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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北,》 如果沒有我。

在陳干媽吃完飯後我看了看時間,這時已經兩點多,現在回去還能上個兩節課。但我卻鐵了心的準備逃一天。陸雲楓將我送到學校門口便也匆忙離開回去趕下午的課。回到宿舍睡躺了一會兒,我便抱著書本去了圖書館。在學校最值得一去的地方也僅僅只有這里。如果不是有事情要做,讓我在里面呆上一天都非常樂意。

晚上的時候蘇筱蕁約我一起出去逛商場,一路上她的話題都離不開我和陸雲楓。她很希望我們能夠走到一起,可她並不知道,感情這東西並非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感覺若要轉化成情感需要很長一段過程。而在過程的最初往往是最美好的時刻,因為它朦朧。而當這層朦朧被很快揭下時,所有的種種都意味著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其實我更願意彼此做一對藍顏,可以擔心著對方,給對方關懷。難過的時候一起出來喝喝走走,不挽手、也不擁抱。聊聊天、听听音樂,不會覺得煩,也不會擔心平淡。長長久久。沒有開始,也不會有結束。倘若真有一天,這層朦朧再也包不住的時候,我也會全力以赴去挽救這份來之不易的繾綣…

過了沒多久,一個落著淅淅瀝瀝小雨的晚上,我听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唐枘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我…我沒醉…把瓶子給我…快點!」周圍一片嘈雜,像是酒吧里面的聲音。

打給我電話的並不是唐枘,而是安博。安博當時正在唐枘身邊,準備弄他回住處。因為找到唐枘的時候他一直在嚷著要我過去陪她喝,所以安博不得不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我並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問起安博才知道,原來涼嫣和唐枘分手了。

我急得立馬從被窩里爬出來,換好了衣服。看了看時間,那會兒十點不到,應該還有的士。可安博讓我明天再過去,他說那麼晚了我一個人不安全。我哪里還顧得上那麼多?對于自己最鐵的哥們兒,在難過的時候點名要我過去陪他,我若不去,我算什麼兄弟?

我撐著傘,拿著包一路狂奔到了校大門,根本顧不上自己腳下的雨水。也累得我氣都來不及大喘一口,直到坐上計程車才慌忙歇了口氣。「師傅,去郫縣。」

我讓司機盡量把車速提到最大限制範圍,因為真的很趕。師傅人很好,了解情況後加了碼子。來到安博他們住處那兒的時候才十點二十多,剛進屋子便看見唐枘醉不成樣的躺在客廳沙發上,一個人在那憨笑。見我走來,唐枘似是神智清醒的樣子︰「你來陪我喝酒啦?」

「喝、喝、喝,喝個屁啊!看你那模樣,跟個傻子有什麼區別?」我開口便罵去。

「你也這麼凶,安博剛剛也是這麼凶,你們今天都怎麼了?」唐枘滿口醉意。

「安博、他倆什麼時候分的?」我向著正在臥室里面收拾床鋪的安博問去。今晚我得在這兒睡上一宿。

「上午。當時我們正在上課,然後涼嫣發來短信,結果說的是分手。其實前幾天兩個人就開始在鬧。」

「今天?」

「恩。隨後他課都沒上便回了住處,中午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打他電話才發現他根本沒帶手機出去,猜他都是一個人出去喝酒了。只是那麼晚都還沒回來,而且又在下雨,所以就到了我們平時常去的那家酒吧找他,結果他還真在那里。」

「他和涼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們前幾天一直在鬧架。」安博說。

看著唐枘那頹廢樣,我瞬間又想到了剛剛和歐陽分手的時候。有多少個夜晚我也同樣如此。失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都走不出來。若要將對一個人的愛,久成的習慣沉澱為不具悲歡的姿態,有時候真的會用一輩子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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