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鄭涵普一愣,看著兩個直白的長輩,有點進退維谷,「我——」
陳年往事,如果從鄭涵普這里說出我這兩年一直在Ahome給艾高鴻添堵,估計老爸心里會有疙瘩吧……他是一個即使別人有錯,也不能在自己身上有污點的人……
「爸媽——涵普,吃水果——」我端著剛洗好的隻果走出來,淡淡的一笑,「爸媽,有點晚了,涵普他明天不是還上班嗎?」
鄭涵普喉嚨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搖搖頭,遲疑了一瞬間,「叔叔阿姨,最近我也要去出差,所以提前準備一下。那就下次再來看你們!」
「也是,」老爸會意的點點頭,「那就改天,我們好好聊聊。」老爸起身去送鄭涵普,兩個人的眼里都帶著不容置喙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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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支開老媽,走到我旁邊,「小可,你有什麼打算?」
嗯?我一愣,什麼叫我有什麼打算?難道老爸是要我去相親?我的臉色白了白,有點疑惑的看著老爸,「爸爸?」
「小可,」老爸坐在我的對面,勾出一抹暖笑,「爸爸不會怪你未婚先孕,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幸福的生活……當然,每個人定義的幸福不一樣,所以,我想問問我的小可,你希望的幸福,是什麼樣子的?」
「我希望的幸福?」我側著腦袋,我所期望的幸福……是什麼?
——「我不能等到孩子大了再去流產,這次是我深思過的……我不能那麼自私的,用一個可能不太健康的孩子,毀掉兩個人甚至是兩個家庭的幸福。」
——「流產了之後,我想,離開S市,過一段屬于自己的生活,我想去讀書,去支教,去體驗旅游的快樂……」
——「昕昕……不管以前我們之間的恩怨有多深,仇恨有多少,我都就此打住,你怨我恨我都好,我不會怪你……希望我們再見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照顧好媽媽。」
「爸爸……」我撫模了一下小月復,感受著這個幾乎還感覺不出來的孩子,朝著老爸眨眨眼楮,「我可不可以任性一點?」
老爸抬眸掠了我一眼,目光里充滿著柔和,他點點頭,鼓勵我繼續說下去。
「我想過一段不同的生活,沒有這些人情世故,沒有瞻前顧後的瑣碎……甚至沒有依舊園,就完全自私一點……哪怕單純去體驗生活,孕育這個寶寶……我想學做菜,想學攝影,想學跳舞,想肆意的慢跑……說不定明年的現在,我就可以給寶寶做可口的東西吃,可以把寶寶每天的微笑拍下來……」
「媽咪——我要吃紅燒排骨!」縮小版的艾昕沖著我甜甜的喊道,滿臉可愛甜膩。
「乖——」我親親可愛的小寶貝兒,趕緊穿著圍裙跑到廚房去,剁排骨,焯水,油炸,慢炖——「寶寶,吃紅燒排骨咯!」
「媽咪我愛你——啵啵一個!」甜甜的小嘴嘟起來,可愛到冒油了,我伸手拿過相機, ——一下子記下寶貝這可愛的瞬間!
