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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首長好威風!(大高潮)

「別忘了你父親犯罪的證據還握在我手里。舒愨鵡」

女人的面孔倏地扭曲,听聞女人話語,焰君煌薄唇勾出一抹幽深的笑痕!

定定地望著她,伸手摟住她縴細的腰身,他很高,足足高了陸之晴一個頭,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凝望著她,渾身上下自然地散發出一種凌厲的氣勢。

視線迸射出一縷一縷的寒光,嘴角的笑意勾深,然後,頭顱壓下數寸,整個現場乍然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沒想到新郎吻新娘的戲碼提前到來,不愧是軍區首長,行事做事都不會按一定的章法,盡管新娘是陸上將捧在掌心里的寶貝,上一刻還拒絕著牧師的問題,如今,就要迫不急待吻上新娘子嬌女敕如火的櫻唇。

不知道這男人在玩什麼把戲?真心希望陸之晴找到幸福的,自然鼓掌喊叫著,有的甚至還吹起了口哨,不看好這段姻緣的自然個個抱著雙臂,站在人群中,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陸之晴向來千金小姐脾氣很大,性格也很高傲,在京都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不看好這段好姻緣自然是多數賓客了。

就在陸之晴以為心愛的男人要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她即驚豈喜,緩緩閉上了雙眼。

期待著,等待著,胸腔里那顆心仿若快要跳出來了,她終于等來了來之不易的幸福,君煌,我愛你!

只是,等待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她等來的不是他薄唇的佔有,等來的不是他帶有清爽氣味的舌吻,而是他冷如鬼魅的聲音,如來自于地獄索命的修羅!

「之晴,如果我真與你結婚,你覺得自己能駕奴我麼?」

睜開眼楮,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逸的臉孔明明蕩瀾著幸福的微笑,可是,薄唇吐出的話卻字如如刀。

「之晴,這一切是你想要的,你這麼想要嫁給我,我又怎麼能辜負你這一番苦心。」

明明在笑,可是,陸之晴感覺他那張臉比魔鬼還恐怖,笑里藏著刀,綿里藏著針!

怕他耍什麼陰謀詭計,陸之晴的眼楮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千萬賓客,心里在隱隱發著抖,畢竟,她與他的婚姻,是她耍盡手段,費盡千心萬苦才得來的,作賊心虛吧!此刻的她,正是這樣的心境,她雖然感覺自己穩操勝券,可是,她面對的可是在戰場上有所向披摩,戰無不勝的綽號的冷血高級將領,她也怕他是吃人不吐骨頭野狼。

回想了所有的事,陸之晴心里開始漸漸不安起來。

「君煌,無論我對你做了什麼,可是,我出發點是好的,我是那麼愛你,比那個米飛兒愛你千倍萬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米飛兒如果愛你,就不可能不爭取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她知道米飛兒幾時失蹤,知道焰君煌從發現她逃離後,就一直下令追捕,本來她還想摻一腳,可惜米飛兒已經被人收拾了,知獲那個消息,她就不用出面了。

陸之晴的話戮到了首長大人的心窩,那兒正因這件事血淋淋一片,深邃的黑眸淺眯,嘴角的笑意瞬間收斂。

緊崩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

兩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而來,眾人尋聲望去,吉普車在會場外停下,熄了火,車門打開,一拔身形筆挺的綠色身影跨步而入,個個踩著軍步,清一色的服裝,統一黑色的發亮軍靴。

賓客們自然閃開成了一條人行道,一拔人馬緩步走至一頭霧水的陸上將面前。

「陸首長,請給我們回去一趟,裴司令有事找。」

陸上將稍稍變了臉色,只是,他畢竟經歷過大起大落,所以,心理素質一向過硬,回頭,凌厲的眸光穿透過薄薄的鏡片掃射向焰君煌,焰君煌向他微頜了首,眼眸仍然淺眠,漫不經心的態度,就猶如是一條躺臥在沙漠里曬太陽的非洲豹,全身上下籠罩著一種庸懶的氣息。

