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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他這等並無真材實料之人一切將會以穩妥安全為要,絕不會輕易的以身犯險,所以,他目前不會出城,一定就藏在城中的某處,東宮想找個人還會有困難嗎?」

「還是黃老高明。」曹少莊主嘆道。

「八哥。」郡主一進門就大叫。

「什麼事?」冷不丁地八王爺打門閣里鑽了出來,將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貓在這兒呀?」門閣就是門丁值班的地方,專為下人準備的。

「甭管這些,你看到……」

「噓!」郡主警覺地左右瞄瞄。

「那就到書房去。」

書房內,八王爺听著這個小妹侃侃而談,「半個月前,咱們到了少林寺,四莊五堡的人有我的眼線,他們說鄧關已經不在少林寺,早我們五天前就離開了。」

「他居然沒在那兒!那他會上哪兒呢?」

「京城。」

「京城!」王爺大吃一驚,「他真的來京城啦?」

「不會有假,這是嶺南金沙堡堡主黎玉坤親口告訴我的,而且他們還拜了把子,鄧關那家伙居然是他們的老大。」

「他將他老大的行蹤都告訴了你,你們之間的關系怕是不差吧?」

「當然!四莊五堡里邊,他就是我最大的內應。」郡主不無得意的說。

「他身邊可帶有小孩?」

「小孩?沒有!只有一個大姑娘,大家都稱她為晴姑娘。」

八王爺一听晴姑娘,頓時兩眼放光,催問道︰「這晴姑娘現在何處?」

郡主瞟了他一眼,「老八,你也太明顯了點!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胡、胡說,我、我哪有!」他極力掩飾著,卻掩飾不了內心的歡喜。

「行啦!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不娶,我如何能嫁呀?」

「你這是什麼話?我要一輩子不娶,你就一輩子不嫁?」

「當然不是,要是有個大嫂看著你,我豈不是能放心大膽地出嫁啦!」

「得啦!你老是拿這個來搪塞皇兄,先別說這事,既然鄧關來到了京城,而且來有將近個把月時間,為何他從未來找我呢?」想到這里,他就泄氣,想當初,大散關,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這麼差呀!

「你不去找他,還不能讓別人去找他呀!」

「什麼意思?」

「神火教丟了那麼大的丑,能不找他嗎?還有那個神秘的大明宗,拜鄧關所賜,屢戰屢敗,能輕易饒了他?還有……」說著湊近八王爺的耳朵,好一陣嘀咕,听得八王臉色數變。

「沒想到京城里邊居然如此‘熱鬧’。」八王不無奚落的說。

「他們的第一個落腳點本郡主已然知曉。」

「什麼地方?」

「開--封--府!」

「啊!」八王爺大叫一聲。

「你啊什麼呀?讓人踩著尾巴啦?」郡主沒好氣地埋怨道。

「不是,唉!都怪我糊涂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走!」王爺直拍腦袋。

「上哪啊?」

「開封府。」

「讓開封府幫著找人?」郡主對開封府從來就沒什麼好感。

「去找包大人。」

「開封府不是姓杜嗎?」

「現在暫時姓包!」

包拯暫代行開封府尹之職,自打審理御鶴案後,名聲大震,一時間竟名揚天下,將八王爺都給比了下去,一個小小的從九品小官,居然將六王爺的家將揍了個半死,天下誰人不服呀?這些天來他可一直沒閑著,開封府數年積案有上千宗,全被他給翻了出來,一樁一樁的審,從日出東方到日落西山,開「流水席」,不停地輪番審,一天到晚,驚堂木響個不停,三班衙役使得如風車一般輪流轉,可苦了他們嘍,尤其是那些使板子的,滿手都是血泡,手腕都腫得跟紅燒蹄膀似的。十天半月下來,這些陳年舊案居然被他審了個七七八八,所判之案,無有不服者,一時間,天下稱奇。而往常那些橫行無忌的惡奴家將、地痞豪強,恍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中,他們不傻呀!要落在這小子手里,比犯皇帝手里還麻煩,以至于京城內外,出現了短暫的道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太平景象。一連拍了半個多月的驚堂木,包拯也受不了,連作夢都在審案,尤其這手,連筷子都拿不住。

這一日,正好手頭並無要緊之事,就尋思著出去散散心,遂精心改扮一番,打扮成了個文縐縐的秀才模樣就要出門,其實他再怎麼打扮都沒用,京城恐怕已經「天下無人不識君」了,就憑他那紫黑臉膛,天下無人出其右者,百姓一提到包拯,先是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就是一個字︰「黑!」正要出門呢,迎頭踫到公孫策,「大人要出門?」他問道。

