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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以後是不是整天吃外賣

我一直以為,生命所能承受之輕會有盡頭的,就像,我現在知道了,曾經你的離開,不是因為你……

而現在,你在我的眼前,我卻似乎感覺到,你的身影,飄渺到我抓不住……我的冰凍三千,你是不是一定不會在我的愛里融化……

——艾昕……我怕這些事情,是預謀很久的……我不想有人傷害到你……所以,不要拒絕我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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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雲……鄭寒雲,」我輕輕起身,看著他,這樣的打量似乎在我的生命里,次數有限,「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感覺離著你,這麼遠……到底,你都隱瞞了什麼……」

「……」鄭寒雲搖頭,低下眸子,「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

「我們出去談吧,找看護來陪著她。」鄭寒雲起身,不管我有沒有跟上,徑直往外走去。

「小默……丁麗默……」我看著病床上睡得很安穩的丁麗默,有一絲不忍,「告訴我,到底有什麼隱瞞在這之間……為什麼我覺得,你們都有好多的秘密……好多的不為人知……」

「艾小姐,鄭醫生讓我來陪護,您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聯系您的。」陪護的護士走進來,笑著朝我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慢慢走出病房。

直至醫院大門,我才覺得自己有了呼吸,這樣的感覺,並不好,我不喜歡醫院,我卻始終和醫院有著說不清的聯系,沿途看著牆上貼著依舊園的訂餐電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自己在把自己推向深谷。

我難道想要,萬劫不復……

胸口悶悶的感覺涌上來,甩了甩頭,卻見鄭寒雲開著車靠近。

「去吃點東西吧,」他幫我打開車門,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要照顧人,也得先把自己照顧好,事情會很多的……」

沒有想到拒絕的的詞,或者,打心里是不願意去拒絕他的,我彎腰坐了進去,他幫我系好安全帶才折過去開車。

「約你吃飯,應該是Shelly發的信息,我……根本不知道,」鄭寒雲沒有轉頭,自顧自的說著,「或許是通話記錄里你的號碼拍的比較前一些……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

「沒事兒……」自我嘲笑了一下,被正室逮到,也算是活該,「Shelly的家族,和你應該般配吧……你回來那次,你母親不是還催著你結婚……」上次宴席,我的視線移了一下,忽的發現,他穿著的竟是我送的襯衣……真的很合身……

「她的家族?」鄭寒雲一笑,「要和我結婚的人,必定要是我愛的人,我娶的是和我過一輩子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有錢的家族……」

「呵呵,」我心里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听到他這樣說,想笑又不想笑的感覺很奇怪,「又漂亮又性感,又有一個有本事的家族,還可以小鳥依人,嗯,心計也不錯……這樣的好人選,應該有很多人和你爭吧!人家死心塌地愛著你這個醫生,你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艾昕,」鄭寒雲把車停在一個小區樓下,轉過頭微微笑著,「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醋味?」

呃……我撅起鼻子嗅了嗅,胡說八道,車里只有空氣清新劑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你不是讓我去吃東西嗎?難道就是把我帶到這里說是有醋味?」

「當然不是,」鄭寒雲解開安全帶,幫我開車門,「這里有間公寓,是我哥的……我們去吃點飯吧!」

「你做還是你哥做……」我很真誠的看著他,「難道你們請的阿姨?」

「呃,」鄭寒雲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叫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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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撕心裂肺的朝她喊道——

周圍的警鳴聲吵得我頭疼。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你,你看這些東西!你根本不屑于去買的東西!還有房子……你知道嗎?你去超市的時候,是看著東西買東西,只要你喜歡的,你都可以買……但是我卻要看著價格買,我都是每一克都會去計較……那些你不屑于買的東西……可能終我一生都買不起……你還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直直的長發後,她的臉那麼模糊……

暴躁的警鳴聲已經刺激的我快瘋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搖著頭看著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在你們都無所謂的無憂無慮享受父母寵愛的時候,我卻是守著一個恨不得我死的堂姐,母親沒時間照顧我,父親根本無法照顧我……而還有數百人的生計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能喘息不能停滯,我連任性的一次戀愛都沒有辦法去談!這些錢不是我自己賺的,可是它們卻是在我的手下運轉……我每天的神經繃得很緊,難受的時候,就讓自己醉一次,醉完之後繼續難受,「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我大叫一聲,渾身的冷汗立馬就冒出來了,「為什麼這麼對我……」

