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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好人

在夏至被人捂住嘴的一瞬間,遠在幾千里之外的田家村鄭氏卻是做了一個惡夢。

「啊……你們別傷害我的夏至,別傷害我的夏至……嗚嗚……」

「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面對鄭氏的驚慌失措,天老四只能柔聲安慰。田老四見好不容易睡下的鄭氏,又被惡夢驚醒了,心里一邊擔心鄭氏的同時,一邊著急怎麼馬縣令那里還沒傳來消息,自從夏至失蹤之後,他們從來沒睡過一夜好覺,要麼是他睡不著,要麼是鄭氏總做惡夢。

夏至剛失蹤的那幾天,他們將方圓百里搜索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當時他們一家人都開始絕望了,沒想到馬尚卻收到林雲雷的信說是有消息了,讓他們等消息。

這一等就十多天過去了,距離夏至失蹤將近有二十天了,一家人心急如焚,卻是沒有任何辦法。田老四看著因為夏至失蹤身體一天一天憔悴的鄭氏,心里酸澀的不行,只希望老天爺趕緊將他的夏至還回來吧。

「孩子爹,我夢見那些人把夏至折磨的不成人形,把她給賣了,嗚嗚……」鄭氏坐在床上,無力的大哭著。

田老四見了,心里又酸澀了一分,只能摟著鄭氏安慰道,

「不會的,咱閨女最怕疼不說,還十分聰明,定不會被人折磨的,夢都是反的,說不得咱閨女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呢!再說,雲雷兄弟都說有消息了,說不得他們帶著閨女正在回來的路上呢,你別瞎想!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好好躺下睡會,要是閨女回來看到你瘦成這樣,說不得要把我這個阿爹罵一頓,說我沒有照顧好你!睡吧,你都好長時間沒睡個好覺了!」

這邊田老四哄著鄭氏睡下了。那邊田家其他門听了鄭氏的哭聲,都止不住的嘆氣了,這日子如何是個頭啊,夏至失蹤的這些天。每天晚上都要鬧這麼一出,這樣下去,還不等夏至回來,鄭氏的身子就垮了,可是他們也毫無辦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田家人擔心夏至的時候,夏至已被人販子,拉出了娘娘鎮,而甲十因為知道夏至沒有戶籍晚上出不了鎮,只能白天出鎮。所以只著重白天尋找,晚上卻是沒放在心上。

而這邊第二天一早,丁一在迎接了林雲雷的到來後,就听到有人來報說是打听到那天他見到的那個下乞丐的下落了。

「听說是最近出現在鎮上的,一直在北街的一所破屋子里落腳。靠討飯為生!」

「落腳的地方知道在那嗎?」

「知道!」

「帶路!」林雲雷揮揮手,讓人帶路。他不能想象要是丁一說的那個乞丐是夏至,她都過的是什麼日子,听丁一說夏至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而且似乎身體並不怎麼健康。生著病,吃不飽,在這寒冷的冬天很多人都被凍死了。

想到這里林雲雷就是揪心的疼。要不是為了幫他們,她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她有疼愛她的長輩,又護她至深的父母,又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時候,她定是在家里幸福的找不到北了。

跟隨著林雲雷出來的人見他臉色難看。也都沉默不語。林雲雷和丁一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夏至當初住過的破屋,卻終究是遲了,夏至早已經被人擄走了。

林雲雷想象著見到夏至的時候,他是如何激動,可是就沒想到會是一間空室。

丁一見林雲雷的臉色又難看上一分。便開口詢問道,

「是不是出去了?」

「依著屬下打探來的消息,他們一般這個點都不會出去的,夏至小姐更是到吃過中午飯才出去的!這兒沒人,屬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下人拱手彎腰,忐忑的說道。

听了下人的話,林雲雷四處打量這個曾經夏至住過的地方。屋子里很空,地上到處都是草,還有一堆剛剛熄滅不久的火堆,有一面牆甚至要到了,漏出了縫隙。

林雲雷四處打量這個破舊的屋子,突然被地上的一樣東西吸引了目光,那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只是一個布條,看起來很干淨,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林雲雷走向前去,將布條撿了起來,又拿到鼻子跟前聞了聞,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些個下三濫的東西,居然拿這種東西對付她,他定要剝了他們的皮。