「等等。」陸之晴見狀推開了焰君煌,撩著婚紗下擺向這一群忽然闖入婚現場的人馬走來。

「什麼事?」

「裴司令有什麼事找我爸?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麻煩你向裴司令轉告一聲,等婚禮結束再去行麼?」

她將父親攬在身後,笑咪咪地向這群軍區的人委婉地求著情。

不好意思,陸小姐,公事緊急,耽擱不得。」語畢,為首的那名解放軍向陸之晴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向陸上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態度極其尊重,但是,任誰都可以看得出,陸上將是出事了,表面上是‘請’,實際上是必須去。

好听點是裴司令找他有事,實則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是抓捕入獄,陸上將到底犯了什麼事,沒人能知,這些當官的事一般情況都不會讓老百姓們知道,反正,就是出事兒了。

陸上將剜了焰君煌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現在為自己爭辯,一旦經報社報出,那樣,就算他妻弟再有能力,只能無力回天了。

「等等,李少校,有什麼事大可能等我女兒婚禮過後再說,我女兒正在舉行婚禮呢!」陸之晴的母親敖天麗從人群中款款走出來,笑容可掬地擋在丈夫身前。

她認識這個為首的男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校,年紀也很輕,這少校一職還是仗著自己運氣好提拔的,本來軍區首長要提拔他上面的人,沒想到上面的人傷了腿,成了殘疾,然後退伍回鄉了,然後,他就頂上去了。

「小李,等會兒多喝兩杯,之晴,來來,快與君煌拜堂,我還等著抱個孫兒呢!」

吧啦吧啦,敖天麗小嘴兒說過不停,外界傳言,陸上將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這女人算計得來,果然名不虛傳啊!

「陸夫人,不好意思,在下的公務在身,不敢討酒喝,對不住了。」

李少校一把將她推開,然後,拽著陸上將一支手臂就往外走。

敖天麗見李少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急得直跺腳,她想沖過來,可惜幾名綠色身影果絕擋在了她的面前。

讓她再難近陸上將之身。

「老陸,你先去會一會裴司令,放心,有我呢!」

她沖著陸上將的背影喊,不知道陸上將有沒有听到,一顆心七上八下,敖天麗一雙怨恨的眸光掃向了焰君煌。

「爸。」陸之晴心里堵得慌,如果說與焰君煌結婚,就要付出陸家衰敗的代價,那麼是不是太悲慘了一點,對這段無愛的婚姻,值嗎?

望著父親隨著那批綠色身影坐進車廂,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抹又一抹的粉塵。

陸之晴也只能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干著急。

「君煌,你太狠心了,太狠心了。」她喃喃地說著,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焰君煌。

瓖了美鑽的手指扯住他白色西服的邊緣,死緊地扯著,痛心疾首地質問︰「君煌,難道你想把你家老頭子送進去?」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冷冷地質問著,然後,她狠狠地抱著他,抱得越發地緊,這個胸膛她還沒有得到,眼看著就要失去。偎在他懷里,她輕輕笑說︰「打個電話,向裴司令說個情,我們的婚禮照常進行,我可以像沒事發生一般。」

言語間全是還未睡醒的夢!

「送我家老頭子進去?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陸之晴,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早已不在你手里了,來這兒的半個小時前,已經被我毀了,我為什麼要陪你演這場戲,難道你不明白麼?我一直在爭取最後的時間,其實我家老頭子什麼事兒也沒有,這全是你的栽髒陷害,你該擔心的是你家老頭子吧!」

笑著,剝開了緊緊握在他衣襟的玉指,撢了撢衣服上的點點塵灰,好似被她模過的地方就是一片污濁的地兒一般。

「你不怕我舅舅將你焰氏一網打盡麼?」

听了這話,焰君煌下巴一寸一寸收緊,瞥向她的眸光清寒一片。

「陸小姐,你真粗心的可以,難道你都沒發現這麼盛大的場面居然看不到你舅的身影麼?」

陸之晴聞言徹底心慌了,舅舅說他今天有事不能來參加她的婚禮,可是,卻在昨天中午送來了一份很隆重的禮物,陸之晴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舅舅一向疼愛她,她結婚,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舅舅也該來的呀!

