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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秦傲陽抱她回她的房間,把她擱在床上,她躺下來,在他要離開房間的時候開口道︰「你能留下來陪我一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在他的身邊,她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定,那樣觸動心扉的溫暖感覺讓她無比的眷戀,似乎是疲倦的鳥兒終于找到了巢穴,不用再擔心外面的風霜柔雨。

「睡吧,我不走。「听著她那乞求的聲音,秦傲陽薄細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躺下了身子,丙思竹輕聲開口︰「秦傲陽,我離開後,你別忘了去看姨婆,她昨天有打電話問你來著!你好了,別忘記告訴她!或者把她接到這邊來,方便照顧,她也那麼大歲數了,你又沒有別的親人!」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秦傲陽開口道。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杜子鳶,這幾個月我也看出來了,每次杜子鳶來看你,你都是渾身不自在。但是我想說,人家已經有了幸福,而且馬上生寶寶了!你就別惦記了!現在腿也好了,趕緊的找個女朋友結婚吧!」

微微的詫異。「我喜歡杜子鳶很明顯嗎?」

「開始幾個月感覺是!但是後來看到杜子鳶肚子越來越大,感覺你好像看她的眼神也漸漸的平靜了!」丙思竹如實說道。

「你觀察的倒是很仔細!」秦傲陽輕笑著搖頭,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有著以感知的關切,「那麼你呢?你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為了讓那個人放心,是不是也該找個了?」

「什麼啊?」

「思竹!其實你不說,但是每次看到你做惡夢,喊著同一個人的名字,我也猜個大概,不管是什麼事情,也該讓自己的心安安下來了!九個月了!你在做同一個夢!每次都會哭。有些心事要放下的!」

听到秦傲陽的話,丙思竹閉上眼楮,有痛苦劃過眼眸!

「謝謝!」她一直不曾說過,「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我告訴你我的故事吧。我和為止讀高中時候就認識了,我們是早戀,很純很純的早戀,一直到高三,在我們準備高考的那年的情人節,他給我買玫瑰花,被車撞到了!我親眼看到他倒在雪地里,看到他腦漿迸裂,看到玫瑰花散落一地^就這樣,他死了……」

秦傲陽深深地望著她。心疼的點頭。

「我被他的家人罵成掃把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做那個噩夢的時候,就是那一幕又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鬧著過情人節,如果他不是急著給我買鮮花,或許他就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我害得他死了……他死了,我哭了整整一個星期……」

想到那些,丙思竹只感覺已經枯死的心居然再一次的痛了起來,絞擰著她全身的感覺,將一切的寒冷從頭籠罩而下。她突然出淒厲的呼喊︰「上天為什麼要奪去了為止的生命呢?為什麼?他才十八歲!才十八歲啊!」

「思竹,思竹!」秦傲陽驚恐的喊著,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動的樣子,臉色蒼白,全身不停的顫抖著,牙齒緊緊的咬在雙唇上。似乎在壓抑著承受不了的痛苦。

「為什麼啊?為什麼?」丙思竹只感覺胸口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即使過去了那麼久那麼久,她還是覺得心痛難當。

秦傲陽伸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想給她力量。

丙思竹喘息著,心依舊一波一波的抽痛。原來她的心從沒有枯死,只不過是被掩藏在了身子里的最深處,以為說出來會不疼的,是沒想到說出來還是好痛,似乎又一次讓那血淋淋的傷口劇烈疼痛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想這樣的!」秦傲陽慌亂著,握住她那冰冷的抖的手,心里想著,她還是沒有走出來陰影,或許她的陰影太深了!

她嚎啕大哭了好久好久,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愧疚,所有的難過都哭出來一樣。

他陪著她,心里也滋味很復雜!

哭夠了!丙思竹吸了吸鼻子。

屋子里再一次的安靜下來,丙思竹嘆息一聲,曾經的一幕一幕自眼前浮現而過,淒楚的勾勒起笑容,「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看著她空洞的眼眸里一片的荒蕪,那樣麻木的神色,讓秦傲陽手不由的握緊,他能體會到她的悲傷。

「不用擔心我!我的腳好像流血了!」她不確定的開口,因為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我看看!」秦傲陽揭起被子,看到她的腳果然流血了,殷紅的滲著血絲。「真的流血了!」

「嗯!」

「我給你換藥!」秦傲陽隨即去拿藥盒,回來動作熟練的處理著她的腳,從上藥到包扎,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謹慎認真。

