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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不會搜那兒麼?」晴兒還是非常擔心。

「一般不會,听說那家的後台硬著吶,連當今萬歲都在那兒呆過,閑雜人等根本進不去。」

晴兒也明白,那種地方其實最適合藏人,只要不出門,一切都有人打點,只是銀子怕得破費不少,「那咱們何時可轉過去?」

「明日十五,小妹定前來進香,那時候坐她大轎回去,神不知、鬼不覺。」

「如此有勞師太。」晴兒覺得如今也只能試試看了,她望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省的鄧關,心如刀割,不覺落下兩行清淚。

「姑娘,休怪貧尼多嘴,敢問此人可是姑娘心上之人?」

晴兒抹了一把眼淚,「師太何故有此一問?」

「以貧尼之見,姑娘的心要放寬些,你與他並無夫妻之相,有緣無分,愛之深,痛之徹,姑娘要謹記呀!」

晴兒心慌意亂地理了理紛繁雜亂的秀發,「師太為何有此一說?」

「他乃草莽英雄之命,一身注定無緣富貴榮華,卻可灑月兌無羈,姑娘乃千金貴主,雖幼年慘遭變故,是鳳凰,注定要棲高枝,享一世榮華,你二人雖有緣無分,卻注定要牽掛一生,姑娘桃花正旺,貧尼應能喝杯喜酒。」

晴兒一听這話,手足無措、目瞪口呆。

「找到那小子沒有?」相爺問道。

「並無那王八蛋的下落,連那小賤人也杳如黃鶴。」金昭太道,「今日上朝可有收獲?」

「當然有收獲,而且收獲極大,都有點令人猝不及防,太容易了,反常!」呂相捋著胡子,還在想著皇帝突然下旨一事。

「皇帝有何反應?」

「他想都沒想就下旨通緝鄧關,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快得出人意料。」

「如今出了這麼多的大案,皇帝怕也是想快刀斬亂麻。」

呂相緊皺眉頭,狐疑地搖搖頭,「沒有這麼簡單吧?到底是聖上出了問題?還是咱們哪兒出了紕漏呢?老夫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呂相自從散朝後就一直心驚肉跳的。

正胡思亂想著,秦世召進來了,「啟稟相爺,屬下派人沿汴河一路尋找打撈,直找到黃河邊也沒找著半點蛛絲馬跡。」

「看來沒有被淹死,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根本就跑不遠,一定還在京城之內。」金昭太肯定地說。

「你說他們會藏在哪個老鼠洞中呢?」從這話就能明白,呂相對鄧關已是恨到了極點。

「從明早開始,京城內外所有的道觀寺廟都要徹底的查,連尼姑庵都不能放過,這小子滑如泥鰍,他躲藏的地方一定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金昭太恨恨地說。

「還有,今日聖上突然免了包拯的開封府代行府尹之職,杜平官復原職。」秦世召的消息果然靈通。

「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呂相不置可否。

「還有,皇帝隨後單獨召見了包拯。」丐幫本事可見一斑。

呂相猛地一驚,不覺叫出聲來,「啊!」

「相爺,這里頭大有文章啊!」秦世召道。

「對!咱們一定要嚴密監視這個包拯。」呂相道。

「屬下已經命人將其嚴密監視起來。」

「好!好!好!皇帝給咱們來了一招暗渡陳倉之計啊!」呂相又開始覺得有點小看這個皇帝了。

「相爺的意思是皇帝暗中命包拯查這些命案?」

「除此之外,並無他途啊!」呂相嘆了口氣。

「咱們該如何行事?」

「他只有一個人,而又乳臭未干,傳本尊法令,再多干些大事出來,老夫到要好好瞧瞧,這小子是如何給鄧關陪葬的。」呂相殺氣騰騰地說。

「老八,咱們沿汴河一直找到黃河邊,沒找著人。」郡主抹了一把汗,抓起桌上的茶壺,就著壺嘴喝了一氣。

「看來他們並沒葬身魚月復,一定就藏城中某處。」八王爺嘆了口氣,「還有沒有找著別的什麼東西?」

「在他們落水不遠的地方找著一張弓,這東西我在大散關的左家村曾見過,的確是鄧關的隨身之物。」說罷,她的揮手,一軍士手捧一張麻繩緊密纏繞的弓呈到他面前。

八王爺抓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不錯,正是這東西,想必他下水的時候太匆忙,將這東西遺落水中。」

「奇怪的是,他居然沒再回來找,這不太正常呀!這小子平常吃包子都得有數,沒這麼大方的。」郡主道。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八王爺肯定地說。