不妙,出事兒了,陸之晴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指甲抓著自己的婚紗,狠狠地抓擰著,一顆心上八下。

為了得到這個男人的心,居然把舅舅,還有父親一並

搭了進去,太不劃算啊!

涂了睫毛膏的眼睫毛抖動了兩下,顫抖的眸光凝向了眼前這張放大的臉孔,這一刻,她感覺這男人就是一只月復黑,吃人不吐骨頭猶雅的獸,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扭轉了所有的局勢,而她還滿心歡喜地穿著潔白婚紗等在這個盛大的婚禮現場。

真是愚蠢之極!

「小蘇子,陸小姐涉嫌敲詐勒索,送去警察局。」

焰首長聲音低沉渾厚,在場好多人都听到了,乍然間,抽氣聲此起彼落。

「焰君煌,你卑鄙無恥。」敖天麗再也無法忍受,搞了她老公,現在來搞她女兒,她就知道,這焰君煌絕不是一般可以惹上的人物,怎奈何女兒喜歡,她們夫妻倆是沒有辦法。

無法無天了,明明一場曠世紀婚禮,如今,卻是當眾讓軍政界的各路人物看盡了笑話。

敖天麗不顧名門夫人的形象,沖著焰君煌叫罵開。

「敲詐勒索,這名兒安得真好,只是,焰君煌,抓人可要講究證據的,你說我勒索,敲詐,證據呢?」

陸之晴盡量還在維持著自己淑女的風範與形象。

「會有證據。」焰君煌從白色西服口袋模出一支微型錄音筆遞給了小蘇子,沉聲交待︰「將這個交給警察局局長。」

「是,君皇。」小蘇子得到指令,大展伸手,臉上扯開了笑容,帶著人馬強行將陸之晴架走。

「焰君煌,別想就這樣打倒我,我會出來的。」陸之晴戴上手銬的時候,狠狠地對焰君煌說完,又轉臉對花容失色的母親敖天麗道︰「媽,放心,大雨過後就是晴天。我們陸家命大福大呢!」

整個婚宴,隨著新娘陸之晴被送進警察局而散場,大家都不敢淌這趟渾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焰與陸兩家在政治上的斗爭,誰也不敢進來摻一腳,說錯一句話兒都會遭來滅門之災。所以,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賓客,大家都趁勢早溜了,焰君煌站在空曠的婚禮上,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敖天麗緩緩從酒店走出,手指里裹著一塊白絲巾,望著焰君煌高大挺拔的身形,視線變得冷咧凜寒。

*

陸之晴被送往了警察局,小蘇子將那支錄音筆交給了警察局局長,局長听了好,直接將陸之晴關上了大牢。

陸之晴與一般的女人不一樣,關入牢中,居然不哭也不鬧,心理素質過硬,一個坐在牢房的邊角,低著頭,悶聲不響,獄警送來的飯菜,她一口也沒有吃,小窗口都擺放著一碗了。

小窗口又開了,獄警瞟了一眼窗口擺著一雙碗筷,里的飯菜都嗖掉了,可是,一筷子也沒有動過。

獄警搖了搖頭,扯著聲音向里面喊︰「陸之晴,你這樣下去可不行,你不是還沒有過審嗎?還沒有最後定奪啊?再說,你犯的案件又不會判死刑。」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子虐待自己?再餓下去就會死人了。

里面仍然是一片靜謐,沒有一句回答聲傳來,獄警搖了搖頭,然後,將所有的飯菜收走,哼!誰讓你敢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自生自滅也好。

