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飛快的從官道上使過,然後停在了一個岔路口前。
「輕言,這該往那里走?」架著馬車停下之後,木邵剛轉頭對著馬車內的輕言問道,他一輩子沒出過陰國邊城,自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了。
輕言伸出腦袋,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犯愁了。她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阿。她也沒出過夜穆,自然不知道往哪里走才能去到醫谷。
「那個,停在這里等個人來問問好了。」尷尬一笑,沒辦法。只能等人問了。
木邵剛應了聲,就把馬車趕到了路邊,然後听話的。等。
可是,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依舊沒有半個人影。這不免讓輕言有些著急起來。
「木叔叔,不然我們往左邊走吧,看下有沒有客棧落腳,在細細打听。」她可不想睡在荒郊野外。
「好。」于是馬車往左而去。
直到天已經完全黑透時,木邵剛終于看到了人家。雖然沒有客棧,但是如果只是借宿一晚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才對。
輕言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才拉著小蝶走下馬車,一下馬車輕言就皺了皺眉,他們竟然走到了樹林邊緣。回想起之前她逃跑時也是在樹林。會不會是穿過樹林就是夜穆呢?
「輕言,沒有客棧,只能借這里住一晚了。」木邵剛自然也注意到了那片樹林,若是大晚上的進入怕會遇到猛獸。
輕言點點頭,然後拉起小蝶往樹林邊緣的幾戶人家而去。
敲了敲門,門就開了,首先走出來的是一位憨厚的中年男人。輕言禮貌的一笑道︰「對不起,打擾了,我們趕路到這里,天就黑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這里借宿一夜?」
中年男人顯然沒有料到輕言幾人是來住宿的,楞了楞後才道︰「沒事,我這里常有人來住宿的,剛剛還來了一個人呢。」
輕言笑著點了點頭,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中年男人安排了兩件木屋給輕言三人入住之後。就轉身回屋子里去了。
直到第二天大亮,木邵剛輕瞧輕言的房門時,輕言才醒來。看了看依舊沒有轉醒的小蝶,輕言下床開了門。
「木叔叔,麻煩你將小蝶抱上馬車吧。」
木邵剛掃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點點頭,走進去抱著小碟就回到了馬車上。
輕言也跟著木邵剛走出房門,而走出的同時就看到對面的木屋剛好也走出來的男子。微微一頓,輕言想估計是昨天那憨厚的中年男人所說的另一個求宿之人了,也不多加在意,就走到收留他們一夜的中年男人面前道︰「請問,穿過樹林是哪里?」她不能太過明顯的表達她要去夜穆。只能這麼問了。
中年男人也很熱情的回答輕言︰「姑娘,穿過樹林就是夜穆了。只是這樹林里陰森得很,姑娘還是小心為好。」
輕言點了點頭,道了謝之後,又塞給了中年男人一百倆銀票,才上車。
木邵剛則在輕言上車之後,架起馬車往樹林深處而去。只是三人都不曾注意到,一直在站旁邊的男子,目光沒有離開過那倆馬車。
輕言一進入樹林,就察覺到了樹林里的不正常,陰森至及。而且沒有任何鳥叫聲,安靜得可怕。
等馬車行使了一段路程之後,輕言交代︰「木叔叔,不用趕馬車了,我們步行。」她感覺很不好,若是繼續坐在馬車里,目標太大,只會給敵人更好的機會。
木邵剛也是在山間穿梭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個樹林的不正常,沒有拒絕的停下馬車,小蝶也醒了過來,三人丟棄了馬車,改為步行。
「木叔叔,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離開我身邊。」看到兩人點了點頭,輕言才舉步往北而去。不管這個樹林之間有任何凶險,她都必須穿過去。
三人剛走不久,輕言就已經察覺到了暗處藏著不少人。沉下眼,她知道定是那群看到她墜崖依舊不死心的敵人,守在這里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吧,若是活著,她想回夜穆的話,就必須經過這片樹林。所以埋伏在這里,是最快速知道她有沒有死的辦法。
停下腳步,輕言也不在往前走了。只是警惕的看向四周道︰「出來吧。」
樹林深處的人也不再躲藏,瞬間涌了出來,紛紛停在離輕言百米之外。為首的黑衣人向前一步道︰「你還真是命大,墜入懸崖竟然還沒死?」
