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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節 大夫初入金星谷

晴兒可真沒想到,平常並不怎麼靈光的家伙動起這鬼主意來,居然一套一套的,「這個地方戒備森嚴,你們又是如何來去自由的呢?」

「這就更簡單了,這少林寺里有不少秘道,全是那幫棍僧挖的,有些听說連方丈都未必曉得,咱們自然如回娘家一般自在。」

鄧關眉飛色舞,完全沒注意到晴兒已是杏眼圓睜、怒火沖天,她咬著牙,「這麼說你們是故意不放我,對吧?」

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的鄧關完全沒注意這話已是殺氣騰騰,隨口說道︰「你傻呀!要是把你放了,他們不就都明白了麼!接下來的戲還怎麼演呀!」

「我殺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晴兒揮劍就砍,鄧關則抱頭鼠竄。

「稟相爺,那小子名叫鄧關,與那個差點就被剜眼處死的鄧太醫極有可能是父子。」要說丐幫打听點事還真不是吹的,他們居然將耳目安插在了郡主身邊,這是個什麼人呀?不好好當郡主的跟班,居然死心塌地的作乞丐。

「什麼?!」呂相听了這個消息,驚得嘴巴大大地張著。

「這麼說來,大散關主將韓將軍不死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金昭太喝了一口茶水,不陰不陽地說道,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呂相站著的時候能干這等事的人,秦世召即羨慕又妒嫉,心說老子在外頭跑斷了腿,你卻坐享其成。

「這王八蛋壞了咱們這麼多事,到現在咱們才知道他姓甚名誰!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哇!」呂相仰天大笑道,分明是自嘲,也是在旁敲側擊地罵這幫屬下毫無用處。

「屬下慚愧!」秦世召請罪。金昭太則昂著頭,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他有這個資本,因為這些是他還沒來的時候發生的,自然與他毫無瓜葛。

「那太醫可有下落?」呂相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據敝幫的人多方打探,這太醫已經落入神火教之手,目前差不多到了金星谷。」說這話的是海龍幫幫主龍顯望,他可不想讓所有風頭都被丐幫的人搶了去。

「看來老夫還是小看了柴仇這小子,一不留神,他就搶在了老夫的前頭。」呂相臉色非常難看,這些日子,神火教與他可是齷齪不斷,雖然各有千秋,總的來說,還是柴仇佔了大大的便宜!而他,好不容易搶到了軒轅刀,還沒模一下就被古都爾給劫走了,一想到這兒,仿佛柴仇就站在他前邊炫耀似的,「哼!你別太得意!」呂相自言自語道。

「還有就是鄧關那小子好像也栽在了神火教手中。」秦世召道。

「哦!竟有這等事?」呂相將信將疑。

「屬下只能如此猜測,因為敝幫人的在跟蹤那姑娘的時候剛好撞見神火教的星目法王將那姑娘給擄走了,而那小子是兩天前在一家客棧里失蹤的,這客棧就是神火教于去年末攻打少林寺的時候霸佔的,同時失蹤的人里邊就有咱們的人。」

「誰?」呂相板著臉問道,他還真沒想到,柴仇的膽子居然有這麼大,連他的人都敢下黑手。

「飛雲山莊少莊主喬巴顏。」

「他不在家里守孝,跑那兒湊什麼熱鬧!」呂相氣憤地罵道。

「不只他,就連雄踞江浙一帶的觀潮堡堡主關朝、嶺南金沙堡堡主黎玉坤也同時失蹤了。」

「你知道他們會被關在什麼地方嗎?」呂相心說你做得了初一,老夫就作得了十五,如果能將這兩個人弄到手,還怕他們不乖乖地听話嗎!

「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不過他們一失蹤,柴仇就極為秘密地離開了少林寺,一路向北,應該是回總壇去。」

「哼!他還想著回去!老夫還以為樂不思蜀了呢!」呂相冷笑道,「你可知他為什麼急著回去?」

「據敝幫的探子回報,大明宗的一個神君受了重傷,好像是排行老三的家伙。」

「你說的是那個愛財如命、連要飯的銅子都不放過的‘貪財鬼’?」

「正是!」

「如何受的傷?」

「就是在追蹤鄧關那小子的時候,敝幫的人親眼看到他傷的地方可不一般。」

「傷了什麼地方?」呂相終于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听說是被人給‘ ’!」他作了個「切」的動作。

「被閹了!哈哈哈哈!」呂相好一陣狂笑。

「這麼說來就一點也不奇怪了,他們劫走那個太醫,就是為了替那個什麼鳥神君治傷的。」金昭太當起了事後諸葛,自從他在少林寺喝了「開水」以來,他對神火教就沒半點好感。

「不只這些,神火教教主一邊明著派人助咱們攻打武當山,一邊暗地里命金杖與銀輪兩大絕世高手去湖南北道尋找軒轅刀,可笑的是,軒轅刀沒找著,而這兩大所謂的絕世高手居然雙雙帶傷而回,前些日子還去京城找丈夫醫治,這太醫應該就是被他們給擄走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呂相問道,在他看來,丐幫的人打探消息的本事夠恐怖的,天下怕是沒什麼事能瞞得住他們。