獄警走了,鐵門小窗口開了,陸之晴漸漸仰起頭,頭頂上有淡淡的光影投射到地面,閃爍成一個小小的光圈。

望著那個光圈,陸之晴心里真不是滋味兒,她不知道還要在這兒被關多久?如果舅舅真被雙軌了,父親也進去了,她出去是沒有指望的。

不過,她不後悔,不後悔陪掉父親與舅舅,因為,在她心目中,嫁給焰君煌,從小就是她的理想與目標,再差一點,她就可以嫁給他了,下一次,她一定還要設計周密一點,不能讓他再鑽這樣的空子。

再給他那樣反擊的時間,在她現在看來,她拿手腳逼迫他與米飛兒離婚,而她還在慶幸,這男人居然沒有反擊,其實,那個時候,他只是將計就計,假裝與米飛兒鬧著別扭,給了自己爭取了時間,她也被他麻痹了,沉浸在快要得到他的喜悅里,然後,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他給了她致命的一擊,讓她成了一只落水狗,再無翻身的機會。

在這整件事情里,她感到最興慰就是,米飛兒不信任他,他把她安置在了‘飛園’,那女人逃了,如今下落不明,而‘飛園’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灰燼,是她這二十幾年

來,感覺最痛快的事情。

獄警再次送飯來之前,發現窗口隱約傳來了申吟聲,申吟聲蘊含著一種絕世的痛苦。

「陸之晴,你怎麼了?」獄警感覺出事了,這犯人還沒過審,再說又是高官之女,不敢出半點兒紕漏,從腰上拿下鑰匙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陸之晴不停在地面上打著滾,身上全是泥屑,頭發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了她的下巴,還有脖子上。

獄警急忙去叫了獄醫,獄醫為她檢查了一翻,就在陸之晴暈過去之時立即送去了醫院。

敖天麗听聞女兒出了事,從家里風風火火趕至醫院。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她抓住醫生急切地詢問。身著白袍剛從手術室走出。

「陸夫人,你女兒眼楮受過傷,你可知道?」

醫生的話讓敖天麗面如土色,整個似泄氣的皮球,之晴的眼楮確實受過傷,那時,她不過才五歲,有一次,她帶著女兒與一個太太出去玩耍,然後,她與一個小女孩去森林里玩,眼楮被樹枝戮到了,當時就流了血,嚇得她六神無主,雙腿發軟,她立刻把她送去了醫院,醫生替她做了手術,然後,她傷了一只眼楮,莫非這只眼楮出事了?

可是,這麼久以來,她的眼楮並未出現過任何異常啊!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舅舅,還有她們夫妻,一直都把她寵到骨子里,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她們也會想盡辦法為她奪來,可是,現在,她要的就是一個男人的心哪!她們沒有辦法,去把一個男人的心給她取來,討她歡心。

「陸小姐的眼楮不適應潮濕的氣候,離主要應該是與她心境有關吧!總之,她的眼角膜受傷了,傷得很厲害,必須得馬上給她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敖天麗知道情況緊急,如果不換,女兒就得成一輩子的瞎子,那樣,女兒一生都會活在陰霾里。

「醫生,求你給她世界上最好的眼角膜,錢不是問題。」

敖天麗一遍又一遍求著,為了女兒,這位在人前高貴,不可一世的貴婦,險些就跪到了醫生面前。

「不關錢的事,關鍵目前找不到與她配匹的眼角膜啊!」

醫生有些感嘆地掏了搖頭,救人如救火,他們當醫生的,也有職業操守,如果能救人于危險,他們是義不容辭,關鍵是翻遍了好多眼角膜,與沒找到合適的。

也許有合適的,但是,人家卻不會願意損贈,這是一個難題擺在醫生面前了。

「醫生,我求你,求你了。」她的女兒等不起,怕女兒瞎掉,敖天麗不顧形象地抓到了醫生的白袍,眼淚汪汪地哀求。

「劉醫生,隔壁病房剛死了一個女人。」一名護士跑上來向醫生稟告。

「沒家屬認領,把她送去太平間麼?」

「嗯!」醫生輕應著,就在護士轉身而去的那一刻,他忽然反應過來,叫住了護士。

「你說,死者沒家屬認領,是一個女人?」

「對。」護士不明所以點了點頭,不知道劉醫生還有什麼事兒?