輕言微微挑起眉,面無表情的觀察了下四周之後才道︰「想我死,就憑你們?」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聲。「就算你沒死,今天你也會死在這里。」
輕言不語,只是笑了起來。笑得極其狂妄。「好阿,我等著。」
輕言放肆的笑聲惹怒了黑衣首領,于是他也不再多話,而是命令人準備弓箭。對準了輕言三人。
「等著吧,我先殺了你身邊的兩人,在殺了你。」
對于這句話,確實讓輕言有了一絲擔心,若是她一個人確實不用擔心什麼,只要那天那個彈琴之人不出現,別人永遠也傷不了她分毫,可是小蝶與木邵剛不同,若是他們受了傷,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想著想著,輕言眼楮一亮,對著身邊的兩人就道︰「木叔叔,小蝶,你們轉過身去。為了不讓弓箭傷到你們,只能委屈下你們了。」
木邵剛搖搖頭,他們很信任輕言,于是兩人便轉過身去,絲毫不擔心輕言會對他們如何。
輕言看到兩人轉身,也不多話,袖子一甩,瞬間將兩人連頭到腳都冰凍住了。不過如果細看的話,兩人只有鼻孔露在外面,這是怕兩人無法呼吸。
做好準備之後,輕言才抬頭看向那一群目瞪口呆的黑衣人,哼,想威脅她,他們沒機會。
黑衣人看到輕言這一手,恨得咬牙切齒,輕言的冰控他們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是從主子口中就已經知道了,什麼都穿不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兩個人就算他們有再大的本事也傷不到了。
不管如何,他們也要試上一試,黑衣人抬手,一聲令下,弓箭瞬間向輕言方向飛來。
這些人永遠只會來這一招嗎?上次來這招失敗了,今天又來。只見輕言袖子不停的甩,弓箭不停的被冰凍。只是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想了想之後,輕言邊甩袖邊往黑衣人群而去。他們不敢走近她,那麼她就走近他們。
黑衣人首領看到輕言往他們走開,知道事情不秒,立刻帶著黑衣人往後退,而退往的黑衣人直接被冰凍住了。
就這樣你一進我一退的糾纏了好長一段路之後,輕言才停下腳步,無趣的往後退,她不能離開木叔叔他們太遠,免得黑衣人有機可乘。
等退到木邵剛兩人身邊,輕言又再次往前走。就這樣一來一回。一次次的在樹林中上演起來。時間也在慢慢的流失著。
可是黑衣人像打不死的小強,只是跟著輕言一退一進,若是有人看到,定會大笑出聲。因為這樣的場面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而就在這時,確實出現了大笑聲,笑聲從不遠的樹木上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葉止浩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好笑的事情了,從那個女人離開小木屋開始,他就一直跟在他們的馬車身後,本來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想結交結交的,沒想到卻讓他看到如此有趣的場面。
不過在這個女人露第一手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所以也就安穩的隱在暗處,沒有出去幫忙。順便看看她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神。只是沒想到,莫輕言果然名不虛傳。
笑聲一出,也讓輕言與黑衣人停了下來。所有人轉頭看向一個方向。
「誰。」黑衣人首領被笑得難堪,怒吼著對著笑聲傳來之處大叫。
葉止浩停下了笑聲,飛身站在輕言身邊,對著輕言眨了眨眼楮。意思好象在說︰要我幫忙嗎?
輕言翻了個白眼,原來是之前住宿在那中年男人家里的另一個宿客。不過不管這個男人是什麼人,都與她無關,他愛幫就幫,不幫的話她也沒損失。
對于輕言的白眼,葉止浩只當沒看到。然後悄悄的靠近輕言身邊,用只能他們兩人听到的聲音道︰「輕言,我幫了你,是不是以身相許阿?」他對這個神女,可是好奇得緊。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目睹她的風采呢。
再次翻了個白眼,輕言道︰「我對你沒興趣。」
「那……收留我總可以吧。?」反正他就是賴定她了。
輕言總算正眼看向從出現到現在一直纏著她的男人了。一看之下就眯起了雙眼,這個男人竟然與葉影的葉止寒有七分像。心思一轉,輕言已經猜出此人是何人了,不過依舊不動神色的看著他。他出現在這里,有什麼目的?
「更沒興趣。」
葉止浩不再說話了,而是收起了笑臉,對上黑衣人「小爺我來會會你們。」被拒絕得有一絲不爽的葉止浩,不管三七二十一,話一說完,人已經飛入黑衣人群,他要找人發泄。而目前最適合做發泄物的,自然就是這群倒霉的黑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