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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看上葉 惠心了!

葉惠心望著眼前這位銀白發絲纏繞鬢間的男人,這個人還是她的父親嗎?天底下有誰會這樣子說自己的女兒。

冷笑一聲,眼中的叛逆味道是那麼明顯。

「就算是賣身,也比去安家伸手向你拿錢要來得高貴。」

安承祖見女兒眼里涌起的恨意,一下子就後悔了,他真不該這樣子說自己的女兒,知女莫如父,他明知道惠心驕傲的性格,偏偏還樣子說,自從懂事起,她就像一只刺蝟,安家的兒女中,她是最刻薄的一個,也是日子過得最辛苦的一個。

安承祖想向女兒道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種致命的傷害,就算是你想盡辦法彌補,那已經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惠心,爸爸只是心疼你。」

「我早說過了,我沒有爸爸。」葉惠心望著禽獸不如的父親,冷冷地與他撇清關系。

「安先生,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以後,我就算是去為一百個男人代孕也不關你的事,我丟的是葉家的臉,可不是你們安家的。」

母親被推入手術室,錦瓶蓮與他急匆匆趕來,不過是想質問她為什麼要去為焰家代孕?

覺得她丟了安家人的臉,他們安家在這座城市還算有些頭臉,所以,他們在乎的是面子,而她葉惠心,在十八年前被他趕出來的時候,就注定已經失去了一切。

她與母親,甚至過得還不如平常的老百姓,母親常年多病,根本不能出去工作,以前,就只能靠去他們那邊要的五百塊錢辛苦度日。

這種向人乞討的生活直至她高中畢業,她出去找了一份打字員的兼職工作,母女倆才免強能夠維持溫飽。

安家錦衣玉食,而她與母親孤苦無依,甚至三餐不濟,是個人都不可能沒有一點的感受與想法。

所以,這家人在她心目中,早就不是親人了,雖然她們有血緣關系,但是,人情的冷暖告訴她,她不會再把他們當作是親人。

面對女兒的憤世嫉俗,安承祖無言以對,他拄著拐杖佇立在原地,久久都沒有離去。

惠心不知道他是幾時走的,事實上,她也不會去關心。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她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母親。

惠心坐在床沿上,捏握著母親冰涼的小手,掌心薄薄的粗繭弄疼了她,微微刺痛讓她心中百感交集,她一遍一遍地向蒼天祈禱,媽,醒來吧,求你,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到這個冰涼的世間。

先前母親做手術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手腳冰涼,內心深處充斥著一種恐懼,因為,她怕,怕母親再也出不了那道緊閉的門扉了。

就在她一顆心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握在掌心時里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這項認知讓惠心喜極而泣。

「媽。」惠心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淚眼婆娑。

葉女士緩緩睜開了眼,視線對上女兒淚眼汪汪的痛苦臉孔,她狠下了心腸,咬緊牙關別開,因為,她想到了錦瓶蓮的那番話,在她暈倒前,錦瓶蓮跑到了她的病房,盛氣凌人地質問著她,為什麼要生下葉惠心這麼一個賤女兒?她把安家的臉都丟盡了,老爺子在家里在發雷霆,還發了一頓不小的脾氣,讓她與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跟著遭殃。

「媽,我錯了,媽,你不要不理我。」葉惠心知道母親已經知道了她與焰家之間的契約關系,心中不免一慌。

葉母悄然流著淚,她說︰「惠心,你與媽辛苦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呢?你給我說,他是你男朋友,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可是,現在,她知道了,焰驁根本不是惠心的男朋友,只是惠心代孕的金主而已。

當時听到錦瓶蓮的折磨,葉母有一種世界崩開裂的感覺,她沒想到,單純乖巧听話的女兒也會趕了當今的時髦,為了錢給有錢的人代孕。

「媽,對不起,我騙了你,媽,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母親惡疾纏身,剛做完手術又遭此打擊,惠心真擔心她會倒下去啊。

「其實,也怪我,要不是我這破罐子身體,你也不會淪落至此,都是我害了你。」

葉母開始自責,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女兒愛自己,想拯救自己,她不會去給焰驁代孕。