便停上了步伐。

「剛剛咽氣?」「是。」「好,小芬,對死者進行血常規檢查。」

「啊?」護士小芬有些驚詫,畢竟,去檢查一個死了的人,還是有些恐怖的。

「快去啊!」見劉醫生滿臉著急,小護士不敢怠慢,筆直跑進了隔壁病房!

*

手術很成功,陸之晴又能睜開眼楮看世界了,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很開心地磕著瓜子兒。

她的眼楮還不敢適應太強的光線,所以,一直淺眯著,因為眼楮做手術,敖天麗為她到警察局交了壓金,選擇了保外就醫。

心里暗忖,這場病來得真及時,要不然,她就不知道要在里面呆多久了?

「小芬,你說損我眼角膜的女人長得啥樣子?」她有些好奇地問。

「很漂亮,不過,她是被不明人士送進醫院的,進醫院就已經奄奄一息,她也算給你有緣,她的

生命雖然逝去了,但是,她的眼角膜卻在你身上存活了下來,繼承著她的生命,你與她是兩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了。」

護士小芬一邊為她理著手背上透明玻璃管,一邊輕聲回答,劉醫生讓她把死者送去檢查,她可嚇得魂飛魄散呢!

「啊?」陸之晴乍然听了,也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模了模自己的眼楮,原來是一個死去的女人眼角膜,太嚇人了。

「陸小姐,要不是她,你的眼楮肯定壞掉了,用一個死人的眼角膜總比成瞎子好啊!」

陸之晴想了想,盡管小芬言之有理,可是,還是感覺背心發麻 。

「唉!都不知道我恩人叫什麼名字?明明有緣,卻失去交臂。」陸之晴語氣里是滿滿的遺憾。

「你等等。」小芬為她理順了針管子,轉身就跑出了病房,不到五分鐘,將一份病歷遞到了她的手上。

「這是你恩人的資料,只能瞄兩眼,我是求了劉醫生,他才準許我給你看一眼的,看完了,我立馬還回去。」

「小芬真好。」陸之晴夸贊著小護士,其實,小護干精明的很,是看著她是高官之女,想巴結討好她,手術後,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小事一樁嘛!」得到陸大小姐的夸贊,小芬心里甜滋滋的。

陸之晴垂眼,翻看著手上的資料,視線在掃到病人資料姓名一欄時,紅唇張開,完全可以塞入一個大大的雞蛋。

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手指緊緊地握著資料,幾乎快要將資料擰得變了形。

「陸小姐,你怎麼了?」小芬見她情緒如此激動,嚇得趕緊從她手中奪過資料,將被她擰皺的紙張撫平。

再弄皺她就交不了差了。

「噢!沒,沒什麼。」陸之晴免強給了小芬一個微笑。

小芬拿著資料出去了,而她躺在了病床上,說中有說不出來的驚喜,還有憎恨,還有煩躁,總之,是有太多的震驚,心內充斥著不下千萬種情緒。

從枕頭下拿出一面小鏡子,鏡子里還是自己的那張臉,眼楮也還是往昔是那雙眼,就是這雙烏黑發亮的眼楮,是的,就是這兒出了問題,她的眼角膜破損,眼珠上那層薄膜已經不是她的了,而是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曾讓她恨之入骨,不過,現在,已死命歸黃泉,然而,她卻給了她一樣東西,眼角膜。

哈哈!真是天助她也,盡管她不想做別人的替身,但是,即然有資源可以利用,那就不要浪費了。

……

軍區辦公樓!