丙思竹靜靜的看著蹲在一旁包扎的秦傲陽,「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你確定?」秦傲陽有些擔心。

「嗯!我想自己休息下!」丙思竹低聲的說著,忽然仰起頭,看向秦傲陽,「謝謝你!」

「睡吧!」秦傲陽開口,走到門口,又停下來,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每個月賺得錢都寄到了一個地方,那應該是為止的父母家吧?」

「你怎麼知道?」丙思竹錯愕了一下。

「因為你想拼命地彌補你心里對為止父母的虧欠,所以你工作的格外認真,活的也很辛苦,夜里以淚洗面,白天又嘻嘻哈哈,你這種女孩子,太過矛盾,活的太累!其實能為了心愛的人而死也是一種幸福,至少,他一直到死都是幸福的!真正不幸的人是活著的那個!永遠背負良心的譴責!如果他在天堂知道你這麼辛苦,我想他會很難過的也很自責的!所以,既然你活著,就讓他即使在天堂,也別不放心!好好為了他活著,不要再愧疚,因為即使愧疚。那個人也不會回來了!」

「是這樣的嗎?我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嗎?」丙思竹失神的低喃著,忽然感覺心有漸漸的明了,再一次的想起和為止的快日子,那樣單純。那樣潔白無暇,忽然感覺心胸豁達開朗,她要好好活著!

秦傲陽不解的看著心緒飛遠的丙思竹,在她剛剛枯寂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光亮的色彩,那種代表生命的光彩。

丙思竹忽然笑了起來,雖然眼中還掛著淚,眼中卻多了份生機。「秦傲陽!謝謝你!」

「休息吧!」再回來幫她蓋好被子,輕拍著她的手,看著床上緩緩閉上眼的面容,秦傲陽有著一瞬間的恍惚。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當秦傲陽醒來時,房間外,安安靜靜的。

「思竹?思竹?」他喊了兩聲,起床。沒有人回答他。

走出來時,客廳沒人。

房間里沒人。

桌上擺著一張紙條。

秦傲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真心真意恭喜你康復,你是個好人,一定要開心哦!別為我擔心,我也會開心的!

當年雄心曾萬丈。

獨自流浪到遠方。

分手時候莫悲傷。

夕陽下,

話桑滄,

奈何兩眼淚汪汪?

雲外誰把山歌唱?

歌聲帶我入夢鄉。

雖然相隔千萬里,

天不老,

地不荒,

今宵共此明月光。丙思竹!

賀氏集團。

「好了?」賀擎天一大早看到一身西裝革履走來上班的秦傲陽。整個人也是錯愕的,驚喜的,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胸膛。「真的好了!」

秦傲陽揚唇淡笑,「再不好,實在對不起你們了!剛好也趕上了夏美子和南宮的兒子滿月酒。我再也不想坐著輪椅或者手持拐杖去參加宴會了!時間久了我擔心我自卑!」

「你會自卑?」

「當然,我的心是很脆弱的!」

「呃!還好,殘了十個月,你沒殘出心理疾病來,我也放心公司的事情交給你了!」

「放心好了,心里健康指數,五星!對了,杜子鳶什麼時候生?」

「就這幾天了,我拿了檔,馬上回去,公司你坐鎮!」賀擎天黑眸微閃,亮著一樣算計的光芒。「對了,丙思竹呢?」

「走了!」

「什麼叫走了?」

「就是離開了!」

「你沒留她?」

「我為什麼要留她?」

「我以為你會留她的!」

秦傲陽挑挑眉,「我去工作了!」

賀擎天一愣,皺了皺眉,眨眨眼,貌似有事!對!有事!

回家後。賀擎天還想著這個問題,秦傲陽讓丙思竹走了?

朝夕相處了九個月居然一點曖/昧沒滋生出來?

杜子鳶挺著大肚子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只看到賀擎天站在窗邊一人舉目望月,不解道︰「賀大哥,你在看什麼?」

「看夜色。「賀擎天收回視線,攬住她的雙肩,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與她對視,「子鳶,夜空晴朗,我們往後的日子也會一樣晴朗。」

「我知道會的!你說的秦大哥現在好了,我很高興,是丙思竹怎麼走了?我和美子前陣子還說他們有戲,怎麼就走了呢?」杜子鳶很輕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閉了閉眼,打自內心地嘆息,「我覺得他們好適合啊,美子也覺得好合適。」

