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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從今天開始,你就陪著朕吃御膳房的吧!」

「兒臣遵旨!」太子一臉的苦相。

「聖上,潘太師此番穎昌之行屢次三番對秦王殿下出言不遜,更是派殺手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殿下,臣以為聖上絕不可姑息!」太子師奏道。

「聖上!太師所犯乃誅九族之大罪,此賊不除,朝廷難安!」

「他居然仗著自己的太師身份,說秦王殿下乃小……!」

「是小野種吧!朕已然知曉!其膽大妄為可見一斑!秦王,你認為當如何處置?」

「兒臣啟奏聖上,潘太師在穎昌已幡然悔悟,為此給災區捐獻了不下二十萬兩銀子,臣以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然有功當賞,有錯必罰,否則,朕如何統領天下!」皇帝佯怒。

「兒臣以為,當降級罰俸,命其回家面壁思過!」太子搶著回稟道。

「這有如隔靴搔癢!」

「如此輕判,如果將來他行刺聖上,難道就罷官去職,永不續用而已!」

「楨兒,你意下如何?」

「先皇有命,不得斬殺文官。兒臣以為,降三級,罰俸三年,抄沒一半家產充實國庫,命其于大相國寺面壁思過,應該就差不多了。」

「楨兒之言,深得朕心,準奏!抄家之事,命八王依旨而行。」皇帝終究是不打算便宜了潘太師。

「這就是秦王府呀!」蘇老爺算是開了眼界,他湊近閨女耳朵,「好像沒我們杭州的大!」

蘇姑娘踩了他一腳,悄聲道︰「這里是京城,寸土寸金,哪有多大地盤修園子呀!」

「你爹我草民一個,來這兒合適嗎?」

「照您的意思,非得秦王殿下出動八抬大轎,鳴鑼開道、淨水潑街,把您給抬來!」

「你爹我還不至于如此沒禮數!玉兒,玲兒,你們住這里還習慣嗎?」

「回老爺的話,還算平靜!」

「你們這兩個丫頭可不對啊!秦王殿下都稱老夫一聲干爹,難道你們就不能這麼叫嗎?」

「啊——!」兩人的嘴全大了。「干爹在上,受小女一拜!」

「紅包!」好家伙,蘇老爺早就安排好了。

「謝干爹!」兩人紅著臉。

「噫!不對!玉兒姑娘可以,你玲兒丫頭不成!你得稱老夫為干爺爺!否則,我就比諸葛老頭低一輩了。」

「好!干爺爺在上,受孫女一拜。」

「爹!我們三人一向是以姐妹相稱的,我們可不管你們上一輩的什麼輩分!」蘇姑娘又不高興了。

「你們管你們的,我們管我們的,這總可以了吧!其實,你若真有個弟弟該多好!」

「那不關我的事,我又沒有從中作梗。」蘇姑娘撇撇嘴。

「我的好閨女兒,爹從來都沒怪你,你一直是爹的貼心小棉襖。」

「蘇家沒有傳宗接代的人,女兒一直非常內疚!」

「閨女啊!以前還以為是夫人的問題,總不能八個夫人都出同樣的問題,想必問題出在你爹我身上!」

「爹!你何不找個大夫好好看看!」

「大夫!你爹我見過的大夫比同行還要多!」

「京城有個大夫,是鄧恩公的親生父親,小皇子也是在他家長大的,您要不要去瞧瞧?」

「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皇子與那個九兒,到底誰才是小皇子?」

「這事只有一人能解釋得清楚,就是鄧恩公!」

「這些日子以來,你爹我為了這事吃不下也睡不著,你看,我都瘦了!」

「沒看出來!」

「這小子怎麼樣?」蘇老爺換了個話題。

「這小子如果當皇帝,簡直是社稷之福。」

「我們就變著法兒讓他當皇帝!」

「如果他是那個呢?」

「那個也不錯,總比太子強!」

「最是無情帝王家,太子已經殺了他好幾回了。」

「那就別再讓他殺呀!」

「所以!我們很糾結。哎!您到底要不要去看鄧大夫?人家可當過太醫。」

「你先讓我歇兩天,我得好好想想!」

「您歲數也不小了,得趁早!」

「那也不差這兩天!」

「明天我請他過來!」

「別!要懂禮數,他現在是你爹我的長輩!」

蘇姑娘一翻白眼,「又來了!」

十月初七的時候,鄧關與古都爾已經西到峽州境內,航行在巫峽之中,兩旁聳立著黛青『色』的巫山七十二峰,延綿不絕,山頂雲遮霧繞,常年積雪。大江兩岸,峭壁懸崖,夾江聳峙,如刀削斧砍,江水咆哮,穿行其中,白浪翻騰,驚心動魄。莽莽群山之中,虎吼猿嘯之聲不絕于耳,聞之無不心驚肉跳。