焰首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雙手擱置在辦公桌上,十指交扣,呈塔狀抵住自己堅毅的下巴。

滿面煩躁與焦灼,他已經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了,自從飛兒逃離下落不明後,他一直不未曾合過眼,除了擔心以外,還有濃濃的思念。

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沒有接,仍然維持著同一種坐姿,太多的期待變成了失望,他現在幾乎都不太敢接電話了。

小蘇子端著一杯咖啡進門,見首長大人不接電話,擰起了劍眉,放下了咖啡杯,從辦公桌上拿起了手機,食指點下了通話鍵。

輕聲喊了一句「喂!」,不知道對方說了一句什麼,小蘇子居然手掌開始顫抖起來,沒拿穩,手機從他手上滑出,跌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當’的聲音。

「怎麼了?」焰君煌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光掃向小蘇子,見小蘇子一臉慘白,嘴唇顫抖,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從他心頭快速掠過。

他及時從椅子上撐起身,繞開了桌面,彎腰將手機撿起,小蘇子望著那支被他撿起的手機,感覺猶如毒辣蛇猛獸,這手機會要了首長的命。

他撲了過來,一把從首長手中奪過手機,直接關了機。

「拿來。」焰君煌已經猜想到可能是米妞有了下落,這廝居然敢不讓他知道,所以,他憤怒地低吼。

「君皇……我跟你說……那個……米妞……那個。」

小蘇子真不敢說啊!「他媽的,支支吾吾的,說完啊!」小蘇子這樣,讓焰君煌心里越是擔心,他一把揪住了小蘇子的胸口衣

領子,火大地氣沖著他怒吼。

「君皇,我不要生氣,不要發火,我說,我說。」小蘇子吞咽了一口口水,這才艱難地吐出。

「剛才那通電話是陸之晴打來的,陸之晴的眼楮壞了,所以,被敖天麗保釋出來,她現在在醫院里,眼楮剛做過手術。」

「她做手術關我什麼事。」媽的,扯蛋,小蘇子腦子進水了,焰君煌氣得一拳擊到了小蘇子堅硬的胸膛上。

小蘇子不顧自己胸膛挨了一記鐵拳生疼的發慌,急急忙忙又說著︰「可是,她說,她有了米妞的下落。」

陸之晴就他媽的一賤人,這個時候是哄他過去陪著她吧!

「告訴她,老子沒那樣的閑功夫。」由于心情不好,焰君煌句句帶髒字兒。

讓那女人自生自滅,反正,她舅舅與父親已經進去了,從目前這狀況看來,想要月兌身是很難,總這,他不會把那個女人放在眼里。

「可是,君煌,她真的知道米妞的下落,她讓你過去,要不然,她不會說的。」

小蘇子不敢告訴他,其實,米妞已經有下落了,然而那個下落讓他不敢直接告訴首長大人,他怕,怕首長大人一怒之下把他宰了。

焰君煌見小蘇子說得如此正色,撈起身後的軍裝就奔出了辦公室。

他與小蘇子風風火火趕到醫院,走入病房,陸之晴卻手里拿著一本書,坐在病床上,正漫不經心地看著手上的書。

小芬見兩個身著軍裝,氣宇軒昂的男人闖入病房,滿臉的殺氣騰騰,本來在給陸之晴聊天的她趕緊退到一邊去。

陸之晴望了一眼滿面冷霜的焰君煌,眸光落到小蘇子臉上,輕笑了笑。

「君煌,你終于還是來見我了。」她在心里吹起了一聲勝利的口哨聲。

「飛兒在哪里?」焰君煌不想與她廢話,單刀直入,他不想與她多呆,哪怕多呆一分,甚至一秒,他向來不喜歡攻于心計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止攻于心計,還膽敢向他耍陰謀。

「她啊!我不知道啊!」她燦笑著攤開了手,將書放下,掀開蓋在身上的薄絲被,明明床前有拖鞋,可是,人家偏偏不穿,光著腳丫走至首長大人面前,伸出一雙蓮臂將首長抱了一個滿懷。

「我就知道,你還是不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的,君煌,你說。」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玉指不停撫弄著他的衣襟。

「你說,米飛兒到底有什麼好?」這話已經重復問千百遍了,明知道答案很明顯,可是,她還是一直不死心地苦苦追問。

焰君煌抓住了她在自己衣服上亂穿梭的手,狠狠地用了蠻力。

陸之晴沒有呼疼,反而笑了起來。「君煌,我不在乎你傷害,你越傷害我,我越高興。」

簡直是一個變態的女人,護士小芬都看著她那樣猙獰的表情都嚇得有些後怕了,怎麼感覺剛才那個與她談笑風聲,心情不錯的女人判若兩人。

小芬這時候才知道,陸小姐並不單純,算是一個最有心計的女人了。

沒想到憑空飛來的緣份為她增添打擊這位首長的氣勢啊!

