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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節 四莊五堡

「啊!大哥,你把它給毀啦!」

「沒有!那半截還在那個老頭手里。」

「哪個老頭?」

「就是那個老頭,反正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你們就別問了。」

「只要那半截尚存于世就好,管它在誰手上呢。」慧塵好像也看得開。

「那個老頭會不會就是寡蛋大師呢?」晴兒盯著鄧關,極不懷好意。

「那個老頭,我以人頭擔保,絕對不是寡蛋大師。」

「大哥,既然是人家送給你的,還由你保管吧!」慧塵頗有點不舍地將半截經文遞到鄧關跟前。

「既然是少林寺的寶貝,就讓它物歸原主吧,權當我送給眾兄弟的見面禮。」

「這、大哥,這禮未免太過隆重點,兄弟們受之有愧。」

「我帶著這個東西也是個麻煩事,你們收下,算幫了我大忙了。」

「如此,我等代少林寺多謝大哥。」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改日,我將另半截也給你們送來。」鄧關大大咧咧地說。

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在「情真意切」地說著,晴兒反倒被晾在一旁,這讓她非常不高興,畢竟她才是主角,「我听說這摩訶長歌藏著詭異高深的武學秘笈,無數習武之人為了此書大開殺戒,你們就如白菜一般這麼送來送去的?」

「大哥身懷絕世武功,只怕早就參透了摩訶長歌內的武學秘笈。」慧塵想也沒想就答道。

「你參透了這里邊的武功?」晴兒逼視著他。

鄧關紅著臉,「哎!咱們先別說這個,想想怎麼奪回少林寺吧!」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什麼不好說,偏說這個。

「你們要奪回少林寺?」晴兒更吃驚了。

「行了!你的事先放放,得先擺平我的麻煩。你就乖乖呆在這兒,我們出去商量。」說罷,也不管晴兒是否同意,推著慧塵三個就走了。

「哎!剛才說到哪兒啦?」晴兒模著後腦勺。

大街上,鄧關勾著腦袋,滿腦子想的是剛才那句惹禍上身的「鬼話」,「奪回少林寺!」說得多好听!越想越煩惱,身旁三個二弟不緊不慢地跟著,顯得萬分警惕。鄧關掃了他們一眼,「你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一日為兄,終生為長,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哥。」三人一抱拳。

「唉!看來我做得太過分了。」鄧關突然之間想起古都爾來。

「大哥此言,羞煞我等。」

「不關你們的事,只是剛才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咱們三個走在一起目標太大,分開走,半個時辰後老地方見。」他說的自然是指那個道觀。

「大哥,這里到處都是神火教的眼線,三人好歹有照應。」慧塵顯得非常擔心。

「大師兄,大哥說的不無道理,大哥神功蓋世,有咱們三個在,反而是累贅。」

「咱們三個也不見得就如此差勁。」慧塵還要說下去,被其他兩個拽走了。鄧關望著他們遠去的背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說這干我屁事!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著,聞了酒菜的香味,才想來今天粒米未進,看著前邊有家大客棧,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四處打量一番,覺得有點眼熟,仔細一想,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就是去年末他曾經住過的客棧,在這里他與柴仇第一次打了照面。他驚慌正想轉身離去,一個店小二卻攔住了他的去路,這小二也就二十來歲,長得精干結實,一看就是行家里手,絕不是先前那個與鄧關吵架的外行。這小二沖鄧關嘿嘿一樂,諂媚地說道︰「客官這是為何呀?都到了門口,何不進來喝一杯!難道是敝店曾經照顧不周?」

鄧關掃視了大堂一眼,但見來的人還真不少,足有上百,心想神火教應該沒這個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害人吧!畢竟人數不少,應該也會投鼠忌器。俗話怎麼說來的?「不入虎穴,抓不到虎仔。」想到這兒,他嘆了口氣,「好吧!反正餓了。」

「如此甚好!客官這邊請!」說著就將他引到一張八仙桌前坐定。

「您想來點什麼?」

「一條魚,一壺酒。」鄧關從來都簡單,有什麼吃什麼,想到什麼要什麼。

「敝店有糖醋鯉魚、清蒸胖頭魚、紅燒魚、烤魚,等等等等,您要哪樣?」

「熟的就行。」

「這……」店小二好像沒招了,不過他畢竟是行家,沖鄧關嘿嘿一樂,「那就胖頭魚吧,又大又女敕,又沒多少刺,最適合您。」

「嗯!」鄧關算是同意了。

「那您要什麼酒呢?咱們這里有竹葉青、女兒紅、谷燒酒、黃酒、汾酒、梅花釀,等等等等。」

「不是酸的就成。」

「瞧您說的,酒哪有酸的呀?醋才是那味呢,那就給你上汾酒吧,剛進的,都是陳年佳釀。」

「嗯!」鄧關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好咧!酒菜馬上就來,您先喝杯茶。」小二給他斟了茶水就下去了。

