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蹲子屏住呼吸,心里暗自祈禱著︰「千萬要有內丹啊,否則我的記憶很難恢復了。」
然後把短劍刺進仙鼠的胸口,輕輕一切,溫熱的血順著刀口流了出來。
項飛趕緊讓張步歡把戴在身邊的水壺拿出來。
「你要干什麼?」張步歡不解的問。
「快拿來接血,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張步歡不明所以的用水壺接著血液,不一會巴掌大小的水壺里就裝滿了仙鼠的血。
「嗯,差不多了。」項飛笑著說,「快給李姑娘喝下去,應該夠了。」
「她哦。」張步歡有點不情願的走過去,把水壺遞了過去。
李雅听父親說過,仙鼠的骨肉能治好她的病,也不客氣,接過水壺來,把里面的血喝得干干淨淨的。
擦了擦嘴,對著張步歡說︰「還得來一壺!」
「這些還不夠?」張步歡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又蹲在項飛的身邊接了一壺血遞給李雅。
項飛用短劍把仙鼠的胸部劃開,一般來說內丹應該在它的胸腔里面。
果然,短劍踫到了一個硬物發出「叮」的一聲響。
項飛異常小心的把短劍拔出來,伸手進去模,踫到一個圓形的物體時把它取了出來。
一顆銀白色的內丹被他握在了手中,項飛喜不自禁的把內丹擦干淨收起來。
李瘋子說過,仙鼠的胸口肉能治好李雅的病,他切下拳頭大的一塊遞給張步歡讓他用火燒熟了再給李雅。
「真夠麻煩的。」張步歡嘟囔著。
把幾根火把並在一起把那塊肉放在上面烤,不一會焦香味撲面而來,連郭彤都留下了口水,「這個東西好像很好吃。」
「要不給你也弄一塊嘗嘗,這種肉多得是!」項飛指著仙鼠的尸體,壞笑著對郭彤說。
郭彤趕緊閉緊嘴巴,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還是算了吧。」
張步歡一言不發的把烤熟的肉遞給李雅,李雅大口的吞食著仙鼠肉。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正在商量著到外面去。
項飛忽然發現郭彤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楮一眨不眨的,表情非常怪異。
「你怎麼了?」項飛感到很不對勁,站起來向著他走過去,正在這時,一個刀尖從郭彤的前胸露了出來,一口血從他的嘴里噴了出來。
驟變突起,眾人全部站了起來,刀尖緩緩的從郭彤的身體里抽了出去,同時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背叛主人的人就是這種下場!」
郭彤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向前跑了幾步,項飛趕緊迎過去抱住他。
郭彤的嘴里喃喃自語著,「主人,你好狠,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他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唉算了吧!」
血沫子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然後頭一歪倒在了項飛的懷里。
「郭彤……」項飛大聲的呼喊著,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眾人跟郭彤的感情很好,沒想到他今日慘死,大伙都心如刀割似的。
項飛輕輕的把郭彤的尸體放在地上,說道︰「你慢走,我這就殺了他,讓他下去陪你!」
與他一起站起來的還有張步歡,他的眼楮里好像要噴出火來,一步步的向著那人逼近過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項飛冷冷的問,「為什麼跟我處處作對?」
憤怒歸憤怒,項飛卻一點也不敢大意,他曾經親眼見過此人蛇靈的厲害,急忙把萬年黑放了出來。
萬年黑蹲在地上,前爪輕輕的捋了捋胡須,然後向著岩壁上的一個洞口處跑了過去,那條蛇靈果然正躲在里面,伺機發動偷襲。
萬年黑利爪向著蛇靈頭上抓去。
蛇靈很怕它,一說頭鑽進洞窟里面。
那個洞口很小,以萬年黑的身材根本無法鑽進去,它警惕的站在洞口處等著里面的蛇靈。
黑衣人把禮帽向下壓了壓,淡淡的說︰「郭彤的事跟你們沒關系,只要你們把仙鼠內丹乖乖的交出來,我不會為難你們!」
「哼哼,不為難我們?」慢慢的逼近過去,項飛冷聲說道,」殺了我的朋友,總得給我們個交代吧。「
「你們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那人的聲音寒冷得像臘月的堅冰。
「別跟他廢話!」張步歡不耐煩的說,同時雙腳踏地,寶劍一揮已經撲了過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那人在地上踏了幾個古怪的步法,手一揮,一張符篆飄到空中,然後「啵」的一聲燃燒起來。
奇怪的是,隨著符篆的燃燒,張步歡好像被定住了似的,踏地的身子木立當場,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一下!
