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有酒,美人在側,卻隔著一道門。
容止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對著夜空里的那輪不算怎麼明亮的月,說︰「可憐,可嘆,我容止今年不過二十,卻要在這冰天雪地里獨守空房。可憐,可嘆,我容止自作聰明了二十年,原來抵不過娘子曉婉的第六感。可憐,可嘆,我容止明明有娘子,卻要在這里承受寂寞……」
唱作念打,他就這般自己的處境演繹的栩栩如生,同時也將噪音進行到底。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忽听「吱呀……」一聲。
容止轉頭接著就對上了唐曉婉那張因為怒氣此刻正俏生生的變得紅暈的小臉。
她說︰「容止,你——到——底——想——干——嘛?」
容止嘿嘿笑著,看著她。
小別勝新婚,你說我想干嘛?
深夜里敲響你的房門,我能干嘛?
白白的在這冰天雪地里等,可一向不是我容止的作風。
我容止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而且非要撈著點回報不可,要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
容止走過去,搓著懂得有些發紅的手,邁步想要進屋,卻被唐曉婉抬起的腿擋住。
「難道你沒听說過閨房是不能亂進的嗎?」唐曉婉說,惡狠狠的看著他,直想要把這男人大卸八塊。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唱戲,純粹是來找茬的。
再看那放光的雙眼,傻瓜才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若是我唐曉婉如同上次那般被你三下兩下給糊弄了,那定是我沒長進啊。
半年過去了,人可不能白活一場啊。
唐曉婉擋住門,看著容止,眯起了眼楮,說︰「容止,我現在給你一次滾的機會。若是你不珍惜的話,只能我逼著你滾了……」
容止卻還是看著她笑,忽而猛地靠近,竟是將頭壓在了她的肩膀上,順帶著摟住了她的細腰,說︰「娘子,娘子,你真的舍得讓容止受這罪??那你不如殺了我算了,我把這腦袋給你,你切了去,切了去……」
瞬間,唐曉婉只覺得腦袋快有炸掉的沖動,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揪住了容止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從她的肩膀上移開,推離了他,才說︰「容止,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既然你已經來了,為何要先假扮成司徒喬,後又假扮成老爺爺,不就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嗎?既然你已經不信我,那我們做夫妻還有什麼意思?不若就此散了算了。你照顧好你的蘭妹妹,我去找我的新相公,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管不著誰……」
她自顧說著,卻沒有注意到容止忽的變得暗沉的目光。
再欲開口間,卻覺一片白影襲來,接著身子一個懸空,整個人竟似被這容止給抗在了肩頭。
她一下子愣了,問︰「你干嘛?快放開我!」
容止卻是扛著她,一個跨步進了房間,接著抬起一腳將那門踹得關上,這便徑直朝著床榻走去。
唐曉婉還在掙扎,冷不防卻被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