「這張弓非常奇怪,如果平常的弓投入水中,一定會隨水漂走,可它居然沉在水底。」

「大概是被壓入淤泥之中吧!」

「不對,據撈起它的軍士說,這弓並未被淤泥掩埋,是擺在水底的一塊大石頭上邊。」

八王爺拉了拉弓弦,「這弓也太容易拉開了吧!這才多大力呀!一石未到呀!他怎麼會背著這玩藝闖天下呢?」

「小妹曾親眼看到他用這張弓將一只箭射得無影無蹤,連岐山百騎之首童根生都甘拜下風。」

「你確定是這張弓嗎?」八王爺挑釁似的拉著弓弦。

「絕錯不了,你再用點力試試,哦!我想起來了,你沒內力。」郡主道。

「什麼意思?這有沒有內力與張開弓弦有關系嗎?」八王爺大惑不解。

「這弓最奇特之處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你看看他……」郡主揪過一侍衛統領來,但見這家伙左手吊在脖子上,一臉的痛楚。

「怎麼回事?」八王爺問道。

「屬下就是想拉開這弓,卻不知怎的?大拇指突然骨折,這玩藝太邪門了。」這家伙哭喪著臉。

「本王不信,雖然本王是沒多少內力,不過也好過沒有。」說著,他就運起他那本來就不多的一點點內力,奮力地拉著弓弦,果然如郡主所說一般,這東西遇強則強。

郡主見狀,慌忙躲到一邊,「老八小心!」

她話音剛落,但听「錚!」的一聲響,緊接著傳來八王爺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

「老八,你怎麼啦?」郡主頓時花容失色。

八王爺捂著臉蹲在地上,弓丟在一旁,「媽呀!疼啊!」八王爺邊哭邊喊著,著實大大地丟了一回王爺的臉面。

「來,讓我看看。」說著,郡主捧著八王爺的臉,但見一道青紫色的傷痕從額頭筆直地延伸到了下巴,將他這張本來非常俊俏的臉給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左右恰好都差不多。

「哇!你比他傷得還離譜!不過還好,沒開瓢。」郡主還沒忘打趣。

八王爺氣不打一處來,湊近銅鏡一瞧,「這、這明日上朝我怎麼跟皇兄解釋呀?」八王爺捶胸頓足。

郡主掩嘴直樂,還幫他出主意,「不要緊,皇兄問起來你就說讓貓給撓了不就得嘍!」

「你呀,這叫什麼話,我可是個要面子的人,如今傷成這般模樣,讓我怎麼見人呀!都怪這破弓。」說著狠狠一腳跺在弓背上,這一下更壞了,一腳跺上去,這弓翻了個身,弓弦又刮在小腿骨上,愣生生地給切了一道口子,「媽呀!」他抱著腿就倒下了。

八王爺躺在榻上,臉上包著白紗,只露出幾個必不可少的「窟窿」,腳上纏著白布,正不住地哼哼。郡主走到跟前,故意大吼一聲︰「嗨!老八!」八王爺嚇了一跳,一扭身,又牽動了傷口,「哎喲!」一聲慘叫,「你干嘛呢!一驚一乍的,沒看我正疼著嗎!」他沒好氣地罵道。

「你看看這個。」郡主從身後拿出一張弓來,遞到八王爺手上,「咱們將上邊的麻繩取掉後就出現了這樣一張弓,你仔細瞧瞧,有古怪。」

八王爺仔細端詳著這張將他害得慘不忍睹的弓,但見這東西呈一種非常高貴、神秘的深紫色,通體透亮,兩頭細,中間粗,有四稜,四稜呈透明的金黃色,與牛筋一般,在弓背的正中位置有一橫向的拇指粗的孔洞,這一整張弓渾然天成,無一絲一毫刀斧之跡,看起來粗糙異常,模起來卻非常圓滑,並無任何扎手的感覺,非常溫潤,非常舒服。

八王爺深吸了口氣,「這東西看來非金非木,絕非一般的弓,看這弓背,到像是一種骨骼,應是肋骨之類,這中間的圓洞極有可能是經絡行經之處,再看這弓弦,一頭是粘在弓背上的,也可以這麼說,它是從這個地方長出來的,另一頭可取下,這樣的東西本王還是頭一回見過,應不是凡品。」

「當然不會是一般的弓,否則,他為什麼要將弓用這粗糙的麻繩纏繞呢?這多難看呀!」郡主撇撇嘴。

「這是寶貝呀!明日我就將它獻給皇兄。」

「你不打算還給他呀?」

「這麼久他都沒來找,放在皇宮里是最安全的。」

「你就不怕有人拿著這個對皇兄不利?」

「目前能駕馭這邪門玩藝的人應該不多,再說了,這事你不說我不說,別人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如果鄧關找上門來問你要呢?」

「這很簡單,他駕馭得了就是他的,否則,他得到了又有什麼用呢?」

呂相費盡心思想引鄧關自投羅網,可大半個月過去了,鄧關依舊杳如黃鶴,他沒找著也就拉倒,沒想到的事,古都爾這個時候卻冒出來了,而且是洛陽,也就是大宋西京,真沒想到他居然混到了這個地方。這滿大街都是鄧關的海捕公文,他想裝作沒看見都難。「噫!怪了,這小子長身價啦!懸賞三千兩紋銀,喲!他奸殺良家女子,打劫富商,他什麼時候也學著干這缺德事啦?」他捏著下巴邊看著通緝文告邊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這麼說他就在附近,不對呀!前些日子不是傳言他在少林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旁邊有人搭話了,「老先生,看來你認識這王八蛋?」