「別急,我打電話,把她聘回來!」賀擎天微微側頭,親吻她已經長長的絲。

「怎麼聘回來啊?」

「因為你要生了!我讓她來伺候月子!」賀擎天剛才看月,就是想這個問題。

「她會來嗎?」

「會!」賀擎天篤定的道︰「這個你得打電話了,我打電話只怕很難!別讓她誤會我對她別有用心似的,你們女人說話方便些,你拜托她來幫你!」

杜子鳶不禁笑了︰「原來你這麼聰明,好,我們讓她來,完了給他們制造機會兒,我看我們去海景房坐月子好了。」

「行啊!海景房也不錯,反正很大!李嫂,你媽。我媽,加上丙思竹,都住的開!倒也不怕!」

「那我打電話!」杜子鳶說著去打電話。

沒想到得是,丙思竹居然一口答應了。

放下電話後。杜子鳶和賀擎天相視一笑。「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秦大哥的緣分呢?」

「我信緣分天注定!」賀擎天低聲說完,薄唇緩緩下移,印上她的臉頰,然後貼上她的唇瓣。沒有激瑞糾纏,只是這樣安靜地親著她,感受著她的氣息。

半空中明月皎潔,寧謐的光輝灑落在兩人貼近的身上。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轉動,世間煩惱也褪盡了。

杜子鳶看到賀擎天深邃的黑眸仿佛天上明亮的星,刀削般剛毅英俊的臉龐也柔和了幾分。讓人看著看著就忘記了煩擾,不自知地陷入他似有意似無意編織起來的情網。

「竟看我看痴了?」他的笑聲漸漸大起來,薄唇揚起的弧度霸氣而愉悅。

她這時才緩過神來,吶吶道︰「賀大哥,你真好看!」

「傻瓜!」

「要是生個兒子也不錯。長得像你!」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賀擎天慢慢收斂了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子鳶,你不要糾結了!對我來說,無論女兒和兒子,都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要知道我差一點就做不了爸爸了!」

如今,他很知足!大手擱在她巨大的月復部。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竟踢了一下,賀擎天和杜子鳶同時一愣,出愉悅的笑聲。

「寶寶能在抗議了!」

「呵呵……」賀擎天低笑。「不許有性別歧視,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寶貝兒!」

「休息去,老婆大人。夜很深了。「賀擎天擁著她走到床邊。

「老公——」杜子鳶換了醫生。

「嗯!」

「老公——」

「怎麼了,小傻瓜?」

「沒事,我想喚你的名字而已。「心情感到很幸福,很甜蜜。

「小傻瓜。「他的語氣隱含寵溺。

「那你是大傻瓜。「她微笑著回嘴。

「我們是一對兒傻瓜!」

「我不要當傻瓜!」

「好!我們當聰明人!」

「……」黑暗中,賀擎天的唇角一點點揚起。無聲的,但肆意的。

擁著杜子鳶的手臂緊了緊,小心的蓋好薄被,低頭在她頰邊印了個吻。

凌晨。

「唔——好痛——」杜子鳶突然感覺小fu在一陣收/縮,頓時感覺到月復痛。

「啊——要生了嗎?要生了嗎?」賀擎天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燈開了!

杜子鳶額頭全是汗。「好痛!」

賀擎天打亂︰「李嫂,小張,備車,去醫院!」

剛到醫院,賀擎天抱著杜子鳶往產房這邊跑去。

李嫂跟小張都跟著。

一路听著杜子鳶那隱忍的呼痛聲便讓他心疼不已,現在更是急得團團轉,李惠利和杜子鳶的媽媽都一起來了,一看到杜子鳶疼的那樣子也都著急了。

就連秦傲陽也被賀擎天一個電話騷擾了來!

「哎呀,擎天,你穩著點,千萬千萬穩著點……」李惠利更是擔心地不得了。「抱緊了啊,小張,快推個床來!」

終于進入婦產科,預約好的醫生早已接到電話趕了過來,連忙安排檢查待產……

「產婦二十三,各方面情況都還不錯,而且吃過晚飯,我們建議順產。「通過一系列檢查,醫生把情況匯報給賀擎天。

「順產會很痛的。「賀擎天緊張的說道。

「剖月復也很痛!」

「順產吧!順產吧!」李惠利和白素心都是這樣認為。

「李醫生,你是專家,我們听你的!」賀擎天緊張中沒有失去理智。

李醫生是婦產科的部門負責人,一般不會親自接診,這次居然親自上陣,讓所有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都很訝異。

