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依舊美不勝收,像是沒有四季之分,永遠都是如此花紅葉綠。
而在這一片奪目的風景中,兩兩相望的人兒,搶盡了風頭。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依然沒有任何人願意去打斷他們的對望。像是在訴情,也像是在纏綿。
烈雲不知道何時,已經將木邵剛與小蝶引進了木屋內。整個醫谷外,只剩下夜穆蒼洌與輕言二人。
「不知道王爺多久才會走向公主。」烈雲看著突然出現的輕言,眼里的高興一目了然。她的王爺的命。如今王爺的命回來了,誰會不高興呢?
「我猜,要到天黑。」掛著笑,烈風掃了掃屋外依舊對望的兩人道。
「輕言姐姐為什麼不進來?」只有小蝶搞不清楚狀況,對于姐姐為什麼不跟著他們進屋的這個問題糾結了許久。
這一問,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來,然後烈風才蹲子,與小碟平視︰「那是你姐姐的夫君,他們……咳咳,在培養感情。」
「夫君?」疑惑。然後轉向自家爹爹。「原來姐姐有夫君了阿。」她懂了。難怪姐姐不進屋,因為姐姐的夫君也沒進屋。
木邵剛對于女兒的話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要輕言喜歡的,相信定有值得他欣賞的地方。
「當然了,來來,和哥哥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輕言公主的?」向來風趣的烈風,抓緊了時間打探這段時間輕言到底去了哪里。
奇怪的看了烈風一眼,小蝶張嘴第一句話就把烈風差點雷倒︰「你好笨額,肯定是我爹爹先認識,我才會認識的阿。」
尷尬一笑,烈風不死心的繼續問︰「哥哥問的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這樣認識的阿。」
「那總有個過程吧?」繼續問。
「過程?喔,姐姐被爹爹救回來後就認識了。」
這下听懂了。原來是公主被這對父女給救了。
烈風和烈雲突然收起了笑聲,四只眼,紛紛看向木邵剛。兩人給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沒見過大場面的木邵剛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更不知道他們為何突然如此。
看出了他的疑惑。烈風道︰「謝謝你救回了我們主子的命。」所以這一躬。他該受。
尷尬一笑,木邵剛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不過他也知道拒絕不了。「沒什麼,沒什麼。」
看到木邵剛臉上尷尬憨厚的笑容,烈風終于知道為什麼輕言會將他們帶回來了。
屋子里一片嬉鬧。而屋子之外。依舊寂靜無聲。
兩人足足對望了三個時辰之後,夜穆蒼洌那暗啞的聲音才傳來「言兒……好嗎?」
無聲的點了點頭。輕言平靜下了心底的激動。眼中的水霧傾巢而出。
「你……好了?」
也是點點頭,再次沒有言語的對望。而山谷又回歸到之前的寂靜。
嘆了口氣,輕言走近夜穆蒼洌。雙手微微一伸,抱住了夜穆蒼洌的腰身。雖然她不知道這段時間洌是怎麼過來的。但是從抱起他開始,她就知道他心里她有多重要了。
因為夜穆蒼洌已經僵硬得不能在僵硬了。只能任由輕言抱著,雙手死死的握成拳。就這樣直視遠方。
再次嘆氣。輕言道︰「洌,我回來了。」她想告訴他,他沒有在做夢。真的是她回來了。
夜穆蒼洌迷茫的雙眼,對上輕言抬起的雙眼。自從母妃離開之後,他就不曾在哭過。但是在這一刻,他有了想掉淚的沖動。只因為,他的輕言回來了。完好無缺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在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松開拳頭瞬間將輕言樓緊在懷中。像是怕她消失般,頭也埋進輕言的頸處。「言兒……」聲音啞到不行。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情緒頓時崩潰。
輕言不顧腰間的疼痛感,她知道他的恐懼,所以任由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直到她感受到了頸間的涼意時「洌。我沒事,沒有人能將我帶離你身邊。」他哭了。為了她。
「言兒……是我不好。」他曾多次自責。他曾多次不願意獨活。若是沒有他。他就不會走入言兒的生命之中,也不會給言兒帶來那些禍事。
听出了他的自責,輕言眼中的淚也掉落下來。這是她這一生中第一次體驗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掉淚的心情。她也終于明白。何為生死相許。
「我莫輕言認定的男人。會差嗎?」
輕言想掙月兌夜穆蒼洌的懷抱,但是無果。只能任他繼續抱著他。兩人就這樣相擁許久。直到……
「丫頭……」
輕言發紅的小眼看向木屋邊。就看到了她幾月不見,清瘦不少的自家師傅。然後拍了拍夜穆蒼洌的背對著他道︰「洌,來,拜見我的師傅。」
夜穆蒼洌也在那一刻才穩定下了自己的情緒。尷尬的從輕言頸間抬起了頭。看向怪醫老子。師傅?這老人家竟然是輕言的師傅?
