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楚小風揚起天真的小臉,「如果我練得好,真的可以幫我找到媽媽嗎?」
裴振南肯定的點了點頭,模了模楚小風的臉,「當然啦,叔公說的話什麼時候沒有實現過?小風跑的那麼遠,叔公不是也找到你了嗎?所以,只要小風乖乖听話,是叔公一定會幫小風把媽媽找回來的。」
「嗯!」楚小風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練了起來。
而這時是最寒冷的冬天,楚小風赤膊站在冰天雪地里,打著一套裴振南親自教授的拳法。其實裴振南並不是想要楚小風學習武藝成為一名只會武術的高手,他是想鍛煉他的意志和服從的天性。
讓楚小風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裴振南突然發現,與楚小風交流是那麼的容易,因為這是一個少見的可以與之講道理的孩子。他是那麼的懂事和乖巧,裴振南可以毫無障礙的和他溝通和交流,告訴他要做什麼,並告訴他為什麼去做。
裴振南接回楚小風,並沒有立刻向人們公布這個孩子的存在,而是偷偷的把他藏在了自己的別墅里,開始進行了秘密的訓練。
裴振南其實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要這麼高強度的訓練楚小風,只是覺得一定要認真的對待裴毅風的兒子。而楚小風的听話和聰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裴振南可以預見,楚小風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在一座小小的縣城里,城市的街道繁華卻髒亂,機動車道和人行道分的也不是特別的清楚。街道的兩邊,是裝飾的花花綠綠的商鋪,琳瑯滿目的商品和各**人的小吃充斥著人們的眼球。
這里雖然並不如大城市一般整齊和繁華高樓林立,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至少在這里生活的人們,是那麼的滿足和安詳的活著,他們並不在意外界是多麼的新奇和繁榮,只要守護著這小小的土地,這里的人們就是那麼的快樂和滿足。
在街道的左側,一間店鋪的門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人們爭先恐後的加入排隊的大軍,似乎只是為了能吃到店內的東西,而這間小食店似乎只是一間小小的包子鋪。誘人的香味和排隊者垂涎欲滴的狀態,讓店鋪的門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這間小小的包子鋪,是楚小米的開的。
離開了那座城市的楚小米,逐漸陷入了心如死灰的狀態。裴毅風死了…裴毅風死了…那個自己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死了,自己怎麼可能會沒有反應呢。比死更可怕的,恐怕就是比死更加難過了吧。
這遠不是為**的死而難過所能夠比擬的,當一個人還能夠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歇斯底里的喊叫出來的時候,恰恰是可以恢復的,而不叫也不鬧甚至沒有一滴眼淚的楚小米卻是實實在在的絕望。生活于她,還有什麼希望呢,活著,只不過是因為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罷了。
楚小米的生活絕望的像是充滿了綠藻的泥淖,渾濁的讓人窒息。她覺得自己的一生是那麼的可悲和令人作嘔,曾經在最應該受到呵護和愛護的年紀遭受了同齡人從未想過的傷害,繼而有了那個讓自己無限牽掛的孩子,然後有了一個雖然自己不愛但卻愛自己愛的可以付出生命的男人。
可後來,裴毅風卻又出現了,那個致命的男人帶著他迷人的冷漠和致命的光環出現了,然後,卻又因為他丟掉了自己如同生命一般的兒子還有自己最最尊敬的學長,最後,連裴毅風也死掉了。
楚小米的人生,就這樣草草的終止在了和琳達分手的那一天。她想要離開那里,離開給了她太多痛楚和回憶的地方。
于是楚小米想起了她姑姑姑父所在的這座小城,這里,至少有不會拋棄她不會背叛她的親人。楚小米改了名字,然後開了一家小小的包子鋪。裴毅風留下來的錢,楚小米除了用作開店的錢,留下來一部分做生活花銷,剩下的全部捐給了當地的孤兒院,她真誠的希望,如果自己的兒子日後流落到孤兒院里,不要像這里的孩子一樣,生活如此貧困而拮據。
動手蒸著包子的楚小米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兒子楚小風的遭遇,就像楚小風也不會想到他媽媽的遭遇一樣。
後者,正在裴振南最全力的照顧下,茁壯的成長著。而裴振南的許諾也因為根本不想讓楚小米出現而從沒有實施。裴振南考慮著。
或許有個母親是好的,但如果是親生母親的話,一定會礙手礙腳,她會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接受那麼辛苦的訓練,她會喜歡灌輸給孩子一種安于現狀的東西,並且,楚小米回來之後必然會進行對楚小風的爭搶,這是裴振南最不願意見到最不願意讓發生的一件事情。
楚小風,只能夠是屬于裴家的,一生一世。
楚小風,現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叫裴少風。每當裴振南撫模著這孩子的頭的時候,他總是能夠從孩子的眼眸里看到裴毅風冷著臉藏在深處,盡管裴少風和他的父親有那麼多的不同。
他是溫和的,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從來沒有冷過臉不管是對待身份地位多麼懸殊,他是善解人意的,總是會停下來問問身邊的人有沒有感到難過或者不舒服。
總之,現在的裴少風是那麼的招人喜歡,溫潤如玉像極了謙謙公子,或許是楚小米從小對他的教育起了作用,盡管那只有短短的幾年,在他的人生中並沒有佔太多的篇幅,但卻給裴少風的一生造成了太大的影響。
裴振南並沒有讓裴少風去學校接受教育,而是親自讓所有的老師來家里親自面授,各種名師不僅沒有讓裴少風應接不暇感到疲于應付,反而讓他非常的興奮和激動,對于知識的渴望感染了那些平日里總是很嚴肅的老師們,他們贊不絕口的夸耀著他們這個寶貝學生。而裴少風的謙遜有禮,也讓他們受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