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百年的靈芝,我收藏多年的了。」
「不要。」
「這是一根千年人參。」
「拿走。」
「這是……茆」
「不稀罕。」
「這是……」
「你留著自己用吧。」許清影臉色如寒霜,咬牙切齒有點想殺人,她廣征珍貴藥材,但是這些人拿來的都是讓她失望的費渣。雖然在別人眼中,這些東西都是十分名貴難得的,但在她眼里這些都是渣,倘若藥引是這種東西,夫君和映雪姐姐就不會這麼苦惱了,救不了映雪姐姐的藥材,再珍貴都是渣蚊。
她拍案而起,冷怒道︰「好了,全都是沒有的東西,通通拿走。」
「珍藏十幾年的千年人參,居然還不值一提,難道真得要我把它拿出來嗎?」剛才拿著千年人參的那人喃喃自語。
許清影柳眉微揚,道︰「你還有什麼珍貴的東西?」
那人直嘆氣,搖著頭從懷里拿出一顆大珍珠捧在手心,道︰「這顆是南海珍珠,是從一直千年老蚌中取出來的,都不知道孕育了多少年,吸收了千年老蚌大部分的靈氣,不知道能否入得姑娘青目?」
許清影拿過來一看,這顆珍珠的確夠大,而且晶瑩剔透,泛著銀光,拿在手心還隱隱有點涼意,看來的確是寶貝。
「這顆珍珠你要賣多少?」
「十……十萬兩。」
許清影冷冷開口︰「八萬兩,賣就成交,不然就請。」
「這……」那人裝出為難的樣子。
「請吧。」許清影正打算把珍珠歸還給他,他急忙道︰「等等……好吧,八萬兩就八萬兩。」
許清影收起珍珠,對手下道︰「給他八萬兩,護送他回去,免得半路就沒命了。」
「是。」
許清影冷漠地離開大廳,走進房中,一個男人正坐在那里等著他。看見他,她臉上寒霜盡散,笑靨如暖春之花,暖人心房。
「有什麼收獲嗎?」李無汐放下茶杯。
「也談不上有什麼收獲。」許清影走過去,坐在他腿上,拿出那顆珍珠,「看得上眼的就只有這顆珍珠,是千年老蚌孕育而成的南海珍珠,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比一無所獲的好。」李無汐摟著其柳腰,和她臉頰相貼,「我們回去吧,出來也有些時間了,她們恐怕會擔心。」
「嗯。」許清影收好那顆珍珠,和李無汐攜手回去。
午飯後,听到之前女下屬稟報道︰「那些被襲擊的門派都派了不少人去追蹤那個白衣少女,但是那些人無一生還,全部死在寶劍之下,而且全部都是一劍致命,沒有人身上有第二道傷痕。」
李無汐和吳映雪等人個個听了都又是驚訝又是皺眉,如此高明的劍術,這個白衣少女的武功也許真的不在李無汐之下,但是她到底是什麼人呢?和天聖門有沒有關系呢?如果是為了報私仇,她又是如何跟這麼多人結仇的呢?眾人腦中都冒出一堆的疑問。
南宮楚楚道︰「小賊,我們要不要會她一會?」
「不要!」吳映雪連忙阻止,「一個天魔教已經夠我們頭疼的了,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不知深淺的天聖門,不管那個白衣少女跟天聖門有沒有關系,她本身的武功就已經那麼高強,我們還是不要多樹勁敵的好。」
許清影道︰「可是現在已經有那麼多人被殺,相信很快就會轟動武林,這件事難道不會驚動武林盟?」
吳映雪道︰「出動武林盟是肯定的,到時候讓任劍輝形式上派幾個人去追查一下,我們把一點線索公布出去就是了,要怎麼辦是他們自己的事。」
諸女都覺得有理,先後點頭同意她的觀點。吳映雪道︰「繼續追蹤那白衣少女的消息,能查處她的身份最好,查不到也千萬別得罪她。」
「是。」
李無汐道︰「綾兒,你跟我到房里來一趟。」
「哦。」莫綾兒羞喜地站起來,跟在李無汐身後離開大廳。
薛茹冰看著莫綾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煞有介事地開口︰「夫君不會是大白天的就要把綾兒姐姐給拿下了吧。」
眾女都因這一句話而桃腮嫣紅,唐飛燕略帶羞意起身,離開了大廳。
「大哥,你叫綾兒來有什麼事?」跟著李無汐走進他的房間,莫綾兒垂著玉首輕扯著自己的衣袖,臉紅如霞。
「你看看這顆珍珠對治映雪的病有沒有用處。」李無汐把那顆南海珍珠拿出來。
「哦。」莫綾兒略帶失望地把珍珠拿過來,仔細看了一會兒,道,「這顆珍珠效力不錯,也許會有點幫助,但不足以用來做藥引。」
李無汐听了不由得悵然若失,莫綾兒同樣失望,低聲道︰「大哥不用灰心,有八個月的時間,一定可以找到藥引的。」她頓了一頓,寞然道︰「大哥要是沒什麼事,綾兒出去了。」她把珍珠放回李無汐手上,頓了一頓,看了李無汐一眼,轉身想要出去。忽然腰身一緊,是李無汐抱著她的縴腰,擁她入懷,在她耳邊道︰「綾兒,你的心意大哥明白,你給大哥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等我們都覺得彼此適合對方了,大哥一定娶你,好不好?」
莫綾兒又驚又喜︰「真的?大哥不騙綾兒?」李無汐把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向自己,低頭輕吻一下她的額頭,道︰「怎麼會騙我的好綾兒?」
情到深處,一吻即醉。
莫綾兒喜不自勝,道︰「綾兒會一直等,等到大哥完全接受綾兒為止。」她壯了壯膽,踮起腳尖對著李無汐的嘴唇親了一口,然後含羞掩著臉跑了出去。
這丫頭,其實也蠻可愛的。李無汐看著她的背影,嘴角輕輕揚起。