「媽,你不要這樣說,是我不夠好,賺不到錢,所以,只能采取這種辦法去籌錢,媽,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惠心第一次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女兒啊,我不是不原諒你,而是我擔憂,今後,你該怎麼樣去面對自己的人生?誰還會要你呢?」

在葉母的思想觀念里,女兒是一個不干淨的女人了,以後,她該怎麼去給她的丈夫說這件事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目前看來,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放心,我會過好自己的日子,媽,你不用擔心,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啊。」

「惠心,乖女兒,謝謝。」女兒能為她犧牲到如此地步,葉母淚濕衣襟,一把緊緊地擁住了自己的心肝寶貝。

*

焰宅

安雪平正在自己的房間里享受著美餐,吳媽端著托盤站在她面前。

她喝完了一杯牛女乃,將空杯子放回到了木質托盤上。

用餐巾紙擦著嘴角,向吳媽吩咐︰「吳媽,去給我泡一杯麥片上來。」

「安小姐,冰箱里好像沒麥片了,如果你要喝,我只能馬上去超市里買。」吳媽小心冀冀地說著。

「什麼?還要去超市里買?那我得等多久,吳媽,難道你不知道麥片對一個孕婦多麼重要嗎?你應該知道焰夫人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如果他長得不健康,你就算有九顆頭也不夠焰夫人砍。」

說得多麼血腥暴力夸張。

「安小姐,要喝也可以,只是冰箱里那幾包麥是以前葉小姐懷孩子的時候留下來的,要不,我去給你泡上來。」

「不用了。」想著是葉惠心留下來的,安雪平就感覺心口堵得發慌。

恰在這時,透過薄薄的玻璃門扉,焰驁頎長的身形從門口劃過。

她急忙推開了吳媽,吳媽猝不及防,手中的木質托盤被甩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咚’的聲響。

「焰驁。」安雪平打開了玻璃門,筆直向對面的那間臥室追了過去。

焰驁月兌下了身下的襯衫,正準備換件衣服,沒想到女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她的沒教養沒禮貌,讓他心頭怒火肆起。

「出去。」

冷著臉孔低喝一句,邁步走向了衣櫥邊挑衣服。

安雪平望著他強健的體魄,想到了那一夜燈下的迷情,心風中凌亂。

「你忤在這兒做什麼?給我滾出去。」

沒見過男人啊,見安雪平一副望著他,似乎想要將他撕吞入月復的樣子他心里就憋著一股火氣。

「把嘴角口水擦了。」

他又不是美食,居然看著他流口水,這個白痴花痴女人。

「驁。」果然,安雪平抬手臉色不自然地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有事就說。」

頭也不回地當著她的面兒著裝,不多時就恢復了衣冠楚楚,俊美如斯的模樣。

「你家的佣人虐待我,這日子沒法子過了。」

明顯是來向他打小報告。

「誰敢虐待你?」她大小姐一向養尊處憂,而且,焰家的下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她居然有人會虐待她,她不虐待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真的,吳媽啊,她不給我吃飯。」

「吳媽,你給我進來。」焰驁雖然煩躁,用手指爬了爬額角的發絲,為了不讓安雪平繼續糾纏下去,他還是走到了門口,沖著門外拿著空托盤,局促不安的吳媽叫喚。

「嗯,少爺,我來了。」

听到主人的呼喚,吳媽也不敢怠慢,三步兩步就跑了過來。

「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不給她飯吃?」

「沒,沒有啊,少爺,真是枉冤,安小姐要吃麥片,可是,冰箱里的用完了,我說去超市買,安小姐說等不了,我說用以前葉小姐留下的那幾包為她沖泡,她又不樂意。」

原來是這樣的啊,焰驁冷笑一聲,看也不看安雪平一眼。

當他焰府是什麼地兒,可以隨便的發號施令,她連焰家半個人都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生子代孕的工具,卻背著他們在下人面前作威作虎。

真是欠揍。

「安雪平,這孩子是不是我的,還是一個未知數,你最好收起你那大小姐脾氣,如果覺得這里住著不舒服大可以拿著行李離開,沒人會留你,不送。」

冷冷語畢,焰驁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安雪平染了毒的眼神凝掃向吳媽,吳媽也不甘示弱,回瞪著她。

