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艾昕心心念念牽掛的‘冰凍三千’
艾昕一直說，她是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
我的記憶里，她是個文弱的小女生，只願意抱著物理化學拼命的做題。時間改變的太多，多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臉，竟然沒有辦法和可兒的重合。
我以為我可能只喜歡她的臉蛋兒，那張和可兒一樣的臉。
這才過幾天，我竟然發現，腦海里，有個揮之不去的人，沒有別的原因，她就是艾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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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輕輕……點……痛——」艾昕的聲音從門診里傳來，我的頭皮听得發麻，這……人生處處不艾昕啊……
「這是怎麼了？」我隨著她的聲音往門診里走去，「怎麼受傷了？」
「鄭醫生……」坐診醫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到我的到來立馬訴起苦，「說好兩天再換藥，她就一晚上就把紗布撕開了，現在還在說痛……」
「燙傷？」我低著頭看了看她的傷口，怪不得痛，直接將剛剛結好的痂撕下來，望著她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得蒼白的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後小心點。」
「嗯……」艾昕有些揪心的嘆了口氣，可憐兮兮的問道，「有沒有其他顏色的紗布……」
……對于這種刺眼的白紗布，她還是耿耿于懷的，于心不忍，已經不能形容我現在的感覺……
這才發現，她今天穿了一身不太一樣的裙子……很漂亮，甚至是……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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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听到母親說，要去找找那個跟在老哥身邊的小助理，我曾經打趣了老哥一番。
只是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找到了艾昕。
或許，她只是想去處理艾琪的事情。
母親不再喜歡艾家的女兒。
從那年我出國，老哥的胳膊斷了開始。
她和父親因為Ahome的資金融匯問題，陷入很大的困境。
那一刻，母親決定，不再與艾家有任何的交集。
在那之前，她非常喜歡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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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似乎，母親的到來給我的震撼，已經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出現給我的煩惱大。
藍伊凡。
Ivan。
老哥說，艾昕的日志里，有這個人。
藍伊凡是何許人，藍家在C市，比起一般的家庭，他們家算是條件很好的。父親是援藏軍官，退役轉業，母親是房地產公司的高管。他算是，富二代？可能吧。
听老哥給打听，說是，他在大學里與艾昕有過一段「感情」，具體是怎麼相識的倒不知道，只是兩個人挺曖昧的。
哼，曖昧……
不過，藍伊凡嫌棄艾昕的家境不好，說是家里要他找一個除了有固定資產之外，還要流動資產過百萬的女朋友……真是可笑……他這麼說，就算是他有心對待艾昕，怕是以艾昕的性格，就算是再優秀的人，她也不會要了。
更何況他還中途有個未婚妻在國外等他。
他眼里的敵意，可不比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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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什麼呢，你？」老哥端來一杯水遞給我，「在家要放下工作，要不然老頭又得說我們了……」
「昨天國外一個專家來，是我讀研大學的教授，我向他咨詢了一下艾琪的問題，」我掛斷電話，慢慢的喝了一口，望著老哥，「那個孩子，不知道你敢不敢賭，健康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只是，現在兩個孩子，你必須得委屈掉一個，看你自己的選擇。」
「你說醉酒之後，」老哥默默的拆開我帶回去的點心，咬了一口，「如果發生了什麼，真的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我愣愣的看著他，難道，他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男人要是醉大，怕是很難硬起來……吧……」
「……那天我本來是要把文露露給送回艾昕家的，我把她抱上車之後，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我自己也放倒車座躺了一下……」老哥的臉頰稍稍有些紅，「一不小心睡過去了——」
「你不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我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整個人都不爽了，虧得他親弟弟還是醫生，「你——」
「醒來的時候，我就和她躺在車里……你知道我的那輛車，座位放下特別像床……我們倆……衣衫不整……」
