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裴氏集團總部大樓的天台,是個很好的約會地點。『**言*情**』上面不僅沒有人來打擾,還擺放著秋千長椅等等設施,夜晚的時候,星光和月亮的光芒灑落一地,非常的具有浪漫主義氣息。
上面甚至還擺放了天望遠鏡,這一度是裴毅風小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可現在,順著台階一級一級走上來的裴毅風卻對這里充滿了恐懼,因為他不知道會生什麼,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最可怕的,可能會是已經死去的楚小風的尸體。他很害怕,雙手捏成了拳頭握得緊緊的。
推開天台的大門,裴毅風看到了獨自站在風里的徐筱禾。她的背影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和嬌媚,只是獨自站在黑衣的風里,顯得落寞而憂傷。
「我知道你會來。」背對著裴毅風的徐筱禾輕輕的說,聲音來不見了她平日里的那種驕矜和傲氣,而是帶著深深的感傷和落寞。
「是你做的?」裴毅風關上了身後的門,單刀直入的問著。
徐筱禾轉過了身,落寞而美麗的臉上竟然帶著傷痕。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麼?」
裴毅風難以捉模的看著她,一個金融大鱷的女兒,集團總裁的妹妹,誰敢傷害她呢,誰竟敢在她的臉上留下傷痕呢,並且,她說不是她做的,那麼為什麼她又要大半夜的約我在這里見面呢?
「你不相信對不對?」徐筱禾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落寞和自嘲。『**言*情**』她似乎傷心極了,聲音是那麼的慵懶和讓人憐愛,可惜,裴毅風,這個徐筱禾唯一喜歡過的男人現在只對她有著深深的憎惡和仇恨。
「對,」裴毅風殘酷而冷漠的說,「我不相信。如果不是你的話,你怎麼會知道生了什麼,又怎麼會把我約在這里呢?」
「很好理解,」徐筱禾走進了一些,燈光照在他美麗的臉上,傷痕顯得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因為我參與了這個可怕的計劃的討論,所以我知情,我全部都知道,但我卻排斥和拒絕了這個計劃。因為對一個小孩子做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殘忍了,這回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難以磨滅的傷害。可我卻無法拒絕,也無法阻止。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听我的,將這個計劃扼殺掉,可是沒想到,他們卻還是實施了。」
裴毅風遲疑的看著徐筱禾,表情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她到底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並且裴毅風記得她當年是很溫柔和善良的,或許她只是太恨裴毅風了,所以才會做出那麼多難以理解的事情,但她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別人,而是只傷害裴毅風一個人啊。
「那麼,」裴毅風的語氣緩和了起來,「楚小風現在到底在哪里?」
徐筱禾冷靜的看著裴毅風急切但卻拼命壓抑住的臉。
「被賣掉了。」徐筱禾冷酷的說。她不再看著裴毅風,而是轉身去了天台的邊上。這是個夜涼如水的時刻,徐筱禾看著高樓下的萬家燈火,心里起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一個孩子,一個年幼無辜的孩子就這樣被賣掉了,不知去向何方。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呢,這些日子以來,徐筱禾覺得自己並沒有得到什麼,卻失去了好多。她原本以為自己看著逐漸被打垮深陷泥淖的裴毅風會非常的開心或者興奮,但是沒有,她感受到的只是更加寒冷的無盡落寞,在這寂靜的夜晚,誰又能真的給徐筱禾這樣的女人一點溫度。
「賣到哪里了。」裴毅風強壓抑著,努力使自己的語調听上去從容而鎮定。
「不知道,」徐筱禾冷了調子,淡漠的說,「我猜你已經錄了音對吧。那麼我可以誠實的告訴你,我對這個孩子的死活一點兒都沒有興趣,因此賣掉他並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只是知道這個消息而已。至于,是誰做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威脅到那個孩子的生命安全,那個孩子又去了哪里,我一概不知。我不想再摻和進來了,很累。不過,我只想告訴你,提防身邊的人。」
裴毅風猶疑的看著徐筱禾,內心捉模不定。
對于徐筱禾,裴毅風覺得自己已經看得非常透徹了,她只是個年輕的女人罷了,自小嬌慣跋扈,從來沒有收到過冷落和拋棄,因此她要賭一口氣。
可現在,徐筱禾卻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想復仇或者說覺得復仇已經毫無意義了。裴毅風相信徐筱禾不會干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可那又是誰干的呢?徐賀,徐筱禾的哥哥?這樣做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無非是能拖住裴毅風的腳步罷了,可就為了這樣的目的做出觸犯法律的事情來,徐賀是不會干的,因為他是個生意人。那麼,提防身邊的人,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信你,」裴毅風簡短的說,「也知道你隱瞞了什麼。」
「對不起,」徐筱禾淡淡的說,她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絲,顯得更加的嫵媚也更加的寂寞,「這涉及到xh整個集團的利益。我只能夠告訴你,雖然這個計劃我是知曉的,但卻與我們xh集團毫無關系。楚小風我想他不會死,但是多半找不回來了,對不起,我所能做的只有告訴你這些,並且表示歉意。還有,這個游戲我不會再玩下去了,xh以後和裴氏的,只有商業上的競爭。我累了,很疲倦,或許我會回到英國去,找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一個能在這樣的夜晚擁我入懷的男人。」
徐筱禾在風中點起了煙,落寞的煙味兒,燻得裴毅風的眼楮有些生疼。他緊走幾步,抱住了那個美麗而憂傷的女人。
「要說對不起的是我,」裴毅風攬著徐筱禾的腰,撫模著她的頭,「既然我的心里有人,就不應該去招惹你。筱禾,你很美,也很有魅力。這讓我瘋狂和著迷,可是我的心里只有楚小米。我知道她是個平凡的女人,非常普通,愛使小性子不漂亮,也不能為我帶來什麼,可是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