冬夜,北風,大雪,深院,燈火通明。汪家眾家盯、汪家家主汪劍通的子嗣和弟子,還有汪劍通本人都冒著雪站在庭院中,呈一個圓圈把院中一座假山包圍起來。假山之上,一個白衣少女迎風而立,面覆輕紗看不清其面容,但她那雙原本應該很美麗的眼楮卻是比這飄落而下的白雪還冷,布滿殺意。
「你來了。」汪劍通手握劍柄,看著白衣少女,無奈地開口。「你知道我會來?」白衣少女的語氣帶點訝異,但還是冰冷無情,比她的眼神還冷。
「我雖然不知道你跟她什麼關系,但是昔日盟友一個接著一個死于非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汪劍通一下好像蒼老了十歲。
白衣少女冷冷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廢話了,你是自我了斷還是要我動手?」
汪劍通沉聲道︰「他們都敵不過你,相信我要反抗也是徒勞的了?」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汪劍通以哀求的語氣道︰「十幾年的恩怨了,是應該有個了斷了,我可以把命給你,但你可不可以放過這些無辜的人?」
「爹,你說什麼?」
「師父,弟子一定會誓死保護你的周全。」
「家主,你不能丟下汪家不管啊。」
白衣少女對這些嘈雜的聲音根本不屑一顧,還是看著汪劍通︰「我來只是要取你一個人的性命,他們的命我不要。」
「多謝。」汪劍通苦笑,也總算有點欣慰。
「想傷害我爹,先過我這關。」汪劍通的一雙子女如是說。
「想傷害師父,先問過我們。」汪劍通的門下弟子如是說。
白衣少女還是看著汪劍通,冷笑道︰「想要我放過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們有人能讓我使出第二招,我馬上離開。」
「你說話算數?」汪劍通的女兒汪劍屏道。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汪劍屏當即持劍躍出,長劍直刺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左手伸出,迎向汪劍屏的劍尖,汪劍屏剛驚訝于她如此大膽的舉動,卻發現自己的長劍在她手中化為碎片,只剩劍柄。
白衣少女衣袖一拂,汪劍屏飛摔出去。
汪劍通的弟子們見小師妹敗北,紛紛拔出長劍,飛向白衣少女。
「住手!」汪劍通急忙喝止,可惜終究還是遲了,而且也不可能阻止得了。白衣少女素袖一揚,袖劍在手,眾人只見眼前劍芒閃耀,還沒看清楚她的招式路數,手中長劍已經全部斷折,眼前已經失去她的身影。
白衣少女從眾多長劍中飛身而出,身影掠向汪劍通。汪劍通的眼中看到的是千萬柄長劍刺過來,根本不知道怎麼躲閃,怎麼招架,而且劍光閃耀,幾乎睜不開眼。他仿佛看到了地獄之門正向他打開,他的長劍剛剛拔出一小截,血光即現,灑在白雪之上,形成點點紅花。
這白衣少女的劍實在太快了,也太華麗詭異且恐怖了,讓人無法閃避,也無從閃避。
只一瞬間,白衣少女的袖劍已經送進汪劍通的咽喉,一劍致命。
等到汪劍通的弟子和兒子回頭,汪劍通已經倒了下去,鮮血從咽喉汩汩流出。他們悲憤地大吼著撲向白衣少女,白衣少女袖劍一揮,劍氣掃起地上積雪,也把他們全部掃飛出去,摔倒在地。
白影一晃,那白衣少女在眾人的注視下消失在黑夜中,大雪紛飛的庭院中,留下一縷獨特優雅的幽香。
白衣少女剛走不久,那些弟子們剛剛爬起來,又有兩個白衣女子從天空飄落。眾弟子見到同樣白衣白紗裝束的兩個女子,立即認定她們跟剛才那個白衣少女是一路人,立即就拿起長劍撲過來。
其中一個白衣少女上前一步,眼中碧藍的妖異光芒一閃,不慌不忙地開口,聲音動听婉轉如天籟之歌︰「從今天起,你們都要听從天聖門的調遣,否則死。」
而那些見到了仇人恨不得把這兩個白衣女子碎尸萬段的汪家弟子,竟然都紛紛收劍,連連稱是。
不用說也可以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就是天聖門聖使忘塵,她冷淡地說道︰「把汪劍通的尸體抬下去葬了,留在汪府等候命令。」
「是。」汪家眾弟子抬著汪劍通的尸體,離開了庭院。
忘塵對另一個白衣女子道︰「師父,我們這樣做,師妹知道以後會不會怪責我們?」
那白衣女子道︰「不會,她是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私人恩怨,事情已經辦完,跟我們天聖門的發展沒有沖突,況且她作為本門聖女,理應為本門的利益著想。而且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不會像你這樣考慮到這麼多。她殺汪劍通,我們接手汪家,在她看來肯定是毫不相關也毫不沖突的兩件事。走吧,這丫頭殺人太多,這次鬧得不小,別讓她出什麼事了。」
兩個白影飄動,這兩個白衣女子也消失在夜幕中。
庭院中的人都走了,沒有人注意到,假山邊緣忽然一塊岩石動了,跟著一個黑影站了起來,一揮批在身上的袍子,抖落一身的白雪。原來,他是以這件袍子靠在假山邊緣,偽裝成假山的一部分,屏住氣息,才沒有被發現的。黑影一閃,這個隱藏在假山邊緣的人也消失在夜幕中。全文字更新