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金閃閃這家伙不僅去游戲中心瘋玩,還以王的身份命令他參戰與他打聯機,吉爾伽美什第一次上手,幸村幾百年沒玩,互相都很公平。但是似乎還是幸村上手快一些,先把偉大的英雄王打趴下了幾局之後,高傲的王者就不滿了,在他砸機子之前迅速幸村把他拉出來,才保護了冬木市的和平。
不知何時出現的麻倉葉王冷眼瞥了吉爾伽美什,然後打開嘲諷模式。吉爾伽美什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互嘲的非常開心,毒舌指數相差無幾,一個中二病以自我為中心,一個說話散發著濃濃的裝逼的氣場,半斤八兩。
無比怨念地安撫了這兩個讓人不省心的家伙,幸村故意輸給金閃閃幾局才作罷。到後來他壓根不知道是怎麼被拉去開摩托,買下足夠裝滿一個衣櫃的衣服,甚至差點把一輛保時捷開走的。
「怎麼會有那樣可怕的黃金律啊……」真是讓人越來越想打劫了怎麼辦,如果聖杯戰爭後英靈還能現世的話干脆和藏馬商量一下干一票得了。
麻倉葉王似乎是知道幸村溫柔可親的笑容底下隱藏的陰暗想法,對他意味深長地挑起唇角,弧度極為好看。
==
看著端坐在艾因茲貝倫城堡庭院中的四人,幸村不禁有些頭痛,到底是怎樣才能變成這樣的狀況啊?
正襟危坐的四位王者圍繞著一個酒桶各佔據一隅,庭院的遠處些位置是無權參與這場王者之宴的ater所居的位置。已經是聖杯戰爭的第五天傍晚,命運的長夜已經進入倒計時,而征服王卻選擇這個時候集聚諸位王者,舉行這場王者之宴。
以聖杯問答的形式決定歸屬,未免太過兒戲。幸村這樣想著,可是在听到下面的關于‘王道’的討論時,卻肅然起來。
「我的願望是拯救我的祖國,以萬能的許願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端正地坐在那里的銀鎧藍衣少女端著昂貴的酒杯,莊嚴地說。
聞言,rider伊斯坎達爾一愣,手中的酒杯傾斜。
「你說的改變命運,是改變過去的歷史嗎?是將自己鐫刻在歷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嗎?」
「沒錯,為何懷疑我,為何笑話我將寶劍托付于我,讓我為他獻身的祖國滅亡了,難道我不應該為此痛心疾首嗎?」
這時冷眼看著他們對話的吉爾伽美什突然就大笑起來,看來他從aber的回答中得到了愉悅。「你看啊征服王,這個小姑娘說什麼‘為祖國獻身’?別笑死人了。」
金發的少女對此表示異常的憤怒,一雙翡翠綠色的眼瞳暗沉。
紅發的壯漢低沉的聲音很有磁性,他與aber的理想踫撞,是孤高聖潔的王者與野心與謀略的王者之間的信念沖突。比起做一個昏君,不如做一個暴君,讓臣下看到如旗幟一樣的王者,作為他們前進的道標。
aber想起了她曾經拄著劍跪坐在成堆的尸體之上,臉上染血,眸光空洞無依。那個場面太過慘烈,以她作為亞瑟王的驕傲我完全不能夠接受——滅亡,就注定滅亡麼?正因為不甘心這種感情的存在,她才會試圖扭轉歷史的走向。
即使只是徒勞,即使只是歷史車轍下微不足道的沙粒。
「這種執拗的天真……你的心聲,真是純粹啊。這樣純粹的小姑娘擔當起一方王者的重任,真是件稀奇的事情。」麻倉葉王端著純金色的酒杯,啜飲了一口美酒,無比優雅地說道。
「心聲……難道,cater,你的能力是……」亞瑟王有些不冷靜地發問。
「啊,無所遁形呢,我听到了激烈踫撞的靈魂的聲音,掙扎,扭曲,不甘痛苦,但是又非常清越的靈魂之聲呢。」麻倉葉王轉向金發的亞瑟王,對于她優美復雜的心聲給予了一點夸獎,接著他又轉向征服王。
「你的靈魂之聲,充滿了征服欲,野心,擴張性,你擁有的是最原始的人性,想要什麼東西就去用手取,而非隱忍克制,刀劍相交的嘶鳴聲啊,你的靈魂的方向永遠指向遠方,非常非常的血腥且動听啊。」
幸村輕聲地在後面說道︰「原來如此,作為王者,是一個戰略上的天才,卻不是一個內政上的英杰嗎?rider是征服之主,aber是守成之主,于是在根本的方向上就發生了偏離。」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以evant的耳力都能夠清晰听見。
