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珍連夜趕回前線,但是不是回到自己的夜郎軍陣營,而是從一線天峽谷來到聯軍陣營,連夜求見君長主。
兩軍交戰的新一輪戰火即將轟轟烈烈地燃燈起來之際,對手軍師的連夜求見,這足以讓聯軍朝野震怒。
不過此時的君長主,不再是西南聯軍征戰前那種滿腦子只想著馬上端掉夜郎,搶奪到夜郎之燈的戰爭狂人。
從巨型戰斧攻不破對方氣流層,到對方反擊直逼這些事就可以看出來,夜郎早已不是他君長主所想像的無能小國。
他甚至想起第一次和夜郎談判時赤珍在談判桌上讓他震怒並且認為是威脅他的黃齒小兒所說的「我們夜郎可以馬上一個神兵隊從天而降,出現在你的面前!」現在他居然認可了。
所以,當赤珍的連夜求見,他變得謹慎起來,對是一線天守衛聯防帶赤珍而來的戰士說的第一句話是︰「一切保密,密秘帶赤珍前來,消息傳出去,格殺勿論!」
因為君長主深知,趕九龍前來,一是不敢保證九龍一定能听從聯軍指揮,沖向夜郎陣營;二是九龍與夜郎的氣流層相撞,帶來的後果,他也不敢保證就能讓聯軍不受巨大的損失甚至毀來xing的爆炸中自我犧牲。
從這些分析上,以前的君長主攻打夜郎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需要思考分析的,而此時,他變對對夜郎使者赤珍的態度,卻變成了「先禮後兵」了,就真的算是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國家受到了真正的磨難和困難時,總算是知點好歹了。
不過,赤珍來會和他談些什麼呢,現在的聯軍對付也夜郎,打成這個樣子,攻不進去,他君長國是聯軍之首,也不是說不打就不能打呢,那他西南老大的位置和顏面何在?
可是如果不打,就馬上和夜郎談判,也是打不贏,只能談判的輸人的策略,所以君長主特別jing告手下兵士,赤珍前來,在聯軍切不可散布出去。
他甚至想,就听听此時夜郎的想法是什麼,反正是對手前來,我不吃虧,如果赤珍是叫我退兵或者什麼丟臉的事情,我還可以立即把這個前來談判的赤珍給殺了。叫他夜郎也沒有任何好果子吃,殺了赤珍,自己在聯軍面前那可是一個大功。
果然,赤珍前來,君長主是擺出他那付西南老大的咄咄逼人之勢,叫他趕緊叫夜郎退兵,否則格殺不論,根本不想和赤珍好好說話。不過,赤珍沒有理他,而是拿出一個小青銅鼎,突然與君長主的咄咄逼人的狀態相比,赤珍就是一個癲子。
一看到君長主不好好和他說話,進了他的君主室,就突然發神經,說這裝滿夜郎之靈的青銅鼎里本來是給君長主的見面禮,如果聯軍不和他好好談判,他就把青銅鼎摔爛。這哪里是赤珍來談判,就是來將君長主軍的一個人。
要知道,聯軍這長征戰,西南諸國最想要的東西就是夜郎之燈,他們之前都不知道夜郎之燈的靈氣如果注入氣流保護層,現在才知道還需要這個工具青銅鼎。
雖然只是一個小鼎,但對于君長主來說也是新鮮,急于需要了解的,他一听赤珍說要把青銅鼎摔爛,他可不想暴殄天物。
同時,這也是赤珍在jing告他君長主,如果他想不好好談判,或者要傷害他赤珍,他赤珍就把馬上把它摔爛了,那麼不僅君長國得不到任何好處,而且這青銅鼎裝滿靈氣摔爛砸爛會在聯軍內部產生巨大的氣流體,讓聯軍所有人都知道君長主和他赤珍秘密談判。
這樣,只會讓他君長國在此次西南聯軍中顏面大失。
攻不上夜郎已經讓君長國顏面掛不住了,無奈拋出九龍出天攻擊戰略計劃,現在又還鬧出一個和赤珍的反目為仇,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何況此時眼的赤珍就像是一個神經病的狀態呢!是什麼事也做出來的姿態!
好吧,那你赤珍前面,想要我和談什麼,我就齋戒沐浴像要搞了這一套儀式般,靜下心來,听你談談吧!
赤珍卻不先急著談正事,反而是夸贊起君長主起來,說我這輩子就見過兩個英雄,一個是我的君主竹王,一個就是您君長主,你耿直干脆,做男人有型有種,是西南男人英雄的代表,不錯。
我赤珍也是西南堂堂一才子,生得身材魁梧,儀表堂堂,飽讀詩書,通曉天下治亂興國之道,還練就一身好武藝,jing于天文地理與兵法韜略,心懷大志,卻一直為我西南現在內戰感到痛心呀!
現在來到您的面前,是站在一個高度上想表達一下我們夜郎想與你們君長國合作呀,也是為西南造神福。
嘿,你還別說,這赤珍從剛才的神經病變成一個夸張別人,順便也連帶夸獎自己,讓君長主竟然听得十分受用。
赤珍又說,我們竹王與您之前有過第一次談判接觸後,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很想和您結為摯友呀!
不過呀,你剛才剛見我時,根本不想听我說話,還給我擺過場,甚至想殺我,這樣的待客和對待真心為您的談判對手而言,豈不令天下英雄寒心,怎能收賢納士,振興你君長國國道!」
這些話是君長主之前從未听過的,以前在他的世界里,打,打勝了就代表一切,可——現在夜郎給的教訓的,一個國家可不靠打勝仗就能真正強大的,有時候,不管多大的國人,多大的君主,還真是學著低調一點點。
所以他听著赤珍的話一開始是大感吃驚,心想︰這等夜郎小國下面的一個小軍師,竟敢在這里口出狂言,真是放肆!他想發火,但轉念想到自己的身份,若與眼前這位初生牛犢計較,實在是失于大度。
加上之前被他夸贊是西南明君,自己又發怒,豈不是沒有國君體面了?于是反而轉怒為喜,起身夸贊赤珍的膽識,並請他落座,賓主暢談天下大事。
暢談第一要務,就是赤珍提醒君長國這場聯軍攻擊夜郎的仗該怎麼打。赤珍果然是一付好口才,侃侃而談︰「君長主,問題在于,主流也要打仗,小打一下。
做打算、正常手段滿足不了西南諸國的擴張胃口,可是他們沒有實力,包括鱉國都沒有真正的西南強國實力,只有您才有呀!你現在作為西南聯軍的最高領導,你是被他們西南諸國綁架了!」
「可是,不打不行呀!我們聯軍都定好了同盟!」君長主騎虎難下。
「小打是實質。形式上,也有兩種可能︰一是真的打一下,听得見響的,二是武力威脅一下,大兵壓境,不一定听得見響,我們夜郎象片xing退一下,你就贏了。
武力威脅,能模糊威脅最好,要不,你打我們,實際你也打不下來。就算你打下來了,我們夜郎人完全可以把夜郎之燈在你攻擊前毀于一盡,甭說你拿九龍趕來前線征戰,就是十龍出天,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對你反而弊大于利!」
「小打是實質」。這話君長主不愛听了,這也是他的基本判斷,戰爭不該是小打小鬧,而最終得有一個勝負。有這樣的基本判斷是後續決策的基礎。
站在這個基礎上,君長主決策的要點已經浮現︰「既然夜郎來主動找我談判,我聯軍當然不退,也不必退。但是,小打要打贏,至少不能打輸。進一步的問題就是︰怎樣才能不輸?又如何把夜郎臣服于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