「……」我撫了撫額，「別說你是我哥……」丟不起……
「你說，有沒有可能，沒有懷孕，卻驗出有孕的情況……」老哥輕咳了一聲，瞪著我，似乎看著我就會知道他有沒有把人家女孩肚子弄大，「有沒有這個可能……」
「概率很小，」我微微蹙眉，排除他被帶綠帽子的可能性之外的話……「也不是沒有，假孕現象……那，艾琪的，應該可以確定吧……」
「嗯……」老哥點點頭，似乎更加尷尬了……
……
「艾昕那里，你還是早點行動吧，若不然，可不準抱著我哭……」難得我們倆都回家，母親竟然不在家煮飯，父親估計也在外應酬，「我可不會一直給你留著懷抱——」
「我什麼時候抱著你哭過……」我默默地把剛剛差點噴出來的水咽下去，「爸這幾天在忙什麼……好幾天沒見著他了。」
「轉移轉移，真會轉移話題，」老哥刷得丟了一沓資料給我，「點心不錯，我笑納了——自己看，你的文藝昕——」
很想學艾昕翻白眼，但是我怕我翻了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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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寒冷》……
我低下頭，細細的看著每一個字，如果不是情深，艾昕是寫不出這樣的文字……
「你就這樣沒有鋪墊的走入了我的生活。沒有辦法回憶起最初認識你的感覺，似乎那原本就是劇中。緣來緣去，怎麼也追溯不到開始，那就此開始吧。這個文，你一定讀得懂……
……對不起，我似乎真的是經不起任何一句太美的話。太美了就醉了，醉了就無法自拔了……
……再美的回憶，最終都會隨風而逝，消失在時光之後。此時此刻，此言此語，謹記憶自己曾經的瘋狂。明天之後。一切仍然安好。溫暖依舊，寒冷亦如故。」
「細數過往的歲月，感謝你留下的溫暖……」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和藍伊凡短短的相處，竟然會留下這般的情誼，如果顧臨源知道了，會不會嫉妒……
不知道顧臨源嫉不嫉妒，反正我是吃醋了……
——*——
想完之後我就後悔了，這要是開始吃醋，就可以用醋泡澡了。
艾昕怎麼和江再晨也聯系在一起了……
看看，內衣店，餐廳，醫院……還真是處處少不了她……
但是，似乎我也不能一直吃醋了，因為，馬上要去貴州了，為期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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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生，」我拖著自己的行李往前走，看到前面走著的林小瑩，同一個組的，看著她蠻吃力的，順帶著接過她的一個包，「山路不是很好走……」
「是啊，」林小瑩點點頭，擦了擦汗，「哎呀，你看和你一起走，你還幫我拿個包，艾昕說呀，以前她跟著支教隊來這里的時候，都是男的當畜生用，女的當男的用……都是她自己拿行李！」
「艾昕……她，」似乎這個組分的不錯，林小瑩是艾昕大學的同學，似乎，可以了解不少……「以前來過這里？」
「嗯——」林小瑩咯咯的笑了笑，「艾昕就是個愛心泛濫的人，怪不得她叫艾昕，整個人就愛心爆了。」
「可是，她的腿不是……」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艾昕與林小瑩的關系是不是好到這一步，這種隱私的問題……「她能走的動？」
「哇，看來你們關系蠻深的，」林小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還好，慢跑倒是能撐下去——不過，你和她，是什麼時候的同學啊？」
「初中……」我輕咳了一聲，論八卦的話，男生永遠也比不過女生……「還有……高中……」
「啊——」林小瑩一下子停下步子，瞄了一下周圍的人，神秘兮兮的朝著我低聲說道，「那你……認不認識，一個艾昕心心念念牽掛的叫‘冰凍三千’的人……」
「‘冰凍三千’……」那不是我的很久之前用過的網名嗎……「和艾昕有什麼關系嗎……」
「呃，」林小瑩諱莫如深的噤聲，「……你不知道我就不和你說了，我可不能出賣艾昕……」
「……」呼……我厚著臉皮輕咳了一聲，「漫漫長路，你不說點艾昕的八卦，咱們走的多麼無趣……」
「哈哈——鄭醫生你這麼幽默——」林小瑩夸張的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冰凍三千’就是艾昕以前很喜歡的男生，或者說是，暗戀的男生……哈哈，那個時候都是小女孩嘛，學什麼貞潔烈女，大學不能隨意戀愛，要等一個人……」
……
「‘冰凍三千’就是艾昕以前很喜歡的男生……或者說是暗戀的男生……」
怎麼這句話听著就這麼順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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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水土不服——」老哥在電話另一端大聲的吼著，我下意識望了一下屏幕，有信號他還喊得聲音那麼大……「我去看看你啊，不急，過兩天，艾昕和我一起去——」
「她會來？」我心一緊，將近一個月沒有聯系她，都不知道她怎麼樣，唉，我不聯系她，她似乎也不聯系我……「你們一起來……」
「噓……」老哥的聲音突然降低，「艾高鴻這兩天有意無意針對我……我去你那里避一下，正好休個年假。」
「……」我終于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打著來看我的幌子，「那你……竟然還咒我水土不服……」
……
但是，艾昕要來了，不是嗎……
可是，在她對我還有芥蒂的時候，在兩個人的感情沒有點破的時候，我可能要更加無恥一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題外話－－－－－－
假期過得總是無比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