「先順產吧!我們會注意產婦安全狀況,麻醉師和助產師也會在產房外待命,萬一順產出現情況一定以馬上采取措施。「李醫生安排的很合理。

「好!好!」婦產科的護士產親自安排,調用了婦產科最王牌的醫師,婦產科里任何一個人心里都十分的明白,產房里的這個女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因為主任親自出馬,身份定然不簡單。

「子鳶?子鳶?很疼嗎?」

「還、還好……」正說著,又是一陣的疼痛襲來。陣疼一次比一次時間短,一次比一次疼痛感增加。杜子鳶用力的隱忍。

「你們家屬出去一下,我們要再做檢查。「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醫生又開始做產檢,進一步推算準確的生產時間。

「還要等等,才開了兩指。等會兒生產以允許一個親人進來陪產,是讓媽媽進來還是讓老公進來?!」做完檢查,醫生為杜子鳶蓋好薄毯。

白素心心里是緊張,想進去,是也知道女兒這一刻最需要的人是誰!她下意識的看向賀擎天。「擎天,你進去吧!子鳶需要你!」

「我進去!」賀擎天換了隔離服。

其余人都出去了!

這是高級產房。既以在里面生,生完了也以住在里面,是為了避免來回搬動,讓杜子鳶太辛苦,賀擎天更是花了高價定了這間產房。

「賀太太。你放輕松一點,我給你再檢查一下。」

賀擎天握著杜子鳶的手。「子鳶,我在這里,別怕!」

「好了,開了三指,以試著生產了。「大燈刷的打開,杜子鳶整個人都不由一緊。

「來。听我口令,吸氣……呼氣……吸氣……」

「嗯……」已疼到無法忍受,杜子鳶感覺自己都要哭了,好痛,那是一種痛到說不出來的感覺,想死的心都有。

「放輕松。孩子不算很大,估計七斤左右,很容易的……有許多產婦生*斤的孩子也很順利。「助產師在一邊一再強調,這不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像是母雞下蛋一樣簡單。

「嗯、嗯……」大滴的淚水順著眼角滑出。是依然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

「把腿蹬好,手握緊,這樣才會有力氣……」

賀擎天嚇壞了!

為什麼這麼辛苦?為什麼生個孩子這麼恐怖?原來,原來女人是這麼偉大的!

一陣又一陣似乎沒有邊際的疼痛襲來,眼里淚水四溢,好痛。

「子鳶,子鳶,痛嗎?我在這里,我在這里!」賀擎天的大手撫在了她的面上,幾下幾下把她臉上的汗水推去。

眼前一陣的暖,他的唇印上她的臉頰,輕輕吻去了她的淚水。「勇敢點,你以的!我在這里!」

「賀大哥!」淚水再一次翻滾而出。

「別怕,別怕啊!你以的,你一直是我最勇敢的子鳶!」伸手把她的小手裹在他的大手里,賀擎天聲音無限的溫柔。見到她這樣痛,他的心也跟著痛!

「子鳶,等你生了孩子,等孩子滿月了,在大些,我們一家三口去旅行!好不好?」

「子鳶……」

听著他在耳邊呢喃著,她感覺疼痛感似乎少了,或者是說……她有了力量,能夠戰勝了。

「啊……」杜子鳶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讓賀擎天心里猛地一顫……

「生了、生了,孩子出來了……」李醫生輕松一笑,連忙報喜。

聲音剛落,孩子便已哇哇的大哭起來。

「子鳶,子鳶……」賀擎天伸手幫她擦汗,看到孩子被包裹在白色的毛巾上,護士去處理檢查。

「是個兒子!賀先生,賀太太,恭喜你們喜得貴子!」

杜子鳶閉著眼楮,淚水一股一股地涌出,「我真的生了嗎?我自己生下來的嗎?」

「是的!子鳶,我們的寶寶,我們的兒子!」賀擎天忽然的俯身把她抱住,一大滴熱淚滾落在她的耳邊,聲音既驚喜又哽咽︰「我的兒子,我也有兒子了!」

他以為這輩子都是奢望,是他卻有了兒子!

