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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似是故人來

拜倫的詩集中夾著四葉草書簽,規整地碼在窗台上。被風吹的凌亂的窗簾如同搖曳的柳枝,透明的日光從單薄的簾幕後漏入,給斜斜倚在窗口獨睡的少年臉上籠下一層淺淺的光影。

少年白玉般的額邊垂著藍紫色的發絲,那顏色干淨而純粹,隱隱有著光澤。他過長的睫毛覆住了眼,挺直的鼻尖線條流暢,淡色的唇微微抿起,顯得清秀靜美。他似乎非常倦怠,安靜地睡去,縴長的手指搭在了手中硬皮的詩集上。

咚咚咚,敲門聲如期響起。

睡眠非常清淺的幸村迅速轉醒,水色的眸子中沒有絲毫朦朧睡意。他先調整了一下過于凜冽的表情,然後說了一聲︰「門沒鎖,請進。」

「部長,我們來看你了。」柳蓮二習慣性地拿著他的筆記本,遞給幸村,這位軍師大人平日成績都名列前茅,為了這位部長不落下課,他的筆記更為嚴謹,圈點勾畫一應俱全。

幸村道了聲謝然後收下,翻了一兩頁,有些心虛的合上。

太久沒看應試教育,他光學會怎麼戰斗,怎樣掌握情報,培養謀略,掌控戰局了,對于無用的這些理論性學科早就忘光了。看來還需要找人幫忙補習……當然,決不能找部里的,否則他一定會穿幫。

「部長,我們一直有努力訓練喔!」文太殷切地湊近幸村,極力地宣揚自己的听話,一頭紅發熱烈活潑。

赤也現在才國一,要不是幸村突然發病搶救,手術也不會提前,至少要觀察到幸村國三的時候才能夠有完備的把握。不過現在的狀況並不賴。

「文太很棒。」幸村揉了揉他的頭發,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

「部長,下一次和冰帝的友誼賽,我和搭檔可要大顯身手了。」仁王的銀毛張揚肆意,一只手搭在總是挺直腰板的柳生肩膀上。

幸村微微眯起眼看他,要不是仁王黃玉色的眼楮,他剛才差點就錯認是銀時一拳揍上去了。仁王縮了縮手,突然覺得有些冷。

接著桑原非常關心地遞上一只隻果給幸村,幸村含笑點頭表示謝意。他一開始還在困擾隔了那麼多年,他是否還能找到當初單純的感覺,現在,錯亂的時光已經回到正軌,他也托遺留的身體記憶,很自然的融入。

因為它本來就是他的網球部。

真田一臉嚴肅地呵斥著動靜太大差點把值班護士招來的赤也,海帶頭的少年可憐兮兮地望著坐在床上微笑看著他的部長大人,似乎在用眼神祈求什麼。

幸村促狹地對真田說道︰「赤也看上去很怕你啊,弦一郎,你對他做了什麼?」

真田臉色一黑,一個愛的鐵拳就要落下來。

幸村扶著床的扶手站了起來,室內的孤寂瀟冷被溫暖的氣息氤氳,也稍稍鼓舞了他的斗志。試著查探了一下自己的靈力,原本因為穿越消耗至三席程度的靈力,已經基本補足,甚至還有了提升的趨勢。

最近的康復行動非常的順利,他已經能夠進行不借助它物自行行走。

真田猶豫了半晌,最終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網球,遞給了幸村。他的眼神雖然凶但是有種正直的三觀,總體上還是一個熱愛關心人的好朋友。

「你叫我帶來的網球和拍子是做什麼用的?」

「這個嘛……秘密。」幸村把手指湊近唇邊,噓了一聲,笑容輕快。

真田看著幸村的側臉,近乎透明的蒼白,從手腕間似乎也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越發覺得心里一抽,便抿起嘴唇,囁嚅兩聲,然後沉聲說︰「幸村部長,王者立海大,毫無死角。」

「立海大……毫無死角!毫無死角!」

在場的部員都眼神莊肅地對著總是把教練與部長職責一力承包的幸村精市,表情堅定不移。也許只有等到死亡迫近時,才會意識到某種非常遺憾的東西,還沒有達成。

三連霸一定屬于王者立海大。

幸村也勾起一抹笑,對他們鄭重地說道︰「我相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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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日子如流水一樣過,幸村恢復的很好,便可以提前回家修養。正值國二期末,幸村便向校方提請暑假過後便復學,一起上國三。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個暑假的時間把網球與課業提到與原來一樣,甚至更高的水平。

是夜,繁星欲墜,黯淡的燈光打在寂靜無人的神奈州街頭網球場。

少年穿著便于活動的運動裝,活動了一下手腕。他的手上戴著十公斤的負重,極為流暢地揮動著網球拍,黃色的小球就像一道金色的閃電,次次打在牆上的同一個位置。這是非常精準的控球力。

幸村還是不滿意,又扣了兩個重力扣。

「一千零三十一……一千零三十二……」幸村慢慢數著數,數到他自己都在微喘。運動必須長期訓練提升精度,這樣必須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他本來就不是沒有底子,條件反射都還存在,倒也不難。

練完後他全身都在痛,每根骨頭都在悲鳴。把網球包換到左肩,幸村看了看天色,苦笑著道︰「天色居然這麼晚了,不過,為什麼街上沒有人呢?」

鴉在低鳴,掠過夜空。

電線桿上,滿月之下,一個身影若隱若現。月光被雲層罩住,給他籠下一層朦朧的影子,可是遠遠望那個人的輪廓,竟然是說不出的流暢完美。

幸村不禁頓足,去看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

蓬松的長尾白如雪絮,連衣著也是鮮亮的白色,在暗夜中格格不入。如流光的璀璨銀發傾瀉而下,仿佛月華染盡。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窺見他揚起的下頜,嘴角傲慢的諷笑。

幸村眼瞳一顫,近乎小心地向上的望去。

雪白的狐耳,金色的瞳孔。

妖狐藏馬!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這幾天沒更嚶嚶嚶……因為家長會等死,所以壓根踫都不敢踫……

于是我設存稿箱,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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