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某醫院——
歐陽和小櫻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小小的氧氣罩,連接著她們的生命。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心電儀上,已經是一條不會彎曲了的直線。她們已經沒有了心跳,呼吸又怎麼會有呢?只是大家的一廂情願,在等著她們醒來。
朝幻坐在歐陽的床邊,神情疲憊,他已經在床邊不吃不喝守了一天一夜了。
第二天一早,呂勝男到了醫院,對于他們遇到的那個怪獸,她並沒有表示多驚訝,反倒是那個神秘的美少女,著實有些意外。不論是她出現的時機,還是她的能力,以及她和那個怪物的關系,極像是飼主和寵物的關系。若真是如此,養著這麼一頭殺人怪物的女孩,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呢?
而關于少女口中所說的「寶藏」,呂勝男只說出了三個字——香巴拉。
呂勝男想要修希再仔細回憶當天晚上的情景,希望從可能被修希忽視的細節中找到關于少女身份的蛛絲馬跡。
那天晚上的事情,修希很不願再記起——
歐陽異能暴走,自己被歐陽完全克制住,小櫻拼盡全力和她纏斗,兩人雙雙耗盡能量,筋疲力盡,生死不明。
而那個白衣白發的少女,並沒有趁機殺了他們幾個。
她的神情告訴修希,她不殺他們,不是因為善心大發,而是不屑,她不屑殺他們。就像人類不屑弄死幾只螞蟻一樣。
雖然兩個女生的死,並不是他的責任,但他無法原諒自己的袖手旁觀,更無法原諒自己的弱小。他預感到,他們和那個少女一定會再會面,但是,他卻沒有在下次交手一定能打敗她的信心。
三天後,羅教授和文浩出現了。文浩雖然知道姐姐出了事,卻盡力保持著鎮定,作為一個16歲的平凡少年,在至親之人死去時,還能保持著鎮定,不讓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緒,著實不易。
所以,即使再怎麼強裝鎮定,在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已經慘白,渾身冰涼的歐陽,那一瞬間,眼淚還是沒控制住。
羅教授寬慰拍了拍文浩的肩膀。
「她,她是我初……初戀……」在來拉薩的路上,文浩就已經想好了,反正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在追求歐陽,索性就說順水推舟,掩飾自己的悲傷。而且他還要盡力控制自己的發言,盡量別說話,以免在過分悲痛是情況下說錯什麼。
羅教授對凱一他們說道︰「先把她們冷凍起來吧。我和文浩還在試驗,我們會盡全力去就她們的。」
「死去的人,還可以救活?」原城不可思議地問羅教授。朝幻也轉過頭看著羅教授。
「如果之前的嵐萱有作用的話,如果她們就是我母親說的那兩個人的話,我想會的。但是,凡是都不要想得太絕對,她們因為有可能不是我母親說的那兩個人……」
——北海道——
奇翼一直住在龍一家里,但沒有像龍一要求的那樣,給他做飯、洗衣服、打掃屋子……雖然他都會,但畢竟是一個正常男生,而且是心高氣傲的男生,被當成女僕呼來喝去,始終不爽。
龍一每天都要抱怨好幾次,什麼他不如小零可愛之類的。奇翼也不理睬。龍一也沒法,是自己開口讓她留下的,總不能趕走她吧。而更重要的一點是——
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零。說她不是,可她身上的氣,和小零驚人地相似。說她是吧,他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兩個人的氣,即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相似到這一步。這讓龍一百思不得其解。將她留在身邊,也是好奇心作祟,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喂。」
「嗯?怎麼?真沒禮貌。」
「我問你,你經常去的那個私人薰衣草園,是夏目零的?」
「是啊,那是她出的第一個任務所得到的報酬置辦的。」
「什麼任務?」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我想知道,如果他們發現我了,會怎麼對待我。」
「首先擒下你,這是毋庸置疑的。然後就是確定你是不是小零,如果你是,你會死,誰也保不住你了;如果你不是小零,你同樣沒有活路。」
「為什麼?」
「中國有句話叫‘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你听過吧。」
「夏目零做錯了什麼?」
「她什麼也沒做錯。她錯的是,她本身的存在。你明白嗎?」
「沒有人的存在是錯誤的。」
「但她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你既然把她當自己孩子一樣,為什麼不給她機會?」
「我沒有辦法給她機會。她從一開始就被判決了死刑。」
「為什麼不試著挽回?」
「……年輕人,你的話太多了。」
「我只是覺得夏目零很不值。」
「是啊,她做了很多不值得的事情……」
「比如說︰認識了你?」
「……」
夏日午後的風,炎熱中帶著清涼。樹葉的沙沙聲,像孩子們的低語。兩個人坐在台階上,不再有只言片語。
這時候,一個人踏進了小小的庭院。
「趕快藏起來。」龍一對奇翼說道。憑直覺,他已經知道來的是誰了。
奇翼雖然奇怪,但也听從了龍一的指示,轉身迅速進了里屋。
「每次見你都很悠哉嘛,拉菲。」(拉菲,一種酒名)
「每次你來找我都不是什麼好事,這次又什麼事情,直說吧,龍舌蘭。」(龍舌蘭也是酒名)
「亞馬孫的人全死了。可可西里也出了不小的騷亂。我需要你幫助。」
「需要我做什麼?」
「借你兒子……」
「不借!!」不假思索地拒絕。
「我只是想讓你兒子幫個忙,哀川龍一。」
「什麼都可以借,就我兒子不行!呂勝男,你找別人吧。」
(好吧,狸我承認,受《名偵探柯南》影響,覺得用酒名當組織代號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