「難得清閑,出去走走。」

「今天怕是走不成嘍!」公孫策有點陰陽怪氣地說。

「為甚?」

「八王爺在書房等候。」

「啊!他來了!你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呀?你害死我嘍!」包拯直砸手。

「他不讓。」公孫策朝書房指了指。

「你呀你呀你呀……」包拯不知說什麼好,既然八王爺來了,他當然得趕快跑去拜見呀!一著急,居然踩著了前襟,摔了個五體投地。

書房內,八王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案前,手里拿著一卷書,裝模作樣地看著。

包拯剛才摔著了膝蓋,一瘸一拐地走向前來,跪倒在地,「卑職參見八王殿下,王爺千……」

他還沒喊完呢,就被王爺打斷了,「行啦!起來吧!」

「謝王爺。」包拯爬了起來,侍立一旁,「王爺大駕光臨,卑職有失遠迎,望……」

「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瞧你這身穿著打扮,你不想干了呀?」

「不是!今日卑職難得清閑,尋思著出去走走。」

「沒想到本王來啦!壞了你的美事,對吧?」

「屬下不是這意思。」包拯辯解道。

「你身為本朝堂堂七品大員,卻穿得如此不倫不類、不男不女,你身受皇恩,卻不思報效國家、效忠皇帝、造福百姓,光天化日之下行尋花問柳之事,大膽包拯,你可知罪?」八王爺轉過身來,狠狠地將包拯訓斥了一頓。

包拯兩手一攤,「王爺,您將尋花問柳之罪安在卑職頭上,是不是有點文不對題呀?」其它的,他都認了,這個「大罪」他可擔當不起。

八王爺挑逗地望著直發抖的他,樂了,「哈哈!好你個包拯,真沒想到,本王幾句話就將你嚇成這般慫樣呀!你抖什麼?難不成你怕本王?印象中,你不是這樣的。」

其實包拯壓根兒就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不、不是的,是卑職剛才摔了一跤,疼!」他指著膝蓋,實話實說。

「哦!你也知道疼呀!都哪兒疼啦?」八王爺倒背著手,圍著包拯打著圈兒。

「哪兒都疼,這、這、這、還有這,都疼。」他朝自己身上到處亂指。

「本王也疼。」

「卑職不明,卑職摔了一跤,怎麼連王爺都疼呢?」

「本王頭疼,心也疼。」說罷,王爺停下腳步,轉到包拯面前,狠狠地戳了戳包拯的前胸,差點將他戳翻。

包拯見這八王爺很反常,心里沒底,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央求道︰「王爺,您有話盡管吩咐,如有用得著卑職之處,卑職萬死不辭。」

「你--猜!」

「這--卑職哪猜得著呀!」

「說說看,這些日子以來,你都背著本王干了什麼缺德事啦?」

「王爺,您可不能冤枉卑職!卑職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審案,什麼缺德事也沒干呀!難不成這些案子里頭有牽扯……」

「胡說!如果真與本王有牽扯,你會高抬貴手放過本王嗎?」王爺訓斥道。

包拯搖搖頭,非常肯定地說道︰「當然不會。」

八王爺雖然听著非常不爽,卻還是要揀好听的說,「這才是本王認識的包拯,可你對本王不夠率真,你有事瞞著本王,本王心疼啊!」八王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沒有!」包拯信誓旦旦地說,「卑職可以發誓。」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沒感應到這房間里邊充滿了殺氣嗎?」

「您就是殺了卑職,卑職也是個冤死鬼呀!」

「那本王就給你提個醒,鄧關是怎麼回事?」

「鄧關!」包拯大吃一驚,這王爺是沖著他來的。

「鄧關,他、他沒來。」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明顯低了很多。

「撒個慌都不會!」八王爺奚落道。

「他!」他聲音稍稍提高了點,可轉眼間又低了下去,「他真的沒來。」說這話的時候,人又矮了三分。

八王爺一把將他提了起來,高聲叫道︰「小妹,這塊蒸不熟煮不爛的黑炭就交給你啦!」

「啊!還有人呀!」包拯可苦了膽嘍。

話音剛落,但听一聲嬌叱,從屏風後頭飛出一道金光閃耀的人影,包拯但覺脖子一緊,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摁到了八仙桌上,一股醉人的馨香之味撲鼻而來,頓有窒息之感,睜眼仔細一瞧,一張俊俏的瓜子臉帶著邪惡的殺氣映入眼簾。