征服王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王國一分為三的悲劇。但是他會痛苦會流淚,卻獨獨不會後悔。
亞瑟王也是同樣想起了不列顛,她消亡的祖國。
「哈哈哈哈……這個評價真是精彩。」吉爾伽美什金色的鎧甲依舊明亮,而他血腥的瞳孔中卻煥發出別樣的亮光,他轉過頭,看著孤高淡漠到極致的最後一位王者,問道︰「那麼,你覺得本王的心聲是怎麼樣的?」
「……我們是一樣的人。」麻倉葉王放下杯子,墨發被挽在身後,他的動作都是經歷過千年的刻在骨子里的優雅。
「血腥,任性,殘酷,冷漠,瘋狂,追求享樂……作為一個王者,你不能擁有的品質全部擁有,可謂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暴君的代名。呵,就因為如此,即使是再大的惡意也污染不了你,因為你就是惡。」
「可是我卻非常的喜歡這樣的惡意呢。」麻倉葉王側臉的弧線非常優美,連看慣了絕色美人的英雄王都有一瞬間的屏息。
那是陪伴他千年的惡意。
「我非常好奇,當一個王者能夠洞穿並且經歷過此世之惡,他還會為什麼動搖?」
「答案是否定的。」吉爾伽美什說道。
當一個王以神的角度俯瞰這個世界,他經歷過所有的享樂並且對之爛熟,他就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動搖,因為任何*而做出不智選擇。他比其他的王者更加冷酷清醒,也就是這樣的王者,才能夠公平地制裁他人,與制裁自己。
「王來審判,王來制裁,法就是一切的規則,只有法,才是絕對的公義。」
「已經觸及了世界的規則了嗎?」麻倉葉王倒是有些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真是麻煩的王呢。」
「我不否認,通靈王——麻倉葉王喲。」
麻倉葉王正眼注視著驕傲的英雄王,作為原初之王,他幾乎和他站在同等的高度。同在寂寞的頂端,同知冷酷的規則,于是英雄王才會享受人欲,並且樂在其中。
王者之宴,四位王者在言語間已經暗暗分出了高下。這是信念的對戰也是對對方的試探。
幸村精市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卻想起一句禪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亦作如是觀。
在王者的心目中,自己的言行,才是法吧。
忽然地,他似乎有些了解了這些站在頂端的人們。
「王者是否孤高?是耶非耶?」
「王者,定必……孤高!」金發的亞瑟王回答。
「孤高的是神,而不是人。」麻倉葉王淡淡地說道。「作為王者,是人,以神的姿態要求自己,未免也太過自傲了。」
「本王最厭憎那種東西……自認為站在頂端卻目光淺薄的……神明。」
「人能成神。」麻倉葉王輕輕巧巧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是無神的時代。不需要祈求神明,不需要向神明禱告。
無論是與天之公牛抗衡,與時歲生死斗爭,最終以原初之王登上英靈王座的吉爾伽美什。
還是逆天而為,與世界為敵,最終登上通靈王寶座的麻倉葉王。
都不需要那種東西。
人定勝天。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我不喜歡好大人被漂白……或者我覺得有好的記憶的葉王會更加的冷酷無情。就寫成了這樣,大多數是我的理解。
吉爾伽美什為了與天斗爭,他去尋找不死藥。即使擁有神格他也是人類,終究逃不了死亡的命運。所以他在與神斗,與天斗,于是最為討厭的就是‘神’
麻倉葉王更干脆了,他自己成為了神。
所以對這倆人而言,他們擁有的力量越強,越接近世界的真實,看‘王道’的角度自然就不一樣,更加的冷酷。
而征服王與亞瑟王,代表的是兩種王道,擴張與守成,選擇戰爭還是選擇和平。王者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也決定了他們的施政方針。
但是最高的王道,最本質的,是法。
只有法,無論是自然法還是成文法,都是在規範臣民的行為。
所以閃閃才會說出‘王來制裁’這樣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