「有什麼了不起,吳媽,你不過是一個下人。」

一個下人都會騎在她頭上拉屎,安雪平咽不下這口氣。

「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一個代孕的工具,生下這個孩子,你安雪平就什麼也不是,只能滾出這座庭院,我就算是一個下人,也在這座別墅里呆了差不多二十年。」

言下之意,你安雪平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代孕工具,沒人會把你放在眼里。

焰氏皇太子對安雪平,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態度是了解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女人不如葉惠心來得單純與好相處,一看就是一個刁鑽囂張跋扈的主,敢欺著她玩,她吳媽不是省油的燈。

居然跑到少爺這兒來打小報告,這梁子,吳媽算是與這位安姓小姐結下了。

「等著吧,等我嫁給了焰驁,看你還橫什麼橫,等我坐上了少夫人的寶座,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你這個老賤人驅逐出焰府。」

盛氣凌人地警告著不听她話的老佣人。

「好啊,我等著,別遙遙無期才好。」吳媽冷笑兩聲,臉上綻放著譏諷的笑意離開。

真是恨死了,連一個下人都能如欺負她,真是太不像話了,安雪平跺了兩下腳,心里暗自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一定要嫁給焰驁,除了能在吳媽面前逞威以外,還能成為世上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對象,一生榮華享用不盡。

安雪平又開始做起了美夢,焰螯,我一定要征服你,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眼前,似乎看到了了一幅美景,是焰驁拴著圍裙,在家里切著胡蘿卜,做著家務的畫面,她生的孩子放到了蘿筐里,她身上穿著的美麗華服,喝的是瓊露玉漿,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焰太子給她做家務,把她當神一樣供奉著,她做的是白日夢了。

*

安雪平走下了樓,客廳里來了兩個客人,起初她沒有在意,但是,在樓上轉角處,她就听到了一記熟悉的聲音。

是她母親的聲音,天啊,是誰告訴她媽她在焰府的。

安雪平嚇得不輕,趕緊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當看到客廳里沙發椅子上坐著一對男女時,臉色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沒有顏色。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啊?」

安承祖面部線條崩得死緊,嘴角抿成了一條冷直的線,錦瓶蓮眼中的笑意也在寸消逝,她不想沒有涵養,沒有風度,可是,這種事情,天下所有父母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他們安家又不是三餐不濟,沒飯吃了。

飛兒修長的雙腿疊放,整個人庸懶地坐在另外一組單人沙發里,視線在三人之間來回地游移。

「安小姐,你爸媽來了,你好好給她們解釋一下吧,早知道她們不清楚整個情況,我也不會答應你住進我們家。」

三言兩語撇清了關系,似乎一切都是你們女兒的錯,不關我的事情,是她賴在這兒不走的,是她刻意要生下焰家孩子的。

明明臉上是斯文的笑意,可是,安雪平似乎卻看到那笑根本不達眼底,早就听說,米飛兒是一個了不起不簡單的人物,今天,她果然是領教了,她住進焰家的那一天,明明是她說一切沒事,你先住進來待產再說,也並沒刻意囑咐她去告知父母。

笑里藏刀的狡猾女人,出了事,就讓她一個人兜。

「爸,媽,對不起,我騙了你們。」她沒有去出國,她只是懷上了焰驁的孩子。

錦瓶蓮瞥了米飛兒一眼,視線落到了女兒凸起的肚子上。

「你這才幾個月啊?身子就這麼漸顯了。」

「兩個月了,媽,這是焰驁的孩子,我要生下來。」

「糊涂。」安承祖一巴掌拍在了荼幾上,荼杯里的水溢了出來。

他的兩個女兒算是被焰驁毀了。

做為父親,他不可能就這樣讓這位皇太子糟踏了兩個女兒。

「焰夫人,你的兒子焰驁呢?請他出來一下。」

「不好意思,他回軍區上班了,有事兒你與我說也是一樣。」米飛兒皮笑肉不笑地從果盤里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焰夫人,你們焰家得給我一個說法?」

安承祖覺得自己必須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沒有任何婚約,這樣子不明不白住進焰家,不清不楚就想生下焰氏後代,沒門兒,打死他也不會同意。

「說法,你們想要怎麼樣?」

「我女兒還太小,不懂事,焰夫人,可是,你們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們女兒啊。」

明知道焰家財大勢大,可是,安承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他苦苦養大的兩個女兒,就這樣子被焰驁糟踏了,難道有錢人家的孩子的寶,窮人家的孩子就是草麼?