古都爾瞟了一眼這個多嘴的後生,但見這小子尖嘴猴腮、鷹鼻鷂眼,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貨,突然出手,就這小子臉上狠狠一巴掌,罵道︰「王八蛋也是你的叫的!再敢如此沒大沒小,哼!老夫就將你這些‘枝枝葉葉’削齊嘍!」

這小子怎麼也沒想到稀里糊涂挨了一下,捂著臉直打哆嗦,「小、小的沒、沒別的意思!」

「怎麼著?你也想認識他?要不要老夫給你引見引見呀?」他凶神惡煞地吼道。

「這、這不敢勞您大駕,您看這懸賞,足足三千兩雪花銀,如果您能將他擒拿送官,這銀子豈不就是您的啦!」這小子一提這銀子,兩眼放射出狼一樣貪婪的目光,口水都流到了領口,完全忘了剛才那一巴掌。

「小子,看來你小子也想分一杯羹呀!」古都爾冷哼道。

「瞧您說的,小的如果能幫上半點忙,到時候老丈能打賞小的百八十兩的也就知足啦!」這小子捂著臉諂媚地說。

古都爾模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瞧了瞧這與虎謀皮的倒霉蛋一眼,神秘兮兮的低聲道︰「鄧關這小子可不好找呀!你看他犯的這些案子,一般的武林高手想都別想,不過只要能找著他,那三千兩銀子自是手到擒來,不知……」他故意瞟了他一眼。

一听有門,這小子兩眼頓時放光,「不管您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拿到銀子,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古都爾不得不再一次仔細瞧了瞧這小子一眼,「說說看,你是干什麼的?」

「小的就一行俠仗義之人,嘿嘿!」露出一口惡心的黃牙。

「嘿嘿!行俠仗義?就憑你這二兩骨頭三兩肉,看來你不老實,剛才那一巴掌打輕了,想與老夫分杯羹,沒點誠意可不行。」古都爾兩手一背,翻著白眼瞪著他。

「嘿嘿!您老真是目光如炬,小的就一小混混,不過稍微有點來頭罷了,不瞞您老,這附近大大小小的混混還都听小的話。」

「如此甚好,不過老夫有點奇怪,你既然是本地的地頭蛇,難不成就一點鄧關的蛛絲馬跡都沒找著?」

「咳!您還真以為是那個倒霉的鄧關干的呀?這都是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干的缺德事。」

「哦!這麼說你知道這些事都是什麼人干的?」

「小的沒那麼大的本事,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不過這幫人每次都是從城西北的邙山之中來的,獨來獨往、高來高去,咱們的人連風都模不著。」這小子喪氣地說。

古都爾咂咂嘴,「好!看來這銀子你馬上就能得到。」

「到時候不還得仰仗老丈您呀!」

「先得仰仗你呀!看到沒有,老夫就在這客棧住下,一經有那人的消息,即刻來報。」

「您到底有沒有這本事?」這一來這小子又開始懷疑古都爾的本事。

「你是第一個懷疑老夫能耐的人……」「嗖!」微風起處,一道淡淡的人影如鬼魅一般閃進了前邊的「永福」客棧,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傳來,「老夫就住在地字一號房,別找錯了房門。」

「鬼呀--!」

古都爾酒足飯飽正端坐榻上運功順氣,旁邊就放著他順手牽羊從大明宗手里奪來的那柄冒牌的大刀。大約子時分,門突然開了,那小子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老丈,那家伙出現了。」

古都爾虎目猛地睜開,「在何處?」

這小子並不說話,緊閉著嘴巴往指了指。

果然,一陣極為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笑了,「這人果然不是鄧關,如此蹩腳的功夫也敢冒充鄧關,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打擾老夫清靜。」話音剛落,他已化做一道淡淡的灰影消失于窗外,他並不像一般的武夫,沖破屋頂飛出,而是飄出窗外,如輕煙一般繞個彎,翻上瓦頂,這樣一來自然不會驚動其他人。

他背著手,傲立瓦脊之上,望著漸漸遠去的一道時起時落的人影,「蠢貨!」他咒罵了一句。

這時,那小子氣喘吁吁地也爬了上來,「您、您說誰是蠢貨?」他以為是在罵他。

古都爾下巴揚了揚,「如果這是鄧關,老夫一定與他絕交……」說到這兒才想起,兩人早就絕交了,他懊惱地嘆了口氣,「今日是七月二十四,月光現在才升起,他在這個時候往東南而去,就是一個常人也能在如此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到他那蠢豬一般的身影,鄧關是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的。」

「啊!他、他果然不是鄧關啊!那、那咱們的銀子……」

「不要緊,就算他不是鄧關,到了官老爺面前,他也是鄧關,那銀子還是咱們的,你先去官府等候,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少不了你的。」說罷,一陣微風起處,他就失去了蹤影。

這小子抹了一把冷汗,「媽呀!這都是些什麼人呀?走路都不用腳的!我的娘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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