「艾昕,艾昕!艾昕……你怎麼了?」鄭寒雲拍拍我的臉,把我喚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的心跳突突的加快,怎麼夢里那麼清晰,可是那個質問我的人是誰?為什麼這麼質問我……我抬眼掃了一圈,不會吧,我怎麼在鄭涵普的房子里睡了,就是等一個外賣的時間……「我怎麼睡著了……」

「你還說……」鄭寒雲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濕噠噠的頭發,然後起身去開門,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才發現,他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鄭寒雲拿著外賣走進來,「外賣都摁了那麼久的門鈴,都沒把你吵醒……」

原來剛剛的警鳴聲……統統是外賣小哥摁的……門鈴……

我羞愧的低下了頭,又羞死我了——「你怎麼……你你洗澡干什麼……」

「艾昕!」鄭寒雲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我剛剛一進門就和你說,你先等著外賣,我去洗個澡……你自己睡著了,外賣聲也听不到,現在又問我為什麼洗澡?你想我為什麼……還是你想我要做點什麼……」

「不就問問你為什麼洗個澡麼……」我小聲的嘟囔了句,「一下子回那麼多句……」

「還在自言自語……」鄭寒雲把碗筷擺好,「我都沒有洗完澡,身上還沒沖干淨沐浴露——」

噗嗤——我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心里,突然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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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昕,你看,」鄭寒雲收拾完筷子,看著呆坐在那里的我,有點無語,「要是兩個像我們這樣……嗯,不會做飯的人在一起,以後是不是整天都得吃外賣呢?」

「啊?」我撅了一下嘴,連這點都想到了……「我老媽會做飯……讓她做,或者請阿姨唄……」

「可是,畢竟是兩個人的生活,難道你要吃一輩子阿姨做的飯……那這樣,男人還娶什麼老婆,各自住在飯店就行了!」他打趣的看著我,目光很溫柔,我似乎感覺到,他故意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的心思,不那麼痛苦……

「可以啊!」我就是飯店的老板呢……

「你不要裝傻……這樣很無聊的……」鄭寒雲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是怎麼丟的?我查過,幼兒園都是需要家長親自接才可以帶走孩子,還有,我找人將門衛處的監控調出來,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孩子從幼兒園走出,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早晨送他去的時候,就被人拐走了……」

「什麼?」我一驚,「你的意思是,這真的是蓄謀已久?」

「那個孩子在——」

「什麼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叫尤優!叫他優優!」

「好,優優,」某人臉一黑,「優優在的那所幼兒園是市里相對較好的幼兒園,保衛治安都是一流的,所以,除非是蓄謀已久,否則,根本無法把孩子帶走……也有可能是人販子……」

「鄭寒雲……你不要嚇我……」我的心里慌亂了起來,不由得心跳的很厲害,慌亂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優優他……」

——我不想讓昕媽媽長大,要讓她當我的小新娘。

——昕媽媽……你……你再哭……我就和你一起哭……哇哇……

——昕媽媽,優優真的親你!

——昕媽媽……你不要郁悶嘛!醉的丑丑的我也親你啦……

——昕媽媽,我想你了……

「報警了嗎?為什麼警方都沒有消息?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孩子被壞人拐走嗎……萬一有什麼意外,該怎麼辦……」我抓著鄭寒雲的衣袖,滿臉的淚意,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我深深地搖著頭,「那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艾昕,你先不要激動,」鄭寒雲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很輕很淡,「如果是有人蓄意拐走他,肯定會有動靜,無非是要錢……我們準備好,等待他們的叫喧吧……」

在未知的前途里,我們怎麼會這麼渺小,無法預知下一步會發生什麼,更不知道,等待著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活著,真的是在混淆生活,能過一天就要感慨上天的恩賜嗎……老天,到底該怎麼辦……我真的特別討厭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

鄭寒雲輕輕的嘆了口氣,在我的身邊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去窗邊打了幾個電話,時而蹙眉時而點頭,閑暇的瞬間就抬起眸子打量我片刻,似乎帶著些思索,又接了一個電話。

「嗯,好的……我們馬上回去,」鄭寒雲掛斷電話,沖著我微微一笑,朝著我走來,「麗默醒了,我們去醫院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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