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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意外消息

「因為它承載這千萬人的生命,所以它才美麗。美不在外表,而在于它存在的價值。」

「嗯,你也很美——」

千羽很認同地說道。

小曲尼用古怪地眼神看了千羽一眼,聳了聳肩道︰「我這只是一副皮囊。」

「我是說,你存在的價值。」

千羽很認真地回了一句。

「嗯?嘻嘻,油嘴滑舌。你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小曲尼打趣道。

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千羽覺得老臉一紅,「那是口誤。」

夕陽映紅了晚霞,紅霞倒映在了河面。

對岸有吃草的黃牛,遠處是炊煙裊裊。

一對同樣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女,在這里漫無邊際的聊著未來和過去。

「如果城陷了,你有什麼打算。」

千羽望著天空,仿佛自己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曾經懵懂的少年,「不知道啊,也許跟著城一起死吧!你呢?如果城陷了,有什麼打算?」

小曲尼仿佛不覺得死是多可怕的事情,感覺像是在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菜一樣隨便。

「不知道啊,也許跟著城一起死吧!」千羽微笑的回答。

「嗚……嗚嗚……咚咚咚咚……」

城樓上的號角打破了季蒼城的寧靜,殘酷的現實告訴千羽,現在還要面對戰事。

「南蠻要攻城了。我要回去了。」

小曲尼飛快地站起身來。拍了拍上的泥土道。

「我送你。」

千羽也站了起來,「在季蒼,我可比你熟。嘻嘻!」

「那……再見!」

「再見!」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同時默契地轉身,背對著背越走越遠……

不得不說,季蒼城的城防措施的確做得非常到位,戰鼓一響,城內就會立刻敲響j ng鐘。

全城百姓沒有絲毫慌亂,完全統一行動,由城中各大世家出面將城中的老弱婦孺分別安置到一些世家或者幫會的防御陣形之中。城內的疏散隊伍沒任何慌亂,所有人都安靜地跟著隊伍默默前行。

基本上一些世家都會在自己的府邸或者據點設置強大防御陣法,在戰時,這些防御陣法就成了老百姓的最後一道屏障。

季蒼城有明文規定。戰時期間如有民間勢力內斗行為,官府將直接派兵鎮壓,所有不配合城防的行動,將視為叛國處理。

以段洪雷的強勢作風,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干得出來。所以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此刻他們都奉獻出了自己的領地,作為百姓的臨時「防空洞。」

另外,一些有力氣的老百姓都會自覺地拿起各種工具,開始井然有序地往城牆腳下搬運各種守城物資。

沒有躲起來的女人,則會幫著城防軍熬制毒藥、鞣制獸皮、燒開糞水(城防之中。毒箭之類物資用量很大,所以毒藥不可能用散劑涂抹,一般都是專人用大鍋熬制毒藥,再將箭矢等物放入鍋中煎煮。

鞣制獸皮可以使獸皮更具韌x ng可以用來抵擋敵人的箭矢。

另外,在古代防守戰爭中,守方經常會用到糞水,煮沸的糞水澆淋在敵軍身上立刻就皮開肉綻,按照行軍時的醫療條件,這種受傷的士兵通常都是渾身潰爛而死。)

等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什麼人搬運石頭。什麼人抬下傷兵,早在南蠻進攻季蒼之前就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如今做起來,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越是這些細節,越讓千羽感覺制定這些規則的人深不可測。季蒼,如今給千羽的感覺就是——嘆為觀止。

「對不起。郡府重地。未經通報,不可入內。」

衛兵冷冷地說道。「我就問一句。郡守大人在不是府中?」

千羽也有點來火了,如此危急的局面,他居然在這城里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見人影。

