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航是王隊親自帶到公安局,又因接到任務外出辦案,不得不提前放掉鐘天航的鴿子,外出辦案留下鐘天航獨自坐在辦公室,這一趟出去將近四十分,遲遲沒有見王隊有歸來的跡象。
鐘天航的神態特別緊張,雙腿不停地轉換角度,可能是小便提前攻進來,使鐘天航憋的臉繃得很緊,丟人的活絕對不做,不能把祖宗的臉丟掉,更不能把臉丟到公安局。
又憋二十分鐘,實在是憋不住的時候,鐘天航像無頭的蒼蠅亂竄,樓上、樓下跑個遍,愣是沒能找到衛生間到底藏匿在哪!被尿攻擊的鐘天航憋屈的很,很想找個沒人的角落方便方便。
「你躲在這里做什麼呢?」
鐘天航剛跑到樓外,身體剛藏匿到花叢中,褲腰帶就要無情的被解開,隨後就听見粗糙的聲音,嚇的鐘天航急忙收回雙手,轉過身,看見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戴著一副近視的眼鏡,穿著白色短袖襯衣。
「我沒干嘛啊!我看見小蛐蛐,我想捉它回去打架,我沒犯法吧?」
「不錯!不錯!反應倒是挺快。」
「老哥,跟你商量個事!」鐘天航再憋下去的話,沒準會被尿擊殺。
「什麼事?」
「你過來……。」鐘天航原地不動,手指頭勾引對方,隨即四處偵查偵查,確定沒人小聲說道︰「剛才喝水太多,我有點憋不住,你能帶我去衛生間嗎?」
「噗嗤」對方憋不住的噴笑出聲︰「我看你挺帥氣的,右手怎麼還纏著紗布呢?犯事了吧?」男子倒是挺不著急,沒完沒了的跟鐘天航聊起天。
「親爹啊!你倒是帶我去衛生間啊!別老問我沒用的話好嗎?我實在不想死在這里啊!」鐘天航每秒都忍不住,體內的攻擊太給力,稍有不慎就會死在花花草草的世界中。
「呵呵……。」男子搖頭的同時還擺手,笑意道︰「好好好,我不笑你,我帶你去吧!」
鐘天航臉上充滿謝意,嘴里倒是沒有能力說話,雙手捂著褲襠,雙腿夾的很緊,小跑起來不像人的走路方式,倒有點像天生殘疾的人士,很快就跑到西方向的衛生間。
衛生間的燈光很亮,左邊是女衛生間,右邊是男衛生間,男女衛生間還是分的清,憋的雙眼快要冒煙,瞅準男衛生間的標志,一秒鐘都不敢再留在原地,去勢洶洶的去攻擊衛生間。
「局長,你怎麼在這里?」王隊辦事回到局里,恰好看到衛生間外的局長。
「小王啊!」局長習慣性的說道。
「局長,按照你的要求,我請來鐘博的公子,我們現在去你的辦公室吧!」
「不用去了,他在衛生間呢!」局長微笑道。
王隊並未感覺到驚訝,局長是特是溫順的局長,對待群眾永遠是笑容,對待審訊的犯人,同樣是微笑來對待,若沒局長和藹可親的笑容,估計很難說服罪犯認罪,全局的民警都很喜歡現任局長。
「哎媽呀!差點給我憋死。」鐘天航打濕的雙手,甩來甩去把水滴甩掉,嘴里還發著牢騷。
「天航,你難道不認識我?」
「嗯?」鐘天航突然愣住,疑惑的眼神問道︰「你是?」
「我是父親的大學同桌,你兩歲半的時候我常去你家里。」局長說道。
「你是……我有點懵!你是崔伯伯?」
崔局長沒有過多的說話,露出的永遠是和藹的笑容,沉默的局長用笑容來代替話語,說明默認鐘天航口中說的崔伯伯,眼楮中卻有淚珠威脅到他,使崔伯伯想起過往的事情傷心。
「天航,陪我到外面吃點飯如何?」
「沒問題。」
「我們走吧!小王,你也隨我來吧!」崔伯伯走在最前面,顯然忘記局長的身份,現在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跟鐘天航嘮嘮家常話。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公安局左邊百米以外,有一條不是很繁榮的街道,街道右邊是花叢,很多小販都喜歡亂擺攤,半夜的城管不會鬧事,除半夜是安全時期以外,公安局局長也是常客。
鐘天航有很長時間,基本是沒怎麼吃過飽飯,別看不胖也不瘦的他,幾頓餓下來沒有問題,小時候流浪的時間長,習慣沒有飯吃的日子,挨兩天不吃飯還不至于到瀕臨死亡的邊緣。
「幾位需要點什麼?」
幾位剛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小攤的攤販就主動上前,因客人特別的稀少,眼光高,兜里有點錢的財主,基本不會吃街道的宵夜,極為的擔心是否會有不良食物。
「按老規矩來吧!」崔伯伯常在這里吃宵夜,對這里的攤主也非常的熟悉。
攤主瞧見是老顧客的到來,也深知老顧客每天晚上都回來,所以一直把做好的麻辣燙拿出來,另外又曾送老顧客幾盤菜,隨後又繼續為唯一的老顧客做。
「崔伯伯,你找究竟為何事?」鐘天航邊吃麻辣燙邊問道。
「天航,你父親的事你可知道?」
「別跟我提他……。」鐘天航听見父親兩字,顯得非常的震怒,手中的麻辣串扔到地上︰「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以償命我母親被他害死的代價。」
「你父親半月前已去世。」崔伯伯悲痛道。
鐘天航依然是不以為然,盼望狠毒父親死去,是鐘天航早就想的問題,如今從堂堂局長的嘴里說出父親的死訊,當然是以真的並非是假的,相信崔伯伯說的是實話。
「哦!」
「難道你不傷心嗎?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為什麼要傷心?他害死我母親,害我流浪至今,難道我還要感謝他嗎?」
「天航,我跟你其他幾位伯伯,都是你父親的至交好友,你父親遇到挫折總是會跟我們訴說,你知道你父親有多麼偉大嗎?你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苦嗎?」崔伯伯嚴厲的語言帶有訓斥的語氣。
「崔伯伯,我不想听到他的事情。」
「你在國外上學的學費,一直都是你父親贊助,你父親沒錢的時候,他不肯向我們求助,寧願跑到街上撿廢品,也要湊齊你上學的學費,這樣的父愛不夠偉大嗎?」崔伯伯淚水聚下。
鐘天航此刻沉默起來,無臉面對崔伯伯的話,更沒有別的話可以反駁,唯有听崔伯伯講他根本不想听到的任何事情,鼻子泛酸的同時,心里還陣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