鄧關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這哪像是神火教的作風呀?總不可能真的改行開酒樓飯鋪了吧?他細細品味著茶水,兩個眼珠子偷偷地打量著四周,來這兒吃飯喝酒的居然有不少是武林中人,這幫人的眼珠子也不知長哪兒了,進了黑店也渾然不知。小二將酒菜一一擺在桌上,只是多了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

「我好像沒要這東西!」鄧關說道。

「哦!這是本店額外贈送的,不收錢。」小二沖他嘿嘿一樂,用手指了指別的桌子,原來大家桌子上都有一盤。

「那就多謝啦!」

「甭客氣!」鄧關明顯感覺到小二的笑容里透出著一股殺氣。

酒樓里有些人正在談論著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哎!我听說古都爾這老殺才沒死,到中原來啦!」

「可不是嘛,有人親眼看到他出現在靈璧城。」

「這還不算,听說大明宗的人與神火教的人為了軒轅刀打得不可開交,雙方死傷慘重哇!」

「沒錯,听說大明宗的人已經奪取了軒轅刀,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刀又被另一個厲害的高手搶走了,听說這人八成就是古都爾。」

「這刀要落他手上,中原將永無寧日。」

「最近在靈璧城發生了一件怪事,居然有人當街叫賣軒轅刀,五十兩銀子一把,外帶送藏寶圖一張。」

「去!天下哪有這樣的傻子呀!這明擺著是假的嘛!訛錢而已。」

「您還別說,那十多把軒轅刀還真就一下賣了個精光,有個家伙一下子就買了兩把。」

「天下還真有這樣的傻子呀?!」

「當然,在下就是。」有人淡淡地說。

話一出口,大家同時扭頭望著這個人,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聲不響的枯瘦中年人站了起來,手里赫然拿著一把大鐵刀,鄧關一瞧,與自己的一模一樣,怎不令他萬分吃驚?

「你這就是買的軒轅刀?」有人奚落道。

「當然!」

「這明擺著是騙錢的,你怎麼會上這當呢?」有人不解地說。

「區區五十兩而已,在下當然知曉這是假的,真的軒轅刀只有一把,天下沒人見過,可現在出現了十把軒轅刀,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這漢子不緊不慢地說。

「什麼問題?」眾人看他能給出個什麼解釋。

「天下的大刀樣式百千萬種,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號破爛造假呢?那就是說,一定有人見過軒轅刀了,這刀的模樣應該就是這樣的,但凡買了一把刀的人還贈送一張藏寶圖,也就是說,這個人也想得到這九鼎之寶,可又不願意自己去找,或許知道自找不著,想讓天下英雄幫著一起找,到時候他再來個順手牽羊,一石數鳥哇!」

「閣下說的也頗有道理,敢問閣下何許人也?」有人問道。

「在下觀潮堡堡主關朝是也。」

「啊!」頓時大廳響起一片驚呼之聲,誰也沒料到這居然就是名動江浙的關朝。

「沒想到是關堡主,久仰!久仰!」有一個絡腮大漢打著哈哈。

「哈哈!黎堡主不遠萬里,也來這兒湊熱鬧呀!」關堡主半真半假地說。

「黎堡主!」頓時又傳出一片驚嘆之聲。

此人正是嶺南金沙堡堡主黎玉坤,見瞞不過,絡腮漢子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哈哈!關兄,咱們可是從來沒見過面呀!」

「沒錯!這是上輩之間的事了,咱們做晚輩的也得經常走動走動呀!免得有些人都不記得天下還有個五堡。」他這冷嘲熱諷的說的是中原的四大山莊,因為這四大山莊從來不將五堡放在眼里。

「那是當然,在下可听說了,埋劍山莊正在籌備一個什麼鳥‘賞刀大會’,有空的時候得去瞧瞧。」黎堡主道。

「還早著吶!黎堡主此番來到中原,不會是專程上埋劍山莊的吧?」關堡主冷冷地說。

「關兄果然精明,在下佩服,在下此番前來,就為了這個。」他居然也掏出一張藏寶圖來,兩人你望著我,我瞪著你,好一陣狂笑。

笑夠了,關堡主抓起一個包子,挑釁地說︰「黎兄,敢吃否?」

「有何不敢?」黎堡主也抓起一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他倆正說著呢,但听「嘩啦!」一聲,有人滑到桌子下去了,這人是誰呢?就是鄧關,在他們說話的檔兒,一整盤包子,十來個,被他吃得一個不剩。

「不好!有毒!」有人大叫著,接著就是一陣兵刃交接之聲。

鄧關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放眼望去,光線有點昏暗,這是一間非常奇特的石室,如一個大茶壺,直徑將近三丈半,卻有將近八丈來高,越往上越小,到了地面上邊則只剩一個臉盆大小的圓洞,洞口還架有幾根兒臂粗的鐵棍,光線能從這兒漏進來。大約三四丈高的地方,石壁內嵌有四盞油燈,發出昏黃的光芒。石室的四周都是用上千斤重的巨大黑石砌成,這石頭還被打磨過,光滑如鏡,結合處連個刀刃都插不進去,很顯然,這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石室里邊不只他一人,牆壁下圍成一圈坐著黑鴉鴉的都是人,足有幾十個,那個什麼關堡主與黎堡主也在,一個個都用非常不屑的眼光瞧著他。