「陸小姐。」小蘇子再也沉不住氣了,大聲地沖著她冷喝。

「你比不上米妞的千萬分之一,至少,米妞是真心愛著首長,你呢?你這種愛令人窒息,得不到就要毀了,得不到就想想盡一切鄙鄙的手段,不在乎家破人亡,你這種愛很極端,而且,是人都承受不了,快說,米妞在哪里,否則,我一槍解決了你。」

小蘇子無法看著這個女人這樣子玩蕙首長而無動于衷。

拔出腰間的佩槍,沒想到陸之晴卻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收住笑,眼楮里面迸射出縷縷得意的神彩。

「小蘇子,你也只能過過干癮,有本事,你向我開槍啊!」

她料到了小蘇子不敢向自己開槍,所以,大膽說話來激他。

「他是不敢,可是,我焰君煌卻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說著,焰君煌從腰間拔出黑亮手槍,槍殼子抵在了陸之晴太陽穴上。

「斃了你,我有上百種方法向軍區陳述理由。」見陸之

晴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手中的槍支再抵上數寸,指節扣動了扳機,保險毅然拉開。

「說啊!」焰君煌滔天怒吼一聲。

小芬在旁嚇得瑟瑟發抖,天啊!她被他們打倒了,這兩名軍人氣焰囂張,陸之明都已經是高官之女了,而這個用槍抵著她太陽穴的男人,掃了一眼他肩膀上的紅杠杠,可是,她不太懂啊!

猜想著應該是一名位高權重的人物,小芬也怕出事,這個男人是不能在這種公眾的地方開槍,可是,陸小姐一直激將人家啊!萬一失去理智一槍把她斃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殺人犯殺人也是一念之間,沖動過後也是滿心滿肺的後悔。

小芬走上前,顫著聲音道︰「請問,你們要找的是不是一位叫米飛兒的小姐?」

「是。」小蘇子一邊應著,一邊抓住了小芬的手臂,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然後,他捂著小芬的嘴巴,急切地把她往病房外拖,焰君煌無心再理陸之晴的胡攪蠻纏,收起了槍支,踩著軍靴追了出去。

*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飛兒死了,望著醫院冷藏櫃里那具被凍著的尸體,尤其是那件黑色的風衣,焰首長剛掃了一眼,就感覺整個身體力氣被全部抽干,腦袋一片空白,雙眼直直地凝視著那具躺在冰櫃里,卻滿面模糊的尸體,雖然看不清她真實的容顏了,可是,她身上那件黑色的風衣,他記得,記得很清楚,那的的確確是飛兒的衣服。

飛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就離我而去,不,那不是飛兒,只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子,可是,這件黑色風衣,還有,醫院的病歷資料說明了死者的真實身份。

是誰?他在心里怒吼,是誰殺害她的,他要為她報仇,他要為她討還一個公道,當他怒氣騰騰沖到院長辦公室,院長嚇得差一點就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然後,院長不敢怠慢,去查了全部的資料,當小芬戰戰兢兢向焰君煌陳述,夫人是死于一場車禍時,焰君煌的心中充滿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如果是人行造成,他會把那些壞人統統全部解決,絕不能讓他們再活在這個世間造孽,他派人去了出事現場,但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有目擊證人陳述,的確是出于一場普通的車禍!