「來,看一下寶寶。「孩子已收拾干淨,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干淨寶寶服。

護士長親自把孩子抱到杜子鳶的面前,微微一笑,把孩子那通紅的小臉送到她的眼前。

「長得像誰?!」看著孩子紅紅的小臉,像小老頭一樣皺在一起通紅的小臉,微微有些腫的眼皮,睜著一雙眼楮滴溜溜直轉。

「我覺得像爸爸。「看著賀擎天也極認真地看著卻不出聲。護士長看了看,然後笑著回答。「你看眉毛很濃,眉形跟爸爸一樣,眼楮很黑。亮亮的,呀,皺眉了!居然皺眉了!很像他爸爸!」

只見小家伙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不願意一出生就被人品頭論足,很有性格。

賀擎天一看,也蹙緊眉,有些擔心。

父子兩個居然一個表情,李醫生和護士長都跟著笑了。

「六斤八兩,六十厘米長。賀太太孕期營養合理,寶寶沒有超重,很健康,一切指標正常!」李醫生也很高興。

「賀先生,你抱抱吧!」護士長一笑。把孩子干脆交到了賀擎天的懷里。

「啊!我害怕!」賀擎天本能的說出一句話,把李醫生和助產士,以及護士長護士都逗了。

他自己也有點尷尬,解釋道︰「他太小了,我怕我不會抱!」

賀擎天一直盯著小家伙,寶寶也盯著爸爸,一直看著。好像賀擎天一說話,他就滴溜溜轉眼珠,在尋找著說話的人。

賀擎天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就那麼一直盯著這個陌生又親切的小東西。

杜子鳶看著賀擎天看著兒子那極投入的樣子,忍不住累累地一笑,感覺好累啊!是也好興奮!

「賀先生。看我這樣抱,一手托著頭,一手托著pi股,對這樣抱!」護士長親自教賀擎天。

懷抱著孩子,賀擎天的心是顫抖的。驕傲的。「我的兒子,呵呵,我的兒子,子鳶,你看,他看我呢,他看著我呢!」

「賀先生,名字想好沒有?!」

「沒有!」杜子鳶累累的回道。

從剛懷孕的時候就說想名字,是每一次都覺得自己想的不夠好,到現在還沒定。

「賀晨麟,早晨的晨,麒麟的麟!」因為寶寶是在早晨生的,剛才一剎那,他看到了窗外的天空,這個名字,困擾了十個月的名字,一下子塵埃落定!

「晨麟?晨麟!」杜子鳶念著這個名字,柔柔的笑了。

他們的希望,他們的兒子!

產房被清理干淨,外面一干人終于得到見面的機會兒!

都進來看孩子。

所有人都進了產房。

秦傲陽一個人立在門口,當丙思竹急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產房門口站立的的身影,明朗的陽光照耀著秦傲陽頎長的身軀,他的周身籠起一圈光澤,英俊挺拔得猶如天上神祗,丙思竹不由得微微一愣,感覺有些暈眩。

似乎听到了氣喘吁吁聲,秦傲陽徐徐轉身,在看到來人時,微微一愣,繼而笑了笑。「嗨!好巧!」

「呃!好巧!」丙思竹這才回神,她微窘地走過來。「杜子鳶生了嗎?」

「生了!」

「男孩女孩?」

「男孩!」

「真好!」

「是不錯!」

他低下頭去,視線落在她的腳上。「腳好了嘛?」

「啊!啊!好了,好了!」她的頭微垂,潔白的頸脖泛起淡紅。

「抬起頭來。「秦傲陽走到她面前,沉聲道。

「呃!」她不解地看著他,不經意地跌入一雙黑如墨玉的眸中,才一閃神,唇上倏地一熱,已被他溫/熱的氣息包圍。

「唔!」她低呼一聲,忙推開他。

隔著半米距離,秦傲陽定定地望著她,低低地笑起來,然後他有一個用力,抱住她。「思竹,你走後,我現,我一個人很寂mo!」

丙思竹心中慌亂,剛才那個吻,那個吻是她初吻好不好?那是她都沒有給為止的,居然被秦傲陽給霸了去。「你,你寂mo關我何事?」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秦傲陽斂了笑聲,壓低身子向她傾去,黑眸隱約浮起瑞光,霸道地道,「你不該留下那首詩!那會讓我覺得你舍不得我!所以你要負責!」

「我為什麼要負責啊?」

「因為我要你負責!」

「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秦傲陽,以後想當你的天,你的地!」

「神經,唔——秦傲陽——唔——」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得負責——」

************************************

深秋的午後,樹上的落葉一片片飄落下來,撒在漢城的馬路上,雖然有清潔工人的清掃。卻仍舊星星點點。

安逸伯開著新買來的寶石藍色跑車,緩行在漢城市區的大街上,放著《失眠癥》的韓文歌曲,今天他要去見嫵柔蓮,算算時間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互相沒有時間,錯開了很多約會的機會。

時間並沒有改變安逸伯的想法,他仍舊鐘情于那個女人,習慣了她,只是……他和她已經跨過三十的年齡。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或許更多的是嫵柔蓮沒有結婚的打算。

「該結婚了……」

安逸伯喜愛妹妹們的孩子,他也渴望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嫵柔蓮會和他的想法一樣嗎?