「媽的,這是什麼妖術?」項飛見識過的古怪法門很多,卻從來沒有如此令他驚訝的。
張步歡的靈力很深厚,卻被對方毫不費力的束縛住,這實力真是高的令人心驚。
「哈哈,」那人仰天狂笑著,「小子,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相靈術,你連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
他又邁動古怪的步伐,兩張符篆飛出,並像兩盞燈似的飛到項飛的面前,然後陡然炸開,紙灰濺了他一身。
更令他驚恐的是,他的身體麻木了,並好像有一雙大手在身後緊緊的抓著他,使得他一動也不能動。
那人冷笑著奔著項飛走來,並伸手去他的包裹里掏內丹。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倏然閃過,萬年黑的利爪已經抓到了那人的脖頸處。
那人來也不躲閃,手里的彎刀一翻,刀背已經砸向萬年黑的腦門。
萬年黑雙腳在項飛的肩膀上一蹬,躲開對方的刀,同時嘴巴一張,吸了對方一口。
它雖然不擅長吸食陽氣,但是情急之下這一口如果換成普通人也得休養個半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那人的術法雖然高深,卻也不敢站在那里讓萬年黑吸,他趕緊後退好幾步。
與此同時,楚妍和李雅已經跑到了項飛的身邊,楚妍手槍連射,把那人逼開。
李雅嘴唇微動,然後也踏起那種步伐來,手指在項飛的面前打了個指響,同時喝道︰「解……」
項飛好像做夢似的,這才清醒過來,他看黑衣人和李雅的步伐覺得非常熟悉,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使用過。
就在他在那里發愣的時候,黑衣人趁著楚妍換彈夾的機會,又祭起符篆來,眼看著符篆飄過來,就要在眾人面前炸開。
「快刺符篆!」李雅在項飛的耳邊說道。
項飛這才反應過來,手臂抖動,短劍隨手刺出,已經把符篆穿在一起,隨手把它們甩進火堆之中。
黑衣人目不轉楮的望著李雅,「哼,還真看走眼了,你一定是李瘋子的千斤了?」
「是又怎樣?」李雅空中念念有詞,同時手臂向著黑衣人一指,「咻……」在黑衣人駐足的地方立刻刮起一道旋風來。
濃重的黑色陰氣把黑衣人圍在當中。
「役鬼之術?」項飛的腦海里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看到黑衣人疲于奔命的應付著旋風里的妖鬼。
他一縱身,短劍橫著向那人的脖子上削去。
那人趕緊後退幾步,幾張符篆飛起,「啵啵啵」悶響聲響個不停,並像炸雷似的在旋風里炸開,那旋風像煙塵似的陡然消失。
「丫頭,你的實力跟我比還差得遠呢,就算是你老爹來也不是我對手!」黑衣人嘿嘿奸笑著。
然後又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知道他在使用法術前必須踏那種古怪的步伐,項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短劍暴風驟雨似的向著對方刺去。
黑衣人也不示弱,揮刀迎了過來,彎刀在火光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眨眼間兩道人影已經交織在一起。
但見兩道身影繞來繞去,把大伙看得眼花繚亂的,同時兵器相踫的聲音爆豆似的響個不停。
李雅趁機也幫張步歡解了束縛,三個人站在一邊望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爭斗。
兩個人的速度都很快,就算是張步歡想過去幫忙也插不上手。
這場惡斗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隨著「叮」的一聲脆響,兩道身影陡然分開。
項飛腳步踉蹌的走到眾人身邊,他的肩膀上被砍出了一道大口子,皮開肉綻的,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黑衣人也沒比他強多少,小月復上也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如果再深一些,恐怕腸子都要露出來了。
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要不是主人有命令,我今天非得除掉你不可!」
「來吧,隨時奉陪!」項飛不顧肩膀上血如泉涌,把短劍橫在身前,怒視著對方。
「你不要急,遲早有那一天的!」黑衣人桀桀怪笑著,一道紅光閃過,蛇靈從洞壁上跳下來,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黑衣人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張步歡握著寶劍就想追過去,卻被項飛攔住了,「算了吧,就算追上了也不是他的對手。」
項飛的腦海中一直在向著對方古怪的步法和飄在空中的符篆,他好像什麼時候也接觸過,只是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他痛苦的神色,楚妍邊幫他包扎傷口,邊安慰著他,「等你恢復記憶之後,什麼都能想起來了。」
項飛點點頭,可是這種想法卻像惡靈附體似的令他揮之不去。
三個人扶著他往洞外走。
看到他們出來,何忠笑眯眯的迎了過來,先問問項飛傷得怎樣,然後說︰「項兄弟,你給本地除掉了一個大害,我一定請示上面重重的賞賜你。」
項飛強顏作笑,「何警長你過獎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回鎮子了。」
看到他被血染紅的衣服,何忠也知道他的傷很重,趕緊安排手下抬著項飛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