「姑娘,你、你這是要干嘛呀?」包拯心亂如麻。

「就讓本姑娘來個自我介紹吧,本姑女乃女乃乃荊國郡主,當今皇帝的小妹,排行第十。」

「啊!郡主殿下,您好歹也讓包拯行個君臣之禮呀!」他可真是怕了。

「誰稀罕!說,鄧關是怎麼回事?」

「郡主殿下,八王千歲,這事真的不能說呀!」包拯打著哭腔求饒道。

郡主可沒這麼好的脾氣,一招手,「小胡、小瓜。」還有取這名字的,加起來就是「小胡瓜」,想必蠻「甜」的。

「奴婢在!」從屏風後邊又蹦出兩個小丫環來。

「交給你們啦!」

「謝郡主賞賜。」這兩小丫環年紀不大,可那吃人的眼神、外伸的小舌頭,吸溜著的小嘴唇,包拯頓覺大禍臨頭。

「媽呀!」他慘叫一聲,蹦到八王爺身後,不住地求饒,「王爺,饒命呀!要殺要剮都行,就這死活不能啊!」

「帶下去,任憑、處置!」八王爺命令道。

說著這兩小姑娘就撲了上來,一左一右抓著包拯如拎小雞一般提了起來往後衙走去。包拯急得直蹦,苦于無法掙月兌,如蛇咬一般大叫︰「天下第一武林。」

「耍本王,帶下去!」

「客棧,含暉門外,汴河邊。」他急得大叫,這個含暉門也叫東便門。

「放了他,你早說不就沒這些事了嗎!多此一舉。」王爺狠狠地戳了他腦袋。

包拯直抹冷汗,哀嘆道︰「鄧兄啊!對不住啦!要不說,我這清白之身就毀啦!」

「美的你!」八王爺白了他一眼,大手一揮,「走!」

「都半個月過去啦!那小子可有下落?」太子問道,只要鄧關一日不除,他就如芒刺在背。

曹少莊主汗顏道︰「屬下無能,並未找著。」

太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表情復雜地望了黃老三一眼,心說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黃老三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一拱手︰「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個人怕不是那麼容易。」

「哼!只怕他早就長翅膀飛啦!」太子奚落道。

「咱們安插在各城門的人都沒發現他們出城,應該還在城內。」

「難道他們就不會跳出去呀?」太子吼道。

「城牆之上戒備森嚴,甭說兩個大活人,就算只老鼠鑽過去都會被發現,眾目睽睽之下,老朽以為他是絕不會干這傻事的。」

「那為何到如今還音訊全無?」

「少莊主,你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含暉門外汴河邊的一家小客棧中。」

「叫什麼名字?」

「這名字有點奇怪,‘天下第一武林’。」

「自打你們搜過後有沒有再去過?」

「搜過了還去那兒干嘛?他不傻!」

「他當然不傻,而是咱們傻!老夫沒猜錯的話,這王八蛋肯定還在那客棧之中。」黃老三信誓旦旦地說。

「笑話!這怎麼可能?」太子一時想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他當著咱們的面離開後,溜個彎又回到了那兒?」曹少莊主吃驚地說。

「不是沒這個可能,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就因為咱們曾搜過那兒,所以他才心安理得地住下去。」

「出鬼了!」太子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次老夫親自帶人將這對狗男女抓回來。」黃老三自我請命道。

「不!今日本宮要親自前往。」太子恨恨地說。

一听說他要親自去,曹少莊主與黃老三可就苦了膽嘍,「殿下,鄧關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您又何必以身犯險呢?」曹少莊主忙阻止道。

「是呀!殿下,這刀槍無眼,萬一傷著您,屬下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呀!」黃老三也央求著。

太子瞟了他倆一眼,冷笑道︰「你們急什麼!本宮自是不會與鄧關單打獨斗,你們在前邊,本宮率東宮護衛在後,為你們壓陣。」

他倆心里這個氣呀!壓的什麼陣呀?分明監視來的,看來這只能臨場發揮啦!但願鄧關還沒開口,就先將其一掌斃掉。

「你號了許久的脈,可知本教主到底所患何疾呀?」柴仇挑逗的眼神望著眉頭緊鎖的鄧大夫,陰陽怪氣地問道,其實他早就作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這老頭膽敢亂說,立馬斃于掌下,橫尸殿前。

鄧大夫捋著胡須,半晌方才開口,「老朽以為,教主不像是得了什麼病,只是心脈有些紊亂而已,大概是練功過度的緣故。」他極力地避免說出一些可能要命的話來。

「哦!」柴仇大感意外,「你的意思是說本教主是練功過度,以致心脈紊亂?」

「不錯!這並不是什麼疾病,只要安心靜養,不日即可痊愈。」因為他早就從金杖銀輪口中得知這瘋起來也就一陣子,他這麼說可就滴水不漏,至于下次再發瘋,那就到時再說吧。

「你就不打算給本教主也開個方子?」以前那些大夫就是因為開方子,惹惱了他,稀里糊涂地丟了小命。

「是藥三分毒,不吃也罷。」

「這些日子以來,教主頗費精力,要不開幾貼溫補之藥吃吃?」金杖道。

鄧大夫搖搖頭,「用不著,只是教主近來腸胃失調,梅雨不暢,呆會兒你們去藥房取幾錢大黃,一次泡三、四片,給教主服下。」

「梅、梅雨是什麼呀?」銀輪大感意外。金杖沒答話,指了指自己的**。

「哦!……」銀輪不知如何說,也就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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