焰君煌把飛兒的仕體帶回了家,立即讓人做了一口上等水晶棺材,把她停在了他的臥室,他們的臥室。

他把自己關在里面,不上班,不下樓吃飯,整整三天三夜,就一個人抱著灑瓶子,看著玻璃棺里的飛兒流淚。

小蘇子不知道叩了多少下門,李鳳嬌也上來了好多次,都是都對著那道緊緊關閉的門扉無奈。

最後,小蘇子麻著膽子,拿了鑰匙將門打開,滿屋子的酒味讓他捂起了鼻子,望了一眼首長大人狼狽的身影,那身形還是那麼高大,可是,卻充滿了蕭索的味道。

頭發已經蓄得過長了,還將他地闊方圓的額頭都蓋住了,眼楮也深深地陷下去,短短三日,首長大人足足瘦了一圈,‘情’這個字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刃,連氣勢滔天的首長也不能逃月兌。

「君皇。」小蘇子想說,說不定這米妞並沒有死,只是想了這種辦法逃離這座城市,但是,即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再給首長新的希望。

所以,臨時換成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

焰君煌站在窗台邊,雙唇抿得越發冷直,小蘇子討了個沒趣兒。

「你是我們空軍隊所有人的驕傲,向來,我們都把你的話漢聖旨,你就是我們心目中的神,大家讓我帶句話給你,我們不希望心目中的神就這被輕易打倒,再說,貝貝也需要你,如果米妞在天之靈看到你如此糟踏自己,她走得也不會放心。」小蘇子說完走向了門邊,步伐停駐,回首,又說了一句︰「君皇,米妞得落土為安才是。」

小蘇子合上門走了,然後,焰君煌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台口,打開了煙盒,抽出一支煙,刁在了嘴里猛吸!

*

最終,焰君煌還是听了小蘇子的勸解,把飛兒埋在了那一處有風有花有雲有草的地方!他一直對自己說,那個世界就是天堂!

他盯望著屋子里這盆蘭花,蘭花長得枝繁葉茂了,長長的綠葉間,甚至還開出了好些花骨朵兒,葉片尖尖的,綠蔭蔭的,花

開得這麼好,不是代表著他與飛兒之間的感情應該花開並蒂嗎?

忽然間,他想到了這句話︰「這株蘭花是我親手種植,我給它取名‘天堂’,它代表著你與飛兒的愛情。」

對,他怎麼把飛兒的母親米秀芬忘記了,然後,他立即拔通了為米秀芬治病主治醫生的電話。

醫生告訴她,米女士已經快做完復查了,查完後就可以回國,其余並沒給他講什麼話。

米秀芬似乎並不知道中國發生的一切,這樣的事實讓焰君煌感覺挫敗極了,重新燃起的希望正在一點一滴地逝去!

「哇!好美麗的蘭花。」隨著話音,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焰君煌瞥了女人一眼,沖著她火大地低斥︰「誰讓你進來的?」

「君煌,你別急嘛!是我央求李姨讓我過來的,她去醫院看我,說你心情不好,我就坐不住了,所以,就過來了。」

陸之晴踩著一雙粉紅色高跟鞋,彎下腰身,望著地板中央擺放的那盆蘭花,伸手,指尖剛觸踫到花葉,焰君煌抬手就拍了過來。

陸之晴手背被拍紅了,仍然厚著臉皮撐起身︰「不踫就不踫嘛!」

「出去。」焰君煌不想與她呆在同一個房間,他感覺惡心,要不是這個女人使計,飛兒也不會逃離他,然後,就不會發生那一場始料未及的車禍。

陸之晴哪會出去,站在他面前,沖著他盈盈直笑,眼神說不出來的暖昧。

他沒功夫看她發情,焰首長一把拎住了她的衣襟,把她往外面拽!

「哎呀!你輕一點,我眼楮疼!」陸之晴眨了兩下眼,向首長撒著嬌!

就在要被首長趕出房的那一刻,她吼了起來︰「君煌,你不是說愛米飛兒麼?告訴你,我眼楮受傷的時候,醫生找不到與我匹配的,著急之時,就將她的眼角膜給我用了,現在,她的眼角膜就在我眼楮里,如果你心疼,就請不要傷害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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