿去粉碎了吧,還有這些視頻也要銷毀。」吳磊把同事們手上的相關資料收集到一起,交給王月月說道。

由于是新人,王月月做的最多的就是端茶倒水一類的收發員工作,接過存有視頻的u盤和李天易案件的資料走出房間,他並沒有按吳磊說的去處置,而是放到了自己的更衣櫃里。

韓愛國可以肯定周亞平是賊,那麼他們偷來的錢,一部分用來賄賂幫他說話的人,這些口袋里揣著偷來的錢的人應該算是什麼?

小偷?毛賊?

——都是技術活兒,他們肯定沒那本事,卻比賊更可惡!

「大家準備一下,高局長交代了接下來的任務︰讓我們抓怪盜。」韓愛國布置下去任務就不再說話,想著關于怪盜的事。

「啊——欠——」

就在此時,站在講台上發表就職演講的方楚打了個噴嚏︰是誰在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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