「這一帶就是巫峽山,往西走兩百里水路就是白帝城。」唯一還剩一只眼的五蝠之老五指著北邊高聳入雲的大山說道。

「你們在什麼地方殺了那個逃出來的?」鄧關一手捂著**,傷還沒完全好利索。

「就在江邊!那兒!」他還指出了確切地址,是江邊的一堆礁石,遠遠看去,如一堆頑劣的巨猿在江邊飲水戲耍。

「看來我們離這張鬼臉沒多遠了。」古都爾拿著圖紙。

「你們真的要與大明宗作對嗎?」

「是他跟我們過不去!」

「小的以為,行俠仗義固然可取,你倆此去,以寡擊眾,絕非上策。」

「屁話!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過去還可以說說。而今已然被濫用了,無非是干壞事的時候還打算給自己積點陰德罷了,又想作婊子,又要立牌坊,我可沒那興趣,我就想打他一頓,再無別的!」鄧關道。

「不過,小的五兄弟家業都在白帝城,這大江之上,每年都要來去數十次,卻從未見過這張鬼臉。」

「這長江也真夠長的,這峽州以西還有多長?」

「這誰知道呀!听說長江是從土蕃的地盤上流過來的。」

「我的老天!這豈不找到死都找不到!」鄧關泄氣了。

「不過,小的敢以人頭擔保,這張鬼臉一定位于白帝城與峽州之間。」

「你能如此肯定?」古都爾翻著白眼。

「當初小的們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快要死了,渾身是傷,一個將死之人能跑多遠呢!」

「听你這一次!否則就把你們丟水里去!」

「白帝城就在眼前,小的何必撒這謊呢!」

「你們駕好船就成了,千萬別往哪個大石頭上撞,我保準你們會後悔!」鄧關不得不提醒道。

「您盡管將心放肚子里,要鑿船也絕不會在三峽之中。」鄧關與古都爾各負責一邊,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可是,直到能看到白帝城也無一絲鬼臉的蹤跡。「調頭!」古都爾大手一揮。

「什麼!小的們都到家了呀!」

「可我們還沒找到家!」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五人雖然一肚子惡氣,還是老老實實調轉船頭,順江東下。現在總算能體會李白詩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意境了。不到一天,他們又漂回了峽州,再沿江而上、逆水行舟。

「我突然想起一事來!」鄧關道。

「什麼事?」古都爾抹著眼楮問道,他都快成斗雞眼了。

「會不會是我們的船太矮了,看不到這張鬼臉?我記得大明宗的船都非常高大!」

「興許是這個道理!給你弄個竹蔞子,掛到桅桿頂端去!」

鄧關站在桅桿頂端的竹蔞子里,眼界果然大開,只是晃得比較厲害,連帶著船都左右大幅度搖晃,一遇大浪,幾乎翻了過去,搖得鄧關五髒六腑也移了位,不停地嘔吐,弄得船上一片狼藉,臭不可聞。

船行到那一堆巨猿一般礁石前邊的時候,隨著小船的不斷移位,位于右岸的兩座石頭大山在視野中非常神奇地漸漸往中間合攏。位于山谷兩邊的古怪圖案也慢慢地合到了一處。「啊!」鄧關大叫一聲,「我看到鬼臉啦!快停船!」

「此處水流湍急,停不了,會翻的!」五蝠大叫。

「往右岸靠過去!」鄧關在上邊指揮著。很快,船就靠上了那堆巨石,鄧關第一個跳了過去,落在石堆上,雙腿還不怎麼听使喚,直打拐。古都爾拎著鐵棍,緊跟著也飛身上了石堆,一連晃了幾十天,好不容易落到了一塊不再晃動的地皮上,他也有些踉蹌。「我們怎麼辦?」五蝠在船上大叫。

「沒你們的事了!回去吧!」

「你就這麼放我們走啦?」五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趁老夫還沒改變主意,趕快滾蛋!」

「小的謝過兩位!」

「不客氣!」

五蝠終于可以回家了,他們調轉船頭,往白帝城而去。

看著他們走遠了,鄧關的肚子也稍稍安定了些。「鬼臉在哪兒?」古都爾問道。

「站到我這個地方來!你看!」順著鄧關手指的方向,古都爾終于張大了嘴巴。

「我們怎麼去那兒?」又一個棘手的問題。

「這附近一定有秘密水道,他們那麼大的船總不能抬過去吧!仔細找找看!」其實他們呆的這堆礁石離岸邊還有些距離,估計有十幾丈遠,只是水里臥有大大小小的石頭,也用不著費多大勁,幾個起跳就能躍過去。