「屬下在六王府里安插了眼線。」

「原來如此!」呂相不得不嘆服。

秦世召一听這話可就有點發毛,「屬下絕無二心,這一切都是為了相爺著想啊!望相爺明查。」

「老夫當然相信你,你不要多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呂相開解道。

「屬下多謝相爺信任,屬下定當鞠躬盡瘁,誓死效忠主公。」

「老夫再說一次,老夫絕對相信你,現在先不談這個,再說說金杖與銀輪的事,他倆的本事咱們都是見過的,普天之下能同時傷他二人的人老夫還想不出有這麼個人,你可有這方面的消息?」

秦世召搖搖頭。

「看來中原果真藏龍臥虎哇!」呂相嘆道,「那你有沒有看到柴仇離開的時候帶著二位堡主呢?」

「據敝幫的人打探,他極有可能還不知道抓到了兩位堡主,因為他是在當晚就走了,前後不足一個時辰,而且都是快馬,只有一頂軟轎。」

「也就是說人現在還在少林寺?」

「沒錯!」

「那就趕快行動!」這就是呂相的稟性,雷厲風行,說干就干。

「這就是你們的總壇呀!黑咕隆咚的像個黑牢。」鄧大夫邊走邊發牢騷。

「本來就是。」柳老頭又加了一句。

「住口!這里只不過是條密道。」銀輪喝叱道。

「老二,你就解開他那塊布吧!」金杖一路上盡听這老頭說歪理,早就不耐煩了。原來為了保密,給鄧大夫眼楮上蒙了塊黑布,這老頭一不高興,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這一下不是黑牢了吧!」銀輪沒好氣地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布,陽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眯著眼左瞧瞧、右看看,「哦!這個地方不錯,我喜歡。」原來他們正處在一個巨大的「天井」之中,這天井足有幾里地長,一里多寬,四面皆懸崖峭壁,飛鳥難渡,猿猴難移,而且這「天井」分上、中、下三個部分,各修建有三座銅牆鐵壁似的城堡,戒備森嚴,城堡里外廣種奇花異草,畜養著各種珍禽怪獸,好一派祥和之氣,怎麼看都不像是暗無天日、惡貫滿盈、罄竹難書的神火教總壇。最上邊的城堡名曰「大禹城」,是柴仇的宮殿,也是他平日里「臨朝听政」、吃喝玩樂的地方,是神火教的中樞大腦。中間的城堡則是一間特大號的牢房,名曰「伏羲城」,也叫「伏羲堡」。但凡與神火教過不去的人,又沒資格死的,大多都集中到了這個地方,中原五大門派的掌門就有四個被關在這里,還不算峨嵋、崆峒、華山、金刀等門派,他們多半是在涵谷關客棧中被抓來的。這里還囚禁著一些有絕世技藝的人,比如使毒、醫藥、機關、鑄造、武器等行業中的頂尖高手,估計鄧大夫住這里的可能性最大。這里還有一個令所有神火教教徒無不為之神魂顛倒的地方,就是「極樂宮」,只有對神火教有著特別貢獻的人才會被安排到這兒來休養,比如那個差點就殺了鄧關的五毒教主林鋒。凡是人間能想得到的所有樂子在這兒都能享受,這也是用來誘使武林高手投降的有效手段。最下邊也就是最靠近密道的城堡則是護衛專用,名曰「神農城」,俗稱「神農莊」。整個金星谷的安全防衛就全由它全權負責,包括日常供應,鎮守這里的人都是柴仇最信任的人,一般是由三大護教法王輪流掌管。這三個城堡各有守將,並無高下之分,全由柴仇一人節制,對他負責。鄧大夫都看呆了,「啊!你們居然有這麼一個老鼠窩呀!乖乖,得花好幾百兩銀子吧!」

銀輪一听這話就來氣,罵道︰「鄉巴佬!你以為我神火教是要飯的!還幾百兩,有種的老子給你幾萬兩,老子只要你修一座城,哼!」

「哦!原來你想和你們的教主分庭抗禮。」鄧大夫轉眼就給他戴個「大帽子」。

銀輪一听這話就嚇了一跳,一把揪住鄧大夫的衣領,提到跟前怒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老猴子,你小命早晚得斷送在你這張蒸不熟煮不爛的鴨子嘴上,老子什麼時候說要與教主分庭抗禮啦?啊呸!」弄得鄧大夫滿臉都是唾沫星子。

「你敢說你沒想過?」他還嘴硬。

「想--你--死!」銀輪咬牙切齒地說,他還真沒什麼法子對付這個大夫,重不得輕不得,殺不得留不得。

「哎呀!老二,你拿塊石頭將這張臭嘴塞住不就完了麼!整日里磨磨嘰嘰,我都快煩死啦!」金杖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要不老夫說個段子給你們解解悶?」柳老頭也來湊熱鬧。

