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包東西並沒有接住。「給我帶的?什麼?」我很好奇的問。
「你上次不是讓我給你帶嗎?」
「冬瓜糖?」我瞬間高興的一把接住了他手里的那一大包東西。挺沉的、這麼一大袋不會里面全都是吧?我在心里幻想著、接著便打開了袋子。三盒冬瓜糖、還有兩包是旺仔和悠哈。這麼一大堆東西、里面全是糖果,我想直到放暑假都吃不完的。
「你買這麼多干嘛、帶兩盒就可以了。」我說。
「其實我本想再給你買你上次提到的橘瓣糖,只是我在家樂福、沃爾瑪好些商場都沒找到。然後網上搜了很久也沒搜到。」他說。
當他平靜而認真的說完這話時,我心底竟然無法言語的沉重心情。像是受寵若驚、始料未及卻又像是感動無法表達。我清楚的記得曾經夏景然也像他這樣為我千方百計的追尋橘瓣糖,但終究徒勞無獲。我想我再也不會見到那東西的。不過我還是很欣慰、我感謝他們為我做的一切,這是我一輩子都會去銘記的感動。
「謝謝。」我發自肺腑的岸然說道。
「呵呵、這麼客氣干嘛!」
一時間我覺得自己挺不夠意思的,回家一趟都忘了給他帶特產龍眼酥。于是我很內疚的說︰「我的錯、這次走的匆忙,都忘了給你帶我們那的特產。只有下次回去的時候給你帶,那東西超好吃的。」
「好吧、不過別忘了就行。」他笑道。
出了學校大門,我們來到了那家小吃店、曾經帶歐陽來過的地方。如上次一樣,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位置坐下來。這樣的場景實在很熟悉,只可惜物是人非。我已經習慣每天都會想起歐陽、就這樣將他放在心底,不在他們面前提及。也不是害怕他的名字被人听見、而是害怕被風吹走。只要能這樣小心將他放在那個位置、時而想念就已經足夠。
「你要吃什麼?」我向著對面的他問。
「我無所謂、就點他們這里的特色吧。你呢?」
「和你一樣。我每次來都是點的這個,超好吃的。」我說。
「老板、來兩碗泡椒牛肉面。一碗不要香菜。」隨即、他沖著門口正在忙活的老板喊道。雖然聲音的分貝有些大、但氣質里還是很斯文的。
「好 !」
「怎麼、你不喜歡吃香菜?」我好奇的問。
「不是、我跟那東西無緣,吃了要過敏。」他上揚著鼻梁邊正在下滑的框架眼鏡,然後看著我說。
「哦、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吃那東西。不過我倒是超級喜歡的。」
「怎麼樣,這次回去玩得開心吧?」
「差不多、還行。其實哪兒也沒去玩,就宅在家里陪父母。不過…」我瞬間止住了下面的言語,表情不自覺的變得有些褶皺。
「不過什麼?搭錯車的事兒?」說著他立馬開心的笑起來、就好像是拿我尋快樂的那種。
「是哦、那個的確太衰了,不戴眼鏡真悲催。下次一定得戴眼鏡出門。」我倔著嘴說道。
「看你這表情、有這麼嚴重?那你剛剛出來怎麼沒戴眼鏡?」他依舊滿臉燦爛的看著我。看他這表情我還真不爽、至于這麼高興不?
「怎麼、你的快樂是建立在我的悲催之上是不?有這麼好笑?」我故意岸然而又沒心沒肺的看著他、玩笑著說。
「我只是覺得你怎麼這麼笨?車牌上的字一般都印的比較大,你竟然還會乘錯!」
「你不知道我是一朵奇葩麼?」我說。
「呵呵、的確!」
這時、老板端著牛肉面向我們走了過來。一碗沒加香菜的放到了他的面前、另一碗加了香菜的被我端到了嘴邊。我一點都沒注重形象的就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很享受的樣子。「恩、真的很好吃。」他往嘴里送了一口面,然後抬起頭看著我說。
「那是當然啊,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不過要是你那份兒加上香菜就更完美了。只可惜你吃不得那玩意兒。」接著我又往嘴里吸了一口面,隨後抬起頭慢慢咀嚼著嘴里的面條看著他。他吸面的樣子如同他說話的節拍是一個調子的、斯文而又略顯溫柔。這和歐陽當初是完全的不同的。反而我覺得自己更像是受到了歐陽的影響,往嘴里塞完一口面後便抬起頭看著他、完全不覺得害羞。這樣的結果反倒使得他變得不自在起來。我真的覺得自己很變態。
我清楚的記得歐陽吃面的樣子,既不斯文也不粗魯的往嘴里吸進一口面、然後抬頭慢慢咀嚼著嘴里的東西定定的注視著我,那表情充滿了極度的壞與不羈。就奇怪了?我今天竟然也是做著同樣的動作、然後如此盯著陸雲楓看的,只是我的內心里沒有任何雜念而已。只是歐陽的習慣與氣息已經慢慢感染到我、甚至已經深入骨髓。
恍惚間我意識到自己此時變態的思想。我怎麼會拿眼前的這個男人和歐陽做對比?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我怎麼可以將他們放在一起想象?我想、我不該帶他來這里吃面條的。這里有著歐陽和我的回憶、這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怎麼可以再將第三個人帶進這場畫面?可是既然已經這樣了、也就只能這樣了。
「想什
麼?怎麼突然發呆似的?」陸雲楓此時的言語打斷了我的思緒,瞬間我從時空里穿越了回來。
「哦、沒什麼。其實…」
「其實什麼?你怎麼總喜歡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樣很吊別人胃口的。」他說。
「其實、其實這次回去,我遇見了他。」我終于記起之前原本要告訴他的事兒。只是先前被打斷罷了。
「他?」
「恩、今天也是他開車送我來的學校。」我岸然的說著、瞬間再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那碗里的面。
「不明白你們。到底什麼情況?」他很急切的樣子。
「回去那天在車站不遠處看見了他。他開著車跟在我身後、但究竟我還是發現了。最後他送我回到了鎮上,然後今天一大早又來鎮里接我回成都。」我說。
「你們和好了?」陸雲楓問。
「怎麼可能?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而我也早已不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