不討回這點面子,以後,世人會怎麼看待他們安家。

「欺負,我有欺負她嗎?安先生,安太太,要知道,你們的女兒滿十八周歲了,今年三月滿的,年滿十八周歲後,她所簽下的協議就已經生了法律效力。」

米飛兒停下了磕瓜子的動作,從衣袋里模出一張白紙,將白紙那抹鮮紅的手指印亮在了安承祖兩口子面前。

「你,安雪平,你想氣死我啊。」

安承祖氣得狠不得一口鮮血噴在安雪平的小臉蛋上,真是氣死他了,兩個女兒都如此不爭氣,一個是如此,另外一個也是如此。

「爸,媽,你們別生氣嘛,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要,我要把他生下來。」

把孩子生下來後,就不是焰驁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了,她會用這個孩子牽扯著焰螯,孩子是上天送她的禮物,是她嫁進豪門的一張王牌。

她就不相信焰夫人會看著自己的孫子沒有親生母親的照料。

這是她打得如意算盤,當然,她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情當著米飛兒的面告訴雙親。

只能在心中隱忍著,還不時向母親錦瓶蓮使著眼色。

「焰夫人,生一個孩子五百萬是不是太少了?」

見事情已經鐵板釘釘,沒有轉寰的余地,錦瓶蓮覺得,唯有為女兒爭取更多的利益才是當務之急。

「你要想多少?」

飛兒收起了那紙契約書,從單式沙發椅子上站了起來,英資煥發,一米七的身高,常給你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其實,最好……最好讓她們結婚。」

錦瓶蓮無視于米飛兒大校的權威,理直氣壯地說︰「這也是你的孫子,你也不希望他生出來後就沒有母親,孩子得到親媽的照顧,在親生母親的關愛下才能健康成長。」

「不可能。」

見焰夫人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錦瓶蓮也來了氣。

「你說怎麼不可能?」

「她配不上焰驁,如果是葉惠心那孩子,還差不多。」

焰夫人如此直接地說自己喜歡葉惠心,似乎是毫無預警在安家三口人臉上狠狠地抽了兩耳光,尤其是錦瓶蓮。

「葉惠心比不上雪平,她才配不上焰驁呢。」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我就喜歡葉惠心,安先生,如果是另外一個女兒,我可以考慮婚禮。」

安承祖因為米飛兒的提議而沉默,他在考慮一個問題,如果焰家只能娶一個,畢竟,兩個都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嫁誰都一樣,關鍵是人家焰家人鐘意的是惠心啊。

知道安承祖沉默代表什麼,錦瓶蓮騰地從椅子起身。

不顧形象地沖著老公嚎叫起來︰「不可能,別打你的如意算盤,焰驁要是不娶平兒,我會要你們好看。」

飛兒輕蔑地笑了,望著眼前歇斯底里的錦瓶蓮,她似乎看到了當年的白淺,一種貨色,美麗的外表下都包裹一顆陰暗、貪婪,破爛不堪的心。

「你有什麼能力要我好看,安太太,你的話是不是說得夸張了一點,只要我一句話,你們安家所有人,不可能在這座城市城立足。」

飛兒活了大半輩子,她一生最恨那些擁有貪婪本性,永知魘足的人類,譬如︰白淺,白婉素,眼前的安雪平母女,都是一種人類。

「這輩了,我還就看上葉惠心了,除了葉惠心,焰驁誰也不娶。」

「焰夫人,能不能把焰驁叫回來?」安承祖試著與她商談。

「不用,我兒子的事我能夠做主,沒別的事,恕不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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