「咳咳!大家都在啊!請問這是哪兒啊?」鄧關咧著嘴,極力擠出點笑容。

眾人一听這話,都極為厭惡地扭過頭去,懶得理他,畢竟誰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見沒人搭話,鄧關顯得有點尷尬,「你們都是怎麼進來的呀?」他又極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奚落道︰「起碼不像你一樣被人抬進來。」

鄧關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笑了笑,「這麼說你們都是自己乖乖走進來的呀!豈不虧大了!」

「你……」那家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著?你還打算從這兒走出去呀?」這是一個頭帶白巾,一臉悲傷的少年公子說的,看他這模樣,活像死了親爹一般,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抹了一下眼淚。

剛才鄧關被迷翻在地,被人抬到了這兒,而這幫人就不同了,他們早就知道了飯菜有問題,故意想顯擺一下,結果被狠狠地飽揍了一頓,乖乖地走到了這個地方。其實以鄧關的鼻子應該能聞得出來,可他涉世不深,對于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行當不甚了解,再說了,他還帶有一把同樣的破刀片子呢,他老怕有人順手牽羊,分了心。

「請問閣下是……?」鄧關問道。

「在下飛雲山莊少莊主。」

「原來是喬巴顏。」有人冷冷地哼道。

「喬八爺!」鄧關蹦出了這麼一句,「你挺會賺人家便宜的,誰見你都得叫你一聲八爺。」

「不是八爺,是巴顏。」有人糾正道。

「你們都是一起進來的吧?打哪兒進來的?」鄧關又問了一句。

話音一落,「噌!」地蹦出一人來,一把揪住鄧關,惡狠狠地吼道︰「小子,識相的就乖乖閉嘴,否則,哼!老子拿你打牙祭。」

鄧關雙手亂舞,「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嘛,到了這麼個地方,畢竟誰都不痛快,可這也不是我的錯呀!我也是受害者!咱們就別窩里反,行不?」

「哼!看你就是一幅欠揍樣,賤骨頭!」這家伙指著鄧關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話就將鄧關罵火了,他強忍著怒火,裝模作樣地嘻皮笑臉,手卻沒停著,一個一個的指頭給掰開,掰到大拇指的時候,他突然出手,左手大拇指與食指狠狠地一把捏在這家伙的虎口上,「啊呀!」一聲慘叫,這家伙如被蛇咬一般蹦起老高。這一招不但使得這家伙痛得彎下了腰,也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鄧關拍拍手,「給你點顏色,你倒開起染房來啦!你真以為你哪棵蔥!給臉不要臉!」

「小子,真沒想到,你也是個行家。」這話出自那個什麼關堡主,他正冷冷的望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似的。

「看來咱們都是行家,都進來了,哎呀!也好,省得耳根清靜。」說罷,鄧關就躺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來他還沒睡飽。

「你不著急?」那個黎堡主頗為詫異地問道。

「急有什麼用!反正一時也出不去,呆會兒要是來人,就說我還沒醒。」說罷,他翻了個身,居然打起呼嚕來。

慧塵才回到道觀,**都還沒坐熱,就見一個師弟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大師兄,大哥去了仙禪客棧,沒多久,里邊就打了起來。」

「啊!」慧塵大吃一驚,「這仙禪客棧里的人可都是神火教教徒啊!大哥此處豈不是自投羅網!」

「走!跟他們拼啦!」說著就有幾個耐不住性子的手拄羅漢棍,正要往外沖。

「幾位師弟,不可魯莽。」有人立刻將這幾個給擋了回來。

「快說,後來怎麼樣了?」其他人也急得不得了。

「我親眼看到他們將大哥抬走了。」說罷,這小師弟居然抹了一下眼淚。

「唉呀!大哥啊!」慧塵悲嘆一聲,一**癱坐在椅子上。

「不會只抓走大哥一個吧!」

「在客棧里邊的所有食客都被抓走了,里邊就有四莊五堡的人。」

「這一下可麻煩了,大哥被抓,我等群龍無首哇!」有的扼腕嘆息。

「慢著!大哥連神火教四大神君都不放在眼里,怎麼會被抬上山了呢?」有人懷疑道。

「對呀!大哥神功蓋世,計謀百出,莫非這是大哥又一出奇謀妙計!」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哥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大哥這是要獨闖龍潭虎穴呀!」

「如果真是如此,我等還是在這兒安心等待大哥的進一步消息。」

「大哥既然能讓他們抬著走,想必有著必勝的把握,看來一切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

「那我們就在這兒干等?」

「眾兄弟還是安心等待,免得攪了大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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