「無可奉告。」

還是那種語氣。

「讓我進去。」

說著千羽抬腳就往里闖,「戰事期間,硬闖府衙者格殺勿論。」

衛兵也來火了,眼前的這白衣男人說什麼都不听。

「你試試看!」千羽目光一凜。

「住手,郡守大人有請羽先生。」

就在雙方即將擦槍走火之時,木凡從府中走了出來。千羽根本沒好臉s 給他,淡淡地叫了一聲︰「木校尉。」

木凡大概也知道千羽心中有氣,不與之計較,揮退了守衛道︰「羽先生也不要生氣了,這不,郡守一下令,我就離開準備去請你了。來吧!大人在書房等你!」

「好!」千羽也不願在這些小事上過多糾纏,相比上十萬的季蒼百姓來說,個人委屈不過雞毛蒜皮而已。

郡守府衙,分內外兩院。

外院屬公區,是郡守執政工作的地方。

內院屬于私區,是郡守及其家眷生活的地方。

木凡想必也是段洪雷親信的人物,所以帶著千羽直接穿過了外院進入了內院之中。

在一個書房門口,木凡停了下來︰「羽先生,大人請你進去。我這還有些事,就不做陪了。」

「木校尉請自便!」千羽拱手回了一句。

推開書房,一股威嚴之氣撲面而來。

千羽看見書房迎門牆上掛的不是什麼名人字畫,而是一把宣花戰斧,斧口微有卷刃,一看便知這一把真正上過戰場,斬過敵首的兵器。

轉頭在看書房左手邊有一個雕木隔斷,將書房隔成了內外兩間。

外間裝飾簡單,僅有書案一張,藤椅一把,書案靠牆是一幅楷書對聯,上聯書︰千秋邈矣獨留我,下聯接︰百戰歸來再讀書。字字遒勁有力,鐵畫銀鉤。

「好大氣的文字。」千羽對這段洪雷的看法在心里又提升了一個台階。能寫出如此大氣對聯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庸人。

不過此刻不是欣賞文墨的時候,千羽收斂了心神舉步走進了書房內間。

同樣是一椅一案,不過內間多了一些書櫃,另外一面牆壁上掛著玄天地圖,地圖下面有一個人正面朝地圖,背對著千羽。

听見有人進來,那人也從紛亂的軍事策略中收回了心神。

「是你?」千羽感覺震驚無比。

「是我!」看著千羽一臉的疑惑與震驚,女子嫣然一笑。

「你到底是誰?」千羽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我叫,段希文。」

「郡守大人是你什麼人?」

「家父。」

此刻的段希文依舊是一襲白衣,有點肉肉的臉上還掛著那個招牌式的笑容。

「小曲尼?呵呵……原來如此。」

千羽自嘲地一笑道,「郡守大人在哪里?」

很顯然,千羽不想在這事情上多做糾纏,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見一下郡守段洪雷,將楚修揚和盧正聲的話轉告給他。

然後快速離開季蒼城,對這個陌生的城池他突然感覺有些厭惡。

當然,如今的千羽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夠把握的。

段希文也是聰明之人,在千羽面帶微笑的眼神之中她還是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憤怒,于是收斂了笑容道︰「父親舊傷復發,已經昏迷半個月了。如今城主事務,由我暫代處理。」

「什麼?」

千羽瞳孔一縮,睜大了雙眼,仿佛從來沒有看清過眼前的女孩。

段洪雷昏迷半個月了?

那就是說,之後的南蠻攻城全都是眼前的這個十七八歲女孩在調兵遣將,運籌帷幄。

季蒼首府,數十萬軍民,半個月內生死全系于眼前這個女孩身上,你讓千羽如何不感到震驚。

若是說剛才對于段希文隱瞞自己的身份還有一絲憤怒,那麼現在千羽心里只有敬佩,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不是有意不見你,只是情況特殊,在沒有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和態度之前,我不敢向你透露真相。」

段希文此刻才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不管自己是否是楚南派來的人,只要知道了季蒼城的真相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引發各種問題,千羽理解地點了點頭。

若是剛才兩句話換了順序說出來,可能又會是另一個結局。

段希文先說了一個讓千羽震驚的秘密,然後再表達自己的歉意。

看似簡單的兩句話,也充分體現了這個女孩的細心與智慧。

但還是說出了心里的疑問,「那你就不怕延誤了軍機?或者我一生氣拍拍走人。」

一談到軍事,段希文立刻顯得從容而且自信。

「你既然說了十r 內會有援兵,多等兩r 自然無大礙。至于離開,相信你來的時候也不容易吧?離開可能更難。要是你能輕易離開,也不至于我們的求援信息至今發不出去了。」

說話間段希文臉s 一暗,相信之前她對出城傳遞消息一定做了不少的功夫。

「那你現在相信我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段希文臉s 一暗,千羽心里也會有些許難過。

可能是看這個女孩肩膀上承擔得太多,所以心中不忍;又或者是想到了之前送信士兵們都已經英勇犧牲。總之,心里感覺不是很好。

不過听了千羽的提問,段希文笑了,如同夏花一樣燦爛,「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千羽有點無語,這算是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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