就在他思緒翻飛的時候。突然什麼東西迎面飛來,直接落在了他的車窗上,是一條粉白相間的絲巾,剛好擋住了整個車窗。

「糟糕……」

咒罵了一聲,他一腳煞車踩了下去,後果想而知,只听砰砰幾聲。他的跑車在街道上劇烈地旋轉了起來,好在他系好了安全帶,不然一定被撞飛出去。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抱怨聲傳了過來。

「會不會開車,這樣剎車,連環撞了。老兄。」

連環撞?

安逸伯氣惱地下了車,看著後面至少有六七輛車轉在了一起,他的跑車還算損失最小的,中間的幾乎面目全非。

而那條惹禍的絲巾還掛在他的車窗上。

不遠處,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急切地跑了過來。卷曲的長在秋風中飛揚著,高跟鞋讓她的縴腰看起來一扭一扭的,頗有風姿,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也知道她是一個清秀的女人。

當那個女人跑近了的時候,精致的五官清晰起來,這個女人……安逸伯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杜如慧女醫生嗎?听說她三年前離開了韓國,出國進修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到杜如慧,安逸伯不避免地想到了那個吻,他失神地吻了她,從那之後,她就消失了……

杜如慧顯然沒有注意到安逸伯的存在,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我的絲巾突然被風吹跑了,好像……哦,在這里……多虧找到了。」杜如慧跑到了寶石藍的跑車前,從雨刷處拿下了自己的絲巾,自言自語著︰「爸爸生日送的,好在沒有損壞……」

顯然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絲巾上,並沒有現這場車禍。

安逸伯微眯著目光打量著她,她變了,已經去除了青澀的味道,三年的時間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成熟的女人。

杜如慧拿起了絲巾,轉過身剛要走,卻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了寶石藍跑車後面的一連串損壞的轎車,不由得驚呼了出來。

「我的天,出車禍了,這車是怎麼開的?」

看著一臉驚愕的女人,安逸伯簡直無話說了,難道她不知道是誰造成的這起車禍嗎?是那條該死的絲巾,而絲巾的主人就是杜如慧小姐。

「你不覺得你的絲巾落的不是位置嗎?你的表情……好像車禍和你沒有關系一樣,杜如慧小姐。」安逸伯開了口。

杜如慧馬上捂住了嘴巴,看了看跑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絲巾,才知道自己闖禍了,不過剛才的聲音,還有她的名字……杜如慧立刻看了過來。

只是那一眼,杜如慧就愣住了,手里的絲巾再次月兌手而出,在秋風中飄揚著,飛到了馬路對面的一個書店的玻璃窗上掛住了。

「逸哥哥哥……」

這種突然的偶遇讓杜如慧一點準備都沒有,三年了,她避開他整整三年,這三年她完全投入醫學,深造,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男人,他不屬于她,他並不想要她,痴戀的單相思是痛苦的,也許只有時間以治愈一切,三年了,她終于學會了忘記,學會了保護自己,開始結交男友,但心動的感覺卻一去不復返了。

此時看到安逸伯,她仍舊心跳不已,他還是她最想要的男人。

「原來是這個女人的絲巾啊……要她賠錢,至少她要負擔一半……」

「被裝作無辜,六七輛車的損失,她必須負擔……」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杜如慧,大家都斥責著她,好像她故意將絲巾扔出來制造這場車禍一樣。

杜如慧十分窘迫,她知道這是一大筆錢,她自己拿不出來,只能向爸爸要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說不賠的……」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弱弱的,特別在沒有底氣的時候,還有點委屈,這讓他想到了那次她流淚的時候,他忘/情地吻了她,目光落在了她紅潤的唇瓣上,安逸伯十分尷尬,馬上避開了目光。

杜如慧的樣子十分憐,幾乎要哭出來了,她看著書店窗子上的絲巾卻不敢去拿了。

安逸伯清了清嗓子,轉過身,喝止了那些聲討的司機。

「好了,別吵了,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商會的副會長,所有費用我來負擔,大家不要難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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