「這樣的生活,應該很值得期待……是不是——」老爸笑著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好,爸爸支持你……」
「爸——」我囁嚅了下,這夢有點過了,還是個小拇指丟丟大的東東,哪里能想到這麼遠……我的臉……經不住,又紅了……「依舊園的擔子就還給你了,然後,你堅持二十五年再退休,到時候——」我輕輕拍了拍小月復,「接班人就在這里咯!是不是!」
「好……老爸就等著這個接班人,為了我閨女的幸福,再奮斗二十年,好孩子,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吧!」老爸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寵溺。
以前,爸爸說,琪琪是伯伯的天使,可兒是他的甜心。我問,那我呢?爸爸說,你是上天藏起來的禮物。為什麼我是藏起來的呢?爸爸說,因為你是爸爸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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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放開身後所有的牽絆,我想要展開翅膀,擁抱未來。
「爸爸媽媽,
允許我任性這一年。
爸爸回來了,家里是完整的家,我就又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那個小可。我愛你們。
大學伊始,我便一直有一個夢,我想去其他的國家,無憂無慮的看看,我也希望你們也可以一起出去。當然,這次,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已經和Holly囑咐過最近一直在處理的事情,爸爸去公司的時候就可以交接完畢,KR的合作背後還是有疑團的,羅曼蒂Hotel一定往掏空了找,布相叔叔還有沈文應該都有想法,以老爸的功力,解決起來完全不費力。回來的時候,希望爸爸把這些事情當做故事講給我听。
依舊園的那個小窩,就先保存在那里,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去住,老爸也可以辦公累了的時候去休息。
那個筆筒里有一個U盤,老爸記得把它藏著或者毀了。因為,人總是要向前看。狗咬了我們一口,我們可以殺了狗,但不能咬狗一口。
我也不知道這一年在外會發生什麼,我會租到房子之後就告訴你們,春節的時候,我還希望你們倆一起過來度假。
想到很多,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封信應該是在我搭上飛機之後再給你們看,因為,即使去旅游,我也不舍得這麼長時間的分離。
就這樣,我會常常和你們聯系的。
你們好好珍惜二人世界,因為,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就要多照顧一個孩子咯!
愛你們的小可~艾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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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一天當做是最普通的一天/無論驚濤駭浪/還是滄海桑田/都是淡然處之/把每天一天當做相守的最後一天/無論柴米油鹽/還是零零碎碎/都是欣然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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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新,你們現在還沒有離開吧?」我拖著簡單的行李箱,拿著一周前辦好的護照,交接了大部分的工作之後,即將踏上一個人,不,兩個人的旅途,在這之前,看一下優優這個小家伙比較不錯,「優優還在幼兒園嗎?我想去看看他。」
「我們倆是後天的機票,直飛美國,今天我會幫他辦理暫緩手續,方便他回來的時候繼續入學。」
「那我去他們幼兒園附近看一下吧。如果好運氣的話,說不定他們正在外面玩游戲。」
「好,你先過去,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接他。」
除了Holly知道我要去哪里之外,其他的朋友都沒有刻意去通知,我不太想廣而告之所有的人,我要出國散心……包括鄭寒雲……當然,那天在我家里聚完餐之後,彼此之間,竟然一點聯系都沒有。
甚至鄭涵普,他都沒有騷擾過一次……
藍伊凡……那天那麼絕情的話語之後,他消失的更加徹底……
大家仿佛很默契的商量好,沒有聯系,或許也是一種美麗。
——半年後——
我,Alisa,在這周圍的鄰居眼里,是個願意分享自己做的還是有點糟糕的點心的準媽媽。
每天開心的對待每一個人,是我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事情,溫柔的享受著南澳大利亞首府阿德萊德的舒適氣候,成了慢節奏的很美的色彩。
半年前,離開家的時候,又一次生死經歷,讓我的心,驀然冷卻到了極點。那像是一個新的噩夢,代替了姐姐離開那年的夢魘,卻讓我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會驟然驚起,模著自己冷汗的額頭,想想,自己在哪里……是不是還活著……二十七層的高樓上下跌的感覺,我想,午夜里淒涼的韌風吹過,恐怕都不會那麼陰冷……
然後覆上小月復,不,現在,這高高隆起的月復部,是八個月的寶寶,按照正常的妊娠,再過差不多一個月,這個小家伙就要來到我的生命……
沒有最初我所想到,死亡或者是失憶,我記得很清楚,甚至很明了,我墜落的那幾秒鐘里,自己內心的恐懼。
所以,我給自己找了個勇敢的理由,老天要我好好地活下去,給寶寶幸福。
原本想春節的時候讓老爸老媽一起過來,但是依舊園的事務繁忙,老媽一個人來就沒有人陪伴老爸了,而且,這是十年來老爸第一次在家過年,老家的人都熱忱的歡迎著他,他……無法拒絕。每隔幾天就會和老爸老媽視頻一會兒,為了減少電腦的輻射,經常是老媽還沒有說完,老爸就趕緊給老媽安排事情去做……
和其他的人沒來得及分開,就再也沒有聯系,也沒有再見到。我不知道在其他人心里,怎麼去記憶我……我還是很思念很思念的……
尤其是孩子的爸爸……他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吧……或者說,他不知道孩子的媽媽已經帶著孩子在遠離家鄉的南半球生活了半年了吧!
