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坐在床上,任由大夫整理著他身上的繃帶,旁側的白蘭芷卻是「啪啪啪……」的開始掉眼淚。
容止看著,略有不忍,說︰「蘭兒。莫哭。哪有人會不受傷……我這也並非第一次……」
白蘭芷點頭,可卻還是淚眼朦朧。
不一會,大夫收拾了東西出去,容止從床上站起來,白蘭芷拿了外衫給他穿上,卻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
容止一怔,手邊的動作不由停下來,嘆息一聲,說︰「蘭兒……」
「為什麼……」白蘭芷問道,伴隨著眼眶里有淚水滑落,潤濕了容止的衣衫,滲透到肌膚里。
容止沒有說話。
白蘭芷繼續說︰「為什麼?牧之,你不喜歡蘭兒了嗎?為什麼?」
容止嘆息一聲,說︰「蘭兒,容止已經娶妻,實在……」
白蘭芷哭,說︰「你明明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若是在意,我就不會千里迢迢從白虎來到朱雀,就不會……牧之,蘭兒現在只剩下你了,若是連你……那蘭兒以後該怎麼辦……我知道,你與那唐姑娘感情深厚,但我們……我們之前不也是……我知道,你是不討厭我的。我只是想跟著你。哪怕做……妾……我也是沒有異議的。我要的不過是能和你一起罷了。我不要再回到白虎,不要再過那日日苦不堪言的日子。牧之,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許久,容止沒有說話。
白蘭芷卻是環著他的腰越來越緊,有淚水不斷的滑落,使得容止的心也一點點的暖化下來。
他容止也並非聖人。
他容止也並非沒有過去。
相反,他有過女人,而且很多。
但那時,真正動過些心的卻只有白蘭芷了。
那時,他們談天論地,一個彈琴,一個吹簫,亦是人間佳境……只是造化弄人。
很多事情變了,很多事情也開始不同了。
他心里隱約猜到娘子曉婉的心思。
雖然說不上清晰,但好似能夠知道,在她那里是絕對不容許有人插足進來的,雖然在這世間男人三妻四妾稀疏平常。
但在她那里明顯是通不過的。
或者她情願自己離開來成全,亦是不要那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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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國,御書房。
曳地的長裙,寬大的衣袖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纏著煙摞姿色的輕紗。
縴縴細腰,用一條鵝黃色的瓖著翡翠織錦的腰帶系著,
烏黑的發由一條鵝黃色的絲帶纏~綿垂下,纏纏繞繞披在背後。
她手里端著托盤,走過來的時候,有內侍行禮說︰「水姑娘來了。」
「嗯。」水玉兒說道,正要走進去。
卻被內侍攔著,說︰「陛下喝了酒,說不讓任何人進來。」
水玉兒眉毛微蹙,隨後卻是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一定金子來,遞到了那內侍的手里,說︰「公公且當沒有看到我便是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玉兒自會自己擔著,不會于公公有什麼麻煩的……」
「這……」那公公猶豫。
水玉兒卻已經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