「你看那石壁,從上到下,連條裂縫都沒有,怎麼可能有水路呢!」古都爾道。

「要沒水路,這水怎麼會往外流呢!」鄧關指著自己腳下,「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說罷,鄧關將長衫月兌了下來,只穿個短衣短褲,一個猛子就扎到了水里去了,水底冒出一串氣泡,往石壁延伸過去。約莫盞茶功夫,遠遠地听見鄧關大叫︰「這邊!把我的衣服帶來!」古都爾挾著他的長衫,順著岸邊的石頭,幾個起落,穩穩落在鄧關跟前不遠的巨石上,「再往哪兒走?」因為前邊幾丈開外就是猿猴難攀的石壁,他沒有這個信心跳過去還抓得穩。

「下來!」鄧關在水里伸出雙手。

「什麼!」古都爾瞪著大眼,「你憑什麼認為老夫也像你一樣!」

「我包你沒事!」

「誰能包你沒事呀!」

「咳!你先把鐵棍給我!呆會兒我再來帶你!」古都爾將鐵棍遞給他,就見又是一長溜的氣泡漸漸遠去,消失在石壁後邊。沒多久,一個腦袋半沉半浮地又飄到了跟前。「來吧!」

「你別『逼』老夫!」

「我三十斤的鐵棍都帶過去了,還怕你這個人嗎!」

「我的祖師爺,老夫可不只三十斤!」

「你在水里邊還沒有三十斤,比鐵棍輕多了!」

「你胡扯!」

「我騙你是孫子,只要你在水里別『亂』動,一定會沒事的!」

「你能保證老夫在水里不『亂』動嗎!」

「來過!把腦袋伸出來!」

「你想干嘛?」

「伸出來嘛!我包你沒事!」

古都爾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想搞什麼名堂,還是把腦袋伸了出去。「再過來一點點!」「再一點點!」眼看著古都爾的大半個身子都懸空了。「當心!」鄧關突然大叫一聲,緊接著掀起一股水,全澆古都爾身上了。古都爾還以為遭了別人的暗算,一不留神,腳底一滑,他張牙舞爪地摔了下來,嘩啦一聲,濺起的水花足有三丈高。

「啊!救命!救、救命!」古都爾根本抓不住那被江水沖刷得光溜溜的巨石,在水中瞎撲騰。

鄧關遠遠地圍著他打轉,這個時候他可不敢近前,否則也有被他拖到水里溺死的危險。「別緊張!放松,我就在旁邊呢!你得學我一樣,雙腳緩緩地蹬水,雙手慢慢地劃水,你就沉不下去啦!」

「你說得輕巧,想老夫一世英名,竟全毀在你小子手上!」古都爾欲哭無淚。

「哎喲喂!有點志氣好不好!」

「快!救、救!咕嘟!」古都爾半個嘴巴沒入水中,無法開口,只能怨毒地看著仿佛幸災樂禍的鄧關。

鄧關搖搖頭,拋過一根藤條,「抓穩啦,別靠得太近。」而後,他咬著藤條拖著他往石壁後邊游過去。轉了一個彎,後邊別有洞天。鄧關將古都爾拉了上來,「這水夠冷的!」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也知道冷啊!」古都爾邊擰著衣服邊大吼大叫。

「小聲點兒!當心讓人听見!」鄧關四下里望了一眼,「真是個好地方,前邊一片薄薄的石壁擋著,能听見長江的濤聲,卻不見長江的影子,又有這麼寬的水路連接外邊,難怪可以來去自由。四面又是懸崖峭壁,猴子都爬不穩,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今晚就在這兒過夜!黑燈瞎火的老夫可不想稀里糊涂就讓人給剁了。」古都爾是一步也不想邁了。

「听你的!這兒即能遮風擋雨,背靠石壁,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吃飯不愁!」鄧關伸手從石縫之中『模』出一只懶洋洋的大螃蟹,天氣涼了,這些家伙也老實多了。

「報——!江南忤昌王發來急報!」秦世召拿著一封書信急速奔來。

「又出了什麼事?」宗主正在喝茶,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

「你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秦世召喘著粗氣。

宗主有些惱火地接過書信,打開一瞧,頓時腦袋里嗡的一聲,差點沒昏死過去,「混賬東西!老夫三令五申別去惹鄧關,到頭來還是被他挑了忤昌鬼府。」宗主氣得大罵。

「宗主,忤昌鬼王吳量仁素來我行我素,其不听號令已經有些日子了,每次都陽奉陰違。」

「大膽!」宗主氣得發抖,「他還有臉在書信里邊讓老夫多加注意鬼府神宮,仿佛以為老夫不知道鄧關就是沖著鬼府神宮去的。」

「宗主,鬼府神宮已經被鄧關盯上了,如果不嚴加戒備,後果不堪設想啊!」秦世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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