我不知道,對于我來說,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至少,現在的寶寶不會怪我,我會把我最多的愛給寶寶……因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結婚……或者成為一名準爸爸……
在阿德萊德,我實現了自己一直奢望的時光,普普通通快快樂樂的過著自己認為的幸福生活。
每天為自己準備可口的早餐——當然是買的……上午茶——買的……午餐——買的……晚餐——自己對著菜譜煮……如果晚餐煮的不成功,那麼還要再買一頓夜宵,否則某個小家伙會餓的在肚子里打太極的……
陽光明媚的天氣,就會挺著肚子出去走走,這里有各式各樣的小商店,出售的食品包括新鮮蔬菜、水果、魚、肉、家禽,還有獨特的干果和咖啡豆。當然也有林林總總的中國式商店、多種小攤檔及娛樂場所。對于孕婦,公園是首選。
對著鏡子拍下自己的變化,比如臉上的皮膚經歷了細膩之後,變得有點不太好看……比如,腿開始水腫,雖然自己吃得沒有那麼胖……
還有引以為豪的大D罩杯……雖然內在的顏色……並不是那麼好,有些暗……雖然經常的擦拭按摩,但是沒有小說里說的那麼夸張……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嬌女敕……黑色素還是有一定的沉著的……只能說,外在的看來,還是有點……波濤洶涌的樣子……
每天給寶寶寫下日記,五個月的時候,它踢了我第一腳,那天我正在超市里給挑選一件粉紅色的小衣服,許是不太贊同的樣子,很大力的一下,我的肚皮鼓起一個小小的包,那一刻,我感覺到它真的是個生命的存在……我似乎讀出了媽媽的含義……所有的一切,很值得……
阿德萊德是世界出名的旅游盛地,這半年,我曾經徒步游覽過很多地方,因為她的規劃比較好,所以即使不會開車,也是相當方便。市區內有許多保存完善的老建築物,還有是無數個著名的葡萄釀酒場……公園,藍灰砂岩的建築,輕松愉快的生活方式,不同的種族移民,寶寶在這樣一個平等優美的城市里孕育,一定會出落得很水靈。
隨著肚子越來越沉,我感覺直起腰板已經是一件做起來有點稍稍費勁的事情。阿德萊德能提供數不盡的樂趣也漸漸無法勾起我的外出的。
但是,一定的運動量,對于寶寶是有益的,所以即使要大月復便便,要完全扶著腰,我也要鼓勵自己走出去,享受春天帶來的溫和美麗……哪怕——
像現在這樣,坐在離家二十三步的公園曬著太陽呢!
「Hello!Alisa!Oh~My_God,the_baby!You_will_become_a_happy_mother!So_great!」(嗨!Alisa!噢!我的天哪!寶寶!你即將要成為一個幸福的媽咪!太棒了!)
Windy是個熱情的意大利人,也是一個很善良的鄰居,她總是特別樂意分享她的快樂,和她聊天總是會感覺比較輕松。
「Thank_you!Windy!I’m_so_happy!」(謝謝你,Windy,我很開心!)我撫了撫正在拳擊的寶寶,這孩子,該不會是個女漢紙吧!這麼好動……
「The_baby’s_father_is_coming,right?An_Enviable_Family!」(寶寶的爸爸要來了吧?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家!)Windy咧開嘴朝著我吐了吐舌頭,一臉曖昧的往遠處走開。
啊?我張大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氣——寶寶的爸爸?Windy哪只眼楮見到孩兒他爸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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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缺少的餃接,會在後面的故事,慢慢敘述出來……故事一定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