輕言看到自己被松開,才拉起夜穆蒼洌的手,走到怪醫老子身前。狠狠的一跪。「師傅,言兒讓你擔心了。」
而隨著輕言的動作。夜穆蒼洌也下了跪,只因為這人是輕言尊重之人,也是他的恩人。
怪醫老子雖然一直堅信著,輕言沒有離開的事實,但是如今輕言就在自己跟前。他的情緒也瞬間無法平定下來。
「言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謝謝師傅替言兒治好了洌。」眼中閃過淚光。手緊緊的握著夜穆蒼洌的手。看到他站在她面前時。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從今之後,他能為她撐起一片天了。
掃了一眼夜穆蒼洌之後。怪醫老子欣慰了。這小子配這丫頭倒也不錯。
「進去說吧。」然後自己先轉身進屋了。輕言與夜穆蒼洌緊跟其後。
由于三人進了屋子,屋子內的嬉笑聲停了。
「師傅,言兒遇到了琴殺。」一進屋子就入了坐的輕言,瞬間講出了重點。而她的一句話,也成功的將屋子內的活躍氣氛一掃而空。除了木邵剛與小蝶之外。人人臉上都是一臉陰沉。
「為師已經知道了。」眼中溫情褪去。換上了一眼銳利。
「言兒不懂武,沒有辦法克制琴殺。只能投崖。」一句話,簡單的解釋了她掉入懸崖的經過。
大家也都明白了。若是在琴殺之下,必死無疑。若是投崖,還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身還。所以輕言的選擇是對的。
皺起眉頭,怪醫老子深思起來,這是個頭疼的問題。丫頭不了解琴殺,但是不表示他也不了解。就算內功深厚,武功了得之人,也未必能在琴殺之下全身而退。
「丫頭,琴殺並非是你有武功就能無事的。」
怪醫老子的話讓輕言幾人皺起了眉頭。師傅的意思是,難道有武功都克制不了琴殺嗎?
看到了幾人眼中的疑惑,怪醫老子繼續道︰「琴殺是以琴聲殺人。不管你武功再高。依舊無法全力抵擋,除非……」話停了下來。看掃向輕言。這丫頭……可能成功嗎?
「除非什麼?」看出怪醫老子的猶豫,輕言問道。不管多難,她都要學。不然夜穆、莫家,總會死在它手上。
「哎,丫頭。這琴殺,想抵抗也不難,只是為師怕你承受不住。」克制琴殺的唯一辦法。就是修煉琴殺決。以琴對琴,以殺對殺。也是所謂的以毒功毒。丫頭內功深厚,學起來不難。只是……這苦,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他不能讓丫頭冒這個險。
「師傅,你先說說看。」
搖搖頭,他還是狠不下心,讓自己的徒弟去冒險阿。
看到自己師傅竟然拒絕了自己?輕言心里對這琴殺更是堅定了。看師傅的樣子,這克制琴殺之發必定不好修煉。但是為了莫家,她莫輕言,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
「師傅,告訴我。」眼中一片執著。
深深的嘆氣。也許,丫頭與別人不一樣呢。想了想,怪醫老子才開口「丫頭,要克制琴殺,你就要學會琴殺……」話沒說完,就被幾人打斷了。
「學會琴殺?」
「那可是失傳的絕學,有那麼容易學會嗎?」
「師傅,何意?」要克制琴殺,就要先學會琴殺?
「哎,丫頭,琴殺只能以琴克琴,以殺克殺。你只需要在琴殺上勝過他。那麼……你才能安然而退。只是這琴殺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然後不斷的殺人,直到精疲力盡而亡。」
一句話一出,屋子里頓時安靜了。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本王不允。」片刻後,夜穆蒼洌第一個站起來反對。他好不容易盼到言兒回來。怎麼可能讓她在去冒險?他絕對不會允許言兒去學琴殺。
「為師估計,傷你之人琴決並不高深,所以你沒有當場斃命。但是這琴殺,越修煉越容易走火入魔。一般的人只修煉到兩層就會停下了。」
「別說了,本王不會允許言兒去學什麼琴殺。」不顧絲毫禮儀。夜穆蒼洌憤怒的拉起一邊的輕言。轉身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內。
看著兩人離開,怪醫老子並沒有怒氣。只是再次無奈的嘆氣。丫頭。你會如何選擇呢?是讓莫家消失,還是讓莫家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