「主子怎麼了?」丁一見林雲雷撿起一個布條,臉上更加烏雲密布了。

「去衙門問問,昨天晚上是誰在城門當差,誰在後半夜出了城門,是哪個城門,往哪個方向去了!」林雲雷隨手將布條扔給丁一,丁一也學著林雲雷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立馬知道林雲雷為什麼臉色難看了。

這布條上明顯還留著迷藥撒去的氣味,而這迷藥大多數是人販子為了擄人才用上的,想來這里的兩個人不是自己出去了,定是被人擄走了。原來林雲雷發現的布條不是普通的布條,而是昨晚人販子,施了迷藥將夏至和二狗子迷暈之後扔下的布條。

「是!」想通這一點,丁一知道林雲雷為什麼讓他去衙門打听那些消息了,想必那些人販子抓了人必定不會在鎮里逗留,定是連夜出鎮。要知道大武朝本來就人煙稀少,再加上幾十年前的戰爭,剩下的可謂都是老弱婦孺,這些年戰爭停止,才稍微好點,但是國家又缺衣少食的,不少人被凍死了,所以武朝是嚴厲打擊人口販子的,尤其還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如果被人抓獲少不得是個死。

林雲雷沒等一會,丁一就帶來消息說是昨晚丑時,有兩個人聲稱父母病種要帶著家里的孩子回去看望,從東門而出。

不說林雲雷得了消息,帶著人出了關廟鎮東門追去。卻說夏至醒來之後,渾身綿軟無力,只覺的十分顛簸,還有兩個十分猥褻的人在說話。

「嘿嘿,大哥這次這個小丫頭,長得不錯,能賣個大價錢了,那個小子雖然年齡大了點,但也不能低于一兩銀子!」

「二弟說的對,說來還要多虧了二弟,這關廟鎮上的乞丐都被咱兩賣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有兩個漏網之魚,今年可是能過個好年了,哈哈……」

夏至听了他兩的話,再打量所處的環境,那里還不知道自己和二狗子被人販子給綁了,恐怕此時兩人正在打算如何將他們兩人賣了呢,要不是他們兩人全身無力,雖然馬車跑的飛快,她就拉著二狗子跳車,可惜他們好像被下了藥,即使跳下車,也不能跑,跳了也白跳。

想來因為夏至和二狗子給下了藥,駕車的兩人對他們十分放心,並沒有綁著他們的手腳,夏至匍匐的爬到車門旁,掀開車簾子一看,他們此時正在一條山道上,四周都是山,想來此時他們已經出了關廟鎮了。想不到她心心念念的想著出鎮,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出來了,夏至不由的苦笑。這剛月兌了了虎窩,又進了狼穴,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說自己實在太背了。

哎,落到這種地步也由不得她傷春悲秋了,看了看身邊躺著的二狗子有醒來的跡象,夏至連忙推了推他,等他醒了又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讓二狗子看了看外面的環境,就低聲與他商量,等到人多的地方在想辦法,現在在荒山野嶺的,不說他們兩個毫無力氣,就是他們好好的,對付兩個成年男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夏至想了想,只能到人多的地方在想辦法,不過夏至也沒閑著,用牙從二狗子身上咬下來好幾塊布,又咬破了手指,在布條上,寫上了‘救救我們’四個血字。

她想在人多的地方丟下去,希望能夠有人撿到布條,看到上面的字,然後救救他們,只是她也知道,這個社會認識字的人很少,她只能廣撒網,而且不能只依靠這種辦法,如果還有機會,她定要找機會逃月兌的。

二狗子則是被夏至咬破手指,寫字的動作驚呆了,他沒想到夏至居然會寫字,而且她居然自殘寫字。要是夏至知道,定是要不屑,這算是個毛自殘。

馬車在路上顛簸了一天,一天時間里,夏至沒見到抓他們的兩個人,一天的時間他們也沒有吃沒有喝,夏至心里十分憤怒,這待遇一次比一次差,當個乞丐雖然吃不飽,可好歹有吃有喝,被他們抓了居然不給吃的,也不怕把他們餓出毛病,賣不出價錢。

好在等到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進了城,只是夏至不知道他們到底去的是什麼地方。不過她準備的那些布條到是派上了用場。夏至觀察了幾個比較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就將布條扔下了馬車,為了讓人方便發現,夏至故意將字朝上扔了出去。

夏至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的,只是等到他們被抓來的兩個人直接扔到馬棚子里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兩個人,將她和二狗子從里面背了出來,夏至瞬間感動的不行,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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