「說哪個段子?」金杖來了興趣,這些日子臉上敷了那麼多螞蝗,也多虧有這個老頭在身邊時不時地說上一段,要不早惡心死了。

「三國,赤壁大戰那段。」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銀輪一听又是這段,捧著腦袋大叫︰「不許說!救命啦!」因為一說這段,曹操的人馬就會少三萬,免不了又要吵上一架。

「你還是別說了,先欠著吧!」金杖算是怕了他們。

「咱們現在就去見軍師呀?」銀輪問道。

「咱們這模樣怎麼去見副教主呀?你想她一見咱們這張老臉就吐呀?」金杖沒好氣地說。

銀輪一把將鄧大夫拖過來,指著臉上那些螞蝗問道︰「老猴子,你說,這些惡心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去掉?」

「你讓我說話?」鄧大夫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說,他可不想嘴里被塞塊石頭。

銀輪深深地咽了口氣,「老子勸你,最好別惹得老子翻臉,說實話,什麼時候能好?就算我求你行不?」他松開了鄧大夫的衣領,抱拳可憐兮兮地說。

「你想听實話?」鄧大夫撇了他一眼。

「當然!」他非常期待,他其實並不是期待這張老臉什麼時候會好,而是期待著能與副教主、也就是神火教的軍師見上一面,因為這個軍師實在太、太、太漂亮啦!就算是如來佛祖見了她也會春心蕩漾,一個如此漂亮的絕世大美人,怎麼能見到那麼多惡心的螞蝗呢?而且是趴得滿臉都是的螞蝗。

鄧大夫捋捋胡子,「你發誓不生氣!」

「我發誓,咱們兩兄弟都發誓,絕不生氣。」

「不打人?」

「不打人!打人都是後媽生的。」

「其實你們早就好了。」

鄧大夫甩出這麼一句話,頓時空氣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呀!」銀輪一掌將一石獅拍個粉碎。

「嗷!」金杖將一碗口粗的鐵木抓個稀爛。

兩人須發皆張,雙目赤紅,咬著牙,喉嚨咕咕作響,一把將鄧大夫提到跟前,那駭人的模樣,活像要生吞了他一般。「老夫說話算話,不打人!不生氣!可沒說不打你,哼!老子不打死你罷了。」乒乒乓乓,一頓拳打腳踢,將鄧大夫揍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星目法王帶領著一幫被嚇掉了魂的神火教教徒正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往山下趕去,冷不防從左邊小道上竄出幾十個黑衣蒙面大漢,不由得大吃一驚,喝道︰「什麼人?」這幫黑衣人也想不到會在這兒遇上神火教的人,情急之下,紛紛亮出了自家的吃飯家伙。

星目見狀明白過來,原來是打劫的。他身邊一個刀手長刀一指,喝道︰「呔!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打劫,難道不怕王法嗎?」

星目本來就一肚子氣,被這小子一句話更是氣炸了肺,現在得好好撒撒,遂大手一揮,先將這個多嘴多舌的家伙狠狠拍了個大跟頭,大喝一聲,「弟兄們!操家伙!」話音剛落,他們也亮出了寒光閃閃的刀槍劍戟。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正不知打還是不打,全都愣在那里。可星目卻咽不下這口氣,低沉地喝道︰「殺!」

這一來,黑衣人想不動手都不成了,也揮舞著大刀長矛,氣勢洶洶地殺了上來。上百人稀里糊涂地殺做一團,頓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嚎連連。黑衣人志在必得,神火教則只想殺開一條血路,哪管這幫人根本就沒擋著去路。起初黑衣人還有點顧忌,可見神火教的人下手太狠,一個個都殺紅了眼,也就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各自拿出看家本領,這一來,雙方居然打成了平局,一時間誰也收拾不了誰。

「呔!來者何人?老夫手下不死無名之輩!」星目只想奪路而逃,卻也極不甘心。

「哼!將死之人,問老夫名號又有何用!」一個蒼老的聲音狂傲地答道。

「是你!」星目吃了一驚,原來這人居然是長白頭陀金昭太,雖然他並不怕他,可他明目張膽的與神火教為敵卻是他沒想到的。

「哼!既知老夫名號,就乖乖將人交出來。」金昭太對神火教本來就沒半點好感,管他什麼法王,他只管要人。

星目哪曉得他要的是什麼人?不管他要的是什麼人,這對神火教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果然,他頓時勃然大怒,指著金昭太的鼻子大罵道︰「不知死活的老雜毛,神火教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識相的從哪兒來,滾哪兒去,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他這翻話將金昭太罵了個靈魂出竅,他又豈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緊握雙拳,「嗷--!」的一聲就直撲星目面門,雙方又大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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